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時間……不多了!”
紫裙女子嘆了一口氣,旋即沒有管他,身影也是很快就沒入了遠處的雲霧之中,只留下蘇銘一個人在這裡悲愴痛哭。
捨得嗎?!
能做得到嗎?!
勸?!
呵呵,如何去勸……她,是我曾經也愛過的女人,也曾深愛過!
“神仙姐姐,沒有這個女人,我就打不過那化魔氣嗎?!”蘇銘突然間怒吼道,而他說完後,兩行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神仙姐姐自然是沒有迴應的,而他也沒有再問了。
這一刻,整片天地之間,驀然的就孤冷了下來,所有人都深深明白一個道理,沒有那藍裙女子的自毀,沒有這能量的加持,他們……還真的無法完成這個對抗本源氣的任務。
蘇銘一時間呆呆的楞在了原地,任憑那兩行眼淚流下,他眼眸都是在某一刻輕輕的耷拉閉上,嘴角呢喃着:“……捨不得……愛別離……啊啊啊!”
他猛地一拳狠狠的砸了下來,讓的這地面都是砸出了一道肉眼可見的漣漪氣浪,更是地裂了!
看着這裂縫猛地出現,但卻被一道微不可查的光幕給盡數輕而易舉的擋下,蘇銘雙手都忍不住的顫抖了起來:“原來我真的很弱,而我們……真的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他目光看向了遠處,望着那不知道是何處的遠方,嘴角呢喃的痛苦道:“仙女……如果你要恨我……來生再世,讓我給你償還吧……”
蘇銘的腳步,也在這一刻,開始朝着遠處一步一步的,心情複雜的艱難走去。
在他的身後,紫裙女子平靜的看着他,不知過了多久,有着一道長長的嘆息之聲響起。
“一道分身,也可以引發一道癡情的種子!”
蘇銘的腳步不斷的往外走去,不知何時,他發現自己已經不在剛纔那地方了,而是在一塊草皮上,他驀然醒悟,原來自己已經走出了那陰之部落的最核心地帶,來到了那升魔期的區域之地上!
蘇銘深吸了一口氣,看着這四周的一切,只見的都是自己未曾見過的,遠處有着一座巍峨的寨子,在那寨子裡,似乎還是有着人流涌動的!
人流涌動,說明是一個有生氣的寨子。
蘇銘苦澀的笑了一下,他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便是轉身朝着那寨子走去,至於那藍裙女子的身影,他倒是沒有刻意尋找的。
他心中有着一道小心思,如果上天讓我找不到你,那就不是你的宿命……而上天如果讓我隨便走都遇到你……不要啊老天爺……想到這裡,蘇銘眼角有着兩道血淚唰的便是流了下來,那種心情的痛苦,讓他甚至無法站立,直接便是跪坐到了地上,一臉的失魂落魄之相!
不知過了多久,蘇銘才站了起來,此時的他,已經被那一道徐徐吹來的涼風,讓的精神了許多,勉強撐了起來,當以這種狀態走入那寨子後,蘇銘不知爲何,突然間朝着那寨子的城樓看了一下,卻是一下愣住了。
只見的在那城樓上,一名藍裙女子正依偎在一名男子的懷裡,甜蜜的看着那寨子之外,而她的目光,卻是和蘇銘在悄然之間對視,蘇銘一下子便是愣了下來。
是她……是她,是她啊!
蘇銘在驚喜了之後,卻是發現在她的身邊,有着一名男子,而看到這一幕,蘇銘一下子便是涼了……
藍裙女子的眼神一片平靜,沒有什麼感情波動,只是有着一點虧欠之意,而那男子,卻是有着一種茫然不解之意。
蘇銘深吸了一口氣,整個人有些煩躁,就當他想在這人流洶涌的寨子裡找個酒家好好喝上一頓的時候,卻是突然間聽到那男子對藍裙女子道:“你看那個人,好像一條狗啊……”
蘇銘一時間:“……”
他點了下頭,突然間劍指而出,“你這混蛋,想死是吧,我今天就成全你!”
唰的一下,那深淵劍直接是隔空而出,瞬間便是將那男子頭顱切割而下,頓時一道血線飛濺而出!
而這個過程中,藍裙女子是在那男子身邊的,那道血線就從她眼前猛地飆射了過去。
“你殺了他?!”藍裙女子驀然間開口道。
蘇銘沒有說什麼,只是殘忍的道:“強者恆強,弱者恆弱,弱肉強食,強者不可辱!”
