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連續的鼓掌聲音從後堂傳了出來,在這空蕩蕩的酒館裡,顯得格外的響亮。
門簾被撩起,三個身着便裝的男子,臉上帶着獰笑,從後堂走了出來。
腹中絞痛的履誠,看到這幾個人後,臉色登時大變。
原來,這三人都曾是履誠手下的捕快。前些時日,也正是他們,陪同自己一起做下城門口爆炸案件。只是,當時履誠四人是分頭行動。當時,履誠脫險後,以爲這幾個手下已經生死。但沒想到還在這裡碰到他們。
如今,他們出現在這裡,握着匕首,臉上掛着冷笑,所爲何事,不言自明。
履誠千算萬算,沒算到,平日裡跟自己稱兄道弟的幾個弟兄,竟然對對方的人。
履誠一把將桌子掀倒,嘩啦一聲,將鋼刀抽出來,喘着粗氣,血紅着眼睛,盯着這幾個人。
“你出賣我?”履誠喘着粗氣,身體像是破了的風箱一樣,急劇起伏。臉上,豆大的汗珠,簌簌而下,儼然是毒發的症狀。轉過頭來,盯着一旁的候掌櫃厲聲喝道。
見三個捕快出來後,那候掌櫃頓時沒了剛剛的緊張害怕。看到那毒發快死了的履誠,竟然還敢兇自己。候掌櫃嘿嘿笑着,一點害怕的樣子都沒有,陰陽怪氣的說道:“履誠大人,實在是不好意思。您的救命之恩,實在是太重了。小人還不起,只好這樣嘍。”
候掌櫃聳了聳肩膀,攤開手道:“如果有下輩子,小人再換也不遲,相信履誠大人,您一定能理解小人的苦衷的,對不對?”
“賊子,我殺了你!”毒藥攻心的履誠,眼前已經發黑。此時,聽到這個王八蛋陰陽怪氣的嘲諷後,履誠頓時大怒,抓起刀,一個閃身,就往前衝去。
在那刀尖快要捅進愣神的候掌櫃的胸膛的時候,一把斜插出來的刀,啪的一聲,打在了履誠的腰刀上。
叮噹一聲,渾身乏力的履誠,猝不及防之下。手中的刀,一下子被打落在地。
而那冷笑着捕快,趁勢一腳,蹬在了履誠的腰間。
啪……履誠身體猛的一晃,撲通一聲倒在地上。砸翻了一片桌椅板凳。
噼裡啪啦的桌椅破裂聲傳來,木屑橫飛。
倒在一片廢墟里的履誠,渾身血污。躺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氣。
捕快走到履誠的身邊,緩緩停下,居高臨下的看着滿身血污,躺在地上只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的履誠。
那捕快從背後,抽出一柄短刀。炫耀似地在履誠的眼前挽了個刀花,然後刀尖朝下,抵在了履誠的心口。
捕快眼中閃爍着信仰的光芒,低頭很平靜的對履誠說:“佛爺,讓我向你問好!還有,你的家人,已經西去了。你可以瞑目了!”
捕快在履誠耳邊輕聲說完後,單手握着刀柄,用力向下一刺。
撲哧一聲,那尖刀瞬間刺破了履誠的胸膛,黑色的鮮血,沿着刀鋒創口處,嗤嗤的噴射出來。
而就在此時,一聲尖銳的響聲,瞬間劃過空間。
蹦……一支白羽箭,穩穩的插在那捕快的額頭上。後面的白羽,還在微微顫抖着。
那捕快眼睛瞪得大大的,依然維持着剛剛那平靜的神色。身體一震,撲通一聲,仰面朝天倒在了地上。
緊接着,密集的箭雨,剎那間破窗而入。
噼裡啪啦,如雨點一般的羽箭,叮叮噹噹的射在了桌子上,椅子上,櫃檯上。那擺在櫃檯後面的大小酒罈,也被射破,清澈的酒水,帶着凜冽的味道,與血腥之氣,混在一起。瀰漫在了整個酒館中。
躲閃不及的候掌櫃,當場就被射殺。渾身上下,扎滿了十多隻羽箭,活像個刺蝟。此時的他,倒在血泊裡,腿腳抽搐着,儼然是到了氣絕身亡的地步。
而那站在候掌櫃身邊的兩個捕快,一個被射中了脖子動脈,此時,那捕快倒在地上,徒勞無力的捂着脖子,張大嘴巴,用力的呼吸着。只是,張開嘴的瞬間,猩紅的血,不受控制的從嘴裡流出。
另一個捕快被強弩射穿了大腿,此時,那躲在櫃檯後的捕快使勁兒的低着頭,抱着血流不止大腿,臉色煞白。
嘩啦一聲,門板被一腳踢開。
五個身着青衣短打的武士,如同洶涌的潮水一般,剎那間,衝了進來。
在進來後,其中四個青衣武士,直接朝着櫃檯後走去。在那捕快喊着不要殺我,不要殺我的慘嚎聲中,將他拎了出來。
而爲首的青衣武士,則是蹲在了履誠的身邊。
“你是誰?”履誠氣若游絲,目光渙散的看着蹲在自己身前的青衣武士,小聲問道。
“帝師衛隊!”青衣武士看着眼前,這個已經不行了的捕快,淡淡回答。
履誠聞言,那灰色的眼裡閃過了一抹亮色。張了張嘴,卻只能聽到依依呀呀的聲音。
煙雲衛皺了皺眉,俯下身,耳朵貼在了履誠的嘴邊。
直到將履誠說出的隻言片語,全部都銘記在心後,煙雲衛才緩緩直起身來。看了一眼身下,已經氣絕身亡的履誠後。煙雲衛轉過頭,冰冷的目光,瞄準了這個大腿上中了一箭,臉色煞白的捕快身上。
“帶走!”
