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相請放心,咱們一定會看好李鶴年一黨的人的,除非他們不露出尾巴,不然的話,咱們一定可以抓住他們的尾巴的。”右都御史喬玄當即說道。現在他是御史臺的最高長官,自然要表示出自己的決心。
“好,這件事情就仰仗諸位了,只要扳倒了李鶴年,朝中的位置肯定是盡出諸位之手了。”柳如風在他們面前畫下了一個大大的麪餅。
聽到柳如風的這句話,那些御史如同是打了雞血一般,那興奮就別提了。也是,誰在御史臺這種清水衙門待的時間長了,都會想要外放一個肥缺的。現在聽到柳如風這句話,能不激動嗎?
在柳如風一黨商量開會的時候,李鶴年一黨的人也沒有閒着,也是全部聚集在了李鶴年的府邸,開始商討起來。今天朝堂上的危機,要不是李鶴年反應快,恐怕柳如風那一幫御史會通過這個事情,牽扯進來一大批人,到時候,恐怕李鶴年一黨就會損失慘重了。
李鶴年一黨的重要人員全部聚集在李鶴年的書房裡面,靜靜的等候着李鶴年的發言。
“怎麼都不說話?今天咱們勝了,讓柳如風那一幫整天閒的沒事的御史吃了一個大大的悶虧。以爲就這麼點事情就可以扳倒老夫了。”坐在上首,李鶴年得意的說道。
“今天要不是李相關鍵時刻及時出手,下官可就人頭不保了,多謝李相救命之恩。”李鶴年說完,藍亦清當即站出來說道,並對着李鶴年跪拜了下去,算是感謝他的救命之恩了。
“亦清怎麼行如此大禮,你是老夫的學生,老夫自然是要保你的。”將藍亦清扶起來,李鶴年開口說道。今天要是保不住藍亦清,那麼他這一黨恐怕也得損兵折將了。
再次感謝了一遍李鶴年的救命之恩,藍亦清才站起來,重新坐回位置上。
“今天的這個事情,也給咱們提了一個醒,自己屁股不乾淨的,就把他擦乾淨,不要再讓柳如風那幫御史抓住,老夫能救得了一回,不一定救得了第二回。”李鶴年開口對自己一黨的官員說道。
“李相放心,今天這個事情,也是讓我們心驚膽戰的,回去之後,我們一定會將所有的隱患全部排除掉的。”一衆官員馬上向李鶴年開口保證道。
點了點頭,李鶴年又繼續問道:“福王那邊的事情,怎麼樣了?”
“李相,這件事情我們已經在加緊辦了,但是福王似乎還是有些搖擺不定,畢竟,這個事情太大了,福王也擔心失敗。”參知政事丁全開口說道,這件事情,基本都是他在負責。
“這個事情要加快,現在柳如風和太后已經聯合起來了,咱們必須要加快,不然最後失敗的很有可能是咱們。”李鶴年開口說道。這次他已經是孤注一擲了。如果這件事情失敗了,那麼他李鶴年將會萬劫不復,但是一旦成功,那絕對會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封王也不在話下。所以,他情願冒險一試。
這一日,林楓在輯事廠處理蘄黑虎的天王收集來的一些情報,雖然沒有什麼特別重大的消息,不過對於林楓瞭解這個朝代卻是有着不小的意義。
經過一段時間的實踐,林楓決定將小多子以及十來個認識一些字的人單獨劃分出來,專門處理每天收集來的情報,而小多子則擔任這些人的頭領,雖然小多子不認識字,但是勝在對林楓忠心。
看完小多子他們整理好的情報,林楓說道:“這些日子你們做的不錯,而且輯事廠現在的發展也不錯,但是你們不能驕傲,爭取讓輯事廠進一步的發展壯大。”
“知道了,大人。”小多子有些興奮的說道。他做的工作能夠得到林楓的認可,這是讓小多子十分高興的。畢竟,如果他做了這麼多,卻對林楓沒有什麼幫助,會讓小多子覺得自己沒有用,從而產生自卑感。
站起身來,林楓說道:“咱們去輯事廠看看,聽說最近又招了幾十人,我也去見見他們,不能讓他們這麼長時間,連我這個輯事廠提督都沒見到啊。”
“好,我帶你去。”小多子應答着,趕緊在前面帶路。剛一打開門,就看到蘄黑虎正準備敲門,結果很不巧的敲在了小多子的腦門上,讓小多子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看到不小心打到人了,蘄黑虎趕緊將小多子扶起來,說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剛要敲門,沒想到這門就開了。”