在說完這句話後,他憤恨不平的直接走進了寨子,找到一家酒家,直接就是坐了下去,而看到他這幅煞氣沖天的樣子,這寨子裡許多喝酒的人都是驚慌失措了一下,紛紛看向他,然後在那裡指指點點!
蘇銘怒罵道:“一羣廢物,怎麼,沒見過人喝酒?!”
那羣圍觀的人頓時氣的指點了起來,蘇銘猛地就拔出了深淵劍,朝着衆人一指:“三息,你們若是不滾,我自當將爾等螻蟻盡數血洗!”
“你這廢物找死!”
“給我上!”
頓時一羣圍觀的人,朝着蘇銘就攻擊了過來,蘇銘拳頭猛地就攥緊,擡手一拳直接是將的一名男子一拳打飛了出去,又是一鞭腿直接踢了出去,咣的一下,直接將一名男子的腦袋踢爆了!
剩下的人愣了一下,想跑!但蘇銘的深淵劍已經是一掃橫斬而出,瞬間將的那一片圍觀的人盡數滅掉!
一灘灘血霧已經在這酒館之內飄灑,蘇銘深吸了一口氣,不知道想到些什麼,他看到那酒館的櫃檯處,有着幾道人影在淅淅索索的顫動,他走了過來,狠狠一拍那櫃檯桌子,怒吼道:“都給老子出來!”
“都是誰鑽到了這裡?!爲什麼不出來,剛剛爲什麼不來主持公道,爲什麼!爲什麼!”蘇銘冷喝道。
那櫃檯下面連忙有着幾名小廝和一個穿着紫衣的老闆屁滾尿流的爬了出來,看到蘇銘後便是忍不住的磕頭,屁顛屁顛的痛哭流涕道:“大爺饒命啊,大爺饒命!”
“你們兩方都是我們惹不起的主,無論是誰,我們也不敢插手啊,我們就是賣酒的!”
那老闆哭着道。
蘇銘猛地一隻手揪住了這老者的衣領,冷笑道:“就你這種廢物,我諒你也沒有本事管我們的事!”
說着,蘇銘直接一把手將這老闆推了出去,他心情有些煩躁,擡手道:“給我拿酒!”
“好好好!只要大人您放小店一條活路,您有什麼要求,小店能滿足的就全部滿足!”
“來人,給這位大人取酒!”老闆連忙揮手,頓時那幾個小廝就擡來了幾罐酒,蘇銘看了一眼,頓時怒道:“就這些破酒嗎?!”
老闆慌忙的跪倒了:“大人,您要什麼……”
蘇銘一劍指着這老闆的腦袋道:“呵呵,我是要帶走喝的,怎麼,你讓我手拿着這麼一罐子?!我要精品,精品一罈就可以了,怎麼,你拿着這些大甕一樣的東西給我,當我是酒鬼嗎?!”
老闆頓時臉色陰沉了下來。
“看來你是專門來找事的!”
蘇銘冷笑:“是又如何?!”
“請寨主!”老闆突然間躬身拱手恭敬道,頓時有着一陣陣急匆匆的馬蹄聲響起,塵土飛揚之下,一匹火馬猛然勒蹄,馬上一名面色陰沉的中年人冷喝道:“就是此人鬧事?!”
“正是!”那老闆跪下磕頭道:“稟告寨主,此人來鬧事,小的也求放過,沒想到此人故意找事,根本就不罷手!小的實在沒有辦法了,故而請寨主大人主持公道!”
寨主冷笑道:“來人,給我拿下!”
他話音剛落,他身邊有着一名青年,眼神陰鷙,冷冷道:“就由在下會會這個廢物!”
“找死!”
轟的一下,那青年便是揮拳打出,瞬間朝着蘇銘的臉就打了過來,蘇銘目光一沉,猛地就揮起一劍反刺而出,那青年直接避開,但立即咣的一拳打在了深淵劍之上,而此劍更是嗡嗡的發出了強烈的顫抖之聲!
蘇銘眼神一沉,深淵劍橫切而過,那青年右手一擡,頓時一道虎刺出現在了手掌之上,猛地就是一對,旋即蘇銘的步伐就狠狠的朝後退了出去。
“厲害!”那老闆連連喝道。
但咔嚓一聲,這老闆的人頭便是落地,血霧砰的一聲飛濺開來,寨主等人看見了頓時大驚,只見的蘇銘右腳猛地一踩地面,整個人便是消失了,再次出現的時候,那深淵劍的劍鋒,已經是刺穿了那青年的右臂!
