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爲了你的獎學金,我…”符東昇咬牙切齒地想要辯解,他還真沒見過這麼不領情的人。
“少扯這些沒用的。”宇文自越擺擺手,打斷道:“我的宿舍安排好沒有?”
符東昇可是許諾,只要宇文自越來龍海大學,除了獎學金之外,還給他安排一間獨立的宿舍的,宇文自越這些年的經歷使得他無法忍受和別人同屋的生活,既然是享受生活,宇文自越就想能舒舒心心地,好好地活一次,而不是整天提心吊膽地生活在防備之中。
“這個…呃,是這樣的,我們龍海大學的獨立宿舍採用的是別墅型的模式,保證你能住得舒舒服服的。”符東昇臉上有點爲難地說道。
“那就快告訴我,我無看看,是不是真的和你說的那樣好。”宇文自越隨意道。
“但是,有一個問題,這些別墅型的宿舍…那個…還在施工當中,預計下個學年就能落成。不過你放心,到時候我一定給你弄一套環境最好的給你。”符東昇支支吾吾地說道。
“也就是說,你之前許諾的我,除了那50萬的獎學金是真的,其他的都是假的了?”宇文自越神情自若地問道,語氣中看不出絲毫的不滿,似乎是在面對一件很是稀鬆平常的事情一般。
可宇文自越越是這樣,符東昇心裡越是沒底。其實作爲符東昇在教育界的聲望和社會地位,根本就不需要那麼在意一個學生的去留,龍海大學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頂尖級的學生。可是,只有符東昇自己心裡清楚,眼前這個貌不驚人,而且還終日帶有一點懶散氣質的學生到底是怎樣一個妖孽級別的人物。如果能留住怎樣的一個學生在自己在位期間的龍海大學,自己的聲望必將能水漲船高,百尺竿頭更進一步。這樣的機會,如果不是到了最後非不得已的時刻,符東昇是不會放棄的。可是,宇文自越這樣的反應使得他的心裡更加的忐忑起來,心中沒底啊!
“我…”符東昇無言語對,最後沉默了一下,心中一橫,語重心長地說道:“小宇,我知道我在這件事情上暫時地欺騙了你。可是,在大的方面,我也是爲你好,你要理解啊!你想想,你的一切履歷都是空白的,沒有知道你的過去,當然,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我尊重你的,不會深究,甚至可以爲你僞造一個身份。你要知道,對於你這樣的一個沒有過去的人,國家是不會允許的,是要加入重點留意的對象的。但是,只要你加入了我龍海大學,我甚至可以直接收你爲徒,對外宣稱你是我的得意弟子。只要你有了這樣的身份,在這龍海市,以我的威望,我想是不會有人敢對你有任何非分之想的。”
“說完了?”宇文自越突兀地打斷道。他最討厭聽這些長篇大論的教導,不過宇文自越也不是傻子,在他的心中,他也是知道符東昇說的句句在理,不過表面上他依然是那一副淡然物外的表情,似乎所有的事情都與他無關一般。
“呃!完了。”符東昇一滯,艱難地說道。碰上像宇文自越這樣油鹽不進的傢伙,符東昇自從成名以來最憋屈的時刻。從宇文自越進門到現在,話語的主動權就一直都在他的手上,儘管符東昇好幾次努力,依然處在下風,幾乎就沒有翻身的餘地。這是符東昇近二十餘年的政治生涯之中,絕無僅有的事情。
“咱們來個約法三章,只要你答應了,我立馬就是龍海大學的學生。”宇文自越無所謂道。
“你說,只要合理,我保證答應你。”符東昇心下一喜,不動聲色道。
“第一,我可以隨時離開學校,不用向任何人請假,當然,是臨時有事,暫時性的離開,如果離校超過三天,我是會向你稟報的。第二,遲到倒退不點名,我就想好好混過這幾年的大學時光,其他的與我無關。當然了,如果學校有什麼需要用到我的,我還是可以適時地出手一下的。第三,以後叫我宇文自越,如果你嫌我名字的四個叫起來麻煩,那就叫我宇文,但是,不可以在宇文之前加一個‘小’字。”宇文自越煞有介事地說道,似乎那一個“小”字是一件極爲重要的事情一般。
“這…”符東昇遲疑了一下,爲難道:“哪有學生會提出這樣的要求的?我們龍海大學怎麼說也是名牌大學,作爲龍海大學的學生,你起碼也要遵守以下學校的校規吧?我們龍海大學建校百年,還從沒有這樣的記錄啊!”
“記錄本身就是用來打破的,你爲人師表都可以帶頭撒謊,還有什麼事情不能特殊的?痛快點,這事成不成就你一句話的事情。”宇文自越理所當然道,似乎吃定了符東昇。
“好吧…只要你的行爲不要太過突出,什麼事情都好商量。”符東昇無力道,宇文自越說的話雖然荒誕,但是一條條都把他壓得死死的,這由不得符東昇不妥協:“一會我叫你的導師帶你去你的宿舍。”符東昇恨不得馬上就送走宇文自越這瘟神,在他的手上從最開始的接觸,到現在,他就從未在宇文自越的手上得到一絲半點的便宜。
符東昇乃是生物工程與研究專業,在不久前,他在網絡上見到一篇名爲“生物的多樣性”的與他的專業相關的帖子,引起了世界性的轟動。而帖子的內容更是讓他聞所未聞,特別是一些刁鑽的見解更是讓的他耳目一新,驚爲天人。因此他千方百計要尋出發表這篇帖子的大師,長達半年的順藤摸瓜,甚至差點符東昇都利用自己的權威,進行人肉所搜了,才把這個所謂的大師給找了出來。結果這大師居然自稱只有二十歲,因此符東昇就絞盡腦汁地想要把這位素未謀面的年僅二十的大師請來龍海大學任職。
結果軟磨硬泡之下,這所謂的大師,也就是宇文自越才勉強榨去他無數的好處和承諾才同意以學生的身份來龍海大學就學。回想起來,符東昇心裡就感到無比的憋屈,這半年多下來,面都沒見着一回,就屢屢敗在這個年輕的惡魔手上無數次,如果把符東昇心裡的苦悶書寫出來,那就是一篇篇催人淚下的血淚史啊!
更可惡的是,這惡魔般地鬼才來龍海大學就學還不選擇與他職業相關的生物工程系,而是選擇了中文系。不過好歹把人是留下來了,符東昇也就忍了。
越是回想,符東昇心裡越是憋屈,煩悶地拿起辦公桌前的剛打電話,快速地撥了一個號碼,對着話筒說道:“人來了,你過來領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