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你?我逼你了?”
蘇銘深吸了一口氣,雙拳已經是緊緊的攥緊,他終於是忍不住,一拳狠狠的錘在了身前的樹幹上,怒吼道:“你不要把別人想的那麼壞可以嗎?”
“穆羅,這件事就是我不說,又能如何,你自己難道不清楚太上冰情訣是什麼嗎?”蘇銘冷笑。
“對,攻擊力和防禦力、速度,對冰之元素的掌控,都算是一等一的修煉體系,但我不信你不知道,這種所謂的道路,是要以犧牲個人的情感爲代價的。”
“就算你成爲了天地間一等一的強者又能如何,怎麼,你要做一個冷血的守護者嗎?恕我直言,那是天道該做的事,而你穆羅沒那種能力,你是一個人,一個活生生,有感情的人!”
蘇銘怒吼道。
“好了,不要再說了!”穆羅突然間聲音低沉的喝道,雙眼之中泛起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冰冷,更是突然間玉手一擡,咣的一聲一道冰元素把蘇銘給撞飛了出去,他哇的一下吐出了一大口血。
“你,你傷我……”蘇銘愣了,他雙眼裡已經是情感欲絕。
“我說過,不要再說這件事!”
穆羅神情冰冷,淡淡道,隨即轉身離開,看着她離開的背影,蘇銘只覺得整個世界都顛覆了起來,而一道關心的聲音,則在他的身後響了起來。
“她修的是冰道,正是練功的時候,你這樣下去,她很難專心下去。”小黑嘆了口氣,也是有些無奈,把蘇銘扶了起來,帶他到了屋子中擦拭着嘴角的血,笑道:“這血都是黑色的,呦呵,想不到還是內傷,穆羅那女人……是挺狠的啊。”
蘇銘苦澀一笑,搖了搖頭,隨即是閉上了眼睛,翻來覆去的想,仍然是繞不過這一道前世今生,頓時他幽然喃喃道:“這世界,我欠你的……”
聽到這句話後,照顧蘇銘的小黑玉手微微一停,彷彿是顫抖般的抽搐了下,隨即整個人是僵化到了原地,她看着蘇銘已經陷入熟睡的臉龐,忍不住伸出了手撫摸向了他的臉頰。
“爲什麼,你和黑淵裡的那個人,長得是那麼像……”
小黑呢喃着,而她的舉動,則被門外的穆羅看的一清二楚,這女人臉上最後的一抹柔情隨即徹底消散,再看向蘇銘時,她眼裡不僅僅是冰冷決然,還有着不屑和嗤笑之意。
******
“小蠻,大師姐不是給你一千兩銀子的嗎,怎麼……你就帶回來了這些……”
殺戮峰的食堂裡,牛小蠻揹着一袋子蔬菜瓜果還是肉食,放在了食堂裡,鍾離正是掌着勺,她是要做飯的,但看見牛小蠻這一袋子裡,那本應該滿滿當當的高級蔬菜瓜果,卻是空空蕩蕩,一片狼藉。
就好像是……被搶了!
“還有,你臉上的巴掌印是哪來的……”鍾離愣了一下,把飯勺扔在一邊,心疼的看着牛小蠻臉上的巴掌印,心裡是痛的!
牛小蠻支支吾吾不敢說,看着他這幅窩囊樣子,鍾離一下子就火了,抄起飯勺就狠狠的摔在地上,“爲什麼不跟大師姐說,怎麼,大師姐做不了這個主嗎?!”
“……”牛小蠻越發畏懼了,鍾離簡直很難想象,這麼一個大塊頭的師弟,爲什麼會做出和往常那樣很不一樣的舉動,很難想象一個平時陽光勇猛樂觀的小師弟,突然間就變得畏懼起來,真不知道他身上能發生什麼事。
“說不說!”鍾離雖然人小,但神情冰冷下來,那股子散發出來的氣場,是非常可怕的!
“跟我來!”