咔嚓一聲!
那青年的右臂被狠狠的砍了下來,那青年劇痛之下,猛地擡起一腳朝着蘇銘的胸前踢了過來,蘇銘擡起左拳猛地就對了上去!
這一下的,蘇銘縱然是有後退,但那青年也一下子用力過猛,導致的傷口劇烈的痛了下來,而蘇銘直接是一劍橫切,這青年也是人頭落地了!
剎那間,連殺兩人!
蘇銘冷笑道:“爾等是要找事情是嗎?!”
寨主怒喝道:“你以爲你無敵了是嗎?!來人,都給我上!”
說着,這寨主心裡還是疼的,畢竟那青年,可是寨子裡最能打的青年了,但沒想到,一個照面,居然是被蘇銘所斬!
一瞬間,那寨主身邊便是有着十幾個青年都是一擁而上,但蘇銘都沒有搭理,直接是身影消失,持着深淵劍瞬間來到了那寨主的身邊!
“踏!”寨主一聲令下,他胯下的戰馬也是猛地擡了起來,那兩條健碩的前蹄朝着蘇銘的身上就踏了下來,蘇銘冷喝一聲,瞬間那深淵劍朝着那馬腹就是狠狠一捅!
頓時,鮮血嘩嘩的便是流了下來!
蘇銘這一劍劇烈快速的抽出之後,那馬腹已經是被切的四分五裂了,而那馬上的寨主,更是無比驚愕的看了蘇銘一眼,一臉的錯愕!
“你不是要搞死我嗎?!那看看我們兩個誰厲害!”
蘇銘冷笑一聲,冷喝道:“去!”
那深淵劍瞬間脫手而出,朝着那寨主的方向,直接是刺了過去!
砰的一聲,寨主手中揮舞着一把大馬金刀,直接是將的這一劍給盪開了,但蘇銘下一刻身影就衝了過來,咣的一腳,這寨主直接是被蘇銘狠狠的踢飛了出去!
相比於戰力,這寨主的確不如剛纔那年輕人!
“速速救我!”寨主猛地冷喝道。
那些青年馬上就朝着蘇銘圍了過來,其中兩個年輕人速度最快,擋在了蘇銘身前,但還沒有來得及出手,蘇銘一劍就抹了出去,頓時兩個青年的脖子之上,有着一道鮮紅的血痕,猛地就飛濺而出,那鮮血在空中變成了一道極其明顯的血線!
而那寨主,已經跑了出去,蘇銘眼裡一沉,直接是追了上去,對着那寨主的後背,這一劍就狠狠的刺了下去,頓時,血霧瀰漫!
那些青年看到這一幕,頓時四散而逃,但蘇銘更是追了上去,將這些人都圍堵了起來!
撲通!
這些人盡數跪到了蘇銘身前,紛紛是痛哭流涕的求饒,說自己家中還有老小妻兒,蘇銘是不管這些的,他雙目之中都有着深深的一片血紅,冷喝道:“不想死的話,就給我封鎖這個寨子,把這寨子裡所有的人,都給我集合起來!”
這些人誠惶誠恐,不知道蘇銘要做什麼,蘇銘也沒說什麼,只是淡淡道:“你們能做這些,可活!”
可活!
蘇銘的話,讓這些人馬上就跪地磕頭起來,而他也沒有說什麼,直接就是轉身朝着那寨主府而去。
不過這寨主府倒是極其的破爛,蘇銘看到這裡,眉頭一皺,自己都覺得寒酸起來,畢竟此地簡直一副山大王土匪的感覺!
很快,那寨子中所有的人都被聚集到了這裡,咔嚓一聲,這寨子的大門,就在蘇銘的授意下關閉了,看着這裡上百個居民,蘇銘突然間冷喝道:“給我全部屠了!我今日要屠寨!”
那些之前跟着蘇銘辦事的青年突然間就跪到了地上,他們紛紛是痛哭流涕的磕頭道:“大人,您剛纔不是說了,不屠寨的嗎?!”
“呵呵,那是剛纔!而現在,我改主意了!”
蘇銘冷笑道:“是你們自己來,還是我來?!”
