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被任世濤罵了一個“草”,瞬間,吳天不假思索、毫不猶豫並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揚起手臂攤開手掌直接給了他一記耳光!
這一記耳光聲響頗大,打的任世濤臉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爪印。
剎那間,整個賭場一片寂然。
這個剛來的小夥計,居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把任世濤給扇了耳光?
衆人的臉上表情,有的是詫異,有的是驚訝,有的是震驚,可謂是衆生萬象,奇妙萬千。
甚至有一些人不敢相信發生的事實,不停的揉眼睛,在心裡驚呼着……
“這是真的嗎?”
“難道不是幻覺?”
“一個剛來的新手,看上去完全是愣頭青的小少年,不但沒被任世濤羞辱,反倒把任世濤打了?”
“天啊,這世界太瘋狂了!”
“難道,這小夥子有着驚天動地的後臺?可是,一點兒也不像啊,有哪個身份背景雄厚的少年,會來這裡做打雜的小夥計?”
“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我看花眼了!”
……
衆生萬象,吳天一記耳光的出手,頓時便是如同拋入江中的一顆石頭,盪漾起了一層層的漣漪。
可謂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站在肥佬、煙疤身後的山雞,此時此刻已然是一連錯的表情,瞪大眼睛張着嘴巴,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他愣了愣,嘴巴里呢喃自語:“叼!太叼了!師父,你這一記耳光,打的真心漂亮啊!”
不光是圍觀的衆人,不光是煙疤和肥佬或者山雞,就是任世濤本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他驚愕不已的愣住了。
“這小子竟敢打我耳光?”
“活膩了嗎?”
“嘿嘿,老子今天還真是不走運啊,賭錢賭輸了,又碰上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小子。”
他捂着被打的左臉,不去看吳天,而是神色冰冷至極的盯着肥佬和煙疤,聲音低沉,帶着一股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味道,緩緩的道:“你們,有什麼想說的?”
此時此刻,煙疤和肥佬,皆是氣的全身發抖,心跳加速,血氣上涌。
“一個剛來的新手,竟敢動手打人?而且還敢對任世濤動手?”
“姓黃的小子,老子看你不僅是不想在這裡混了,而且還皮癢了是吧?”
煙疤和肥佬這兩個管事兒的傢伙,心裡面有着各自的想法,剛纔吳天出手太快,他們也愣了一會兒沒反應過來。
只見煙疤嘴角抽搐,忽然間猛地張開嘴衝着吳天狂吼:“找死的小兔崽子,活膩了想見閻王是嗎?”
“你們幾個過來,把他給老子綁了!”肥佬更是直接乾脆,大手一揮,頓時便是讓賭場裡的幾個豹頭舵弟兄過來,拿着繩子將吳天捆住。
“吳二愣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怎麼能打人呢?快拼了命的求情啊!快!”這時候,山雞見勢不妙,立刻竄過來,一邊“教訓”師父吳天,一邊衝着肥佬使眼色,輕聲道,“肥佬
哥,就讓我來吧,我來綁他!他是我帶來的,他犯了大錯,我也有錯誤。”
“趕緊的!”肥佬一聲怒吼。
“是是是!”山雞忙不迭的點頭,誠惶誠恐。
只是,在他用繩子把吳天的雙臂捆紮起來並且在背後繫上結釦的時候,他做了一點點的手腳,把結釦弄成了活釦,只要用力一掙扎,就能夠把繩子弄鬆掉。
“師父,徒弟不能給你幫太多的忙,就只能幫到這裡了……”他在心裡默默唸叨着。
希望,師父能夠一切平安吧。
“走!走!”
“趕緊走!找死的小兔崽子!”
這時候,眼看着吳天被捆的嚴嚴實實,肥佬總算是稍微放心了,於是一聲令下,讓幾個弟兄把吳天帶走。
這裡是青龍幫的地盤,自然有幫派的一些雷打不動的規矩。
犯了錯,不論是正式弟子還是掛名弟子,都要受到懲罰。
就比如說吳天這次犯的錯,本來要給客人賠禮道歉,按照客人的吩咐與要求去討好客人,獲取客人的原諒,可他倒好,不但不賠禮道歉,不但不按照客人的要求去做,反而揚起手臂給了客人一記狠狠的耳光!
很快,吳天被幾個豹頭舵的弟兄,扭送到地下賭場的一間封閉房間裡。
嘭!
肥佬和煙疤跟了上來,進了門之後,迅速把門關上。
旋即,他倆衝着任世濤點頭哈腰賠禮道歉……
“濤哥,真對不起,真對不起,我們酒樓就不應該招他過來當雜工,這小子腦筋有點毛病,剛從神經病醫院走出來,估計是沒吃藥才動手亂打人的。”
“濤哥,您臉上沒事吧?濤哥,請您寬宏大量啊!”
