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月的心終於如大石落地王鈺感覺渾身舒坦。完顏池中之物可他還年輕應該給他給一點顏色好讓他知道這盤大棋不是那麼容易下的。一子落錯滿盤皆輸。不要把任何人當成傻子蒙古人不笨他們一旦得知金國將大部軍隊調到宋金邊境如果不趁虛而入那才叫怪事。這盤棋下到現在倒是越來越有意思了宋金蒙古三者之間關係錯綜複雜剪不斷理還亂相互之間你來我往朝秦暮楚好不熱鬧。亂吧亂吧看誰撐到最後。
“官人很高興?”王鈺心頭暗喜的時候李清照來到身邊柔聲問道。王鈺擡起頭打量着那張精雕細琢般的臉龐突然吸了一口氣擡起右手輕輕撫了上去。脂玉一般細滑的感覺很是舒坦。想當年自己進京的時候李師師也不過就是這般年紀還記得第一次見她自己一頭扎進了她的澡盆那一副美人出浴的畫面至今難忘。
李清照對於王鈺的輕撫似乎並沒有什麼反應一動不動目光朝下一直沒有正視過他。這讓王鈺心頭頗有些不快。
“我相貌醜陋?”王鈺拿開了手語氣冰冷的問道。
“官人相貌堂堂何來醜陋之說?”李清照的語氣比他更冷不帶絲毫感情。
“那是我不解風情?淺薄粗俗?”王鈺又問道。身爲攝政王掌控着整個國家的生殺大權敢這樣跟他說話的人幾乎已經沒有了。
“官人談吐不凡並非凡夫俗子可比。”李清照例行公事般的回答惹得王鈺冷笑一聲。將這個女人從頭到腳打量一遍她的性格。倒是沒法跟師師姐相比。那種八面玲瓏風情萬種在她身上找不到。
有道是一刻值千金不過王鈺現在似乎沒有心情跟她共赴巫山。他很好奇一個本該成爲大詞人的女人爲什麼會流落到風塵之中?又是什麼原因使得她出了那樣一副上聯?雖然對她的生平知之不詳不過依稀記得她出身在一個官宦家庭。
“罷了既然姑娘不願。那咱們就當成一樁交易吧。我從來認爲商人雖然惟利是圖但誠信二字卻是安身立命之本。我既然出了錢你就應該好好服侍我不是麼?”王鈺笑意吟吟看得出來。剛剛接獲地情報讓他心情大好。
兩人回到桌前坐下李清照親自把盞替他斟酒卻是一言不。
“你似乎對我沒什麼好感?”王鈺抿了一口佳釀細細品嚐着箇中滋味。
“是。”不料李清照竟然這樣回答。王鈺並沒有責怪的意思。微微頷自言自語的說道:“看出來了。我一向自認爲是個討女人喜歡的人今日倒在姑娘面前丟了顏面好。”不管是在一千年後還是當今大宋王鈺在女人身上從來沒有失過手不管郎情妾意也好金錢交易也罷只要他想得到的。從來不會失敗。
“想必官人有生以來一帆風順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女人對於你這樣的人來說不過是附庸既然這樣妾又何必……”李清照淡淡一笑雖未明示但話中鄙夷之情表露無遺。
“錯。把女人當成附庸的男人是傻子就如同這杯酒。如果你把他當成可有可無之物。那同樣會流你不如去喝水。好酒還得遇上會品的人才能體會到其中的妙處。女人也一樣用心去品自然會現妙處。”王鈺的嘴向來能說會道今天也不例外。
李清照很明顯對王鈺這番話有些意外一怔之後笑道:“既如此那官人請多飲幾杯。”說罷又提起酒壺滿上一杯。
執住了她地手王鈺問道:“現在姑娘願意說了麼?”
扭頭看了他一眼李清照緩緩落座一時無言。王鈺也不催促有滋有味的品着美酒。
“我本是宦官之家父親大人官拜禮部員外郎只因得罪了權貴被罷官流放妻小也配充軍而我則沒爲官妓流落至此……”聽她輕聲細語娓娓道來話中卻充滿着蕭索之意讓人不覺心中一緊。
王鈺剛把酒杯擡到嘴邊卻再也沒有往前遞。權貴?什麼權貴這麼了不得聽她的意思她父親似乎被人公報私仇禮部員外郎官銜雖然不高但好歹也是命官誰這麼大的膽子?在我眼皮子底下作怪?
放下酒杯王鈺臉上沒有了笑容:“我倒是很想聽聽看哪位權貴這麼飛揚跋扈?朗朗乾坤天子腳下還有這等不法之事?”
