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之後,兩人脣分,木依靈睜開眼睛,眼中一片如絲髮揚了她的一貫性格,沒有逃避,勇敢地直視着我,嘴裡不甘示弱地道:“我們現在也算是純潔的男女關係了吧?”
充血的大腦驟然冷卻下來,我放開她,退開兩步,暗自苦笑一聲。這都算是什麼事?我承認,我對木依靈確實是有好感,尤其是和她相處的時間,是在我剛來到未來世界的時候,內心的孤獨無助,讓我很自然地將她當成了依靠,一段時間相處下來,少年心性的我對她產生好感也並不奇怪。後來因爲種種,慢慢地變得疏遠,我也就只是將這份懵懂的感情放在心底,當成一段美好的回憶。不過,剛纔她這突然一吻,將我心中潛藏的那份感情引發了出來,纔會讓我一時間沉浸在那種美好當中,不能自拔。
“依靈姐……”
我苦笑着剛開口,便聽一聲含着幾絲殺氣的嬌喝傳來:“你們剛纔在幹什麼?”
暈,不會這麼巧吧?我轉頭看去,就見門口位置,小蘭正面色不善地看着我。而秋寒沒有說話,看去也沒什麼不滿,只是臉上有些發紅,看樣子是被少兒不宜的鏡頭給刺激的。而香雲則咬着嘴脣,也是恨恨地看着我。
我還準備解釋,木依靈強悍的性格這時候就發揮出來,只見她如同大爺抱小妞一般地抱着我的肩膀,挑釁地看着小蘭,臉色緋紅卻當仁不讓地道:“我們在幹什麼你沒看到嗎?”
“你!”小蘭氣到了,大概也是沒見過這麼彪悍的女人,一時間也找不到話來回,只能將矛頭轉向我。一雙眼睛盯着我,表達的意思很清楚:你自己看着辦!然後對秋寒和香雲道:“我們走,省得有人怪我們破壞了好事。”
說着便拉着秋寒和香雲離開了。秋寒露了個愛莫能助的眼神,而香雲則貌似幽怨地看了我一眼。
我的臉上露出了苦笑,但也不能把過錯全都怪在木依靈身上。
木依靈露出了勝利的笑容。對我眨眨眼,俏皮道:“你現在還要趕我走嗎?”
我苦笑道:“爲什麼要這麼做?”
木依靈退開兩步臉色紅潤道:“因爲我發現自己真地是有些喜歡你,所以要主動爭取啊!而且,算是作爲你花心的懲罰!要讓你知道,我們女人不是好欺負的!”
我摸摸鼻子,只覺得女人顛倒黑白的本事實在是天生,嘆道:“貌似剛纔被欺負的是我纔對吧?坐下吧,我們好好談談。”
我坐回了椅子上。等木依靈坐好後,沉默數秒,道:“你還是不要去了。”
木依靈沉默着沒有說話,只是眼神依舊堅定。
我嘆道:“我是說真地,這次去,很危險。關係也很重大,我實在是不能讓更多的人冒險……”
“真的,不可以讓我和你一起去麼?”木依靈的眼神慢慢黯淡下來。
見她如此模樣,我心中一軟。卻知道這事情萬萬不能答應,只得咬牙道:“剛纔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依靈姐,你也看到,我已經有三個女人了。你可以有自己的人生,沒必要在淌我這趟混水,世界上的好男人。也不只我一個……”
“撲哧!”木依靈突然笑了起來,越笑越大聲,看上去樂得不行的樣子。
“依靈姐,我是說真地啊!我說的話很好笑嗎?”我有些惱火地道。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等等……再讓我笑兩聲,哈哈……”木依靈揮着手,又笑了十來秒,才停歇下來,擦了下眼角的眼淚,梨花帶雨的道:“我跟你開玩笑的啦,拜託,我可不是那些小姑娘,我對你這種毛頭小子纔不感興趣呢,我喜歡的可是那種帥氣有高大地!而且,我喜歡的人,只能愛我一個,我又怎麼會容許和三個女人分享一個丈夫?我又不是瘋了!”說着她又笑了起來。
我看着好像若無其事的木依靈,不知怎的,並沒有輕鬆,反而心裡有點痛。她說地究竟是真是假?剛纔的那一吻裡面,真的什麼都沒有嗎?
