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藏頭‘露’尾的,滾一邊去,誰屌你?”沙啞聲音罵了一句,喝令手下繼續對劉婷和李詩茵非禮。
“你們無法無天干這禽獸不如之事,難道不知頭上三尺有神明嗎?”那個詭異的聲音繼續哼道。
“你小子有種就滾出來,別在那裝神‘弄’鬼!”這幾個阿飛一齊喝道。
“好,爺爺出來了,只怕你們要嚇得‘尿’‘褲’子!”那詭異的聲音冷哼畢,“趟、趟、趟”地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這幾個人瞪大了眼睛一看,果真駭得背脊上的寒‘毛’都豎了起來,‘腿’肚子也不由自主打起了哆嗦。
原來,從黑暗中走出來的竟然是一個沒有腦袋的身子!
只見這身子穿着一件西裝,四肢晃動着向這些人一步一步走了過來。
沙啞聲音也有些‘毛’骨悚然,但仍然故作鎮靜道:“你把腦袋縮在衣服裡,裝成沒有腦袋的樣子就想嚇人麼?”
那無頭人從肚臍處發出一聲冷笑,忽然用手扯下了自己的衣服……
這下那些人頓時看了個真切,這果真是個沒有腦袋的身體,那身體上本該有腦袋的地方此刻就只剩一個‘毛’糙的脖頸,這形象好不駭人!
“這怕是髒東西……快跑!”不知是誰駭然叫道。
這裡本來就是有名的“鬼宅”,出點“髒東西”也不足爲奇。
當下這幾個人扔下李詩茵和劉婷便往外逃去。
然而他們才一跑到鐵‘門’處,便見從黑暗裡又閃出了一人。他們藉着夜光仔細一看,更加駭得魂不附體:這人哪裡是人?分明就是一具骷髏!
“鬼呀!”這夥人終於徹底崩潰了,一個個鬼哭狼嚎起來。
但他們的鬼哭狼嚎聲很快便打住了。
因爲已經有一柄雪亮的巨斧挾帶着風聲從他們的腰間掃了過去,眨眼間,這五六個人就變成了十一二截——上半身和下半身分離了,那不是增加了一倍嗎?
“噗——”幾股鮮血噴濺到了鐵‘門’上和院子的牆壁上,黑暗中,可以聽得見血液從鐵‘門’上和牆壁上淅淅瀝瀝落到地上的聲音……
李詩茵和劉婷一直呆立在場中,彷彿就象兩根木頭,她們不知道是害怕、是喜悅,還是震驚?
這兩個人雖然看起來是那麼的醜陋、恐怖,可他們的聲音卻又是那樣熟悉、親切,不是她們朝思暮想的人又是誰?
但這真的是他們嗎?一個沒有腦袋,一個是具骷髏……
她們原先只是設想他們可能瞎了眼睛或者斷了胳膊折了‘腿’,但現在看起來,這情況遠比她們估計的要嚴重得多!
她們想要叫住這兩個人問個清楚,或者是將他們的面貌看個真切。但他們早已經消失在了黑暗中,只剩下這五、六具屍體橫亙在她們的面前……
她們整個人都覺得恍恍惚惚,根本不知道是怎樣回到了養豬場的公司大院的,也沒有聽清楚楊浩、蝦皮對她們焦急的詢問。她們實際上也被那些屍體上噴出的血液濺了一身,成了兩個血人。
楊浩等人自然問不出什麼名堂,但這事滋關重大,他們還是立即報了案,畢竟這關係到好幾條人命。
警方也很快趕到了案發現場,對血案進行了細緻的勘探。他們只能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這幾名被害人都是被一柄極鋒利的利器切削斷腰腹而死的,死得自然是極爲血腥和痛苦。
而案現場又沒有留下任何其他有價值的東西。公安局的人沒有辦法,只得將所有的線索都鎖定在了李詩茵和劉婷的身上,希望從她們的身上打開破案的缺口。
但李詩茵和劉婷似乎都‘精’神失常了,根本就不能正常回答警方的任何問話,一天到晚只是傻怔怔地呆坐着,也不吃飯。她們的大腦似乎完全成了一種空冥的狀態。
這天,蝦皮找到楊浩道:“可司,你一定要想個辦法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楊浩搔着‘花’崗巖腦袋道:“我和你一樣對這件事也是一籌莫展。”
“我知道你心裡已經有了底了,即這件案子是衡其和謝可做的!除了衡其的那把高科技巨斧,世界上沒有任何一把斧子能在一秒鐘之內連續斬斷六個人的腰肢!”
