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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寒——”沈煙的紫色衣裙漫飛,但是她的手中結着陰陽生死印。這是用消耗生命來快速恢復傷勢的大法門。
結界崩碎,末日之相,方纔的幾股大力相撞,沈煙自然不能獨善其身。
再見沈煙雖然紫衣獵獵,但至尊鬼神臉上的光芒已然有些黯淡,而且那原本如墨的長髮居然漸漸散出灰白的光彩。
那是陰陽生死印和至尊鬼神臉的副作用,沈煙是在透支和消耗自己的生命。
不過,此時的沈煙似乎已經不是鬼尊附體,而是真正的沈煙。再見沈煙一動身形,已到了阿木身側。
“沈煙,你先走!”不知是沈煙方纔的一聲大喝,還是這末日之相的影響,阿木居然在一瞬間恢復了神智。
血紅和漆黑的光芒都暫時被壓制,阿木的雙眼一片清明!和沈煙說完話後,居然淡淡地掃視了蕭落和文先生一眼。
那一眼讓他們兩人都是心中一顫,那不是這個時候該出現的眼神。那雙眼睛黑白分明,清澈如水,太清澈,也太淡定了,方纔的一切似乎都沒有發生過。
平靜,往往意味着可怕!
此刻阿木的修爲還在波動,身上的黑芒和血光還在糾纏,但是眼神截然不同了。那似乎是閱盡滄桑、望穿未來的通徹。
同時,那如一縷赤子之眼神,似乎初到這個世界。
“嗯?”蕭落和文先生都是眉頭一皺。他們清楚沒有人可以在這荒魂秘境的末日之相下支持太久,這裡是馬上便要爆炸的時空。
任阿木諸寶在身,也難以逆轉。
等待荒魂秘境和他們的唯有兩個字——毀滅!這是時空毀滅的力量,幾乎無可阻擋。無論阿木現在如何,似乎都不是他們需要關心的了。
“公子,我們走!”
當斷不斷,其必自亂!文先生深諳此道,在這樣的時刻,沒有必要在爲了一些法寶糾纏了。
阿木和沈煙的法寶再好,終是抵不過修士的命去。如果道消魂滅,一切悔之晚矣。
文先生掌心一翻,一枚青色的靈符顯現手中。他本身就是魂級修士,直接可以穿越荒魂秘境,更是可以開啓這裡的通道。所以,他要帶蕭落離開這裡,可以說不費吹灰之力。
青色靈符一現,文先生單手一揚,便要和蕭落離開。
此時,周遭的一切都化成無盡的黑風,霹靂,這根本不是修士能承受的力量。阿木幾人如果不是有異寶護身,早已支撐不住。饒是如此,他們幾人也只是如同大海風浪中的小舟。
文先生的青色靈符一現,光芒一展,本以爲可以立刻離開此地,可是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那青色靈符的光芒只是一閃,便瞬間黯淡。
噗——,那靈符瞬間化爲黑煙,隨風而散。
“嗯?”文先生一驚,“不好,這天地變了!”
此時,沈煙也拿出自己的靈符,一展,結果一般不二。
荒魂秘境生變,傳送靈符失去了原有的功能!這似乎意味着誰也離不開這荒魂秘境了。
“轟——”又是一塊巨石崩碎,碎石亂飛。
大地震動,整個秘境內,還算完整的便只有那黒之魔殿和黑幻魔根了。
這兩大奇景,昂然而立在末世之相中,更顯詭異和陰森。
“先生,怎麼辦?”蕭落看向文先生道,同時他掃了阿木和沈煙一眼,這個時候要是動手,大家很有可能同歸於盡。
此時,沈煙立在阿木身側不言不語,至尊鬼神臉時明時暗,灰白色的長髮隨風飛揚。而阿木則是眼神清澈地看着蕭落和文先生,不見悲喜,雙眸之中倒映的都是末日之相。
聽了蕭落的話,文先生微微一皺眉。看來,要離開這裡,對於魂境的文先生來說,不是沒有辦法,只是這辦法的代價定是極大!
