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仁與見秋師姐隨牛天星父子二人來到了平安鎮回春堂,衆人分賓主落坐,牛天星向南海仁問起了這些年來的情況,並向南海仁提供了一件令人非常驚喜的消息,那就是南海仁原父親南衛風現在已經是當朝吏部尚書。
南海想到已經九年不見的父親,一股親情從內心升起,有了一種遊子想要歸家的情懷。
見秋見小師弟感情波動,知道這是修真之人的大忌,遂道:“小師弟,等洛陽事了,姐姐陪你一同去京城探望世叔,現在就不要難過了,否則徒費心力對修爲不利。”
牛雲插嘴道:“南大哥,見秋仙子你們本是師姐弟,爲何南大哥的修爲卻如此厲害?”
牛天星聽到牛雲如此一問,忙看了一眼見秋,爾後向牛雲叱道:“誰說見秋仙子不厲害,否則爲父已經死了幾個來回了。”
見秋忙道:“牛先生莫要對牛小兄弟如此,我也對月餘未見,功力大漲的小師弟充滿了好奇,請小師弟快向姐姐講一講是否另有際遇?現在小師弟的境界已經遠超元嬰期了吧?降妖除魔屠仙劍現在也用得如此得心應手,怕不是已經達到了融合期?”
南海仁看了一眼三人,又分出神識向四周查探了一下,然後用手打出一道法訣,將回春堂的客廳完全罩住,爾後向衆人道:“牛二叔、師姐、牛雲兄弟,我現在的修爲境界已經達到了不滅初期,這月餘來的確有所際遇。”
“什麼?不滅初期?真的嗎?太令人不可思議了,我修真近四十年才達到元嬰初期,賢侄竟然達到了不滅初期,真是太快了,也令老夫愧煞,以前的飯真是白吃了,唉!”牛天星驚訝地感嘆道。
見秋也驚道:“小師弟,我知道你處處透着神秘,沒有想到月餘不見,修爲竟然快與師父相近,相信不出三年定會超越師父等人,愚姐十分羨慕,快將你的際遇講一下,也讓師姐開心一下。”
南海仁當下將自己下山後的經歷向衆人講了一遍,對木靈雲用雙修功法回春神功只是一言帶過,沒有細說,但在人生閱歷豐富的牛天星面前,他已經十分清楚看來他這位賢侄已經有了自己修真的道侶。
見秋聽了南海仁被萬草門弟子木靈雲以雙修功法相救後,不覺面前現出了那不食人間煙火的二師妹面容來,心裡爲寒霜和南海仁今後的情感發展不由擔心起來。
“老爺,夫人醒了,聽說清泉鎮舊鄰之子來到醫堂,想見見,不知老爺意下如何?”一名青衣丫環向牛天星稟道。
牛天星看了一眼南海仁,對青衣丫環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南海仁聽到牛二嬸想見自己,立馬起身向牛天星道:“牛二叔,我與牛二嬸已經九年沒有見面,十分想念,正要向二嬸請安,請二叔能夠首肯。”
牛天星本怕南海仁不見,見南海仁如此一說,心下十分高興,連忙道:“賢侄客氣了,雲兒快帶你南大哥去後堂見你孃親。”
南海仁隨着牛雲走到內堂,看到一位四旬女子臥在牀榻上,面現金色,生機不足,面容與自己小時見到的牛二嬸依稀相近,不由快走幾步,上前一揖道:“二嬸在上,小侄南海仁給您請安了。”
牀上婦人欠了欠身有氣無力地道:“賢侄不必多禮,我與你母親乃是閨中密友,聽下人說故人之子來了,就唐突地提出相見,因病魔纏身,不能回禮,請賢侄莫怪。”
牛雲上前扶住婦人道:“孃親,南大哥是你從小看着長大的,不會在意的。”
南海仁看到婦人不由想到了自己的母親,心中一種孺慕之情油然生起,看到婦人病臥於牀心下十分不忍,遂分出神識向婦人身體探去,發現婦人之病乃是由老傷未痊癒,造成氣血兩虧所引起,奇經八脈中有六脈已經完全阻塞,身體各部器官也都開始老化。
婦人道:“賢侄你母親身體可好?清泉鎮一別已經九年了,我們姐妹已經九年多沒有見面了。時間過得真快呀。”
南海仁聽到牛二嬸如此一問,不覺眼含熱淚道:“二嬸,我娘在九年前離開清泉鎮的當晚,就被該死的絕情宗魔人殺害了。”
“什麼?!月葶妹妹已經走了,我的好姐妹呀……”婦人聽到如此惡噩後,喊了一聲後,就暈了過去。
