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紅燒如此激動甚至近乎渴求般的期望,楊軒告訴自己,再沒有任何可拒絕或者推脫的理由。他非常平靜地看着紅燒,用力的點點頭,不等紅燒再說話,楊軒搶先說道:“紅燒,但是在那之前,我想先問清楚,剛纔那一行人與你父親的關係是?”
“關係?”
紅燒愣了下,一時間沒明白楊軒的意思,不過很快他就反應過來,苦笑道:“你放心,我父親沒和他們同流合污,說出來也不怕你覺得我在誇大,我父親,從戰場走下來,在如今的官場,卻一直保持軍人的作風,我可以一萬個保證,他絕對是清廉的!”
“好,說實話,我與剛纔那個叫吳山的,有一點矛盾。”楊軒心頭鬆了口氣,說道:“對了,剛纔那個孫安和你父親是對頭?”
“死對頭!”紅燒哼道:“我父親若不是因爲與孫安吵起來,也不至於血液加速流動導致狀況突然惡化,再者,不久前,我父親其實已經定爲公安局長的候選人,但現在這麼一病……”
楊軒眉頭一挑:“那如果說,你父親的情況可以馬上痊癒,那公安局長是不是當定了?”
“當然。”紅燒說到自己父親,臉上分明有着幾分自豪之色,他說道:“我父親無論是辦事能力還是官風,在公安系統內是出了名的好。”
楊軒點點頭,他從紅燒說的情況裡,忽然就有了一個對付吳山的模糊計劃,當然,現在當務之急還是要救王光中才行。
“我說兄弟,你真有法子?”紅燒還是有點不太相信,畢竟父親這個情況,連全國最牛的醫生都束手無策,基本就等同於判了死刑。
“我不敢百分之百的保證,但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的話,我至少都有九成把握。”楊軒如實說道。
“九成把握?”
紅燒很是詫異地看着楊軒,他原以爲楊軒最多隻會有五成把握,沒想到竟然有九成。九成把握是什麼概念?現在任何一臺手術,但凡要進行全身麻醉開刀的,醫生最高都只會說八成多。九成,那就是啥問題都沒有,絕對妥妥的啊。
想到這,紅燒頓時就激動了:“快,楊軒,你快把法子拿出來啊。”
“紅燒,我人站在這就是辦法。”楊軒心裡很快編了個理由,說道:“我
祖上傳了一點中醫手段下來,傳到我手上的時候,也就剩一點點東西了,可我發現恰好就能解決你父親現在的問題。所以……我得親自進去病房,另外,不能有任何人在旁邊打攪。”
“中醫的手段?”
紅燒再次一愣,不過現在他也懶得去深想了,說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去協調下,讓你單獨進入病房?”
“對,紅燒,說實話,我知道你信任我,但這不代表你的家人以及你父親的朋友也都信任我。”楊軒無奈苦笑:“或許,在他們眼裡,我們都還是個毛還沒長齊的小孩,所以,這個工作需要你來做了,另外,當我進入病房後,我不希望任何人透過玻璃窗觀看,所以,到時我還會把玻璃窗關起來的,至於原因,誒,祖傳的手法,祖訓有言,不可被外人所看見,恩,你懂的……”
紅燒聽得迷迷糊糊地,除了感覺到非常神秘,就一直都在思考待會該怎麼去說服老媽他們。等楊軒說完,他下意識地就點頭說道:“好,我這就過去和他們說。”
“好,那我就在這等你,如果可以,你就過來叫我,如果不行……那就另想辦法吧。”楊軒說道。
不等楊軒說完,紅燒一溜煙地就跑回病房門口去了,他現在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不管怎樣都要說服老媽他們,因爲這可能是唯一救老爸的機會了。
“媽,我有救老爸的辦法了。”紅燒興奮地說道。
李梅渾身一震,臉上先是一抹驚喜,可隨即又馬上暗淡下去:“小銘,剛纔醫生都說了,你不用安慰媽媽的……”
“不是,媽,真有辦法了。”紅燒說道:“楊軒,就是我那同學楊軒,他說他有祖傳的中醫手法,剛好可以解決老爸目前的難題。”
“他?”李梅很是有些詫異,立馬便連連搖頭:“不可能,你們都還是學生孩子呢,他小孩子家家一個,怎麼可能……”
“嫂子,我看大可以讓那小夥子試試。”
一旁的張叔聽紅燒說到楊軒有祖傳中醫手法的時候,眼前頓時一亮,接着似乎想到了什麼,便馬上接過了李梅的話。
聽到張叔也這麼說,李梅更是詫異:“張大哥,你這是?”
“我覺得那小夥子不像是說大話的人。”張叔意味深
長地掃了紅燒一眼,說道:“反正這小夥子也不會胡來,不管怎樣,讓他試試又如何?如果他真的有解決的辦法,豈不是更好?”
“這……也好吧。”李梅現在也是沒什麼主意沒什麼辦法了,既然張叔都這麼說了,她也想不出自己堅持着反對的理由,況且,多一份希望不是更好嗎?
見到大家都同意了,紅燒大喜連忙跑回去叫來了楊軒。
楊軒還真有點不好意思,最主要的是,他不太敢直視那個叫張叔的眼神,因爲他總有種錯覺,覺得那個張叔的眼神似乎能看穿許多東西,走過來不等他們問話,就主動說道:“阿姨,張叔,你們放心,我會盡量小心的,當然,我也還是那句話,祖傳的這份中醫手法到底能不能湊效,我現在還不敢保證。”
“孩子,阿姨只能拜託你了。”李梅輕輕說道,目光裡同樣有着許多的期待。
張叔點點頭:“小夥子,我說過,你很不錯,去吧,我希望你能將我的兄弟救回來。”
“好,事不宜遲,那我這就進去了。”楊軒打算儘快解決的好,免得拖到後面會出現什麼不可控制的意外情況發生,他說道:“還有,也不知道紅……王銘與你們說了沒有,我在裡面治療的時候,旁邊不能有人觀看,就連這扇房門的窗戶,我都會遮掩起來。”
“小夥子,這又是祖傳家訓的規矩嗎?”張叔笑眯眯地問道。
楊軒一愣,還是點頭道:“恩,是的,祖訓明示的很清楚,小子也不敢違背。”
“無妨,你去吧,我們相信你。”張叔輕輕拍了拍楊軒肩膀。
於是,楊軒朝紅燒點了點頭,便輕輕推開病房門,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
重症病房裡的消毒水氣味很濃,病房明顯做了隔音措施,相當的安靜,僅僅只有一些儀器運轉的聲響。病牀上,王光中依然戴着氧氣罩,臉色蒼白地昏睡着。
楊軒打量了眼病房四周,見並沒有安裝監控攝像頭,便暗暗鬆了口氣,於是,他隨手拿過一塊布,轉身朝病房外的衆人點點頭,便用布料將窗戶遮掩起來。
一時間,病房裡似乎更安靜了,楊軒甚至都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他一步一步地朝王光中走過去,心裡頭也沒來由的有些緊張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