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陸帥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然後就跟着林楓朝着蘄黑虎的住處走去。
看到蘄黑虎的住處,林楓不由得有些樂了,這蘄黑虎還真是個講究人。估計是想學那些官員,還在自己門匾上寫了蘄宅兩個。不過字倒不是鎏金的。畢竟古代等級森嚴,他蘄黑虎也不敢太過分了。
看到有人上門,一個小廝上前問道:“幾位是什麼人?來蘄府幹什麼?”
“麻煩通報一下,就說有蘄老爺的舊識來拜見。”林楓攔住了準備開口陸帥,自己親自說道。
小廝看了林楓幾眼,說道:“這位老爺看着眼生啊。我家老爺的客人我倒是大多見過。”
“你只管去稟報就是。”林楓說着,將一塊碎銀子遞給了那個小廝。也免去了那個小廝多次詢問的麻煩。
“這位老爺既然是我家老爺的舊識,那就先去門房稍等片刻,我去通報我家老爺。”收了錢,果然態度就不一樣了。馬上就將林楓給請了進去。上茶之後,就去通報蘄黑虎了。
看到那個小廝走了,陸帥問道:“大人何必和他這麼客氣,咱們直接打進去就是。”
“哎……咱們不是來鬧事的,今天我來,也是有正事要談的。”林楓倒是不着急,端起茶杯喝了起來。說實在的,來古代這麼些時間了,林楓也沒品出這宮裡的貢茶和普通的茶葉有什麼區別,看來自己這天生就不是一個風雅之人啊。
在門房等了一會兒,那個小廝就回來了,對林楓說道:“這位老爺,我家老爺請你進去。請隨我來。”說完,就在前面引路。林楓也是起身跟上。
進去了蘄黑虎的書房,林楓也第一次觀察期蘄黑虎這個人來。約莫四十歲的年紀,頷下有着濃密的鬍鬚,給人一種粗獷、豪氣的感覺。
林楓打量蘄黑虎的同時,蘄黑虎也在打量林楓。聽門房的小廝來報說是自己的舊識,不過按照小廝的描述,自己確實記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有這麼一箇舊識。不過人家既然上門了,蘄黑虎豈有避而不見的道理,所以就讓門房將林楓請了進來。
衝着林楓拱了拱手,蘄黑虎說道:“恕在下眼拙,這位賢弟是?”
“哈哈,蘄大哥不認識我不奇怪,因爲咱們根本就是第一次見面嘛。”林楓自顧自的說着,端起僕人送來的茶喝了起來。
看林楓那麼淡定,蘄黑虎倒是不好發火了,開口說道:“賢弟說的是,來者是客。今天咱們也算是認識了。只是,不知道賢弟今天所來,是爲了何事呢?”
將茶杯放下,林楓看向蘄黑虎,問道:“不知道蘄大哥是不是聽過輯事廠的名字?”
“輯事廠?”蘄黑虎嘀咕了一聲,然後說道:“這名字似乎聽過。”然後,蘄黑虎突然想了起來,那天劉啓來找自己,不是就提起這個輯事廠來嗎?
於是,蘄黑虎趕緊衝林楓抱拳說道:“還望賢弟恕罪。在下的人不小心打了你的人,在下在這裡給你賠不是了。”既然林楓這麼說,蘄黑虎自然認爲林楓是來爲那天的事情討個說法的。畢竟,那天也是自己的人先動手的。
“呵呵”林楓笑了一下,說道:“原來蘄大哥也聽過輯事廠的名字啊。”
“哪裡,哪裡。也是那天聽手下提起的。只是不知道這輯事廠是何衙門啊?恕在下愚笨,倒是一直未曾聽過”蘄黑虎開始打探起這輯事廠的來歷。
“談不上什麼衙門,就是給太后辦差的。”林楓十分謙虛的說道,但是給太后辦差幾個字,林楓卻是說的格外的清晰。特別是太后二字,林楓可是加重了語氣的,蘄黑虎不可能聽不出來。
一聽到太后兩個字,蘄黑虎腿都有些軟了。太后那是誰?皇帝的母親。如今皇上尚未成年,由太后垂簾聽政,這太后那可就相當於皇上了。
“這個……賢弟,在下實在不知道這個事情,改天,在下一定到府上去,親自給賢弟賠不是。”蘄黑虎趕緊開口說道。要是得罪了太后身邊的人,那隻要太后一句話,自己這黑虎幫就得灰飛煙滅。別看自己現在混得人五人六的,那畢竟是草莽之人。官府給自己臉,自己就有臉。要是哪天官府一翻臉,自己馬上就得成爲階下囚。這些年,黑虎幫崛起的過程中,多多少少也幹了些殺人越貨的勾當。官府不追究,不代表官府不能追究。
換句話說,就算你沒犯事,官府想說你犯事了,那也就是碰碰嘴皮子的事情。而且現在自己在宮裡的後臺倒了,自己更得格外小心了。當初,吳公公只不過是尚膳監的一個管事太監,就有那麼多官員賣他的面子,如今眼前的可是太后跟前的人,恐怕賣他面子的官員更多吧。所以,不管怎麼說,得罪了林楓沒好處!
“什麼賠不是的。大家也算是誤會一場。”林楓擺了擺手,說道:“聽說蘄大哥認識宮裡的吳公公?”