頓時,場上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而突然間,便是有着人不服氣道:“你以爲你是誰啊,你說屠寨就屠寨?!”
話音剛落,此人已是人頭落地。
蘇銘冷笑道:“區區一個準紫府,也在我這裡發威,找死!”
“還有沒有人要效仿他的,你可放心,我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蘇銘的話,在這寨子裡一石激起千層浪,頓時那些人紛紛是在絕望之中,怒吼了一聲,朝着蘇銘衝了過來,而蘇銘一個冷眼,那些本來要衝的寨兵都是愣住了,他們之前是見過蘇銘殺人的,這一下紛紛都是不敢動了!
而蘇銘深吸了一口氣,手中深淵劍已經是深擎而起,朝着那衝過來的人羣,就是怒喝之下,揮劍劈了下去,唰的一劍直接是貫穿而出,仿似是天地之間的一條游龍!
頃刻間,就是有着場上近半之人被收割,血霧一時間在此地縱橫瀰漫!
蘇銘手持着深淵劍,劍尖更是在滴答滴答的滴着血,他冷笑一聲,朝着那畏縮成一團的剩下之人慢慢走了過去, 這些人中,已經是喪失了戰鬥力,就是一起上,面對蘇銘,也是被收割之命!
而此時,藍裙女子出現了。
“你在逼我出現是吧?!”藍裙女子平靜的看着他。
蘇銘沒有說話,只是眼睛裡有着陰沉。
“你大肆屠殺無辜生靈,有意思嗎?!”藍裙女子道。
“呵呵……我屠殺這些生靈?!”蘇銘冷笑道:“這是生靈嗎?!”
藍裙女子皺着眉頭,沒有說話。
“這些不過只是早就不該存在於這世上的怨靈而已。”蘇銘冷笑道:“早死早超生,何必留戀這紅塵人間,有什麼意思呢!”
“你什麼意思!”藍裙女子道:“是在指桑罵槐的說我嗎?!”
“我沒有!”蘇銘眉頭一皺。
“就是!你就是在說我!”藍裙女子頓時就哭了起來,她拳頭狠狠的攥了起來,猛地從這附近之人身上抽了一把劍,就橫在了自己的脖頸之上,“所以,你是要我自刎了,是嗎?!”
蘇銘沉默了,其實本來他的心,已經是變得無比之狠了,但現在,居然硬是狠不下心了!
他曾經想過一千種一萬種,和藍裙女子溝通的辦法,但最終他發現……如果他好好說的話,他根本就硬不下心,而只有以這種有些殘暴的紂王行徑,他才能夠做到!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藍裙女子冷笑道:“你自始至終,其實心裡對我都是有心結的,對嗎?!”
心結!
蘇銘心裡被藍裙女子這一句話一挑,就好像被針挑刺一樣,一下子變得極其的難受,他面色冷冷的怒喝反笑道:“我能有什麼心結,我只是……不服氣而已!”
“你!”蘇銘一劍指向這藍裙女子:“一個孤魂野鬼,有什麼資格欺騙我!”
藍裙女子沒有說話,只是在那裡冷冷的看着蘇銘,只聽着蘇銘怒道:“說,那個男人是誰,是誰!”
一時間,蘇銘都是有些癲狂了!
藍裙女子平靜道:“和你有關係嗎?!”
蘇銘一巴掌就扇了上去,隨即對那場中的剩餘幾個怨靈士兵道:“出手,殺光這場上之人,我不殺你們!”
藍裙女子怒道:“你瘋了嗎?!”
蘇銘冷笑:“我就是瘋了,你要如何,哈哈!”
片刻後,這寨子裡已經是血霧瀰漫,僅僅剩下那幾個寨兵的時候,蘇銘突然間出手,那幾個寨兵也徹底的跪到了,血霧瀰漫,這寨子裡已經是空無一人!
藍裙女子道:“報復?!”
蘇銘冷笑道:“對,就是報復!”
“我出現在哪裡,你就要殺光哪裡?!”藍裙女子怒喝道。
“對!我就是不爽!”蘇銘冷笑道:“說,那個人是誰!”
藍裙女子呵呵一笑:“就不告訴你!”
咔嚓,這藍裙女子直接是將脖子上的劍狠狠的一抹,直接是拔劍自刎了!
“你這女人!”當蘇銘急切的上前的時候,卻發現這藍裙女子,已經是化作星星點點的能量,徹底的粉碎開來,旋即朝着那九天之上的黑暗星空裡飛了上去,就好像星光飛入黑夜!
