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知道,早來這裡幾天的魔姬,也不知道。
在這安靜有詭異的西區,傳來了空前的壓力,讓幾人的腳步聲,都像是錐子一樣,一下下的刺着他們的神經,這讓內心最是平凡的李蓋,不由的身子打起了哆嗦。
屍體們已經漸漸的被他們甩到後面了,眼前卻是慢慢的豁然開朗了。
原本一片漆黑的地方,卻是出現了一扇門,一扇半透明的玻璃門,沒有任何的標記和記號,就這麼突兀的出現在了他們的視野裡,而玻璃門後面的,卻是隱隱約約的輪廓,白亮的燈光就是從這扇門裡蔓延開來。
司馬雨眯起了眼睛,想要看清楚門後的東西,可她眯的眼淚都快出來了,還是看不清楚,似乎是越看越模糊了。
“喂,你們看到後面是什麼了嗎”?司馬雨回頭看,想問問兩人的意見,可身後哪還有人?!空空如也,連那帶着三朵大藍火的魔姬都不見蹤影,更何況本身就沒有多大存在感的李蓋了,人都不見了!去哪了!?
在這個陌生又危險的環境,而且還沒有法力護身的司馬雨,說不緊張那是假的,可已經被更多的生死經歷衝擊過的她,並不是遇到意外或者困難就會亂了方寸的,當然之前在那房間裡,遇到魔姬,她驚的大叫的時候,算意外,她可是死都不會承認,她被嚇壞了。
既然已經到這裡,那是沒理由在走回頭路了,選擇只有一條了,在推開門前,她還問了問腦海中的九號店,可回答她的是,什麼也沒有。
手接觸到那冰涼的玻璃門,輕輕一用力,就推開了。
裡面的白光像剛出籠的野獸,猛的朝她衝了過來,這讓在黑暗中呆久了的司馬雨,非常不適的閉上了眼睛。
等在睜開眼睛時,哪還有玻璃門,走廊,黑暗,和魔姬,李蓋?!
“這裡,是哪裡”?!她喃喃出聲。
的確,這裡草長鷹飛,湖波粼粼,藍天白雲,一片閒散,一眼望去,空寂無邊,這裡盡是天界的雲島上,她從未見過的其中之一。
沙沙沙,她急切的踏着草地,想要找到一些合理的地方,或者是人,她想問問,到底怎麼了,思維的混亂,讓她似乎忘記了什麼,忘記了爲什麼在這裡,自己是誰!?
她從開始的疾走,到後來的小跑,在到大跑,腦海中只充滿了各種的問號!怎麼回事!
慢慢的,視野裡出現了一座不大的房子,青磚黑瓦那種民房。
她暗喜,有
房間,就會有人,加快了腳步。
剛到房子跟前,她看到了一個婦人,抱着一個四五個月的嬰兒,被人給扔了出來,爲了保護嬰兒不受傷,她在落地前,硬生生的轉了個方向,只是地上正好有塊尖銳的石子,刺進了她的背裡,她悶哼一聲。
而她懷中的嬰兒卻是不哭不鬧,只是看着,腦袋還轉動着四處看,一點也沒有害怕的樣子。
而這嬰兒的面容,讓司馬雨萬分的熟悉,接着更熟悉的人影,從那扇木門裡走了出來。
“臭娘們,把錢藏哪了,我要去賭錢,快給我拿來,不然我可要賣房子了”!這個叫囂的男人,她再熟悉不過了,是她的父親,司馬雨的親生父親,而她從來沒見過自己的母親,看來,倒在地上的人,應該是她的母親了吧,那她,現在是看着自己幼時的記憶?!