笑完之後,木依靈站了起來,微笑道:“好啦,好久沒笑得這麼痛快了。我這次來,主要是想看看你,和你道一聲別,現在我也該走了!”說着,她伸手整理着我的衣服,溫柔的神色像是姐姐在看弟弟,又像是一位將要送丈夫遠行地妻子,“太空不比地球,以後可要好好照顧自己,如果實在找不到,就回地球吧,這裡永遠都是你的家……”
我心裡壓抑得厲害,想說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口,只能愣愣地看着她。
整理好之後,木依靈嫣然一笑,道:“我這就走了,你好好保重,凡事都小心點,多想想那些牽掛你的人。”
說着,木依靈便悠然轉身,離開了接待室。
我沒有出聲挽留,也沒有挪動身體,只是默默地看着她消失在視野中,良久之後,滿腔情緒化成一聲嘆息。
不管她那一吻是真情還是假意,如今這樣或許纔是最好地結局。
“濤,她就走了麼?”小蘭來到我身邊,溫聲道。此事的她,絲毫不像之前那般,並有吃醋的樣子。
應了一聲,疑惑地看着她:“你不生”
小蘭拉住我的手,溫柔道:“我有什麼好生氣的?你以爲我真那麼容易吃醋?現在整個聯邦不知多少漂亮女孩子想要嫁給你,我若是連這點心胸都沒有,又怎麼能呆在你身邊呢。”
“我們都知道,你不是那種亂來的人。”香雲微笑着輕輕說道。
我暗汗了一把,之前我還真是差點亂來了,心裡卻頗是感動。
人族這邊該交代的已經交代了,六族裡面,海族和冰族是要走訪一番的,嗯。順道把撒哈拉給帶過來。至於石族,貌似我和他們都沒打過交道,臨走之前,也去拜訪一番吧。
首先去的,自然是距離最近的海族。不過此行。我並沒有帶上三女,反正也只是走個過場,一兩天的時間而已。而這些時間,小蘭正好去處理一些臨鳳閣地事務,她想把宗主之位再還給楊秋水。香雲則是回到水家,陪伴着水清華和水劍非,盡着最後的孝道。秋寒則怕香雲孤苦寂寞,陪伴在她身邊。
不過我也不打算一個人去。那樣的話未免顯得太勢弱了點,總要找兩個撐門面的。
我將神念籠罩整個開隆市,果然就在盟首府附近找到了敖拜敖聰兩個海族老魔。他們兩個死死貫徹我的旨意,這一年中始終在暗中保護着盟首府地安全,殺滅一切意圖潛入盟首府心懷不軌的人。
我變幻相貌,身形一動。無聲息地進入到盟首府附近的海洋館中。這海洋館我倒是第一次來,海水之中各種海洋生物自由遊動。我心中不由暗笑一聲,想不到這兩個傢伙倒是聰明,找到一個頂好的藏身之處。
而我一眼就看向了透明隔膜內部的一處海藻茂盛的地方。不少細小魚類在海藻邊穿來穿去,又或吸食海藻上的微生物,卻均爲想到,在這一大叢海藻之中,潛藏着兩團危險至極的黑色霧狀物。
這敖拜敖聰也是鬱悶。堂堂天階上品高手,居然要蝸在這麼一個狹小地地方,還不能亂動。因爲這的遊人實在是太多了,一不小心就會有暴露的危險,也只有在海洋館關閉的時候,才能在海水中自由暢遊一番。比起以往在深海之中排山倒海自由翻騰的日子,實在是有夠憋屈。而且這的海水很不純正,看上去清澈,卻比起真正地海水要污濁很多。要不是主人有命令,讓他們時刻監視着盟首府的情況,出了問題要拿他們是問,他們也不願意在這地方多留一刻!
“你們兩個,都出來吧!”
我的聲音在兩人耳邊響起,兩團潛藏在海藻中的黑霧微微一顫,身形一動,快到來不及讓人地眼睛捕捉到圖像,便已是順着換水口涌了出去,出了水循環系統,便飛身而起,瞬間來到開隆市上空數千米處,凝成兩團烏雲的模樣,潛藏在雲層之中。
而我也在這瞬間來到了他們面前。
兩人凝成人形,恭敬道:“主人!”
敖拜諂媚道:“恭喜主人,賀喜主人!”