“喏,現在,吳天這小子被綁住了,他不能反抗,濤哥您對他有什麼怒氣,想要發泄想要暴打他一頓的,請您隨意。只要不把他打死,濤哥您想怎麼泄憤都行!”
原來,煙疤和肥佬讓手下弟兄把吳天捆住並且扭送到這間封閉房間,就是青龍幫的一條規矩,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那就要被綁住瞭然後關進小黑屋,任憑客人發泄憤怒,任憑客人胡亂暴打。
有些青龍幫弟子受不了這種規矩,在幫派裡呆不了多久就主動離開了。
那些還想在青龍幫混下去的,就只能打掉了牙往肚子裡咽。
說話之間,肥佬從身邊小弟手裡拿過來了一條皮鞭,旋即遞給任世濤,輕聲道:“濤哥,您儘管打!”
嘭!
很快,肥佬他們出去了,封閉的房間裡就剩下吳天和任世濤。
“這是咱們的幫派老規矩,犯錯管小黑屋受罰……可是,肥佬,你這麼做的意思是,咱們不開除他了?”煙疤走出來了,連忙問肥佬是什麼用意。
“這話怎麼說?”肥佬點了根香菸,吸了一口吐出菸圈,在一片煙霧繚繞之下,他強忍着怒意,低聲問道。
煙疤忙道:“這還不簡單嗎?他犯了錯,咱們趕他走就行了,至於得罪了任世濤,這是他倆的私人恩怨,咱們就不
用插手了。可現在咱們對他動用了幫派規矩,那他就還是咱們幫派的弟兄,打了他再開除,是不是太狠了點?”
肥佬陰沉冷笑,道:“當然要狠一點!在開除他之前,讓他受受皮肉之苦,最重要的,還是讓濤哥有面子,有臺階可以下。”
“說的也是。剛纔情況比較亂,我沒太想明白,現在懂了。”煙疤摸摸下巴,若有所思的道。
肥佬嘿嘿一笑,眼睛裡閃爍着狡猾之色,道:“你現在懂了吧?吳天這小子,就這麼開除他豈不是便宜了他?咱們不這麼做,不讓任世濤好好的泄瀉私憤,把他得罪咯,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肥佬哥,你來的時間長,還是你想得周全。”入道比肥佬晚一些的煙疤,忽而露出笑容,嘴角揚起,說道。
肥佬笑着點頭,道:“讓任世濤把面子找回來,然後讓吳二愣子徹底滾蛋!嘿嘿,農村來的土鱉三,就算濤哥下手重把他打殘了,咱們也沒什麼好顧忌的!農村來的土包子,嘿嘿,賤命一條值幾個錢?”
肥佬笑的很歡樂,煙疤笑的有些沉重。
和山雞一樣,煙疤進入青龍幫的時間並不長,如今山雞還只是最末等的幫派弟子,而他已經是這家太子酒樓弟的負責人之一,在豹頭舵內部可謂是出人頭地了。
只不過,剛纔吳天動手扇任世濤那一記耳光的時候,煙疤看在眼裡,震撼在心裡,給他一百個膽子都不敢做的事情,一個農村模樣的傢伙竟然輕輕鬆鬆的做出來,實在是不可思議。
“倒黴了倒大黴了!你們說說,就他那吊樣兒,啥也沒見過似的,呆頭呆腦就跟傻叉似的,他居然還敢動手打人!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唉,別說了,聽聽吧,也不知道任世濤會怎麼對付他呢。”
“這事兒說不準,說不定任世濤不肯善罷甘休,把吳二愣子打成重度殘疾也說不準呢!要那樣了,他就是哭都哭不出來了!”
“額……那好,我賭他哭着走出來,你們賭嗎?賭一百塊。”
“我賭他沒力氣哭,肯定被打的要多慘有多慘。”
“哈哈!終於有好戲看了,要多慘有多慘吧,那樣看着比較有意思呢!”
看好戲的人居多,除了山雞,在這家酒樓駐紮的十多個青龍幫豹頭舵弟子裡面,很有幾個人時而議論紛紛,時而笑了起來。
他們在外面笑,而忽然,封閉的小黑屋裡,傳來了一聲悽慘的叫……
“啊!”
叫的撕心裂肺,叫的讓人寒毛都豎立了起來。
小黑屋是青龍幫內部每個酒樓據點都有的,而在這裡,小黑屋與賭場區域相距有些遠,所以屋子裡傳來的慘叫聲,不能傳到賭場那邊去。
因爲有剛入行的掛名弟子受到懲罰,所以,在場的豹頭舵弟子們,幾乎都圍攏在小黑屋門口,密切關注着裡面的情況。
可是,這一聲慘叫過後,所有弟子都傻掉了,包括煙疤、肥佬和山雞。
因爲,聽那叫聲,竟然根本就不是衆人眼中的“吳二愣子”發出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