鈺手足無措只得輕輕攬過她的香肩把她的頭靠在上。童素顏傷心過度一時也沒有反應過來就靠在王鈺的肩上輕聲抽泣着。
“你若是個平常人倒也罷了。父親將我許給你哪怕是粗茶淡飯也過得安心。偏偏你是個做大事的人又是聖上的親信成日忙於政務。我在這府裡天天都爲你擔心吊膽前些日子聽說你上梁山招安想那些賊寇平日殺人放火何等兇惡?萬一你有個閃失……現在倒好剛從梁山回來又調你到幽雲去那地方臨近遼國要是有一天……”
“放心我命大剋死牛魔王不會有事的。只是這一去好些日子見不到你可叫我怎麼過喲。只怕是早也想晚也想想來想去就得相思病然後直接翹辮子了。不過你放心我就是死了我那鬼魂兒也要跟着你……”本來多溫馨的一段情話說着說着倒像是靈異事件了。童素顏聽着不順耳嗔怪道:“你怎麼說這種胡話?”說完這句才驚覺自己靠在王鈺懷裡一時芳心大亂趕緊想要掙脫。
王鈺哪肯放過她?好不容易這軟玉溫香抱滿懷豈有放手之理?見那童素顏指若柔荑膚若凝脂一張風華絕代的臉上雨帶梨花心裡着實愛憐。看到她那一雙眼睛王鈺突然感傷起來老天爺忒孫子了這麼漂亮一雙眼睛偏偏讓她失明。
“王鈺……”掙扎半天脫身不得童素顏似乎也默認了這種情況。
“嗯?”王鈺正抱得心猿意馬隨口應道。
“你能不能……讓我摸摸你?”童素顏輕咬朱脣好半天才說出這句話來。
這回倒是王鈺吃了一驚摸我?隨即笑逐顏開連聲應道:“摸!隨便摸!摸哪兒都行!”童素顏這才伸出一雙纖纖玉手王鈺正要瞧她要往哪兒摸那雙手卻奔臉上來了。
“你的額頭很寬鼻子很挺……”童素顏一邊輕輕撫摸一邊說道。臉上的神情十分專注似乎在鑑賞一件珍奇的古玩要把王鈺的五官一一記住。
“可恨我眼睛看不見我真的很想看看你。”童素顏喃喃的念着。
王鈺握着她的小手突然說道:“你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來了梁山那班人中有一個神醫名叫安道全有妙手回春之術。我派人把他叫來替你看看說不定能治好你的眼睛。”
童素顏卻沒有想像中的那般欣喜平靜的說道:“還是不用了吧連宮中的御醫都說我的眼睛沒治了。”
“那可不一定有時候跑江湖的郎中可比御醫管用。這事就這麼定了一會兒我就派人叫他來。”
童素顏雖然不抱什麼希望可不忍拂了王鈺心意便順從的點了點頭:“嗯那就聽你的。”王鈺的性格說得好聽一點叫雷厲風行難聽一點呢就是急性子。當即叫過童府的總管讓他到陳橋驛去傳自己的話請安道全來替素顏診治。
不過一頓飯的工夫管家回報安道全已經叫來現在花廳等候。
“王鈺你不忙吧?”童素顏聽見郎中已經來了突然問道。王鈺知道她的意思安慰道:“你放心我不會走的。”說罷叫紅秀伺候着又召安道全進來。
安道全進了屋先拜過王鈺王鈺心急叫他替童素顏診治。紅秀將一根絲帕搭在小姐手腕處這才請安道全把脈。把過脈後安道全又看過童素顏眼睛問明瞭情況後微微點頭面有喜色。
“請相公借一步說話。”安道全起身拱手說道。王鈺會意跟他一起走出閨房之外在走廊上停下。
“你快說她的眼睛是不是還有機會復明?”王鈺急聲問道。
“回相公這病若是落在別人身上便沒治。可落在小姐身上卻是有治。不是安某誇口普天之下能治小姐眼睛的人怕是隻有小人了。”
“哦?那好只要你治好了她的眼睛我自然重賞你!”王鈺喜出望外道。
“小人不求黃白之物只求相公一件事情。若我能治好小姐的眼睛請恩相行個方便小人隨從大人到幽雲便在營中作個軍醫也好。”安道全跪拜在地。他倒是個聰明人王鈺當即允諾。
“要治好小姐的眼睛需從活人眼中取出眼膜。這一點別人難辦恩相卻是易如反掌。”
王鈺心思自己在朝中還算有些朋友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員也認識幾個從刑部大牢裡找個女囚想來不是難事。正想着紅秀出來叫道:“小姐請大人進去說話。”
王鈺進屋喜氣洋洋的對童素顏說道:“素顏你的眼睛有治!”
“真的?”童素顏也是欣喜不已隨即又問道:“怎麼治?”