聽林楓突然提起吳公公,蘄黑虎愣了一下,難道這個人和吳公公相熟,或者說他和吳公公走的近,要不然幹嘛提吳公公啊?
“這個,做這一行的,總得找個人照應着吧。不然,五城兵馬司、城防營、京尹大人,恐怕就不會那麼好說話了。想來這個,賢弟你也是知道的。”蘄黑虎有些訕訕的笑了笑,說道。
點了點頭,林楓說道:“這個在下自然是知道的。畢竟,千里當官只爲財。當官的想發財,就得從各種地方撈了。在宮裡有個人照應着,倒是省了不少事情。”
“是啊,是啊。在下這也是小本買賣。”蘄黑虎順着林楓的話說道。
笑了一下,林楓說道:“蘄大哥你這要是小本買賣,那飛雀幫算什麼啊。聽說在不少省都有你們的堂口啊。”
“哪裡,哪裡,都是小打小鬧,上不了檯面的。”蘄黑虎趕緊說道,他十分的害怕被官府盯上,要是被官府盯上,那可就麻煩了。
“好了,咱家今天來也沒什麼是,只是來認認門。”林楓說着,站了起來,然後像是突然想起來了一般,說道:“對了,吳公公已經被咱家送去給先帝守陵了。這以後怕是指望不上了。”林楓說完,也不管蘄黑虎的反應,就帶着陸帥走出了蘄黑虎的書房,只留下蘄黑虎在仔細回味林楓剛剛話裡面的意思。
走出了蘄黑虎的宅子,陸帥有些不解的向林楓問道:“大人,你不是說找蘄黑虎談事情的嗎?怎麼什麼都沒說就走了啊?是不是大人準備調人對付蘄黑虎,所以覺得不必和他說了啊?”
“該說的我不是都說了嗎?”林楓笑着問道。然後快步朝着自己的府邸走去。今天自己的那番話再明白不過了,只要他蘄黑虎不是傻子,就能琢磨明白,自己是要讓他投靠自己。林楓可不認爲蘄黑虎是傻子,一個傻子,怎麼可能一手建立這麼一個大的幫派呢?
當然,如果蘄黑虎確實是一個傻子,林楓也不會收下他,一個傻子,收下又有什麼用處呢?反而會壞事!
與此同時,蘄黑虎宅子。
“來人。”反覆琢磨林楓走時說的那句話,蘄黑虎很快就琢磨明白了,但是,他還要知道一下林楓的底細。
“老爺,有什麼吩咐?”一個家僕走過來,低聲恭敬的問道。
“你親自去京堂一趟,告訴劉堂主,讓他給我查一下這個輯事廠的事情,越詳細越好。要快!記住,不要大張旗鼓的,暗地裡查就好了!”蘄黑虎對那個家僕吩咐道。現在自己對輯事廠是兩眼一抹黑,什麼也不知道。而林楓似乎掌握了自己不少的東西,這對蘄黑虎來說,是絕對不可以接受的。
“老爺,小的這就去。”那個家僕說着,就快步的跑了出去,直奔黑虎幫京堂的駐地。
林楓回到家裡,閒着無事。準備進宮去一趟。想來也有兩天沒進宮了。這幾天一直忙活着黑虎幫的事情,沒時間進宮。也不知道太后和秋香是不是會覺得寂寞?某人如是想道。
林楓到慈德殿的時候,還沒進去,就聽到慈德殿裡面傳來太后的笑聲,還有那個有過一面之緣的永寧公主的笑聲。看來,今天永寧公主跑到這裡來了。
本來是想要來找太后和秋香溫存一番的,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不過,既然回來了,當然要進去看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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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給太后、公主請安。”林楓進去之後,就躬身說道。
“小林子啊,你回來的正好。剛剛哀家還說起你呢。剛剛哀家給永寧講了你說的那幾個笑話,可把永寧樂壞了。但是,哀家也就聽過那麼幾個,正發愁呢,你就回來了。”太后看到林楓,就開口說道。
一聽太后這麼說,林楓倒是樂了,說道:“奴才遵旨。”講笑話可是林楓的拿手好戲。
故意清了清嗓子,林楓說道:“說有一個小和尚,三更半夜拿根竹竿跑到院子裡,對着夜空又揮又打,鬧得不可開交,終於驚動了老和尚。老和尚罵道:三更半夜的不睡覺,你在搞什麼鬼啊?小和尚說道:我想要天上的星星,可是我怎麼都夠不着,打不下來。聽到小和尚的話,老和尚火冒三丈,說道:你怎麼這麼笨,站在這裡能打到星星嗎?你不會爬到屋頂上去啊!”
“哈哈,這老和尚比小和尚還笨呢。爬到屋頂他也夠不到星星啊。”聽完林楓的笑話,永寧公主咯咯的笑了起來,說道。
“這小和尚也着實有趣。”太后也是笑着說道。不過太后可比永寧矜持多了,不像永寧那樣,笑的前合後仰的。完全不女兒家的規矩。
一個故事講完,林楓朝着太后擠了擠眼睛,那意思是十分的明顯了。太后的俏臉也是刷的一下就紅了。永寧看着剛剛還好好的太后臉一下子就紅了,開口問道:“皇嫂,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紅?”
“啊?那個……我突然感覺有點不舒服。”太后趕緊隨口說道。
“那要不要去叫御醫啊?”永寧公主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