蘇銘看到這一幕愣了,他知道,那藍裙女子徹底的回不來了,而最後,是他逼死的!
頓時,他大腦好像是四分五裂的炸的生疼,劇烈的痛苦從他的心中升了起來,蘇銘好像要瘋掉了,他怒喝道:“爲什麼,爲什麼!”
但他的疑問,始終沒有任何的迴應。
而這寨子裡,那些血霧之中,卻慢慢的都凝聚了起來,形成了一名渾身是血的血人,這血人手中持着一把長矛,對着蘇銘桀桀的笑了一下,旋即變成了那藍裙女子的樣子。
“這是什麼……”
蘇銘一下子愣住了,因爲那藍裙女子明明已經死了,但此時,一名扎着羊角辮的小女孩出現在了他的身邊,“大哥哥,剛纔你着相了!”
“什麼意思,囡囡?!”蘇銘低下頭看到囡囡的到來,倒是不意外,但是囡囡的話,讓他還是很意外!
“那些……甚至都不是怨靈,只是一場虛妄!”囡囡聲音很低,“是幻陣啊!”
幻陣!
蘇銘猛地深吸了一口涼氣,他這才明白過來,原來當初自己一時心中有餘障,便是一葉障目了,而一切都只是一場假象……
“那藍裙女子呢?!”蘇銘深吸了一口氣,問向囡囡,後者搖了搖頭,“她還沒死!”
沒死!
還活着!
蘇銘心裡砰砰直跳,想起剛纔在那幻陣之中,自己的所作所爲,不由得也是脊背上猛地有着冷汗直流下來,“若是剛纔那是假的,就好辦了!真的話,說明我是走火入魔了……假的還好……”
囡囡聲音很低的道:“大哥哥,那女的在耍你呢!”
“耍我?!”蘇銘愣了一下,“什麼意思!”
“她是很擅長製造幻象的!”囡囡深吸涼氣的道:“剛纔那幻象,是她刻意營造出來,然後讓你去沉淪的。要不是大哥哥你喜好殺戮,怕就在那幻象裡,被那女人終結了。”
蘇銘頓時愣住了,他有些後怕的道:“她是要讓我的心自盡麼。”
囡囡道:“其實大哥哥你不用多想的啦,那藍裙女子本來就是玉兒姐姐的分身!她的宿命就是爲玉兒姐姐補充能量的啊。只是她這個分身叛逆了,而玉兒姐姐就很傷的。”
蘇銘點了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很努力做到這一件事的!”
“還有,大哥哥,你來錯地方了,那女人,她不在這裡……”囡囡低聲道。
“那在哪?!”
蘇銘問道。
囡囡拿手一指,蘇銘回頭一看,只見的在那草皮之間的草地上,站着一位身穿着藍裙的婀娜女子,而這女人眼眸平靜的看着蘇銘,其中那種平靜,隱約間已經是有些淡漠了。
而她的藍裙,也是將那一雙白皙的玉臂露了出來,她的手更是極其的白皙好看,她的五官更是絕美,就那樣平靜的遠遠看着蘇銘後,她身影唰的一下便是消失了。
“她一直在看着我!”蘇銘愣了一下,囡囡立即道:“大哥哥,你還不快追啊!”
蘇銘立即一把手抓住囡囡,迅速的朝着那藍裙女子追了過去,當他追啊追,卻慢慢的追不上了,因爲那藍裙女子的身影已經消失了。
而此時,蘇銘已經是來到了那沼澤之旁,頓時他停了下來,看着那一片碧綠的瘴氣沼澤,眼神陰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囡囡也隨之出現在了他身邊,輕聲道:“大哥哥,我感受不到她的氣息了。”
她的氣息!
丟失!
蘇銘沉吟片刻:“你可以鎖定她的氣息嗎?!”
“是的!”
囡囡點了點頭,“我其實不算是人類的。”
“不是人類?!”蘇銘愣了一下,就在他這種完全茫然的情緒中,囡囡頗爲不好意思道:“其實我是妖獸。”
“妖獸?!”蘇銘更加愣了,他根本看不出來的!
只見的囡囡繼續道:“準確的說,我又不是妖獸。我是神獸!”
神獸!
蘇銘頓時更加震驚了,只聽得囡囡道:“我的本體,是半妖凰!”