“這個人普天之下恐怕沒有人惹得起他不說也罷莫讓妾的家事擾了官人的雅興。”李照清嘴裡這麼說着
已經含着熱淚。強顏歡笑站起身來。“妾替官人撫助酒興。”
“哎不急你倒說說看或許我能幫上你的忙。”王鈺拉住了她。
李清照仍舊不肯明說搖了搖頭側過臉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王鈺聽出來了趙允同才四歲不可能是指他。那麼除了他之外能當得起這句話地不就是自己麼?怪事歷年來罷免的官吏之中自己似乎沒有聽說過有一位禮部員外郎的。而且自己當權以來雖然也清除過中央機構中的異己分子但都是師出有名至少從來沒有以“莫須有”的罪名處置過誰。
“你是說王鈺?”
李清照突然失手打翻面前的酒杯驚恐莫名地擡起頭來:“官人慎言!當心隔牆有耳!”
一咬牙關王鈺心頭怒火中燒!我雖然並不想作什麼聖賢之君但自問享盡榮華富貴之時並沒有忘記天下的百姓。變法領軍東征西討固然是爲自己地利益在鬥爭可同時也在替國人謀福利何以讓她怕成這個樣子?難道我王鈺是像紂王那樣的暴君?
強行按壓住心中怒意王鈺平靜的問道:“姑娘這般懼怕當今攝政王莫非是他害了你一家?你直言不妨外面有我的人在把守不會泄露。”
李清照疑惑的盯着王鈺試探着問道:“官人是朝廷的人?”敢直呼王鈺名諱如果不是朝廷重臣怕是沒有這個膽子。
王鈺略一遲疑點頭道:“算是吧。”
“那妾就更不敢連累於你如今靖王大權獨攬被賜封爲兩位攝政王之一權傾天下。官人既是朝廷命官自然是仰人鼻息何苦自尋麻煩?”李清照坦誠的說道。
王鈺有些不耐:“姑娘自本朝太祖皇帝立國之時起便定下鐵律國人皆有上書言事之權力。但凡對朝政不滿人人都可直言即便是觸怒天顏頂多也就是流放嶺南如果我沒有記錯攝政王輔佐新君仍舊在推行廣開言路吧?防民之口甚於防川這個道理他不會不懂。”
面露難色李清照沉吟再三這纔開口道:“不錯我父的確是因爲攝政王的關係而被罷官奪爵。他老人家一生爲官清正治學嚴謹空有報國之心卻是未遇明主。”
“你父親叫什麼名字?”王鈺臉色不太好看。
“李格非。”她說地這個名字王鈺可以肯定沒有印象。再三思量扭頭朝外面叫道:“王歡。”
“在官人有何吩咐?”房外傳來王歡的聲音。
“馬上去打聽打聽有沒有一位叫李格非的官員被罷官免職的報來。”王鈺估計這是下邊的人作了手腳如果真如李清照所說她的父親爲官清正又有才華那早就受到自己重用了。
“多謝官人。”李清照起身一福感激萬分。
“路不平衆人踩何必多禮?倘若真是攝政王的過錯他也必須認。”王鈺輕笑道。
“王王王王大官人!”這是王歡的聲音舌頭像是被打了結。不是剛剛纔走麼?這麼快就打聽到了?
“什麼事?”王鈺問道。
“不好了三夫人她……她闖進來了!”雖然沒的看見但王鈺已經想像得到王歡現在一定是急得手足無措。出雲?她來幹什麼?王鈺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呀!不好!自己怎麼忘記這件事情!
當年趙出雲可是敢帶着人硬闖飄香閣抓趙的奸!逼得身爲一國之君趙從後院落跑。她還把堂姐辱罵了一頓。現在她是故伎重演又來抓自己地奸!這女人膽子可比南仙還大一惹急了天王老子也不認。
估計是看出什麼來李清照對王鈺說道:“官人既有不便請暫避一時。”暫避?我爲什麼要暫避?這又沒偷又沒搶牀邊都還沒有沾她捉的那門子奸?
正想着外面一記響亮地耳光然後門開了。不用說也知道王歡那個冤大頭捱了一記耳刮子。看到站在門口的趙出雲王鈺當時就樂了。那傢伙女扮男裝打扮得像個闊少一身的珠玉手裡還搖着摺扇活脫脫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樣。
趙出雲盯着王鈺半晌忽然雙肩一聳冷笑道:“喲真是巧了王大官人今兒也來這裡找樂子?怎麼着嫖上了?”
王鈺哭笑不得好歹也是個郡主金枝玉葉你說這趙廣他怎麼教的女兒愣是培育出一個悍婦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