“安神醫說只需從活人眼中取出完好的眼膜他便有
好你的眼睛。”王鈺本以爲童素顏知道以後肯定I來十幾年看不到東西的痛苦可不是常人能夠想像的。
誰料童素顏一聽臉上笑容頓失:“都說醫者父母心這位神醫想來名不副實。好好的人取了眼膜讓人家怎麼辦?偏我是人別人就不是?若是這樣我情願一輩子作瞎子!”
王鈺知道她心地善良平日經常在佛祖面前祈禱於是說道:“也不是這麼說我去那刑部大牢挑個女死囚取了她眼膜倒也不讓她白給……”
話未說完童素顏已斷然拒絕神色堅毅的說道:“不可你取了她眼膜給她家人錢?還是想辦法打通關節放她一條生路?”無論王鈺怎麼苦勸好話說盡童素顏執意不肯。哪怕是王鈺說到後來都有些冒火了她卻仍舊不爲所動。王鈺終究還是敗下陣來只得叫人遣走了安道全。回到閨房中悶悶不樂。
童素顏也知道王鈺生氣站起身來伸手在桌上摸索摸到王鈺的手輕輕握住。
“別生氣好嗎?你身爲朝廷命官若是壞了國家法度日後事對你不利。再者爲人當常懷仁慈之心那神醫徒有虛名你不可用他。他今日能爲了討好你而害別人他日也能害你。”說來說去她竟是爲了王鈺着想。
“你都這麼說了我還能怎麼樣?只是你的眼睛……”王鈺仍然覺得可惜。
“我不怕的有你在我看不見又有什麼關係?”童素顏一笑如百花綻放美豔不可方物。心裡一陣感動手中一使力童素顏裙襬飛揚落入他懷中坐在大腿之上。童素顏一陣慌亂一雙手抵在他胸口臉上卻已紅成一片。
王鈺越看越喜歡緊緊將她擁入懷裡。童素顏再怎麼使勁也終究比不起男子氣力。正驚慌間突覺嘴上一熱心裡大駭!
“王鈺你唔……”兩片火熱的嘴脣貼了上來童素顏驚慌失措剛一張口卻又感覺一條靈蛇般的舌頭扣過齒關直探進來。一時芳心大亂只覺天旋地轉渾身沒有一絲力氣。
一股異樣的感覺升上心頭童素顏嬌喘吁吁嘴裡含糊不清的出聲音。靠着的那具身軀卻像是塊火炭一雙孔武有力的雙臂將自己越纏越緊連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童素顏長在深閨之中平常除了理佛之外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身邊也只紅秀一個丫頭而已。即便是去尚儒書院讀書平常也絕計不會和別人多說一句話直到王鈺出現。像這種情況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
王鈺政務繁忙已經很久未近女色。此時懷中抱着一個絕色佳人搞得他慾火焚身不能自已。一邊熱吻不已一雙手卻鬆開童素顏慢慢撫上她的後背。起初她還奮力掙扎此時卻像是沒有了力氣軟軟的靠在自己的懷裡。
身子顫抖得厲害王鈺的第一次撫摸都讓童素顏如遭雷擊一般。心裡雖然害怕可抱着自己的這個男人卻是自己至愛之人。此時童素顏腦中已是一片空白。在王鈺的熱吻愛撫之下漸漸沉溺於那山崩海嘯般的浪潮之中。
突然!王鈺的雙手撫上了女兒家胸前禁區童素顏一個激靈拼盡全力推開王鈺!
“王鈺不不要……”
王鈺正是纏綿之中哪肯如此輕易放手?摟着童素顏又把頭伸過來。卻被童素顏一把托住臉焦急的叫道:“真的不可以!你你不要逼我求求你……”說着說着那眼淚卻已經在眼眶中打轉了。
王鈺見她楚楚可憐的模樣到底還是不忍心要知道這不是二千零七年剛認識就可以往賓館裡帶最多也就是買盒毓婷即便出了事那滿大街都是無痛人流的廣告。在這會兒要是出了那種事只怕要拖去浸豬籠更何況童貫這等豪門大家。
摟着她的腰肢王鈺細細打量着女媧造人怎麼造出如此尤物來?
