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後!
大同府裡,到處都是奔跑驚慌的人,士兵們不管不顧的抓着看上去不像大光明國的陳國人。
陳國人是外族,一般都是眉眼高聳的。大同府關閉城門的時候,還有很多陳國的商人停留在此處,這場戰爭來的突然,無論是對於大光明國,還是陳國,都是一樣。
原本井然有序的城市,充滿了驚慌和恐懼,戰爭開始前,這座城市以及被自己國家的軍隊擾的驚恐萬分了。
寧遠和司馬雨走在路上的時候,正好撞到一隊士兵押解着十幾個陳國人,往集中營那裡趕,因爲人太多了,牢房不夠用了,只能把一座房子改成了臨時集中地,來關押他們。
裡面有幾個女人,不停的在哭,在求饒,滿面的淚水和灰塵,頭髮散亂衣衫襤褸,已經看不清原來的樣貌了。
寧遠看着這隊人從身邊走過,看着這些被推攘的無辜百姓,還要被憤怒的士兵們遷怒,拳腳相加那是很普遍的。
“代理總兵大人有命令,不準傷害這些陳國百姓”,寧遠衝了過去,對着領隊的叫了起來。
朝廷的命令還沒下來,但戰爭已經是事實了,陳國的先鋒可能還有兩天就要到城下了。而對於另外兩城,人也派出去了,消息卻是還沒送回來。
在這什麼都落後的年代,基本上什麼信息都是稀少的。
那個領隊似乎還不認識寧遠,雖然他穿着軍服,再加上那張臉,還是很英氣勃發的,卻在這些歷經風霜的軍人面前,顯的極其的稚嫩。
那個領隊的大漢只是抽了下嘴角,“你個小白臉,既然是當兵的,就該知道敵人是誰,同情這些沒有良心畜生,你腦子被驢踢了吧,啊“!男人說到這裡的時候表情都猙獰了出來,見過血,和陳國人打過仗的人,身上的殺氣是不一樣的,而對敵人的憎恨也擴散到普通人的身上。
這在軍隊裡,是很常見的,而有時候將領們往往需要利用這份血性和憎恨,來主導戰場的氣勢。
寧遠畢
竟是剛進軍營,以前也是經常打架鬥毆的,但那是在街頭,只爲出氣,從沒想過致死,此時面對領隊和一羣士兵,從骨子散發出來的戾氣,讓他愣了愣。
可是已經覺醒般的寧遠,卻是頂住了那股戾氣,揮拳打在了那比他壯了一圈的大漢的臉上。
於是那些士兵成功的被他那一拳給惹怒了,全部提起拳頭想要去揍他了,有些甚至還抽出了刀劍。
司馬雨不得不出手了,“住手,你們知道他是誰嗎?新任中將,敢碰他一下,你們都等着軍法處置吧“。
司馬雨那中氣十足的一吼,的確起到了效果,讓他們都愣在原地,不敢動彈。
她這才拉着寧遠,理直氣壯的離開了。
“你發什麼瘋呢,抓那些陳國百姓是你也同意了的“,這決定是昨天晚上做出來的,爲了以防萬一,這些陳國人是必須抓的”。
寧遠低着頭,嫩臉憋的通紅,“我知道,我知道,兵書上是如此說的,李先生也是這麼說的,可是我,可是我”?!
“可是你看不下去”!司馬雨嘆了口氣,他還太嫩了,沒有經歷過風雨,就算聰明有天賦,可他的心還需要歷練。
這讓她不由的想到了瑤琪。
那天下午,兩人在帳篷裡面聊了一下午,瑤琪哭着抱着她後,就開始斷斷續續的訴說着自己的故事。
她的五官沒有陳國人那麼明顯的特徵,她是當初風流的陳國皇子和花魁生下的孩子,到了五歲,才被接回陳國,那時她的父親也成爲了陳國皇帝。
因爲她的出身,她在皇宮裡面根本沒有地位,皇帝也是把她當初個殺手和間諜來培養,在她十二歲的時候,又把她賣進了暖花閣來洗白身份。
從此她就開始了這些年的雙重生活,原本該是公主的瑤琪,被當成妓女一般,被人觀賞被人調戲,被人垂涎。
原本也只是蒐集京城的資料,這次確是接到命令,需要刺殺總兵,她知道,她父皇一直以來的計劃,終於實施了。
司馬雨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問道,“你應該是沒打算活下去的吧,在這次刺殺後”。
瑤琪靠在她懷裡,虛弱的點點頭。
“那現在活下來了,你打算怎麼辦”?這話問的瑤琪自己也是一陣的迷茫。
司馬雨想了想,說了一個維多利亞女王的故事,當然是改了改的,從一個弱勢的小女孩,一步步登上王位,最後創造了整個日不落帝國最輝煌的時代。
“你很聰明,也有實力,我不會把你交給大同府的,但就看你自己,願不願意給自己一個機會,改變人生的機會,不要在被別人操控,去做自己想做的”,然後頓了頓,“那個手鐲可以幫你,只要不是毒殺,在危險時刻,它都能幫你逃掉的”。
然後看着她的眼睛道,“你願意試試嗎”?
瑤琪當時被她的話給驚詫到了,不過眼睛亮亮的,應該也是有所感悟的。
“我想這場戰爭,你也看到了,還不是時候,大光明國現在國泰民安的,要打,也只是場消耗戰而已”,瑤琪點點頭,她當時也不同意,可是沒有人聽她的話。
“不過,這對你來說,是個機會,你可以現在回國,想辦法擁有自己的實力”,司馬雨知道,她不能在這裡久待,她拿出了瓶大補丸給她。
“這個能幫你快速恢復體力,逃出這裡後,再休養下,你的傷已經沒什麼事情了”,這要多虧了龍華的丹藥了。
“今晚就離開這裡吧,我送你出去”!
寧遠的叫聲,又把司馬雨的思路拉了回來。
“我知道了,我以後會注意的,我要去練劍了”,說着有點沮喪的離開了。
司馬雨看着寧遠,心裡卻想着瑤琪,她是希望那個特別的女孩子,能阻止這場戰爭的,可她真的能行嗎?!
陳國軍隊卻是出人意料的快速,當天晚上,就出現在了大同府二十里外的山頭上了,巾旗獵獵,人頭馬頭顫動的,篝火連綿看不到盡頭,似乎來了很多的人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