揉了揉被蘄黑虎打到的地方,小多子很是和善的說道:“沒關係的,沒關係的。”
雖然小多子不在意,但是蘄黑虎還是說道:“改天在下請公公吃飯,給公公賠罪。今天是因爲有急事找大人,所以莽撞了。”
“你有急事就先忙吧,我先出去了。”小多子說着,轉身向林楓行了一禮,然後就出去了,順手將房門帶上,避免有什麼重大的事情被別人聽見。
看了蘄黑虎一眼,林楓開口問道:“是什麼大事啊?讓你這麼急急忙忙的來找我?”這段時間,蘄黑虎手下的黑虎幫發展十分的不錯,已經在很多的行省建立了自己的勢力,而且發展都不錯,基本上都在盈利。這讓林楓很高興。既可以辦事,又可以賺錢,這麼好的事情哪裡找去啊。
“大人,是蘄州傳來的消息,卑職覺得這個消息太過重大了,所以趕緊送來給大人,還請大人定奪。”蘄黑虎說着,就將一封剛剛傳來的信件從懷裡取了出來,交給了林楓。
接過書信,林楓就打開看了起來,越看林楓的眉頭就皺的越緊。這要是公佈出來,絕對是一個重磅消息,甚至會讓朝廷中人心惶惶,估計李鶴年會叫的更歡。當然林楓不知道這件事情就是和李鶴年有關,甚至是李鶴年一手策劃出來的。
將書信隨身收好,林楓看向蘄黑虎,說道:“出了你,還有誰知道?”
“南江行省分堂的堂主,除此之外,應該還有收集情報的幾個下屬知道,知道的人不會太多。”蘄黑虎也知道事情重大,所以滿臉凝重的說道。當時他看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足足楞了三秒,才醒轉過來,朝着林楓的府邸跑去,得知林楓不在府邸,而在輯事廠的時候,蘄黑虎又朝着輯事廠跑來。
“這個事情,一定要保密,你馬上給南江行省的堂主發命令,一定不能讓這件事情張揚出去,同時那些屬下也要嚴格限制他們的出行,防止這件事情泄露出去,知道嗎?”林楓對蘄黑虎吩咐道。這個事情實在是太大了,要是提前泄露出來,可能會導致很多不必要的麻煩,甚至會讓事情朝着無法控制的方向發展。
點了點頭,蘄黑虎也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開口向林楓說道:“大人放心吧,我會通知他們保密的。畢竟這個事情太大了,而且還不一定是真的,畢竟也只是咱們的人聽說的,並沒有確切的證據。”
“是啊,沒有證據這纔是最關鍵的,你讓南江行省的堂主在這方面多注意一下,一定要查清楚,萬一是誤傳,咱們可能都得吃官司。”林楓也是有些不敢相信,如果這個事情是假的那還好,要是真的,那無異於是一個巨大的地震。
“大人放心,我會讓那邊的人將全部的精力都放在這個事情上的,盡最大的努力將這個事情查清楚。”蘄黑虎向林楓保證道。直到現在他也不敢相信這個事情是真的,畢竟本朝從開國以來,這種事情還沒有發生過。
“好了,你也去安排吧,我進宮向太后彙報這件事情。”林楓一邊對蘄黑虎說着,一邊朝着外面走去。這個事情,必須得由太后親自處置了。也只有太后能夠處置,林楓纔剛剛來到這個朝代而已,對於這個朝代還陌生的很。
和蘄黑虎一起走出輯事廠,林楓朝着皇宮走去,蘄黑虎則朝着天網的總部,原來黑虎幫總部走去。
林楓來到慈德殿的時候,太后和秋香正在說着什麼悄悄話。看到林楓進來,兩人馬上就不說話了。而秋香則是臉紅紅的看着林楓,一副嬌羞欲滴的樣子。要不是有正事,林楓還真想一下子就撲上去。
“太后,輯事廠收到了一份重要的情報。”林楓開口對太后說道。慈德殿由於林楓和太后之間的關係,太后爲了避免產生不必要的麻煩,就將慈德殿大部分的太監、宮女都調走了,說是想要清淨一下。正是因爲這樣,林楓才能給經常留在慈德殿,而不擔心留下什麼話柄。
看到林楓一副急切的樣子,太后開口問道:“是什麼情報啊?你自己處理一下就行了。當時哀家不就說了嗎?輯事廠的事情你負責就好了。”
“太后,這件事情,我還真處理不了。”林楓說着,就從懷裡拿出那份信件,遞給了太后。
太后展開那封信,認真的看了起來。僅僅是看了一眼開頭,太后的眉頭就皺了起來,耐着性子將信件看完,太后看向林楓,問道:“這件事情是真的?”
