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谷有四朵金花梅蘭竹菊,樣貌以她爲最而聞名天下,江湖人士莫不覬覦渴望!然而她似那寒冬綻放的臘梅,仿若要受盡千般折磨才能在孤寂中獨然綻放。曾有無數江湖豪傑上門提親,然而卻被她拒之門外,她只在等,等一個向她承諾的男人。那是一個怎樣的承諾?他說:百花谷滿谷蒼翠之際,他會踩着曼舞的蝴蝶,拖着大紅花轎在全天下英雄豪傑面前娶她。她等了一年又一年,一歲又一歲,當有人踩着曼舞的蝴蝶,拖着大紅花轎來娶她時,她斷然拒絕了,因爲來人不是他!
歲月催人老!深在閨閣,她已不知屋外是何年,她思戀成疾,她拾起滿園殘花,一點一點葬在一堆新豎的墓碑裡,碑銘上沒有刻字,空白一片,只有她知道那裡埋葬的是她的歲月,終於有一天,她穿着大紅嫁衣,眉目間略施粉黛,嘴角微微揚起,望着身前一身白袍裹身,摸樣粗狂的男子,伸出她的雙手,等着那人將她擁入懷中。可是她卻聽見了哭聲,是蘭、竹、菊三位姐妹痛入心扉的哭泣,她想擡手擦去淚珠,身體卻不聽她的指換,深沉沉的,猶如一具枯木,她才發現她已病了,老不及爲那人生兒育女,她淒涼的悲慼,她想吶喊,她想質問,爲什麼纔來!可是一切的一切都化作了微笑,至少他來了!雖然很晚,雖然很平淡,可他的確是來了!
“師傅、想他了麼?”不知道過了多久上官飛雪的話語頓時便打斷了她的思緒。她猛然一醒才發現原來自己又看見那個背影了,他的眼神是多麼的無奈,離別的痛苦已盡顯在他的臉上。“沒、我在想着一些事情。”她說了假話,因爲她不想讓自己的徒弟知道自己感情的事情,這對她一來無疑也是一種無形的傷害。上官飛雪正要說話,正是雲臺玉女兩位真人已經緩緩走了出來,很顯然她們已經完成了這件事,這時的他們已經接近了虛脫。
上官飛雪看此情形心裡頓時高興了許多,“師祖、他怎麼樣?”她急急地問道,說着便向轉角內的歐陽明月跑去。只是她沒有看見兩位真人搖了搖頭,“自己去看吧!”雲臺緩緩地說道。
上官飛雪大驚,因爲歐陽明月已經緩緩地睜眼睛,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頓時咳嗽了起來,看起來十分的憔悴。“你這麼樣?”她急急地問道,跑了過去。
“呵呵、還、”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又咳嗽了起來,“沒死!”說完嘴角已帶了淺淺的笑意。
“你這個死鬼,嚇死我了,以後不許這樣嚇我,知道沒?”她已到了他的身後,緩緩地抱着他。
“這一次是給你開玩笑而已,我是誰?我可是大名鼎鼎的邪神,既然有一個‘神’字又怎麼會有事呢?”他說完便‘呵呵’地笑了起來,慢慢地站了起來便向閣樓外面走去。
“你去哪兒?”她急急地問道。
“逃命去、呵呵!”歐陽明月雖然用了一種開玩笑的方法說出了這句話,不過此時此刻他正在擔心,畢竟玉簫客的武功他是知道的,當然此時此刻的他已經知道‘飛行術’根本就是假的事實,要不然玉簫客早就追來了。但是他萬萬想不通既然‘飛行術’是假的,那麼他們以前在空中飛的事實又該怎麼解釋呢?這一點這會兒一直困擾着他的腦海,使他無論怎麼想也想不清楚,無論怎麼想也想不出答案來。看着自己面前的佳人,竟然有些愧疚,“你怪我麼?”他的聲音頓時軟和了下來,而且帶着點點的沙啞聲,當然了並不是他病了,至於什麼原因要使他咳嗽,他心裡十分的清楚。
這時的上官飛雪並沒有說話,只是緩緩地看着他,抱着他的左臂。