她的父親還想去打地上的女人,把年幼的她隨便的往地上一甩。
司馬雨憤怒了,她衝上前去,一下子就扯住了她父親的衣領,揚起手,就是一拳,這是她一直想做的,卻是從來沒敢做的事情,打她那個混蛋父親一頓。
“你個臭丫頭,敢打我”!她的父親一個踉蹌,嘴角流血了,看到司馬雨現在的樣子,似乎並不吃驚,還是像小時候一樣叫她丫頭。
他從懷裡拿出了把刀,就朝司馬雨刺過去。
這個時候的她,已經沒有心思去想事情的真假了,什麼記憶不記憶的了,她擺開姿勢,想要接下這一招,卻不想有人抱住了她,擋住了那一刀。
是她未見面的母親,“孩子,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她母親倒下去的時候,還在對她微笑着,背後的血跡,順着身子,都滴落在了地上,暈溼了一片。
司馬雨甚至都來不及抱住自己的母親,就被她父親一腳給重重的踢翻在地,她從來不知道她那沒用的父親,竟然還有那麼暴力的一面,而且即使現在的她出手,都沒能救回她的母親,這可是她第一次與她母親見面啊,可還是讓她死在了面前。
司馬雨翻了幾個跟頭,疼的她呲牙咧嘴的,可她已經顧不上了,她只想看看自己的母親怎麼樣了,可當她轉身,在回過頭來看的時候,場景又變了。
她沒有在那民房前了,也沒有了碧波綠草的安靜了,她四周看了看,這裡是她再熟悉不過了,卻是在也不想回憶起的地方。而她那剛暈溼了的眼角,因爲這一意外的改變,隨即就被風吹乾了。
而她身上,被父親
踹出的疼痛,也隨風飄散了。
她和武騰欽的愛巢,郊外的一棟小別墅。
這裡地處偏僻,周圍都是些私人的地區,幾乎都沒有過來。
兩人在自己的一片小天地裡,溫馨又浪漫的私會着。
她擡頭,看了看院子裡的那顆樹,那顆百年桃樹,正是花瓣紛飛,落紅滿地的時候。
她伸出手去,接住了一片花瓣,那淡香,那冰冷又柔軟的觸感,都是那麼的真實。
像是魔魘了一般,擡頭看向窗戶那邊,那是兩人的臥室,她看到了武騰欽,從背後抱着,那個還是女人的司馬雨,一邊撩撥着她,一邊在她耳邊輕聲的訴說着什麼。
她猛然想起,武騰欽只唯一從後面抱過她一次,而那次他們上牀後,他就和她說了誤殺天使的事情,以退爲進般的,哄騙司馬雨幫助他,去地府隱瞞這件事情的上訴。
而她也照做了,這纔有了她後來另一番的人生。
想到這裡,她又像剛纔想要阻止她父親對她母親施暴一般,快速的開門上樓,想要阻止武騰欽的陰謀。
她猛的踢開門,大叫一聲,“住手,姓武的,那個王八蛋,我要打死你”!
對於突然闖進來的陌生男子,武騰欽一拉司馬雨,護着她面對着氣勢洶洶的,用着炎烈身體的司馬雨。
“你是誰,怎麼知道這裡的”!
成爲炎烈的司馬雨,卻是不管不顧的朝着還是女人的自己喊着,“不要相信他,他是騙子,將來你會死的,你會死的”!
面對司馬雨有些軟綿的拳頭,武騰欽躲的很輕鬆,還手的很狠戾。
而一邊的女人,根本不相信後來的男人的話,只是一心都在武騰欽上,還一個勁的說,“不要讓他活着,他知道我們的事情了,萬一被你爹知道了,肯定不同意的”!
她還是像以前一樣,處處爲武騰欽着想,甚至,還拿出了在牀頭的佩劍,想要刺死司馬雨。
而後者,驚訝的,看着前世的自己,用劍狠狠的刺進了自己的胸膛,連那劍的冰冷都能清晰的感覺到,只是沒有疼痛。
隨即,她的眼前,又陷入了一片的黑暗。
她的耳邊傳入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有很多隻的蟑螂在爬,又像是有人躲在被子裡偷偷的講話一般。
“換一個,在換一個,換個刺激的”!聲音一陣陣的,模模糊糊的,斷斷續續的,像是幻聽,又像是很多人的細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