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切,我不和你說。”林楓說完,轉身朝着阮玲兒的住處走去。冬兒看了林楓一眼,趕緊追上去,一副生怕林楓欺負自己家小姐的架勢,讓林楓十分的無語。
林楓去到阮玲兒住處的時候,阮玲兒正在睡覺。負責給阮玲兒看病的大夫收拾完東西,正準備出去,看到林楓進來,衝着林楓行了一禮,說道:“參見大人。”
“阮姑娘的情況怎麼樣了?”林楓問道。
“大人放心,阮姑娘沒事,只是體力透支,休息調養一陣子就沒事了。”大夫說道。而且從大夫的話語中,林楓也可以聽出來,阮玲兒沒有什麼大礙。
“那我進去看看阮姑娘。”林楓說着,就準備進去,但是被大夫攔住了,說道:“大人,阮姑娘現在還在昏迷。”
“我知道,我就是看看。”林楓對大夫說道。
大夫衝着林楓再次行了一禮,然後走了出去。
林楓進去的時候,阮玲兒靜靜的躺在牀上,正甜甜的睡着。看到睡着的阮玲兒,林楓正準備伸出手去摸阮玲兒的頭。但是,林楓的手還沒伸出去,就被冬兒攔住了,一副你休想佔我家小姐便宜的架勢。
訕訕的笑了笑,林楓將手收回去。然後對冬兒說道:“好好照顧你家小姐,我先走了。”
“用你說。”冬兒一副面帶怨氣的樣子,讓林楓十分的納悶,自己到底是哪裡招惹她了。
林楓來到留守司的政事堂的時候,看到趙破虜很大部分的將領都在。看到林楓,趙破虜帶頭向林楓行了一禮。
“讓諸位久等了,抱歉。”林楓一邊說着,一邊走向上首的位置坐下。
“林將軍負責看押吳王,責任重大。我等自然是知道的。”趙破虜率先開口說道。其實,這裡的人也沒有外人,除了林楓御馬監的人,就是趙破虜的邊軍。基本上,只要趙破虜不說什麼,其餘的將領都不會有什麼意見。是以,趙破虜這麼一說,也是表明了態度,他手下的將領都不會再說什麼了。
“趙將軍,查清楚這股軍隊的來歷了嗎?”林楓開口問道。他很是奇怪,爲什麼會有一股軍隊來進攻金陵呢?按理說,南江行省境內應該沒有什麼其他的軍隊纔對啊。
“我讓人審問了一下,據那些人說,他們是江北的軍隊。目前江北行省已經徹底的亂了。”趙破虜說道:“江北的將領發動了叛亂,殺了巡撫左臣清,然後開始在江北四處搶掠。他們這支部隊屬於左臣清的嫡系,所以是受到了其餘軍隊的排擠。無奈,他們只得到南江來搶掠一番,然後就準備出海。但是,還沒來得及攻下金陵城,就被咱們抓住了。”
“那江北現在的情況呢?他們是什麼時候殺死左臣清的?”林楓問道。要是時間一長,恐怕江北的百姓都要被這些潰軍禍害個遍了。那時候就算是朝廷軍隊收復了江北,也得花費大量的錢財來賑濟江北的百姓。
搖了搖頭,趙破虜說道:“現在江北的情況,他們也不知道。叛變是昨天發生的,他們殺了巡撫左臣清之後,就洗劫了江北的省會揚州,現在的揚州恐怕連如今的金陵都比不上。那些潰兵比吳王他們的潰兵做的還過分。”
“看來得趕緊出兵江北啊。”林楓說道。要是不抓緊時間,那那些潰兵極有可能四處搶掠之後,就逃走或者是就地解散。到時候,想抓住他們,就難了。
看了林楓一眼,趙破虜說道:“林將軍,南江現在也不是很穩定。南江巡撫吳清豐現在還沒有抓住,他手下也有不少人馬。萬一到時候他們趁着金陵空虛,再次進攻金陵怎麼辦?咱們不是每次都能這麼及時趕回來的。”
“這也是個問題。早知道讓金權的那六萬大軍留下了。”林楓拍着腦袋說道。有了金權的那六萬大軍,完全就不用擔心人手不足的問題了。
搖了搖頭,趙破虜說道:“還是別讓金權參合了。他手下的那些人,大人你也敢用。現在各地的巡撫,那都快成一方諸侯了。現在他們就差擁兵自重了。當年孝宗皇帝爲了讓每個行省都有一個人管理,避免什麼事物都奏報到朝廷,由皇上決定。但是,發展到如今,巡撫已經都成了一方諸侯,封疆大吏了,就是朝廷都指揮不動他們了。”
當年孝宗皇帝苦惱於地方上按察使、布政使、總兵三人互不統屬,一有什麼事情就奏請朝廷裁決,讓皇上十分的頭疼,於是決定派出大員統領一省。發展至如今,反而讓朝廷掌控不了地方了。
再次拍了拍腦袋,怎麼所有的事情都趕到一塊兒了。而且,大燕朝也是,居然放任這些巡撫慢慢的坐大。到了現在尾大不掉的局面了。現在成了朝廷要看地方大員的臉色了。
看來,處理完吳王的事情,地方上這些巡撫也該慢慢的一個個解決了。只是不知道會不會引起他們的不滿,然後一起起兵。不過,這次吳王事件,他們沒有跟隨一起起兵,這樣也說明他們並不是鐵板一塊。只要到時候朝廷對他們採取分化拉攏的辦法,還是可以解決的。
