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週六,薛無算被周慧茹領着開車出了縣城。說是郊遊,還說這是薛無算從未陪她郊遊過,一副可憐的模樣。
薛無算哪裡瞧不出這女人的小把戲,只是不願戳破罷了。他是無所謂的,反正回來就是休息,陪老婆也是休息。而且出城也好,他的神念裡發現這郊外也和以前大不一樣了。
以前的時候,因爲是座小縣城,所以出城不久之後便是耕地,還有一些鄉村的屋舍散佈。這個時節正是油菜花開的時候,郊區的農家家家戶戶都種油菜,自家產的油他們最是喜歡,一般會有不少人遊玩來看着漫山遍野的油菜花。
可在薛無算的神念中,油菜花還有,但這郊區的模樣卻是大變。
那些散佈的二層小樓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集中的居住社區。而農家人現在也不務農了,改在就近的工廠裡從事別的勞動。當然,這些改行的行當實際上也並不能堅持太久。機械化的生產終究會代替絕大部分的重複性和低難度的工作。國內機構沒有盲目推進全面機械化也是考慮到會出現問題。
而現在的農田已經全部機械化了,油菜花地裡穿梭的也是形狀怪異的機械,不動彈的時候就好像一根根粗大的柱子。
“無算,我們來拍幾張照吧?”周慧茹拉着薛無算很是開心。手一揮,一個豌豆大小的笑大小就被她從兜裡拋了出來,居然懸浮在半空中。
見薛無算好奇,周慧茹便解釋道:“這是最新的自拍神器,懸磁浮的技術,是國內機構搞出來的。現在還沒普及,我是通關係拿到的試用品。來來來,咱們拍兩張,今年的油菜花比起去年還要多。”
拍了多少照片薛無算不清楚,反正從早上一直折騰到了中午這女人才算消停。
“找個地方吃飯吧,我記得前面社區有加餐館不錯,之前我和幾個同事去吃過。無算,要不咱們今天就去那裡?”
“好,走吧。”
不多時,到了社區,這裡就是周圍農戶們現在集中居住的地方。如今這時間年輕人大部分都在廠子裡忙,留下的很少,大多數是上了年紀的人。
周慧茹說的那家館子不難找,進了社區走不遠就看到了招牌,叫什麼飯來香。門口是一方平壩,壩子上露天擺了七八張桌子,還都坐滿了人。服務員應着客人的吆喝聲小跑着進進出出。現在餐館裡還是真人服務員的不多了。除了極高檔的地方,就還有這種家庭作坊式的小餐館了。
“哎喲,忘了時間了。這看油菜花的時候,來這裡吃飯的真多。無算,要不咱們換個地方吧?或者回城裡吃算了?”周慧茹知道自家男人不願等,便準備放棄在這裡吃飯的打算。
“就在這裡吃。”
薛無算說這話,就進了店,環視一圈,一道意念出去,整個館子裡的人莫名的心裡一陣發揪,而後鬼使神差的紛紛結賬離去。不多時,整個館子除了傻木愣愣站着的老闆和服務員之外就只剩下薛無算兩口子了。
“點菜吧。”
周慧茹吐了吐舌頭,知道是自家男人搗的鬼。耽誤了人家生意她也不好說什麼,只能等會多給些錢補償了。
店家可不知道自家客人一下全沒了是眼前這煞氣騰騰的男人所爲,只是硬着頭皮走過來幫着點菜。
“這位先生,我們這裡有......”
“哞!”
這店家話還未說完,就被一聲高亢的牛叫聲給打斷了,弄得有些尷尬。
周慧茹好奇的問道:“老闆,這是牛叫吧?乖乖,我還是第一次聽見牛叫得這麼大聲!”
牛叫,一般低沉,但剛纔的那聲牛叫卻是高亢得很,聲音還出奇的大的確讓人驚奇。
店家笑道:“對的,這位小姐,後院在準備殺牛,這牛壯得很,廢了好大勁兒才綁架子上,這會兒估計是要動刀子了,所以叫得大聲。您要是不喜歡我這就去讓他們把牛嘴賭上,絕不打攪您吃飯。”
店家說着就要去後院打招呼,卻被薛無算給攔了下來。
“我跟你一起去看看,我還沒見過殺牛呢。”一邊說,一邊就起了身,跟着王后面走。薛無算的神念裡清楚一切,他突然發現了有趣的東西。
到了後院,一個壯漢正捂着胸口一臉的惱怒,而他身邊還站着三個男人,各自都是臉上帶怒。而源自的中間立着一個大木架子,梯形,鏤空,由粗大的圓木搭建固定。木架子上正綁着一頭犍牛,四角離地有力使不上來,等着血紅的牛眼鼻孔張得老大。而且這牛真的很大,怕是有七八百斤了。
這牛,這幾人,看樣子都是怒氣騰騰的。不過等一會兒不出意外的話死得只會是牛。
“哎喲!老張,你這是怎麼了?”店家看到那拿刀的壯漢捂着胸口,立馬跑過去問道。
老張搖了搖頭,惡狠狠的道:“沒事兒,剛纔不小心,被這倔牛給蹬了一腳。你去忙你的,等一會兒這裡就收拾好了。”也是牛被綁着,不讓這一腳蹬中胸口他絕對去掉半條命。所以,心頭哪能不氣啊?
“哦,沒事兒就好。我是帶客人來看你殺牛的。”
“看殺牛?”老張看了一眼店家旁邊站着的薛無算,心道這倒不是什麼稀奇事兒,城裡人沒見過這場面,心裡好奇不奇怪。不過這人看着有些嚇人啊!怕是不好惹,還是少說話的好。
點了點頭,老張緊了緊手裡的刀,正要朝架子上的那頭牛走過去,卻發現那位跑來看殺牛的男人已經先他一步走到了牛的身邊,甚至伸手去摸那頭牛的腦袋。
“小心!那東西瘋了!”老張急忙開口阻止,他可不想一個城裡人不知深淺的瞎鬧被傷到。但下一刻,老張就和身邊的幾人一樣,驚異的張大了嘴。
就見那本來瘋狂得都紅了眼的壯牛居然在這個男人的手下突然安靜了下來,腳也不蹬了,眼睛也不紅了,變得極爲溫順。
這怎麼回事?!瘋牛也能這麼摸兩下就變成這副模樣?真要這麼簡單那老張這種屠夫能不知道?
這人怕不是普通人啊!
正待老張疑惑的時候,薛無算卻是湊到那壯牛的耳邊道:“想不想換一個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