“恭什麼恭?喜什麼喜?”我反問道。
敖聰立刻接口道:“恭喜主人進階神階啊!這些日子我們兩兄弟都已是聽說了,當日的那種心悸的感覺,絕對不是虛假!”
敖拜連連點頭附和。他們兩人看我的眼神都是崇敬無比。
我立刻恍然,他們兩人都是地球上少有地天階上品強者,當日皇圖戰進階神階,自然會和我一樣產生那種莫名的感應。而如夢雖然也是神階強者,但以她的修爲,威壓已是收放自如,並不被兩人得知。他們看不出我地深淺,前陣自我又主動承認自己是神階,故而絲毫不懷疑地就相信了那個美麗的謊言。
雖然我這個神階是冒牌的,但被他們用這種眼神看待,還是忍不住有些飄飄然。
我只是點點頭,平靜道:“這些日子有沒有人騷擾盟首府?”
敖拜恭敬道:“啓稟主人,曾經有三波人在盟首府周圍窺探,都被我們兩兄弟解決了。”
敖聰接口道:“我們特地留了幾個活口,然後跟蹤他們,發現他們是屬於議會的人。這是指使他們的人的樣子。”
說着,敖拜手上黑光閃動,真氣凝聚成了五個人的頭像。
我一眼就看出,這幾個人就是那幾個議員頭頭。
“哦?”我眉頭一挑,看來議會還是沒有完全安分下來啊,又或者……他們開始懷疑雲塵了?看來必須做一些手段了。
我看着兩人道:“你們跟我去海族,有事情要你們幫忙。”
海族?敖拜和敖聰對看一眼,暗道莫非主人又要有什麼大動作?
不管那兩兄弟在那胡思亂想,黑電真氣罩瞬間將敖拜敖聰完全包裹在內,將他們的氣息完全和外界斷絕,然後便帶着兩人往海族領海飛去。雖是帶着兩人,但速度卻絲毫不慢。讓敖聰敖拜都是咋舌,主人就是主人,神階就是神階,帶着人還比他們空手飛得快。
而他們並不知道,此時我的速度。相比起原來來說,已是慢了將近一半了。
很輕易地避過了聯邦海上軍防的探測設備,進入到海族領海之後,便一頭扎進了海水之中。疾衝數秒,身形驟然一停,竟是不引起任何海水的波瀾,端的是了無.
幾名海族戰士只見眼前一花。便出現了一個人類和兩團霧一樣地東西,登時嚇了一跳,警戒地道:“你們是誰?”
懶得廢話,黑電真氣驟然將他們的力量全部禁錮,我淡淡道:“我是楊濤,找你們族長有事。他現在在哪個方向?”
楊濤?幾名海族都是臉色慘變,上次的事情雖然海族高層嚴密封鎖,但卻依舊有小道消息在海族之中流傳,知道那巨大海嘯皆是由一個人類而產生。那人類的名字,就叫楊濤!這幾個海族顯然不是硬漢,爲了小命着想,同時齊刷刷地數肢齊舉,同時指向一個方向。只恨不得將小弟弟也舉起來,以示真誠。
得到了消息,我自然不會爲難他們。鬆開禁錮的同時,身形一動,已是和兩團黑霧消失在衆人面前。劫後餘生地幾名海族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僥倖與慶幸,感覺自己是不是身在夢中。
“剛纔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聽到了沒有!”充當老大的海族惡狠狠地看向其餘幾個海族,咬牙道。
其他幾個也不是傻子,全都是搗蒜似的點頭,開玩笑,這事情若是泄露出去,搞不好就會小命不保,做人還是要低調,低調點好啊!
繼續前行的同時神念張開,以探詢現任海族族長敖淨的氣息,不過由於距離太遠,我的神念最多隻能籠罩方圓兩千裡,探查無果的情況下,又抓了幾撥海族問話,終於在十分鐘後,找到了敖淨所在,不過他的氣息卻是有些古怪,有點忽虛忽實地感覺,讓我頗是驚異。
這是一片巨大的由水晶組成的宮殿,看得出來,是新修的,有些地方貌似還沒完工,不少模樣古怪的海族正有條不紊地運着水晶,修建宮殿。
見此情形,我不由暗歎一聲,海族不愧是佔有大部分海洋資源的種族,上次毀了一個水晶宮,現在這重修地水晶宮,卻是比上次的還要大上幾分,果然是財大氣粗。
身形剛停,便立刻被大批在宮殿周圍巡邏的海族戰士給發現了,大驚之下立刻手持兵刃地圍了上來。
“什麼人!膽敢擅闖廣寒宮!”一名體型高大彪悍的章魚頭厲聲喝道。
廣寒宮?我汗了一下,這名字起得可夠水平地,難不成敖淨這小子把自己當嫦娥了?當下也不應答,只是傳音進宮殿裡去,道:“敖族長,舊友來訪,別來無恙!”