“那現在怎麼辦?總不能讓江北的百姓自生自滅吧?”林楓問道。要是那樣的話,他們會怎麼看朝廷。
輕輕地搖了搖頭,趙破虜說道:“我也沒什麼辦法。實在不行的話,只能派小股部隊過去,盡力控制住局勢。而咱們這邊儘快將吳清豐的人馬全部剿滅,然後迅速的北上。”
想了想,林楓說道:“也只有這樣了。這派出去的小股部隊就有勞趙將軍了。”
“林將軍放心吧,我會挑選最精銳的騎兵過江的。盡力控制住江北的局勢,讓那些潰兵有所忌憚。等咱們這邊的事情一解決,就可以放心的收拾他們了。”趙破虜對林楓說道。
又簡單的商議了一些有關這次行動的細節,當然更多的是趙破虜給負責帶隊去江北的將領下達作戰命令以及注意事項。林楓則是跟在一邊學習的。
商議完畢之後,整個會議也就結束了。金陵城一連遭受了多次兵禍,城裡的百姓大多人心惶惶。好在林楓帶着部隊及時回來,才穩住了城裡的人心。不過,一日不完全解決江南這一攤子的事情,金陵城的百姓就會整天擔心。林楓覺得自己肩膀上的壓力有些大了,甚至壓的他喘不過氣了。
再次來到那家茶樓,林楓找到了肖凡,讓他配合查找南江行省巡撫吳清豐。接到林楓的命令之後,肖凡趕緊向他所屬的人手下達了命令,同時也給附近的堂口發了消息。
吳清豐一天沒有被抓住,林楓他們就得守在金陵城。萬一他們再來一次攻擊金陵城,那可就真的受不了了。短時間內,金陵城被多次攻擊,那金陵城內的老百姓可就徹底沒了安全感。
趙破虜部下的將領,當天晚上就帶兵前往江北行省了,雖然他們只有五千人,但是都是精銳。再加上他們是騎兵,實在打不過也可以跑,所以,林楓倒是不擔心他們的安全。
晚上的時候,阮玲兒醒過來了。林楓去看了看她,除了臉色不好之外,倒是沒有什麼其他的問題。
看到林楓,阮玲兒有些激動的說道:“我沒有讓敵人佔領金陵城。我替你守住金陵城了。”
輕輕地撫摸了一下阮玲兒那垂下的秀髮,林楓說道:“你怎麼這麼傻啊?受不住就別守了啊。你看看差點把自己搭進去,這多不合算啊。”
“不行,你把金陵城交給我,要是我給你弄丟了,那豈不是說明我很沒用。”阮玲兒倔強的說道。
苦笑着搖了搖頭,林楓說道:“城丟了咱們可以再奪回來嘛。你說要是你有個什麼……”
“你是不是又盼着我家小姐有什麼事情啊?”林楓話還沒說完,剛剛還不見人影的冬兒又跑了出來,大聲的問道。
回頭看了冬兒一眼,林楓無奈的翻了個白眼:你說她怎麼就陰魂不散呢?哪都有她啊!
“冬兒,不要瞎說,林公子怎麼會是那個意思呢。”冬兒趕緊出言阻止冬兒。
跑到阮玲兒的牀邊坐下,冬兒說道:“小姐,你不知道,昨天他還說什麼你死了,讓我不要難過。你說,他這不是咒你,是什麼啊?”冬兒如同告狀般的對阮玲兒說道。
“昨天那是因爲……”林楓剛想解釋,冬兒就開口說道:“因爲什麼?不管因爲什麼,你也不能說我家小姐死了啊。再說了,你見到屍首了?你就說我家小姐死了。”
“你說你要不坐在外面哭,我能猜測是阮姑娘……阮姑娘不幸那啥了嗎?”林楓想說死了,但是又覺得不吉利,於是就用那啥代替了。
“你說誰哭了?”冬兒如同發狠的老虎般,惡狠狠的瞪着林楓。
“那個,你昨天沒哭嗎?”林楓問道。
“人家纔沒有哭。”冬兒撅着嘴說道。
看到冬兒和林楓吵架,阮玲兒說道:“冬兒,快向林公子道歉,平時我是怎麼和你說的,你怎麼能這麼對林公子說話呢?”
“小姐,你現在一點都不疼人家了。你怎麼向着別人呢?”看向阮玲兒,冬兒的眼裡全是幽怨,讓阮玲兒都有些覺得自己這麼做是不是太過分了。
看向林楓,阮玲兒說道:“林公子,對不起,冬兒她就是這樣,其實她沒有壞心的。”
“小姐,你現在怎麼越來越不像你了啊?”冬兒看向阮玲兒,問道。原本的阮玲兒那絕對是一個雷厲風行,行事果斷的人,現在只要一扯到林楓,那就馬上變了。
“好了,冬兒。”看向冬兒,阮玲兒的目光變得嚴厲起來,冬兒只得無奈屈服。不滿的看了林楓一眼,那架勢,要不是阮玲兒在,恐怕真的有可能打林楓一頓。最關鍵的是,林楓鐵定打不過她!想到這個情況,林楓不由得有些苦惱:冬兒該不會趁着某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暴打自己一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