這還是第一次,她這麼主動。
裴鈺寒身體輕顫,好不容易,他待心裡那股說不出的五味成雜給壓了下去,這才伸手,將她推了開來:“你現在已經是真正的公主,以後,不要這樣叫我了。”
殷離離劇震:“爲什麼?這跟我是不是公主有什麼關係?”
裴鈺寒苦笑,眼裡,盡是一望無止的悲涼:“就如你所說,這裡的一切,都是我父親從你父親手裡奪過來的,所以,我也不配做你的哥哥,你,也不要再自降身份了。”
說完,他扶着那堵牆,轉身就要走。
殷離離看到,急了,也不管現在還有那麼多禁衛軍看着,她一伸手便死死的拉住了他的胳膊:“裴鈺寒你給我聽着,既然當初你便沒有因爲我是被廢掉的妹妹而嫌棄我,那今天,不管我陵未離變成什麼人?你都是我的哥哥。”
說完,滿握了三顆獸元的掌心朝着他的丹田一拍,立刻,那三股巨大的力量就好似奔騰而來的靈泉一樣,剎那間,全部從她的掌心裡涌入了他的體內。
裴鈺寒目瞪口呆,感覺到體內力量突然如黃河之水般充沛,他整個人都震驚到連話都不會說了:“你——”
“我早就想好了,這貔貅雙獸之前是慕容月身上的,既然現在出現在了裴鈺簡身上,那很有可能,這對獸元不像其他獸元固定擇主,所以,我將他一併收了來,目的就是將這些獸元都給你。”
殷離離的聲音很平靜,平靜的就好似她做下這一切,完全是她經過了深思熟慮一般。
可裴鈺寒聽了,卻好似平地裡的一聲驚雷般,徹底的愣住了!
其實,他便不傻,剛纔在醒來的那一刻,他便已經全部明白過來了,之所以她要殺他,讓衆人都看到他是死在她的手上,那是因爲她要刺激他的父親,正如她之前跟他所說,要想讓一個人真正的生不如死,那就只要瓦解他的全部意志,摧毀他的所有希望。
所以,從動手的那一刻,她故意殺了裴鈺簡,再殺了他,目地,就是要讓他的父親在做出那樣的選擇後,再以最殘忍的方式來告訴他,那是一個多麼大的錯誤。
結果她做到了,他那個不可一世的父親真的瘋掉了,而他們家的裴氏政權也徹底瓦解了。
可是,他卻萬萬沒有想到,到頭來,她除了留下了他的命,還將三顆獸元全部給了他,她這麼做,到底是爲什麼?
極度震驚下,他一時間連最基本的話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卻見面前的少女突然臉色白了白,人,竟然忽的朝側歪了下去!
“淳安,你怎麼了?”他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扶住了她,那樣的急切,跟以往沒有絲毫區別。
殷離離眼前晃的厲害,伸手握了握,掌心裡,更是有股莫名的流失感,那種流失,就好似她體內的力量在消失一樣。
怎麼會這樣?這是怎麼回事?
她突然有些狂躁起來,繼而,豆大的冷汗從她的額間滾了下來。
裴鈺寒看到,還以爲是剛纔她把獸元給了自己,纔會這樣,於是將手運力自己的丹田,意欲將剛纔那幾顆獸元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