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過來的高攀精神狀態不錯,驚嚇造成了命魂損傷已經被徹底處理了。一切就像是一場噩夢。而此時他環視周圍,發現自己現在就躺在一張高低牀上,周圍全是孩子。
在高攀眼裡都是孩子了,那歲數就明顯了,十歲左右的年紀吧,全是男孩,大概十八九個。一個個似乎有些忐忑,沒多少人朝他看過來。
“嘿,這兒哪兒啊?”高攀下意識的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孩子問道,同時從牀上坐起身來,打量周圍,發現這居然是一個巨大的寢室。
“哪兒?你來幹什麼的都不知道好好意思問這裡是哪兒?嘿。”
這話回答得可不太和善。也完全不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孩對比自己大不少的半大孩子說話的語氣。至少高攀是第一次遇到。他不太明白這傢伙似乎對自己有些敵意,哪兒來的敵意?
不過這句話也算是讓高攀從之前的“噩夢”中擺脫了出來,明白自己這是已經到了龍虎書院了。
在他看來,一羣小屁孩而已,不願意說話就算了,他還懶得理呢。搖晃着腦袋,下了牀就往外走。他準備出去看看,這所神秘的修士學院到底什麼模樣。
見到高攀想要出去,宿舍裡的孩子都笑了笑沒出聲,似乎要看高攀出醜。
高攀自然也看到了這些下屁孩的表情,心裡明白估計有什麼蹊蹺,可站都站起來了,處於少年人的強烈自尊心,高攀怎麼能回去?即便有什麼蹊蹺也得去試試。之前那詭異的噩夢都沒把他弄死,說明這是學院的考試罷了,死不了人。
高攀的膽子還是有的。卻從未想過自己走到門口的時候,明明大門開着,還看得到外面,卻讓他砰的一聲如同撞在牆上一樣,鼻血都撞出來了。
這什麼情況?!
高攀聽着身後哈哈大笑的小屁孩們,自己臉上也是通紅。這下臉丟得有些大了。
“怎麼回事?”
“哈哈哈,怎麼回事?你連什麼都不知道還往外衝?真不明白爲什麼兩位長老要說你的天賦高,還想給你換身份。依我看啊,就你這腦子,當個旁聽生已經是你的極限了。”
高攀這就楞了知道嗎?他如何也想不出來一個看起來最多隻有十歲的小孩能說出這種話來。更可氣的是那小眼神,簡直不要太鄙視了。
火大啊!
很想衝過去揍這小子一頓,後來忍住了。老子十六了,跟你這些小屁孩計較實在有失風度。不過該打聽的還是要打聽。這裡的小孩又不是所有都如此酸,總有人願意說的。
幾番打聽之後,高攀這就算是明白了。
從那場關於異形的噩夢之後,高攀暈迷了足足半天。送他回來的居然是兩位學院的教授,同時也是頂級山門龍虎山的兩位長老。
這些小屁孩不喜歡他的原因就在於兩點:第一是覺得他是一個旁聽生,跟自己比不是一個檔次的。第二就是因爲那兩位龍虎山的長老大嘴巴了。送來高攀的時候這兩人還在拌嘴,說要給高攀擡等級,又說要收高攀當徒弟,還對高攀的天賦讚譽有佳。
就這兩個原因,孩子們心思裡可不就不舒服了嗎?
換成尋常的孩子也還好。可在這裡的不都是人中尖子嗎?全國選三百,又從三百里面選三十,這估計應該是國內最聰明智商最高的一羣十五歲以下的孩子了,這種孩子一般早熟。心裡活泛程度比起好多大人都強。誰也不服誰,更別說一個初選就不如他們,已經超過年紀的旁聽生了。
不服氣,或者是妒忌,這不就讓高攀成了不受待見的存在了嗎?
而那層將高攀撞出鼻血出醜的東西便是陣法,據說是一種非常簡單的防禦陣法。設置在門口這個陣法就是高攀包括宿舍裡的所有孩子在內的第一堂課。內容就是在晚飯前走出這間宿舍。
“沒有提示嗎?”高攀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有,陳長老說了,所有的線索都在這間屋子裡,只要能弄明白,走出去並不難。但一個線索只能一個人用,出去的極限名額只有十個。剩下的沒有出去的要接受懲罰。”
只有十個人可以出去?這不就是比的破解速度了嗎?
心裡數了一下,屋子裡算上他一共是十八人。只有十個人的名額出去,也就是說有將近一半的人得受到懲罰。而且看這屋子裡的人的表情,估計還對破解這出去的所謂的陣法,不然也不至於一個個愁眉苦臉的。
高攀對這種帶着推理和邏輯思維能力的考驗很感興趣。也不在溜達,坐回之前自己躺着的那張牀,想來就是他的地方了。
坐下仔細想。首先,他們連基礎都沒有學,所以不可能是特別專業的知識爲破解手段,必定是常人就能辦到的。可是什麼呢?
另一邊,這方山頂上坐落着數十個建築,一般大學裡有的設施這裡基本上都有。老師就是從魔門中抽調來的修士。包括文化課在內都是修士。不要以爲修士就只會修行,修爲越高,命魂越是強大,也就是說接受能力和學習能力就越強。誰沒個博士學位都不好意思出門。教幾個十幾歲的孩子就跟玩兒一樣簡單。
校長是劍晨,副校長就是終南山門的門主馬偉成。
此時馬偉成正在跟劍晨相對而坐,中間放着茶壺還有一盤棋。看棋盤上黑白交錯,該是殺得難分難解,絲毫沒有兩位棋手之間的悠閒感。
“劍門主,你說薛先生讓咱們大張旗鼓的把魔門弄得天下皆知,還要收學生,這到底什麼意思啊?”
劍晨吧嗒一下落了一子,正好提掉了馬偉成左下角的三顆白子。接着才笑道:“老馬,不是我說你。咱們這都討論了多少次了,你怎麼老是抓着這歌問啊?我還能騙你不成?是真沒有接到半點薛先生多給的訊息。你不知道的我一樣不曉得啊。”
“嘿,我這不是心裡不踏實嗎?薛先生的性子你也知道,要是沒辦好,那可是要吃不完兜着走的。哎,也不知道現在這局面是不是薛先生希望看到的。”
劍晨撇撇嘴,覺得馬偉成這樣有些過於小心了。不過他沒什麼也沒說。想想薛無算的所作所爲,還真是需要萬分小心的對待的。他也在時不時的提醒自己,現在啊,不同往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