鍾離突然間道,她看牛小蠻不說,也不問他了,在她的帶領下,牛小蠻怯懦的跟着她走的,最終二人走進了一個大殿,鍾離喝道:“還不擡頭嗎?!”
擡頭一看,那裡是五百八十具靈位,每一個靈位上都寫着身份和名字。
在這樣幽冷的大殿中,這些靈位遠遠是有着非常不同的含義的。
鍾離指着這些靈位上,最近的一個靈位,上面赫然是寫着大師兄李洛的名字,她聲音平緩而冰冷道:“不認識這是你大師兄的靈位了嗎?”
牛小蠻突然間就跪下了,他豆大的眼淚在眼眶裡打着轉,突然間他的內心深處,可以說是有着前所未有的悔意和心酸的。
“怎麼,現在後悔了?我不知道你後悔什麼……”鍾離罵道:“你一個長得五大三粗的小孩,每一天想着的不是修煉報仇,你後悔什麼呢?”
“真是沒一點志氣,要是你大師兄還在,若是看見你這幅熊樣子,非得一耳巴子扇上去不行。”
“哭什麼哭,哭哭哭,就知道哭,我跟你這麼大的時候,已經跟着你大師兄南征北戰了。”
“我雖然是一介女流之身,但那些重劍峰討厭的傢伙,哪一次見我不是服服帖帖的,也就是,也就是你大師兄不在了以後……我才,我才……”
說着說着,鍾離神情冷肅了下來,“牛小蠻,大師兄在的時候,你也是在的,你……你還記得大師兄不在的時候,他怎麼給大師姐交代的嗎?”
“大師兄說……說……讓你好好帶我們……”牛小蠻突然間哭了出來。
“那你呢,你好好跟着大師姐帶了嗎……”
牛小蠻突然間心裡破防了,他知道大師姐到底是要他怎麼樣了,是要他打開心結包袱,他最終整個人癱倒到了地上,抱着頭道:“大師姐,對不起,對不起……我是廢物,我是廢物……”
“我去多寶樓採購東西了,我買完東西以後,重劍峰的人把我攔下來了,他們說要我的東西,我不給他們,他們就打我,他們打我不說,還把我買的東西給砸了,我瘋了,我要跟他們決鬥。”
“他們說……我要魚死網破也可以,他們就毀了亂葬崗,讓我們半年後,即使打贏了亂葬場決戰,到時候得到的也是一座座空墳……”牛小蠻失聲痛哭了起來,“所以,我不敢說。”
鍾離沉默了,她愣住了,原來事情的真相是這個樣子的。
她愣了愣,蹲下身摸了摸牛小蠻的臉,突然間覺得他的那麼的可愛,真是一個好孩子,而牛小蠻無辜的看着鍾離,抽泣着,低下了頭,躲閃不及似的閃開頭道:“大師姐,別摸我的臉……”
鍾離愕然了一下,牛小蠻道:“疼……一模就疼。”
“……”鍾離沒有說什麼,但眼睛裡的殺意猛地就爆涌了出來,她奪門而出,走到了大殿之外,爆喝道:“蘇銘,你這個狗東西在哪呢,還不給老孃滾出來!”
咣的一腳,鍾離一腳踹開了蘇銘房間的門,見他還在睡着覺,粗魯的一把拽起他的被子,大手拍在桌子上,冷喝道:“蘇銘,你在這睡什麼覺呢。”
“怎麼了,大師姐……”蘇銘還在被子裡,他睡意惺忪着,看到鍾離這樣子,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殺戮峰都讓人欺負成這個慫樣子了,你還在這睡覺呢,睡什麼睡,再睡人家就把我們山門給拆了當柴火燒了!”
鍾離拍着桌子,“你知道小蠻去多寶樓買東西,遇到重劍峰的那羣狗東西,他們是怎麼欺負小蠻的嗎?他們把我們的瓜果蔬菜全部都踹爛了,就這還不算,喝,你知道他們是怎麼嚇唬小蠻的嗎?”