“呵呵!沈煙,你先走!”阿木的嘴角一彎,突然開口對沈煙道。
這是阿木第二次說這句話,語氣輕鬆而且淡定。
“要走一起走!”沈煙仰着至尊鬼神臉看着阿木,此時這至尊鬼神臉只能堪堪護住沈煙周圍一丈左右的距離。而頃刻間,沈煙的一頭黑髮如今已經完全變白。
紫衣漫飛,白髮飄舞,微笑的鬼臉,倒是更增沈煙的氣韻,但是這卻是在消耗生命。
“我們只能走一個人!”阿木笑了笑,笑得是那樣的淡然和灑脫,“我送你出去!”
“兩位有幾條命?”阿木突然問向蕭落和文先生。
“呃?”這個時候,阿木一臉笑容的問這樣的問題,讓人感覺分外詭異。
蕭落和文先生一時間不由愕然,不知如何回答。
“一條!可惜了!”阿木自問自答,“我的命不止一條!”
就當蕭落和文先生不解阿木是不是瘋了的時候,再見阿木突然臉色一變,然後雙手在胸前飛速結印,周身的黑芒和血光如同火山爆發一般,噴涌而出!
兩道神芒,如蛟蛇出海一般,又似龍翔九天。
“王寒,不要——”沈煙撕心裂肺地喊道。她一見阿木如此,頓時明白了阿木的心意,同時想要阻止阿木。
寧可同死,不願獨生!這是沈煙此時的想法。
可是這時沈煙突然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被阿木以何種秘法禁錮住了。同時,至尊鬼神臉的鬼神之力,正在消失。
“沈煙,你我有緣,還會再見!今日情誼,莫失莫忘!”阿木的聲音有些飄渺。
說完這句話,阿木清明的眼神瞬間就被黑芒和血光淹沒。神魔交織,無盡的力量如大海一般散開,瞬間吞噬一切。
“不好!他要自爆!”文先生大喝一聲。
他一飛身就擋在了蕭落的面前,面**狠:“王寒,算你狠!你用你的命打開通道嗎?”
說着那文先生把混沌古幡塞在蕭落手中,然後也是雙手飛速結印。
看見這樣的一幕,蕭落神色也是一變,但是咬咬牙卻沒說什麼!混沌古幡僅僅握在手中,那魔之頭顱緩緩下降,收回體內。
文先生在最後時刻,也選擇自爆,因爲這是唯一此時離開荒魂秘境的方法,然後就在這一瞬間。
“轟轟轟——”都分不清是哪裡的爆炸的聲音,如雷的巨響不斷的迴盪。
阿木自爆,文先生自爆!漫天的力量肆虐,這樣的力量形成了巨大的接天的漩渦。
“轟轟——”兩道光門打開,這是生生用力量撕開的空間裂縫。是阿木和文木然分別用生命開闢的通道。
蕭落二話沒說,直接飛縱而進,身爲魔者必有決絕之心。蕭落和阿木一樣,都不是優柔寡斷的人。
而沈煙嘶喊着,但被阿木最後的執念強行推入通道!
“王寒——”沈煙可以說聲嘶力竭,可是這時的阿木早已聽不到了。黑芒和血光早已把阿木吞沒,阿木的身影已然消失。
“轟——”沈煙最後看見的便是無盡的白光散開,那是響徹九天的巨響。
這一瞬間,千百年後,一直縈繞在沈煙心頭。刻骨銘心,不能散去。
整個荒魂秘境完全的崩塌,碎裂!
阿木和文先生選擇了自爆,也就是選擇了自殺,葬生在荒魂秘境之內,那樣一種力量,幾乎穿透了時空位面,波及整個海荒神州。
這一刻,海荒上的幾乎所有的魂境及其以上的修士都是一震,他們能感應到荒魂秘境的消失。
北寒宗之北,鎮北峰頂,還是那麼的七色迷離,遠處風雪依舊。巨壑之中,還是魔氣森然。
盤坐七千年的苦心子,突然睜開雙目,然後眉頭一挑。
“這怎麼可能?荒魂秘境消失了!”
