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飛機降落處到峽谷口也不過1000多米的距離,可在這灌木叢生的森林裡緊跑慢跑,也足足花了大半個小時。
在森林中所有人都已經戴上了防毒面具,那會兒在林中,忽然一陣山風吹來,藏於地下的瘴氣也如一陣颶風捲來,林子裡有感應的野獸趕在瘴氣捲來的一剎那,瘋狂奔逃,就從所有人身邊紛紛竄過,可是把衆人嚇了一大跳,也見識到了神農架森林裡瘴氣的威力。
八阿哥和八戒雖然都沒防毒面具,但它們的身體都經過靈水的改造,這點兒毒素對於它們來說還造不成太大威脅。不過,愛惜羽毛的八阿哥還是主動飛到劉一流懷裡躲起來,小鳥兒本能的覺得那個玉佛能給它最大的保護。
就是這,還不是老頭兒口中所說的最厲害的仙女瘴,帶上最新款防毒面具黃飛等人對神農架原始森林更增添一種敬畏,這裡,比自己等人曾去過的無人區更加危險。
來到谷口,果然如同劉八爺先前所說,這裡的林子突然變得有些詭異,樹並沒有一路行來的森林裡的樹大,而且還顯得有些空曠。
兩座險峻的高峰突兀的就在走出叢林的衆人眼前拔地而起,山上怪石嶙峋,佈滿荊棘和綠色的灌木,還有些許五彩斑斕的顏色點綴其中,那顯然是野花和野果的功勞。
一些白巖在半山腰極其突兀地凌空突起,就像一組遠古的城堡,氣勢磅礴而又顯得有些詭異。
在衆人眼前的這座山峰之上,草甸一望無涯,中間的箭竹叢一概呈長方形,且間隔幾乎一樣,就像是人工種植的。是誰這麼種植的呢?難道真的只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嗎?
兩山之間相隔五十多米,形成一條冗長幽深的峽谷,山腳下樹林茂密跟原始森林裡殊無二致,雖然有秋天溫暖明亮的陽光照在其上,看着也還是深幽幽的,如同一個巨大的怪獸張着大嘴,擇人而噬。
湍急的河流從峽谷中躍然而出,水量極大,清冽的有些近乎於銀白色的水花拍打在河中聳立的奇石之上,一時間逐漸走近谷口的衆人耳邊水聲如雷。
如果不是說這峽谷裡神秘詭譎,光看這谷口的一片景象,倒是極適合開發成旅遊觀光區,絕對跟聞名於天下的川中八寨溝有得一比。
王明正要說話,剛纔還噴涌而出的河水突然之間就流速變緩,水量也急劇減少,變成普通山間小溪模樣。
“這是……”救援隊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這也太詭異了,莫非是知道自己等人要來,這山谷連水都不流了?
“mygod,這不科學。”麥克。霍恩有點兒想瘋了,這種詭異的超自然現象是他去過那麼多地方都沒遇到過的,就跟人工控制的水庫一般,難不成峽谷裡生活的有人,可以對水流進行控制?
“呵呵,別怕,別怕,這河水的事我聽老輩人說過。”劉八爺忙解釋道。
“老輩人把這河叫做潮水河,爲啥這麼叫呢,聽說這條河一天有三次潮水,沒有固定規律,漲潮的時候水大得很能淹死一頭牛,用不了一會兒,水又小得三歲的小娃娃自個兒都能過去。”
“可是,大爺,這不符合科學啊,這裡又沒有大海,怎麼還會有潮水。”搞地質專業的付波抓着腦袋,這實在是對他的專業知識是一種挑戰。
海水的退潮漲潮是因爲月球和地球之間的地理位置、運行週期產生引力而形成的特有現象,可憐的地質教授還從沒聽說過山間的溪流也還有退潮漲潮這一說。只是,這奇特的一幕就發生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不用是漲潮退潮,那又用什麼來解釋呢?
“呵呵,那大爺可就不知道了,只有山神爺可能才曉得。”劉八爺無奈地笑笑,他可以告訴他們這條河是這樣子的,但是要他說清楚爲啥這個樣子,那只有等他回去睡幾覺,希望山神爺託夢才成。
“大自然真是太奇妙了,怪不得古人說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果然很多奇特的自然現象是書裡都沒有的,只有自己親身經歷了才知道。”趙巖也有些感嘆道,這裡植物的生長也有太多的不合理之處,讓他生出一種,就算不是爲了去救老師,也想冒險進去研究的心理。
“我知道了,肯定是江教授他們看到了這個奇特的現象,被吸引住了,就進這個峽谷想探個究竟。”付波一拍大腿,我說怎麼回事呢,原來是這樣。
“我老師他們是研究動植物的,和你這個地理學科有什麼關係,肯定是被這裡奇怪的植物生長現象吸引住了,才進去的。”趙巖推推鼻子上的金絲眼鏡,反駁道。
“一邊兒去,不就是幾從竹子長得奇怪點兒,排列的整齊點兒嗎?江院士他們怎麼會被這樣小兒科的東西吸引住?老弟,我告訴你,科學都是想通的,別老抱着學科的壁壘不打破成不。”不愧都是搞學問的,這嘴皮子也是相當利索。
“你~~~”趙巖登時臉色漲紅,扯扯領口,準備繼續開始辯駁。
一羣人面面相覷,這兩個讀書人真是,都還沒到地頭兒,就開始爭上了,不就是冒了點兒水出來,山上的竹子長得奇怪,這有個什麼好爭的,等找到科考隊,親自問問他們不就得了。讀書人這腦袋啊,真是太複雜了,搞不懂啊。
在場的可能除了這兩位博士教授以外,就數劉一流的學問最高了,畢竟前世好歹也發表過幾篇論文,出了幾本教科書,在重生前還評上了副教授的人物。
自然知道這些搞科學研究的人的脾氣,尤其是這種在科學院只搞研究不搞政治的研究員,別的他們也許不會爭,但凡涉及到自己專業,那可是連你說錯個符號,都要跟你講上半天。因爲在他們的生命裡,這就是最重要的,你都觸及到他的生命了,你說他能不跟你急嗎?