楊浩點頭道:“你說得對。”
“我說得對有什麼用?你必須要想個辦法啊!公安局的人今天又來聒噪,說要帶李詩茵和劉婷去錄口供。我知道他們的小九九,他們破不了案,可能想把罪名栽贓在李詩茵和劉婷的身上,然後他們就好結案了!咱們不能看着李詩茵和劉婷去蹲大獄啊!搞不好還是死刑呢!”
“蝦皮,這你就多慮了,李詩茵和劉婷也是受害者,那幾個傢伙其實是死有應得。”
“話是這麼說,可這畢竟是幾條人命啊!”
“那你說怎麼辦?是不是直接對警方說,這起案子是衡其和謝可犯的,讓警方去抓衡其和謝可?不要說公安局那幫傻蛋能不能逮得到如惡魔般凶煞的衡其和謝可,就算他們能逮得到,咱們也不能把衡其和謝可‘交’出去呀,畢竟他們是我們最親密的哥們,是我們賴以同黑暗之源對抗的中流砥柱!”
“可司,你聽我說,衡其和謝可他們已經不是普通的人了,他們的存在實際上已經成了一把雙刃劍,他們的確是我們賴以同黑暗之源對抗的中流砥柱,但他們也已經成爲可能危害普通百姓的惡魔!從他們屠戮這六個阿飛就可以看得出來他們的手段有多狠毒!我們‘極品戰士’是保護全人類的安全,而衡其和謝可則可能已經成爲了人類的威脅,因此,我們必須要有大義滅親的壯舉!”
“大義滅親?”楊浩駭得差點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別‘激’動、別‘激’動,也許我把話說得難聽了一點。那好,我就換個方式吧。我的意思是,咱們有必要對他們採取一種強制的手段,將他們的惡魔身體消滅掉,然後再保存住他們的DNA,等將來我們找到‘‘陰’山魔珏’時,再對他們的DNA進行克隆。”
“我反對!僅僅因爲他們現在不象人,所以我們就要消滅掉他們的‘肉’體?這是什麼邏輯?”
“如果放任他們在外面自流,他們說不定還會惹出多大的事端,也許他們的殺人‘欲’望會得到極端的膨脹,禍害掉更多無辜的生命,那時候我們想阻止也阻止不了了!”
“我相信他們不會有這麼嗜殺的,他們殺掉那幾個阿飛,也許只是出於一時的義憤,畢竟那幾個流氓當時想非禮李詩茵和劉婷,換作任何一個有血‘性’的男兒,都不會放任自己的‘女’朋友受欺負的。”
“我說過,他們的‘性’情實際上處於一種不穩定的時期,和正常的有理智的人已經完全不一樣,他們想要做什麼事情一般已經不會經過深思熟慮,而是想到哪裡做到哪裡,達到了一種爲所‘欲’爲的境界。因此我們一定要強行管制住他們可怕的思想。而強制的唯一辦法,就是消滅他們的‘肉’體!如果你覺得不方便的吧,就由我組織人員去執行這件事,你就好好的在家裡休息,多陪陪虹虹和唐老師她們……”
“蝦皮,這件事情不能由你搞一言堂,我建議召開一次緊急會議,由集體討論和決定!”