隨即,苦心子的那黑衣老者分身,從他的頭頂升騰而起。
“七千年了,看來還得逼你到海荒走一遭!魔棺傳人要是有事,咱們就是白坐了七千年!你我粉身碎骨,道消魂滅也難抵其罪。”苦心子的本體對分身道。
“因果循環,福禍有報!該來的總該來,這是咱們身爲魔僕的宿命。”黑衣老者嘿嘿一笑,本是同根,本體和分身,卻如同多年的老友。
黑衣老者遙望了一眼北邊的風雪,道:“北極仙海,一直向獨善其身,看來已不可能!哈哈!海荒神州,大亂至矣!”
黑衣老者乃是魂體,可是此時笑聲中滿是悲壯意味。朔風蕭蕭,黑衣老者的髮髻有些凌亂。
向本體苦心子道了一聲“保重”,黑衣老者一擡腳,穿過那北寒大霧。
與此同時。
茫茫北荒,迷濛雲霧之中,浩瀚冰海之上,一片冰竹掩映。當初北寒大戰,魔棺顯映時有所感應的那位銀髮白衣老者,緩緩睜開雙目。兩道光華,直射蒼穹。
“上古戰場消失了?荒之氣息?”銀髮白衣老者眉頭微皺,“樹欲靜而風不止!這次恐怕要驚動紫幽城了吧!”
銀髮白衣老者長嘆一聲,振衣而起,化爲霧影消散。
北極仙海這位同樣近萬年沒有離開寒原的老者,終於也要走動走動了。
與此同時,不知那是何地何方。
一個白衣絕美的公子,從虛空中顯現出來。
“咳咳咳!”不住的咳嗽,蒼白的臉色有些血紅,他正是蕭落。
這裡似乎是一處深谷,幽深狹長,不見盡頭。青濛濛的一片,居然有淡淡的混沌之氣環繞。
“文先生!”止住咳嗽,蕭落向不遠處,一個身穿青衣,但是卻獨臂的中年文士問好。
那青衣中年文士,正是文先生的散魂中階的本體——文木然,他的修爲居然比那苦心子還要高上一線。
此時此刻,文木然已經知道了一切,見蕭落安全歸來,不由點了點頭,笑道:“公子,你能安全回來,並帶回了魔尊之鐘!便是我們大功告成!”
“蕭落無能,牽累先生損失了修魂分身!”蕭落萬分愧疚。他明白雖然散魂中階,可有六大魂身,但是自己眼前這位號稱智慧無雙的大修之士,其實已無分身可用。
萬載歲月,六大分身相繼隕落。如果不是眼前這位文先生,蕭落絕不會有今天的成就。
“呵呵!公子,此言差矣!像我這樣的人活着就是爲了復興太荒門,而你是太荒門最大的希望!別說一具分身,便是我這散魂本尊隕落,只要能讓我太荒門再鎮海荒,又有何妨?”文木然語氣懇切,不由讓蕭落微微動容。
“蕭落明白!復興太荒,指日可待!我願踏萬千屍骨,登上海荒之巔!”蕭落躬身沉聲道。對這文木然的極度敬重,與那萬古的魔意同時散開。
這蕭落纔是真正的魔!
“哈哈哈!”文木然不由仰天長笑,不過,這笑聲裡帶有太多的滄桑和悲涼。笑着,笑着,眼角居然有一顆萬年不落的噙淚。
“有公子此言,我太荒死去的萬千修士,定可含笑幽冥!紫幽城,等我太荒捲土重來!”
萬年的等待,便是散魂修士,也是一種煎熬。
同時,在海荒神州的西方黑水。虛空中,也是光華一閃,一個紫衣身影,直接摔落在地。
灰白的長髮,散落一地。
此時,沈煙卻是早已昏迷!不過,她畢竟到了黑水!黑壓壓的天,卻比荒魂秘境親切得多。
西方黑水,這裡是屬於鬼的世界。
“王寒……王寒……”沈煙不住地囈語,可是阿木已經聽不見。
歸去來兮,能歸去的都已歸去。
荒魂秘境破碎,那處時空消失。
但是在原本的那處領域,一滴戰魂血熠熠閃光,紅如星辰,散出萬千光華。一個修長挺拔的身影,正在漸漸形成。那身影的眉心處,居然有一枚放着藍紫色光芒的神秘印記。
一口巨大的黑色棺材,恆古如斯般懸浮在虛空!
魔棺殘缺的一角,滾滾的黑焰如潮涌動,那滔天的魔意,直灌三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