蘇銘大概是聽懂鍾離要說什麼了,他一把扔過被子,坐在牀上,聽着鍾離在這裡說着。
“怎麼嚇唬的?”蘇銘道。
“他們說小蠻要是敢告訴我們,他們就提前把亂葬崗毀了,就算我們半年後打贏了亂葬場決戰,到時候得到是也是一座座空墳,他們,要毀了我們殺戮峰所有戰死師兄弟的魂冢……”
鍾離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是可忍,孰不可忍!”
蘇銘沒有說話,胸膛劇烈的起伏着,他猛地站了起來,突然間就扯來一件衣裳披在了身上,拿起血魔劍看了一眼鍾離,就道:“我去討個說法!”
唰的一下,蘇銘和鍾離一下子衝到了山門處,看見師父李牧老頭站在那裡,兩個人道:“師父,我弟子二人,下山去一趟重劍峰。”
“此去何事?”李牧老頭突然間道。
“討個說法!”蘇銘道。
“討說法……”李牧品了品這句話,突然間道;“佛爭一炷香,人爭一口氣,我殺戮峰不是被欺負大的,記住,你們此行,只管爭口氣,不必瞻前顧後。”
“你們只管打小的,大的有我在!”
“弟子謹記!”
蘇銘和穆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了李牧一眼,隨即頭也不回的衝下了山,這位老人站在原地,看着他們遠去的身影,再也沒有說什麼,而是回到殺戮峰的靈位殿,看着那五百八十具靈位,眼裡滿是蒼涼!
曾經嬉笑怒罵的鮮衣怒馬少年少女,如今變成這冷冰冰的一具具靈位木牌……李牧猛地灌了自己一口酒,突然間愣了一下,因爲他看到身前是有着一個人影的。
“不去看看那丫頭嗎?她現在身上很冷……”
小黑嘆了口氣,雖然她身上氣息很是低微,也就是氣變,但她面對李牧的時候,沒有任何的懼色,要知道,這位可是陰陽境級別的強者啊!
“那丫頭……身上很冷……”李牧呢喃着。
“不光是體溫,我更關心的是目光和心,你如果關心了她,你就會發現,她的目光變得越來越冰冷決然,而她的心,也逐漸變得沒有什麼溫度……”
小黑話還沒說完,李牧眼裡突然間有着電流穿過,他身體都好像是顫抖了,戰慄至極般的道:“這,這是……冰修的核心種子,要想成爲冰修中的至強者,必須要冰封七情六慾,她這是……”
“徹底的要冰凍自我意識了嗎……”李牧整個身體劇烈的顫抖了起來,“可她纔多大,她又爲什麼……”
“爲什麼?還不是爲亂葬崗的事情,你們殺戮峰讓人家打的如同喪家之犬,這丫頭怎麼能不着急,她一急,就這樣了……”
“冰修之路她已開啓,也已經沒有什麼迴轉的空間了,也就是說……此事已成定局……”
“但她現在的情況還是很不好的,我幫不了她,你幫一下她!”
小黑嘆了口氣,而穆羅此時,盤膝坐在那水殿之中,往日這裡有着微微的水霧之氣,但眼下此地,那種水霧之氣,已經再也不復存在了。
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片的冰冷寒雪,在這冰雪核心中,坐着一位美麗的少女,她二八芳華,正是嬌美之時,但卻一臉冰冷決然,尤其是雙眼之中,看不到一絲一毫的七情六慾,可以說……她已經不是一個人了,或者說,越來越不像是一個人。
沒有感情。
這世間之事,再也不能讓她心境上情緒起伏,她就是一個至冰至冷之人。
而她這種看似很強的修煉,卻好像是有着兩面性的,她眼中雖然冰冷決然,但那具隱藏着曼妙雪裙下的傲軀,卻是隱隱約約的在顫抖!
很冷!
很痛苦!