半妖凰!
聽到囡囡的話,蘇銘深吸了一口氣,整個脊背都是冷汗直流,天哪,半妖凰那是怎樣的存在啊……幼年體的半妖凰已經是可以爆發出足夠恐怖的速度了,而成年體的半妖凰,那更是可以變成人形,乃是精通空間一道的神獸王者,而這一族,是尤其擅長空間神通的!
不論是空間禁錮,空間封鎖,空間跳躍,空間絞殺……這一族,都是有着與生俱來的天賦!
而眼下,囡囡居然就是一隻半妖凰!
“也就是說,你鎖定的,其實是那藍裙女子身邊的空間是嗎?!”蘇銘倒吸了一口涼氣,其實還是無比震驚的。
只聽得囡囡道:“是的!”
“那藍裙女子極其身邊最近距離的空間,我已經鎖定了,無論我到哪裡,我都會尋找那種空間……之前我們一路往着這邊衝的時候,都是很好的,因爲那藍裙女子的蹤跡,始終是被我們緊緊的掌控!”
“但是現在……”囡囡迷茫的搖着頭,一副困惑的樣子:“我真的……感應不到她的蹤跡了。”
感應不到了?!
蘇銘愣了一下,旋即道:“那會是幾種可能?!”
“第一種可能,她已經發現我在追蹤她,所以她隱藏了這種空間氣息。”
囡囡道。
蘇銘道:“接着說下去,你總結完後,我們一起分析!”
囡囡聽話乖巧的點了點頭,繼續道:“第二種可能,她在這陰之部落已經遭遇不測,所以失去了那種空間氣息!”
“第三種可能,她……已經離開了這裡,不在這片空間了。”
她的話說完後,卻發現蘇銘沉默了一下,囡囡試着喊了幾次蘇銘的名字,但蘇銘都是毫無迴應的,但是悄然之間,她卻是花容失色,因爲她發現蘇銘的眼角兩側,卻是有着眼淚一行行的流了下來。
無語淚先流!
囡囡一下子愣住了,她驚嚇道:“大哥哥,你怎麼了?!”
蘇銘微笑着流淚道:“囡囡,你還小,大人的事,你不懂!”
隨即,蘇銘便是站了起來,他深深看了一眼那沼澤之外的方向,平靜的深吸了一口氣,輕聲道:“囡囡,你在這裡等大哥哥好不好?!”
“大哥哥?”囡囡疑惑歪頭。
“哥哥去一趟外面的世界,去去就回,很快的,相信我。”蘇銘溫柔的看了一下囡囡,用手在囡囡的頭上撫摸了下,還親暱的碰了下她的鼻子,便是腳尖一點,整個人的身影唰的一下便是消失了!
唰的一下,蘇銘的身影很快就已經是來到了陰之部落之外,而這裡自然是一片茫茫無盡的黑暗,只不過蘇銘心情卻是一片的平靜,本來他想走的很快,但慢慢的,他盡力讓自己慢了下來。
而慢慢的走着,他的心情,也越發的複雜了起來,不時擡起頭,看了一下那遠方的茫茫黑暗,以及那如同流星一般悄然逝去的天空,他的眼角,淚水便是不經意間流淌了下來!
“我從前,可是一直不知道你的名字的啊!”
“這樣是不行的啊……”
蘇銘眼淚止不住的流着,不知道爲何,腦海中浮現出了過去的那些事情,那種難以言說的心酸,讓他越發不可抑制的哭了下來。
不知道走了多久,當他都是失魂落魄的非常疲憊的時候,他眼前一黑,整個人便是驀然之下磕到在了地上,而他那要倒下的身體卻是被一隻白皙玲瓏的玉手悄然的攙扶而起。
他愣了一下,只見的一張明媚如玉的臉頰浮現在他的面前,這眼神很溫柔,很熟悉,只是卻有着一種不同於往日的那般平靜,平靜的有一種複雜的感覺,那種感覺……似乎是一種名叫做距離感的東西。
將蘇銘扶了起來後,藍裙女子便是玉手放於自己的小腰上,朝着遠處的小木屋便是走了過去。
蘇銘愣了一下,剛要說着什麼,那藍裙女子頓了一下,扯開話題道:“今天有着百年一遇的極光,不要看看嗎?!”
蘇銘不知如何回答,只聽得那藍裙女子苦澀的悲愴道:“怎麼,就當是爲我送別了,不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