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自然是肯定的,她允許自己心跳加速卻不會讓自己的心失去控制,也能盡力保證這顆心在他可能抽離而去之時能夠遊刃有餘的接受,這就是她現在的想法。
日後某天憶起今日的心境不免苦笑,高估了自己。
秦媛看着她遊刃有餘的態度就也放心了,希望溫卉付出的感情能得到收穫,愛情能夠平衡纔會幸福,不然就會跟她一樣落得個淒涼的下場。
時過境遷,想起那個冷漠男人的嘴臉秦媛不由得渾身一顫,那種孤苦悲痛的感覺不應該讓眼前這個像花一樣的女孩去承受,那樣太痛太殘忍了。
穿着鮮豔綢緞旗袍的女孩規規矩矩地上前,放下一個精緻的小瓶子後低頭退下去,溫卉打開一看,“這是什麼茶葉?彎彎的好像人的眉毛啊。”
很有趣,這麼翠綠的顏色?
秦媛放了一點進去茶壺,解釋道:“這是綠茶,沒有經過發酵,味道清淡但並不降低它的香氣,太濃郁反而生澀不好。”
她喜歡嘗試各種茶葉,並沒有特別喜歡某種茶香,就跟對待男人一樣要分散心思,專心只愛一件事物的事情她不會去做。
也許是今天的陽光很明媚,感染了溫卉的心情,她臉上一直掛着笑,聽着秦媛細細分析茶道,她覺得秦媛身上有很多東西值得她學習,不僅僅是茶 ,更多的是爲人處事之道。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快要到了中午,跟秦媛分手以後就站在柏油馬路邊等着,早上柔和的陽光早已經變得毒辣起來。
溫卉盯着手機上面顯示的時間,他剛打電話來說要再等十五分鐘,有緊急事件需要他處理讓她自己找個地方先呆着,溫卉沒有普通女人等待男友的不耐煩心情,堅定的對電話那頭的男人說:“那我等你。”
齊遠銘嗯了一聲掛斷。
溫卉收起手機,垂下頭看着地面跟腳尖,等她最不陌生了,小時候放學回家可以見到爸爸就是她最開心的事,幾乎每天晚上都在等他下班回家。
可是溫均國常年在外面應酬,一個月晚上回家吃飯的次數都可以用五個手指頭數得過來,等到最後剩下心酸難過沒有了期待。
但齊遠銘對她來說不一樣的,等他像是自然而然習性,下意識覺得他最終會回來找她,曾在書上看到的一句話,“我現在等你多久都可以,只要能夠等到你,只要你別辜負我。”
她現在的心境亦是如此,一想起那個男人,溫卉就忍不住彎起嘴角,從心底某處泛起點點香甜,她並不是知道那就是初戀的味道,開始很美好,結局很憂傷。
黑色的車子緩緩駛向了女人站的位置,隔着一段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距離,齊遠銘看着在太陽底下的女人,原本白皙的臉蛋已經變得紅潤起來,小巧秀氣的五官其實不算最漂亮但卻是最有味道,看過一眼便不會忘記。
就像是清酒,清香不濃烈卻難帶着特別吸引人的味道。
她伸手擦掉額頭上的汗後又抱着手臂垂眸看着地面,周圍的人行事匆匆地路過她身旁,溫卉好像隔絕掉人羣,事不關己般獨立存在。
齊遠銘審度的目光擱在她身上,這個女人太喜歡低着頭了,纖細的身姿彷彿一下子就可以被風摧毀。
車子穩穩停在她前面,車窗慢慢被放下來,露出齊遠銘那張精緻絕倫的臉,“傻呆着做什麼?快上車。”
溫卉扯出笑拉開車門,等到她坐在副駕駛位上後鬆了一口,清涼的空調溫度讓她原本噪熱的神經也放鬆下來。
齊遠銘轉頭看了她一眼,女人臉頰處的兩坨紅尤爲明顯,“很熱?等很久了?”
溫卉抽出一張紙巾拭擦臉部,才發現自己有點口渴了,“沒有,剛好才走出來不久。”
她的回答齊遠銘並不意外,不依不饒不是她的性格,有時候看她露出來的神情並不是符合她的年紀。
男人沉穩有力的手臂轉動着方向盤,“媽說中午回去,她要跟我們一起吃飯。”
林秀慧一直久居國外,偶爾回來中國每次都停留不久,齊遠
銘對她的要求也是有求必應。
“那我等下需要注意些什麼事情?”
她最擔心的事就是得罪那個高貴典雅的婆婆,這些天每次飯點她都能很好地避開林秀慧,溫卉沒有討好人的經驗,不知道怎麼樣做才能討人歡心,但她這個婆婆明顯思想潮流,做事雷厲風行,是一個難以應付的人,確實有點棘手。
齊遠銘側過臉看到她素白的手臂撐着憂患重重的小臉,不由得心情舒緩起來,“你很擔心自己扮演不好好媳婦的形象?”
溫卉對人卸下心防以後,所有的的心事都會寫在臉上。
看到溫卉點頭又說:“放心吧,從小到大她都不會過問我的私事,不干涉放養就是我媽的教育方式,而且再呆幾天她就走了。”
溫卉疑惑的看着專注開車的男人,他的意思是說他的媽媽從來不管他,“你媽媽看起來就是很通情達理的人,我很喜歡她的。”
林秀慧的存在就像是填補了溫卉童年時光裡面媽媽的角色一樣,對她來說林秀慧是一個很稱職的母親,只是思想教育方式有些特別。
“我媽不在這裡,你不用拍馬屁。”
溫卉無語,嘴角抽了一下,這男人嘴巴怎麼還是這麼毒,沒有跟他計較,微微調整了坐姿。
寬闊的大道上,兩邊的建築物正在慢慢地倒退,溫卉察覺到有些不對勁,黑色邁巴赫好像有點晃,她扭頭看着齊遠銘,帶着不確定的語氣問:“車子好像有點不對勁……”
“不是好像,車子根本就有問題!”
男人臉上帶着少有的凝重,轉過頭看了她一眼後又轉回去看着路況,渾厚的聲音依然帶着鎮定:“剎車失靈了,你自己坐穩抓緊安全帶。”
齊遠銘握着方向盤的手背凸出青筋,佈滿烏雲的俊臉又猛的踩了幾下剎車,深邃的眼睛不斷搜索分析着四周的環境,如果車裡只有他一個人那還好辦直接跳車,最多摔傷,偏偏車上還有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他必須找到其他出路,不然兩個人都必死無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