她的嘴脣,也凍得發青。
“這丫頭,這是瘋了吧,這是不要命的在修煉啊……”李牧老頭突然間就愣住了,他看到這一幕後,心中是非常的震撼的,但看着看着, 他突然間一屁股坐了下來。
其實他是知道穆羅這樣子是怎麼回事的!
穆羅的體質首先就是很特殊的,她是八品的冰靈體,而她適合的修煉,自然是與體質相契合的冰修之道,只是要開啓冰修的修煉,卻也是非常困難的。
至少需要先尋找到冰修一道的天材地寶,要冰之能量很強的那種,只有這樣,才能開啓自己的冰修之路。
可以說是李牧把穆羅給引到這條路上的,而亂葬崗決戰之事,也是殺戮峰從二十年前就決定下來的事情,這只不過是雙方派系之間的內鬥,但延續到現在,因爲這二十年間,你死我活,我活你死……雙方各自殺了對方的人後。
雙方手上都已是有對方的血債累累了,一場意氣之爭的內鬥,慢慢就衍化成了對方眼裡的沙子,是必須要除之而後快的。
而不僅僅是除之而後快那麼簡單,這已經是你死我活的程度,是真的要滅門之爭了。
穆羅能發展到今天這一步,可以說和李牧是很大的關係的。
李牧閉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知道今天這一切,都是因爲自己,頓時苦笑了下,神情有些悲涼與寂寥,“天怒人怨,萬罪在我。”
“等殺戮峰這亂葬崗之事結束,我李牧縱然是以死謝罪,我也死而無怨!”
李牧看了一眼小黑,“穆羅是女孩,我照顧她很不方便。這段時間,她修煉冰靈體,雖然成效顯著,但自傷身體也很明顯。小黑姑娘,如果你能幫我照顧她,我願意答應你三件事。”
小黑沉默了下,看着李牧道:“你可知道我是什麼人,我身上有什麼事,我個人又牽扯到什麼樣的因果……你可知道?你可有信心承擔的下?”
“你剛纔說的話,我就當是沒有聽見。你重新想一下自己的思路,你再確定,是否再次做那樣的回覆。”
小黑姑娘沉默了下,“不要着急回答。”
“雖然你是陰陽境級別的強者,在這裡也算的上是極其厲害,但你還是考慮一下我問你的三個問題。”
小黑就那樣看着李牧。
李牧突然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只聽身後那瀰漫整個大殿的冰冷風雪中,穆羅突然間睜開了雙眼,寒聲道:“但無論怎麼說,蘇銘那個傻子已經承擔下了所有的因果了,不是嗎?”
小黑訝異的看着穆羅一眼。
穆羅的眼瞳蒼白的沒有一絲人間界的感情,是那樣的冰冷,中間的瞳心一點,是一片冰花般的湛藍光晶!
李牧深吸了一口氣,道:“穆羅?”
穆羅沒有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她突然間道:“半年後,亂葬崗決戰,我會去!這半年裡,不要打擾我,我要修煉……”
“我不想讓蘇銘那個傻子送死。我希望到時候你能和重劍峰的雜種商量好,提前進行那決戰,這樣就可以避免蘇銘那傻子太過熱血的衝動上頭。”
“所以,這就是你選擇了冰修至高無情之道的理由?”
小黑訝異的看了她一眼。
而穆羅這女人,則是默默的點頭。
李牧感受到了這兩個女人之間,話語交鋒的那種力量,他一時之間也是說不出什麼好,突然間閉上了眼睛,手中出現了一壺酒,猛地朝自己灌了一口。
而這一天,江東武府的亂葬崗上,再次的出現了一個喝着酒的老頭。
******
“此地乃是江東武府重地,爾等何方垃圾,也敢闖我武府?!”