煙雲衛的小隊長,僅僅是掃了一眼後,便轉身離去。
身後,四個煙雲衛,將那簡單包紮了的捕快,拎起來,急匆匆的離開了這屍橫遍野的酒館。
出了門,最後的一個煙雲衛隨手將門關上,順便還掛上了鎖頭。
擡腳往下走,卻見同伴看了他一眼,然後走了過來。
“怎麼了?”
那正邁步往下走的煙雲衛,不解的看着同伴。
同伴笑了笑,走過去後,將那塊隨意扔在地上的木板撿起來,端端正正的掛在了門上。然後退後一步,看了一眼,滿意笑了。
木板上,寫着四個字:“停止營業!”
……府衙後花園中。
秋風襲來,湖面波光漣漪,荷葉隨風而動。湖邊,竹林中,落葉紛紛。深綠色的竹子,枯黃的葉子,呈現出了一副色彩明豔的畫面。
遠處,如火燒雲一般的楓林,在這萬物凋零的秋風中,顯得格外醒目。
秋風吹過,楓林輕輕搖曳,沙沙的聲音中,落葉紛紛而下。宛若火雨一般灑落,蔚爲壯觀。
湖邊的小亭子裡,傳來了一陣女子的輕笑聲。
偶爾還會傳來,一陣陣銀鈴般的催促聲:“再來一個,再來一個嘛,好不好啊,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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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男子很痛快的答應後,引得女子們一陣喜悅的歡呼聲。
在後花園中嬉鬧玩耍的,自然是呂恆一家人。
趁着今日天氣尚好,秋景美麗。
呂恆便帶着一家人,來到了府衙的後花園,欣賞這美麗的景色。
……一大早,女子們聽呂恆說,今天能出來,便興致勃勃的穿着自己最好看的衣服。然後一個個紅着臉,從屋子裡出來。
然後,笑意盈盈的走到呂恆面前,擡起雙臂,斂起裙襬,就像是一隻只花蝴蝶一般,在呂恆面前旋轉一圈。羞澀着,輕聲問一句,好看嗎?
看着眼前,鶯鶯燕燕的女子,呂恆色魂與授,連忙點頭。
當柳青青穿着那件,二人初識的時候,那件湛藍色鑲花邊的裙子,輕移蓮步,從房間裡,含羞出來後。呂恆的心,徹底被融化。
秋風很涼,樹葉枯黃落下。、深秋季節,氣溫很低。尤其是在多霧的成都,更顯溼冷。
但這幾個癡心的女子,爲了讓自己能夠看得更賞心悅目。卻在這瑟瑟的秋風中,穿上了盛夏的長裙。
看着站在側面,一襲紅裙的蘇倩倩,鵝黃裙裝的王婷芝,粉嫩嬌羞的歐陽若蘭。
還有……,那讓呂恆終身難忘的湛藍色鑲花長裙。
一個個,嬌羞無限的女子們,將這萬物凋零的深秋季節,剎那間變成了花紅柳綠的春天。
清冷的秋風中,女子們凍得瑟瑟發抖。但是,她們依然在巧笑倩兮,美眸流轉,顧盼生輝。
呂恆心中感動之下,深吸一口氣,擡起頭來,眼中含着笑意,看着眼前的女子。微微一笑,展開了雙臂。
“相公啊!”一羣女子,你推我我推你,紅着臉相互謙讓。
“一起來!”呂恆笑着說道。
女子們抿着嘴,淺淺一笑,然後走上前來,紅着臉,輕輕的靠近了呂恆的懷中。
呂恆攬着女子的腰肢,埋頭,顫抖着聲音說道:“謝謝你們,謝謝!”
拋去世事沉浮不說,單就眼前的這四個傾國傾城的美人來說,上天對他呂某人,真是不薄啊!
……到了後花園,呂恆帶着她們,一路走來。走過火紅的楓林,走過落葉紛紛的竹林。一直到了湖邊亭子裡,一羣人才在這裡休憩玩耍。
看到眼前這般美景後,蘇倩倩起鬨,要呂恆做首詩。
但呂恆實在是不好意思,便準備糊弄過去。
豈料,蘇倩倩的提議,得到了其他三女的一致同意。
而且,王婷芝還在一旁,幽怨的看着呂恆,長吁短嘆的對柳青青訴苦:“相公以往做的詩,都是給別人的。從來都沒有給咱們姐妹們做過,是不是哦!姐姐!”
柳青青伸手,輕輕的替王婷芝理順了額前飄零的秀髮。轉過頭來,美眸中波光流轉。似笑非笑的看着呂恆。
被柳青青這一眼看的,呂恆頓時投降。
看到煙雲衛擺上了筆墨紙硯,呂恆擼起袖子,站在了書桌前後。一羣女子,淺淺一笑,紛紛圍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