“那好吧,今天晚上在會議室開會。”
當天晚上,養豬場公司大樓的會議室裡,楊浩、蝦皮、舒文、吳小文、唐軍、田小兵、唐金‘花’、龍運鵬、朱鳳練、劉農月、楊勝農等人正在召開一個小型的磋商業協會,討論處置衡其和謝可的問題。
蝦皮自然主導着這次會議,會議就只有一個議題,組織追剿隊,消滅衡其和謝可。
唐軍、農民、‘色’農堅決地和蝦皮穿上了同一條‘褲’子,而舒文、吳小文則主張採用溫和一點的辦法,比如說將他們捉起來,施行麻醉,再關進地下室裡;而龍運鵬和朱鳳練則完全騎牆,基本上不發表意見。
田小兵也認爲必須要採取一種妥善的方法,而不是放任自流。
唯有唐金‘花’站在楊浩一邊,不主張對衡其和謝可採取措施。
蝦皮道:“那這個決議就這樣達成了,追剿隊隊長由唐軍擔任,隊副爲龍拐,隊員有朱瘋子、劉勇、王顯平、段建明、劉農月……”
“蝦皮,我還是保留我的意見,我們的槍口不能對着自己人打!我們這樣做只會讓親者痛、仇者快!”楊浩見大勢已經無可挽回,但他仍想作最後的爭取。
蝦皮道:“可司,我還要跟你說多少遍你才能明白?在這件事情上我們絕對不可以感情用事!如果繼續放任衡其和謝可在外面胡作非爲,那我們‘極品戰士’的名聲也算是徹底毀了!少了他們兩個,對我們的戰鬥力並沒有多大的影響,我們有‘禁宮寶甲’,有‘華夏勇士二型’,這難道還抵不上兩個進化成了惡魔的衡其、謝可嗎?”
楊浩嘆息一聲道:“你既然要一意孤行,那我也無話可說。我想我也累了,該退出江湖了纔是。”
農民聽出楊浩有要退出特遣隊之意,忙勸說道:“可司,希望你還是以大局爲重,千萬不要退出‘江湖’,你這一退出,那我們特遣隊真的就要壽終正寢了。”
蝦皮道:“你要退出也可以,我只想說一句話,原則問題我是不會讓步的,爲了人類的安危,我一定會堅持下去!”
“那好吧,我明天就回沽溪鄉下,祝你們好運!”楊浩說完,大步流星地離開了會議室。
衆人萬沒想到會鬧到這種不歡而散的地步,一時都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蝦皮氣得臉‘色’發青,衝楊浩的背影喝道:“楊浩你牛什麼牛?你以爲地球離開了你就不旋轉了嗎?我們制定的計劃絕不會因爲你的個人感情‘色’彩而改變!”
舒文勸道:“蝦皮,我也覺得我們的計劃有欠妥當,還是不要消滅他們的‘肉’體,將他們捉回來關進地下室,等有了解‘藥’再爲他們治療……”
“他們現在這個樣子能治療得了嗎?沒什麼說的,只有消滅!”蝦皮擲地有聲道。
一座幽暗的山‘洞’裡,謝可一邊撕咬一隻‘雞’‘腿’,一邊對衡其說道:“蝦皮要來對付我們了,你快想個辦法呀。”
衡其從肚臍眼裡發出一聲冷笑:“蝦皮簡直就是個孱頭,竟然要來對付我們!”
“那咱們怎麼辦?是跟他們打還是不打?”
“當然要打!他不仁,我也不義!”
“可是,咱們昨天都還是一個戰壕裡的戰友,今天竟然就成了敵人,這變化也太快了,我真有點接受不了。”
“蝦皮這個‘混’蛋完全是在歧視我們,我們也一定要給他們點顏‘色’看看!哼,還想着要消滅我們的‘肉’體,我們要先讓他們進化成我們的同類人!”
“我們這類人到底叫什麼?”
“我們比起普通的人類要進化許多,我們不如就自稱叫‘進化戰士’吧!我要把他們都改造成爲‘進化戰士’,那時候我們就無敵於天下了,哈哈!”衡其從肚臍眼裡發出一陣志得意滿的笑聲。
“真是好主意!不過我們究竟該怎麼做呢?等着他們來搜捕我們?”