“現在暫時還不確定真假,不過,無風不起浪,所以,不得不提前做打算。”林楓說道。要是這件事情是假的,那就是虛驚了一場,萬一是真的,如果不提前做打算,那可就真的危險了。
“吳王真的敢這麼做?再說了,南江行省也不過只有不到萬人的軍隊,他難道想憑藉這一萬人造反?”太后有些疑惑的說道。南江行省也算是江南富庶之地,常備軍隊不多,畢竟在那種富庶之地,願意當兵的人實在是太少了。
搖了搖頭,林楓說道:“這個不好說。我就是奇怪,南江行省的官員難道都倒向了吳王嗎?如果沒有那些官員,特別是南江行省巡撫的支持,吳王想要叛亂的可能性幾乎爲零。”雖然吳王的封地在吳州,名義上節制南江行省的軍政大權,但是那只是名義的,從本朝開朝以來,就沒有一位封王有這個權力。不僅如此,各地的巡撫還有着監視藩王的任務,所以,如果得不到巡撫的支持,藩王想要謀反,幾乎是不可能。
南江行省的巡撫是朱大全,這個人是李鶴年的人。如果沒有李鶴年的首肯,他肯定不會允許吳王叛亂的。如果朱大全倒向了吳王,那就說明這件事情和李鶴年有着莫大的關係。
“李鶴年和這件事情有關係?”林楓開口問道。如果吳王叛亂背後有李鶴年的支持,那麼他成功的可能性就極高。畢竟現在全國大部分的巡撫都是李鶴年的人,雖然說這些人中可能會有一部分選擇不背叛朝廷。但是,即使是這樣,他們也不會幫助朝廷鎮壓叛亂。他們只會觀望,那邊勝利,他們就幫哪邊。所以,如果朝廷不能迅速的平定叛亂,很有可能形成諸侯割據的局面。
“這個事情是不是和李鶴年有關係,還不好說。但是,如果朱大全倒向吳王,那麼這件事情李鶴年肯定是參與了。所以,咱們要早作打算。”太后開口說道。心中同時也在迅速的盤算起來,看能夠調動哪裡的軍隊用來平叛。
“京城有多少軍隊?”林楓開口問道。剛剛太后也說了,南江行省也就一萬多軍隊,就算吳王臨時拼湊一些,也不過三五萬的。想來,這麼點軍隊,京城還是有的吧。
搖了搖頭,太后說道:“京城的禁軍恐怕一個都不可能調出去平叛,如果這個事情真的和李鶴年有關的話。”
“這話是什麼意思?”林楓開口問道。京城的軍隊爲什麼不能調出去平叛,難道他李鶴年已經掌握了京城的軍隊不成?要是那樣,李鶴年和吳王來個裡應外合,那京城可就岌岌可危了。
“只要有人提出讓禁軍出京平叛,李鶴年馬上就會說皇上的安危最重要,堅決反對動用禁軍。而且一旦真的打起仗來,李鶴年可能依據祖制,兼任軍務院太尉一職。”太后開口解釋道。如果事情朝着這個方向發展,那可就真的是沒法控制了,吳王叛亂最終真的有極大的可能性成功。
“爲什麼打起仗來,李鶴年就能兼任太尉?”林楓不解的問道。
“這也是燕朝的祖制,爲了是朝廷政令一致,避免將相不和,太祖當年留下了這麼個祖制,一旦打仗,丞相必須兼任太尉,協助皇上佈置作戰。”太后爲林楓解釋道。本來太祖的這個想法是好的,但是現在卻是被李鶴年利用了,而且極有可能利用這個祖制,協助吳王造反成功。
作者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