“明年吧!明年好麼?”他緩緩地問道。他這樣的話語一出心裡頓時感覺非常的堵塞,根本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嗯!明年吧!”過了一會兒上官飛雪緩緩地說道,很顯然她的心情並不是十分的好,說話的聲音也是變得了小聲的。其實這也不能怪她,女人一輩子除了求一個平安的家還能有什麼呢?其實每一位女孩都是上天賜個人類最好的禮物,當她決定離開輝煌的宮殿、折斷自己美麗的翅膀、她一定是爲了一個人、一個她很愛的那一個人,無論是貧窮還是微卑她只要選定了,那麼她一定就會像天使一樣守護着他,一生一世愛着他。
他們二人都再也沒有說話,緩緩地向前走着,突然歐陽明月如蜻蜓點水之勢在她臉上親了一口便放開了她的手向前跑去。上官飛雪心裡頓時一驚,猶如吊桶打水一般,心裡七上八下的,她的心很是不穩定,猶如小鹿亂撞一般,這種感覺當真的詭異得很。她正要說話,雲臺玉女兩位真人早已不見,只留得風清如靜靜地站在那裡,如此變故使她原本想說的話硬生生地吞回了口,一個白眼向方纔偷親她的那小子拋了過去。
“前輩呢?”歐陽明月向風清如問道。
“走了。”風清如緩緩地回了一句。
“去哪裡了?”他還是問。
“她們讓我告訴你一件事,你體內的傷並沒有痊癒,如果要想打贏玉簫客,那麼只有去西域找天機老人。”風清如還是不急不慢地說道。
“天機老人?”雖然歐陽明月在江湖上的經驗不多,不多偶然一次他也聽父親說過西域的天機老人。話說此人十分的厲害,醫術遠遠比中原的神醫好上了很多,如果華佗再世,恐怕他們二人也會爭一個高低。如果他們真的會比試一番,恐怕根本就沒有人知道他們究竟誰輸誰贏。
“對、就是他、除了他,在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人能夠破解玉簫客掌力。”風清如加大了自己肯定的語氣。
“就算是華山九位真人聯手也不行?”他急急地問道。
“是、一定不行。”風清如還是緩緩地說道。
這玉簫客究竟使用了什麼樣的武功,‘黯然掌’是正統武學,哪裡又能有如此厲害的掌力,玉簫客在這套掌法裡面一定融合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要不然憑自己的功力,他一定傷不着我。歐陽明月心裡暗想。
晚秋底澄清的天,像一望無際的平靜的碧海;強烈的白光在空中跳動着,宛如海面泛起的微波;山腳下片片的高粱時時搖曳着
豐滿的穗頭,好似波動着的紅水;而衰黃了的葉片卻給田野着上了凋敝的顏色。秋末的黃昏來得總是很快,還沒等山野上被日光蒸發起的水氣消散.太陽就落進了西山。於是,山谷中的嵐風帶着濃重的涼意,驅趕着白色的霧氣,向山下游蕩;而山峰的陰影,更快地倒壓在村莊上,陰影越來越濃,漸漸和夜色混爲一體,但不久,又被月亮燭成銀灰色了。
歐陽明月等人急急地走在路上,這一次他必須要去,因爲在當今武林之中,根本就沒有人能夠救他,只有早就隱居了的黔南天機老人。傳說天機老人從未出過貴州,但是他的大名早就紅遍了中原的大江南北,在中原武林之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傳說中原歷史以來所有的寶刀寶劍等一流的兵器以及上好的武功秘籍都被他收藏在黔南的‘藏劍閣’之中。此人的武功十分的了得,相傳整個武林之中根本就沒有人是他的對手,因爲只要與他比過武的人都死了,沒有人是他的對手。此人性情十分的古怪,根本就沒有人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麼。或許他這會兒與你吃着飯,下一刻你們就會生死相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