“你過來,我告訴你……”
沽溪鄉下,楊浩的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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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兒、唐金‘花’、‘露’西和瓊正圍着一張小方桌在打橋牌。楊浩則扛着一張鋤頭在禾堂邊的菜地裡鋤着菜。
楊浩本來想一個人悄悄地回來的,但憶兒死活要跟着一起來,並且她還拽了唐金‘花’同行。瓊和‘露’西聽說楊浩要到鄉下去,於是也纏着要來看新鮮。楊浩只好也帶上了她們。
在屋邊的竹林裡,還有兩個‘女’孩目光戚然地看着遠方,似乎無‘精’打採的。這兩個‘女’孩自然就是李詩茵和劉婷。她們倆則是唐金‘花’帶來的。唐金‘花’見她倆‘精’神恍惚,忙帶她們到鄉下來散散心,呼吸呼吸新鮮空氣,同時對她們採用了一種心理的療法,以化解淤積在她們心頭的悲傷、驚嚇和痛苦。
楊浩雖然在鋤着地,但心思卻仍在養豬場的大院裡。他實在擔心事態的發展。他明白,蝦皮等人憑藉高科技裝備要打敗衡其和謝可也並不是沒有可能,但衡其和謝可也未必就能如他們的願。衝突既然不可避免,那就肯定會有死傷。而衝突的雙方竟然都是以前並肩作戰的戰友,這就不能不讓人感慨和扼腕……
不行!無論如何得阻止這場兄弟間的睨牆。
楊浩想到此,將鋤頭一扔,走出了菜園。
唐金‘花’和憶兒等人忽見他如此舉動不由都吃了一驚,忙問道:“可司,你怎麼了?”
楊浩道:“我要上街去,我一定要去阻止他們!”
“那我們也陪你去!”唐金‘花’和憶兒一齊道。
楊浩道:“你們就在這兒照看詩茵和劉婷,哪兒也不要去。”
“可是……”唐金‘花’和憶兒的眼裡都‘露’出了擔心之‘色’。
楊浩送給她們一個寬慰的微笑道:“不會有事兒的,我勸說蝦皮改變主意後就會回來。”
“那你可要早點回來啊。”憶兒眼淚汪汪道。
“虹虹,你放心吧。”楊浩輕撫了一下她的臉頰。
“楊,你要去哪裡?”瓊和‘露’西也走了過來。
楊浩勉強擠出一絲微笑道:“我上街有點事,你們繼續玩、繼續玩。”
“楊,你去做什麼?我們也要去。”瓊和‘露’西興致勃勃道。她們全然不知道即將會發生什麼事情。她們對一切事情都覺得是那樣的新鮮和好奇。因此楊浩無論上哪裡,她們也都想跟着去。
楊浩打眼‘色’給唐金‘花’和憶兒道:“你們兩個替我好好招待一下瓊和‘露’西,一定要讓她們玩得愉快!”
唐金‘花’和憶兒無奈地點點頭道:“嗯,我們知道了。”
楊浩回到雙塔鎮的養豬場公司大院的時候,天‘色’已近黃昏。
養豬場公司大院的大‘門’緊閉着,裡面似乎很安靜。
“難道他們還沒有出發?”楊浩的腦子裡產生了一絲疑‘惑’,“這樣更好,但願蝦皮最終悔悟了,改變了自己的決定,這樣無論對誰都是最好的結果。”
他推開院‘門’,走進了大院內。
一走進去他就覺得有點不對勁。因爲他聽到了許多蒼蠅在叫。
養豬場公司大院以前因爲養過豬,所以不可避免帶着些豬屎醃髒之氣。但自從特遣隊入駐以來,就將這裡打掃得乾乾淨淨,並且還作過好幾次大規模的消毒處理。愛美的特遣隊‘女’隊員更是把這裡栽種了許多鮮‘花’,把這裡打理得芬芳異常,不知情的人來到這裡,還以爲是走進了‘花’園。而且,如果沒有人提起,也根本就不會有人想到這裡曾經是一個血腥骯髒的養豬場。
養豬場已經成了一個過去式的符號,和這裡的環境早就不對稱了。這裡其實早就不應該叫“養豬場”這個名字。但特遣隊的人就是改不了口,無論男男‘女’‘女’,仍然把這裡叫做“養豬場”。
因爲這裡的環境已經得到改善,所以這裡已經很久聽不到蒼蠅的嗡嗡聲了。
今天這裡爲什麼會有這麼多的蒼蠅叫呢?難道是自己聽錯了,把蜜蜂叫聽成了蒼蠅叫?
楊浩正在疑‘惑’,便見眼前飛來了一羣紅頭蠅,密密麻麻,不知道有多少。它們似乎是聞到了什麼味,正從四面八方飛到這個院子裡來。楊浩心下疑‘惑’,連忙跟隨這羣蒼蠅往前走去。
走了沒多遠,他忽然發現這些蒼蠅飛進了地下室裡。
地下室裡有什麼吸引它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