話說出口,我自己也忍不住暗自紅了下臉,天底下恐怕也就只有我這一個殺人父兄毀人住所的舊友了。
正在內殿之中打坐練功的敖淨猛然睜開眼睛,眼中放出兩道精光,隨即隱沒無形,懶散的笑容掛在了臉上,身形飄浮起來,出了房間,就見幾名海族長老身形一閃,到了門前,面色都是凝重。
來着不善,善者不來啊!
楊濤兩字,在衆知道內幕的海族高手心中,已是成了和本拉燈一樣地代名詞,代表的是恐怖、邪惡、淫蕩……
相比之下,敖淨倒是有點若無其事,臉上淡淡的懶散笑容沒有變過,微笑對幾人道:“都在這幹什麼?既然貴客臨門,我等自然是要前去迎接纔是。”
“是,族長!”幾名海族長老都是恭敬地道,然後隨着敖淨飛出水晶宮。
等敖淨等人出了水晶宮地時候,就見大批的海族戰士圍在那裡,卻很是詭異地無一人喧譁,也無一人動彈。
我嘴角一翹,收回黑電真氣,數百海族戰士立刻恢復了自由,此時的他們,已是完全沒了剛纔叫囂着要拼殺的勇氣。全都用帶着恐懼的眼神看着我,見到敖淨等人出現,反應過來,紛紛放下兵器拜倒在海底,恭敬地道:“參見族長!”
敖淨淡淡一笑。道:“都起來吧!”等海族戰士全都起來,又道:“全都退下。”
一衆海族戰士連忙退開,卻都隱隱護在敖淨等人的身邊,防止突變。
我看着敖淨,此時的他似乎和上次見面地時候並無太多不同,依舊是那眼神,那彷彿一切都不關心的笑容,只是身上的衣服換得更有威嚴了而已。而他身上的“龍袍”上有的卻不是龍,而是長長地模樣古怪的像蛇一樣的生物,而那圖案彷彿活物一般,三條怪蛇在“蛇袍”上極富動感地悠閒地遊動。
我微笑道:“敖族長,這就是海族的待客之待嗎?”
敖淨嘴角輕輕扯了一下,懶懶拱手。笑道:“勿怪勿怪,不知楊宗主此次前來,所爲何事?”
我哈哈一笑:“我是帶着他們兩個回來探親的,不可以嗎?”
敖淨也是在笑:“可以。可以,吃海鮮都可以。”
旁觀警惕旁觀的一衆海族高手都是暗汗,聽這對話,怎麼聽怎麼覺得彆扭。
敖淨向敖聰敖拜拱拱手,以示尊敬。臉上卻沒什麼尊敬的樣子,懶懶笑道:“兩位老祖宗在人族呆了一段時間,不知還習慣否?”
“習慣。”
“很好。”
敖拜敖淨凝成人形。聲音有些僵硬地答道。也難怪,雖說兩人都是老魔頭了,臉皮也是厚得可以,可再怎麼說他們倆也等於是海族的叛徒,敖淨雖然沒對他們表
尊敬,他們卻也生不起氣來,也不知該如何面對這新
不過敖淨似乎也沒打算在這方面多過追究,一臉笑容地邀請我和敖氏兄弟進廣寒宮。
到了廣寒宮中,進到一處隱秘內室,請我們坐下後,敖淨將那些海族高手都給揮退,而我也佈下了一層真氣屏障,和外界隔絕開來。
敖淨笑道:“我這個人比較懶,也不習慣鬥心機玩深沉,楊宗主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我呵呵一笑,道:“既然族長如此爽快,那我就開門見山了……實不相瞞,我今日前來,是要向族長來告別地。”
敖淨笑容未變,道:“哦?要離開地球去尋找瀾望歌的事麼?”