其實,由於經濟大潮的席捲,在很多教授、院士都到處走穴講課掙錢的時代,劉一流在前世的時候碰到付波、趙巖這樣的純科研人員真是的不多,因爲是兩個世界的人,就是碰到了也聊不到一起去。
但他挺羨慕他們,雖然他們和社會格格不入,很多人會覺得他們木頭木腦,至少他們有夢想,無關夢想能不能實現,有夢想的人會用生命中寶貴的時光去追逐自己的夢想。
而絕大多數人只有等到千帆過盡,回首當年,纔會發現自己那份純淨的夢想早已漸行漸遠,而歲月給他們留下的,只是滿目的荒涼。爲了彌補這個遺憾,就像一個00後的孩子說過的一句實話:這世上有三種笨鳥,一種是先飛,一種是不飛,還有一種是下個蛋,把希望寄託在下一代。
劉一流昔日也是直到人到中年之時,才覺得,肩上的背囊被人間故事填滿,而內心卻更加地空落,所以他也義無反顧地做了第三種笨鳥,但他開始羨慕那些有夢想的人,尊敬他們的堅持。
眼看這兩位就要不管不顧地在這個當口臉紅脖子粗起來了,王明咳嗽一聲:“好了,我們準備進去了。”
這兩位都撕開領口的讀書人這才各自哼了一聲,沒再繼續。放心,絕對不是打架的意思,讀書人崇尚的都是動口不動手,那是方便放開嗓子好好教育對方自己專業的重要性和嚴肅性,絕對不是什麼冒出點兒水和竹子長的整齊挺奇怪所能解釋的,必須都要找出科學依據。
“各位領導,一流,你們可得小心點兒。”劉八爺有些戰戰兢兢的繼續叮囑道,這日頭已經偏西,峽谷入口處更顯得陰森恐怖,連他這個常年在老林子裡討生活的老獵人都覺得有些心悸。
“大爺,您放心吧。”王明放下那個超級大背囊,開始裝備自己。
看他拿出來的東西,只把兩名負責保護劉八爺的士兵和劉一流看得是目瞪口呆,您這是要去參加伊拉克戰爭去的嗎?
只見這位1。9米的彪形大漢,首先穿上一件戰鬥背心,前前後後十幾個口袋裡都已經塞的鼓囊囊的,顯然都是早已裝好的彈夾,這還不算,這位還在背囊裡摸索一陣,從裡面拿出五六個球形手雷掛在腰上。
“放心,不遇到特別恐怖的生物,我不會用這個的,這玩意兒是最新式單兵攻擊手雷,只要一顆,你家那個竹樓就能被炸上天。”正裝備自己的王明看到劉一流目瞪口呆的瞅着自己,咧着嘴笑笑,安慰他。
我去,敢情我一直坐在個彈藥庫上啊,頭腦中冒出“讓子彈飛”電影中葛優扮演的那個悲催縣長屁股炸飛後和臉湊一塊兒的景象,劉一流直覺到後臀之處一陣涼風吹過,從內心深處生出的寒意迅速的被這股風吹到屁股上,真是有種屁屁涼的感覺啊。在飛機上因爲八戒體積大,要給它騰地方,劉一流可一直坐在那個超級大包裹上,這東西要是被壓力搞爆炸了,他就是個超人,也要被炸成渣渣,風一吹就散的那種。
又從背囊裡拿出兩把最新式的92式9毫米手槍插在腿上的槍囊裡,最後才從背囊裡拿出許多零件,現場組裝起槍支來,看來這個纔是他的主要武器。
沒用2分鐘,一隻長70餘釐米的顯得有些漂亮純黑色突擊槍呈現在大家面前,彈匣很長,黑洞洞地槍口下面還掛着一個榴彈發射器。
“這是……95式?”劉一流前世作爲一個軍事愛好者,這槍貌似很像97年香港迴歸時駐港部隊的配槍。
王明笑笑,“不錯啊,95式都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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