南海仁忙上前與牛雲一起扶住婦人,南海仁握住婦人的脈門運起一股陰陽二氣注入了進去,在南海仁陰陽二氣的衝擊下牛二嬸悠悠醒來,她看了一眼南海仁道:“苦命的孩子,這些年真是難爲你了。”
“夫人,你身體不好,賢侄剛到家,還沒有休息和用飯,等明天你們娘倆再聊不遲。”牛天星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接着門簾一挑,牛天星走了進來。
南海仁看見牛天星進來,上前見禮道:“二嬸之病乃是由傷所起,不知二叔能否向小侄詳細道來,如知傷之來歷,小侄有望醫好二嬸之病。”
牛天星聽到南海仁說牛二嬸之病乃是由傷所起,不由大奇,更聽到南海仁說一但知其傷之來歷,有把握醫好病,不由大喜道:“那愚叔就向賢侄講一下。”
原來牛二嬸原名王素雲,本是修真世家王家的弟子,在行道江湖時結識了剛剛從絕情宗滿師歷練的牛天星,絕情宗修練法門以絕情滅性爲宗旨,牛天星爲增加渡過情關的磨練,遂與牛二嬸開始交往,不想真的墜入愛河而不能自拔。
後來牛天星在行道中與妖門綠袍真君發生衝突,絕鬥中牛天星險被綠袍真君殺害,危急中王素雲用身體擋下了綠袍真君的絕命陰陽爪,救下了牛天星,但王素雲卻傷了元氣,金丹被毀成了廢人。
牛天星被王素雲的真愛所感動,遂娶王素云爲妻,脫離了絕情宗,並以醫病的方式來提高自己的醫術,以期能夠有機會將妻子的傷病治好。
南海仁聽了牛天星的敘述後,對二人的夫妻之情非常感動,同時,心裡已經對牛二嬸傷病如何醫治有了底數。
南海仁起身向牛天星道:“牛二叔,我現在已經有了救治二嬸的方法,請讓小侄一試。”
牛天星道:“如此麻煩賢侄了。”
南海仁來到牛二嬸榻前,伸手握住牛二嬸的脈門,然後渡了進去一股靈力,接着分出一股神識進入到牛二嬸的體內,護住牛二嬸的心脈。
南海仁感到自己輸入的靈力在牛二嬸體內運行得相當費力,那些萎縮的經脈,細如柔絲,如果內力稍一用大,就有可能將經脈給爆斷。
所以不得已又分出部分神識進入牛二嬸體內,用以分析和感應牛二嬸的經脈。一點點地首先從壬督二脈開始不停地穿穴過關,修復受損的經脈,當內力行走到心脈時,南海仁發現在心脈中有兩股能量不停地爭鬥着,薄弱的心脈在二者的爭鬥下隨時都有脈斷人亡的可能。
南海仁知道自己遇到了大麻煩,遂加大了運功的力度,將陰陽正天訣運到了第八重——無陰無陽,頭上也不由冒出汗水來。
突然南海仁頭腦中的劍靈道:“小主人,你可讓鎮魂出馬,用它鎮住你救治之人的魂魄,然後用回春神功和你的陰陽正天訣重新理順她的身體經脈。”
南海仁聽後,心中一亮,真可謂一語驚醒夢中人,他遂從手鐲中取出鎮魂碑,雙手不停地打出法訣,同時念動咒語:“鎮魂出,天下哭,輪迴避,冥鬼途。鎮!”
只見從牛二嬸體內分出一縷芳魂進入到鎮魂碑內,南海仁迅速打出一道法訣,護住牛二嬸的確肉身,然後催動陰陽正天訣對牛二嬸體內的經脈進行了重新的調整和修復。
並用當初護住牛二嬸心脈的神識將牛二嬸心脈中的兩股能量完全包圍起來,用三昧真火進行煉化,大約一柱香的時間那兩股能量在三昧真火的祭煉下消失得無影無蹤。
南海仁修復完牛二嬸的肉身和經脈後,收回神識和內力,然後從鎮魂碑中召出牛二嬸的魂魄,運指如飛連點牛二嬸周身三穴,口中喝道:“三魂歸位,七魄歸一,速速醒來。起!”
牛二嬸緩緩地睜天了眼睛,南海仁看了一眼後,又從手鐲中取出一個玉瓶倒出一枚奪天丹納入牛二嬸的口內,低聲道:“二嬸,按照當年修真的法訣快快行功,我爲您護法。”
牛二嬸點了點頭,瞑目運起功來。
南海仁盤膝坐在牛二嬸身前,仔細護起法來。
牛二嬸隨着功行八脈,臉上血色逐漸正常起來,運行三個周天後,悠悠醒來,欠身下了牀,驚喜得語無倫次地道:“天星,我好了,海仁……謝謝!雲兒娘好了……”
南海仁長出一口氣後,閉目調息起來,很快進入了物我兩忘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