我面容忍不住一變,隨即平淡道:“想不到敖族長倒是神通廣大。”
敖淨擺手輕笑道:“楊宗主言重了,人、海兩族已經有所建交,楊宗主的事在人族鬧得沸沸揚揚,敖淨豈能不知一二?”突然話鋒一轉,目光古怪地看着我,“聽說楊宗主現在是神階?”
迎着他古怪而帶有深意的目光,我心中忍不住一跳,面色平靜道:“確有此事。”
“呵呵。”敖淨輕輕笑着,有點漫不經心地道:“楊宗主這話,恐怕有失誠信吧?”
我眼中精芒一閃而逝,道:“敖族長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楊宗主恐怕是比我更明白。”敖淨懶懶地打了個哈欠,漫聲道:“神階是有,恐怕卻非楊宗主你……”
咔!
他這句話說出,我終是不能完全平靜,腳下石板寸裂。
敖拜敖聰看着我,臉色變得驚疑不定。
敖淨彷彿沒感覺到我的變化,繼續貌似漫不經心地道:“一年之前,我正在閉關,那時候我處於一種十分奇妙地狀態,在那種狀態中,無天地,無自我,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我突然收到了一種很是奇妙的感應,正是這種感應,讓我知道,這個世界多了一個神階……呵,奇妙的事情就在那個時候發生,在那一瞬間,好像是某種東西得到了共鳴,我感覺彷彿度過了一生,之後我便進入到另一種境界狀態之中,忽然有一天,我覺得自己應該醒來,於是就睜開了眼睛,在那時候,世間所有的一切,在我眼中,都變得不同……”
我臉色大變,眼神驚駭地看着敖淨,緩緩道:“你是說?”
敖淨懶懶地笑了起來:“不知楊宗主你注意過身邊地草木沒有?”
敖淨手輕輕一招,一小撮海草就到了他手上,新鮮的海草散發着淡淡的清香。
我看着他,沒有說話……
敖淨眼神溫柔地看着這海草,彷彿充滿惋惜地輕嘆道:“力量越高,衆生在強者眼中也就越渺小,對於他人外物的生死,也就越發看得淡。我不知道那麼多人爲什麼都會如此,但我卻覺得,其實我們就和這海草是一樣的,只是以一種生命地形式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一定要論出個高低,實在是沒有道理,我們看不起海草,卻又不知,在海草心中,也是看不起我們?你看這海草,平時我們根本不會注意到它們的存在,其實你只要仔細觀察,它們其實是活着的……”
他地手輕輕撫過海草,那海草沒有發生任何變化,可在我和敖拜敖聰三人眼中,這海草卻是變得大大地不同。只見那海草細小的葉片周圍,竟是有一層淡淡的光暈!
“呵呵,它們以自己的方式,散發着他們的能量,影響着這個世界。”說話之間,敖淨手上的海草又是發生了變化,只見那團海草,竟如同吃了催化劑一般,不斷地生長起來,開始的一小搓海草,在剎那之間,便已是佔滿了敖淨的整個手掌,煥發着蓬勃的生機。
這是什麼能力?
我的臉色終於變了,目光從海草轉移到了敖淨身上,神念探查之下,立刻勃然變色。從剛剛接觸敖淨開始,我便沒有去窺探他的修爲深淺,在我看來,他的修爲再高,對我來說也是如同廢材,可此時一看,我才發現,自己竟完全看不出敖淨的深淺!
而我又終於發現,現在的敖淨似乎處於一種十分神妙而蒙朧的狀態,他身上彷彿如我一般,沒有任何真氣波動,卻又給我一種如同大海一般浩瀚而深不見底的感覺。而他整個人的氣機,都似乎隱隱和周圍空間以及天地融爲一體,分不出誰是天地,誰是敖淨,卻又如此和諧自然,不仔細觀察,就很容易把他當成他手上的那海草一般,忽略過去!
這、這是什麼樣的境界?
我完全被震撼住了。
不見敖淨有什麼動作,他手上的海草自動地不見了,以我的目力,竟是完全捕捉不到海草的去向!這更讓我心中一沉。
敖淨看到我臉上的驚駭,卻只是露出懶懶的一笑,道:“你看,有些東西,你想得到,卻偏偏得不到,你不想得到,上天卻偏偏要塞給你……你想得沒錯,我確實是到了神階了。”
神階!
我面色有些難看,我實在沒有想到,在我之前,除了皇圖戰之外,竟又有人先一步到了神階,而且是這個以前根本不被我放在心上的敖淨!
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