“北地風大我讓紅秀替你做了幾身衣物也不知合不合穿你記得帶上。你平常應酬定是不少切記不要貪杯。酒能亂性貪杯誤事還會傷身子。我聽父親說你是海量千杯不醉。”童素顏喃喃細語千叮萬囑。
“那你父親沒有告訴你我喝醉了會幹什麼?”王鈺笑問道。
“有啊父親說你一喝醉就會跑到桌上四仰八叉的躺着。”童素顏說着自己倒先笑了起來。王鈺一見又把持不住一口吻了上去。童素顏見他雙手卻已經老實了倒也不加拒絕半推半就的從了他。
次日資政殿大學士修武侯行兵部尚書幽雲十六州都管衙門都總管王鈺起程離京趕赴幽州上任。皇帝趙派遣京城三品以上大員到城門送行前後綿延數裡之長。王鈺一一
離京赴任。
離了京城地界王鈺一行棄車仗快馬加鞭向幽州進。吳用及林沖等九員虎將也在隨行之列童素顏雖然告訴王鈺對安道全其人不可任用但唸到他醫術高明將來或許有用也就帶上了。一路披星帶月日夜兼程自不用說。
這日一行人趕至真定府地界幽雲十六州已經在望。王鈺想起上次出使遼國時那種師中曾經救過自己他的軍隊就駐紮在真定府。於是決定在真定府歇息一日差人飛報入府衙。
真定知府聞知王鈺到了真定率真定大小官員至驛館拜見。客套已畢王鈺問起种師中來都說种師中外出巡察防務未歸。王鈺頗爲失望既然見不到种師中那也就不用再停留了。當即下令繼續行進真定諸官苦留不住。
一行人馬剛出驛館卻望見街尾數騎飛奔而來。那馬上之人正是种師中。原來他帶着部屬外面巡視防務剛至城外便聽聞王鈺到了真定於是隻帶了幾名隨從飛趕來拜見。
王鈺見到他喜出望外兩人攜手進入驛館真定諸官自去準備宴席替王鈺洗塵。
“下官种師中拜見尚書大人。”种師中帶着侍衛馬軍副都指揮使的頭銜充任房州觀察使奉寧軍承宣使如今已經矮了王鈺整整一級。
“哎呀哎呀這可使不得老將軍是王鈺的救命恩人該我拜你纔是。”王鈺扶起他來笑着說道。隨即又替种師中引薦了吳用林沖等人。那北宋一朝种師道和种師中兩兄弟乃是戍邊勇將天下聞名。梁山好漢中如魯達等都在他們手下當過下級軍官。是以此時見了都以後輩卑職之禮相見。
“好都管相公手下有如此猛將何愁大事不成?只是不知朝廷這次派相公到幽雲所爲何事?”种師中問道。他是外官朝中大事自然不太清楚。王鈺聞言摒退衆人只留种師中。
“不瞞將軍聖上派我到幽雲任職一來是統領各州衙門清除遼國殘餘勢力。二來是就地操練新軍。”
統領各州衙門倒不足爲奇可聽到“操練新軍”四字种師中兩眼放光驚喜的問道:“操練新軍?真有這等事?朝廷兵制百年不曾動搖。聖上竟讓大人操練新軍在此時說來可是天大喜事啊。”
王鈺不明就裡向种師中討教。
“大人有所不知我朝兵制三衙統兵樞密院兵。即使我們這些戍邊的軍隊也在三衙的戰鬥序列之中。本來朝廷把權力分開以免被那有異心的人加以利用這是沒錯的。可這樣一來卻叫我們這些領兵在外的吃了苦頭。若是敵軍來攻不得命令就不能擅自行動。只能向三衙報告再由三衙向聖上稟報聖上又向樞密院下旨這樣層層下達往往軍令在我們手裡時情勢已經大變了。而相公這支新軍則不同不屬三衙戰鬥序列也不由樞密院調動而是聖上親自指揮。只是不知道人員編制是多少?”
“哦聖上給出的編制是一萬五千人不能編一人。”王鈺答道。
种師中一聽扼腕嘆息心思朝廷畢竟對帶兵的人不放心哪怕你是文臣。幽雲十六州幅員廣大又挨着西夏與大遼一萬五千人能頂什麼用?就是十五萬也不嫌多啊!
“唉區區一萬五千人怕是杯水車薪。不過幽雲各地素產良馬大人此去可大興馬政將那一萬五千人的編制全部練成騎兵。唉可惜我朝百年來從未大規模組建過騎兵沒有這方面的將領。”
王鈺想起林沖他們於是笑道:“這個老將軍不必擔心我手下幾人原是梁山泊馬軍五虎上將。有他們在肯定可以把騎兵練好。”
种師中倒是不敢芶同直言不諱道:“大人不要過於樂觀他們即便練過騎兵可不過是數百上千人建制。下官指的騎兵可是幾萬甚至幾十萬。下官與遼國西夏都打過仗。特別是遼人數萬騎兵橫衝直撞那聲勢簡直……”說起騎兵這位老將軍臉上掛滿了羨慕的表情。
王鈺倒是奇怪了他在京城當殿帥府副都指揮使的時候也經常跑到軍營巡視。宋軍的裝備很精良啊。
“老將軍咱們的裝備比他們好人數也比他們多國力也比他們雄厚怎麼就打不贏?”
种師中是個心直口快的人脫口說道:“大人你不懂騎兵跟步兵打仗永遠都是處在守勢。下官打個比方步兵與騎兵對戰贏了你追不上輸了你跑不了。”
“靠這麼鬱悶?不行不行到了幽州我得多弄些戰馬一人兩匹騎一匹牽一匹。把這一萬五千人的編制全部練成騎兵。我還就不信了都是兩個肩膀扛個腦袋誰怕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