江東武府大門口,蘇銘和鍾離赫然就猛地衝了過來,頓時有着十幾個弟子就阻攔了上來,蘇銘沒說什麼,上去就爆衝了上去,對着一個弟子啪啪的大耳巴子就扇了起來,只是幾下,就將這弟子扇的是鼻青臉腫,一個猛踹那弟子直接被踹飛了出去。
他又是一個手刀,把一個衝過來的弟子,一手刀就是砍斷了這弟子的胳膊,頓時,血流如注,那弟子慘叫了一聲,尖銳的嘶叫了起來。
但蘇銘的脊背也被人狠狠的悶砸了上去,他頓時一個趔趄滾到了地上,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大口血,盡力摸了一下背部,他知道,自己的背部已經受到重傷了!
他反手就是一個橫拳砸了上去,這種恐怖的力量,直接讓的一排弟子滾飛了出去,這些人不過只是淬體境,而蘇銘現在是氣變的,他的真氣已經逐步改造了自己的身體,如今的他,儘管沒有如牛小蠻那樣刻苦修煉力量之道。
但他的力量,如今是氣變境二變,即使沒有小蠻的萬斤巨力,也有五千多斤了,而他的速度也是飛快的,在這樣的速度配合力量之下,他這肉身一拳的威力,還真不比牛小蠻的弱多少。
而這些江東武府的弟子,看門的被打退了以後,竟然是被蘇銘打怕了,他惡狠狠的看着這些弟子,隨即帶着鍾離,就是朝江東武府的裡面而去。
這些弟子只不過是外圍,要討個說法,還得去裡面找周沉!
但他沒想到的是,進入武府後,那些淬體境的外圍弟子,竟然都出來了,從各個院落裡跑出來,朝着他阻攔了出來,也就是說,他要想完全進入武府,必須要一個關卡一個關卡般通過!
“大師姐,要想討個說法,只能強闖了,這些人,明顯是不給我們時間和機會!”
蘇銘冷聲道。
“和這些人說什麼,有什麼可說的!”
“那就打!”鍾離也冷笑了一聲:“你打衝鋒,我保護你。”
蘇銘笑了笑,“可以!”
突然間,蘇銘的身影就衝了出去,他這速度極其之快,而那些淬體境的重劍一脈弟子也等着他,但等來的不是蘇銘的罵聲,而直接是等來了一片冰冷劍流!
剎那間,十幾個第一排的弟子就已經是人仰馬翻的滾飛了出去,蘇銘猛地伸出一隻手,將鍾離拉了過來,“大師姐跟着我!”
突然間,他拉着鍾離單手執劍,所過之處,一路劍刃翻飛,短短几分鐘,就已經來到了江東武府,直道的盡頭,在那裡,蘇銘和鍾離停下了。
一個身穿着青衣的光頭男子站在了那裡,手裡拿着一根鐵棍,一臉嘲笑的看着蘇銘和鍾離。
在光頭男子的身後,則站着幾十個同樣身穿青衣的少年,他們都是一個表情,嘲笑和譏諷。
蘇銘和鍾離沉默的看着他們,只是沉默了一瞬,蘇銘道:“大師姐,就是他們?”
鍾離沒有說話,而是走了出來,看着這些人,突然間道:“多寶樓的事情,就是你們這幾個狗雜種做的?”
光頭男子不喜歡了,神情不悅道:“什麼叫狗雜種做的,難道不是你重劍峰的大爺做的。”
鍾離面色徹底陰冷了下來。
光頭男子打量了一下鍾離道:“哎呦,想不到你們殺戮一脈,還有你這種長得水靈美麗的姑娘,只是你們殺戮一脈,離死期越來越近了,我看的也是非常的同情和可憐啊。”
“小妮子,給老子做小老婆吧,老子不僅讓你每天都過得滋潤美麗,還讓你不用去死,怎麼樣?”
光頭男子哈哈大笑,“不對,小老婆也不行,做我的侍寢婢女吧……”
“最好再讓我的兄弟們爽爽……”
突然間,這光頭男子愣住了,他看到自己身前猛地飆射出一道長長的血線,這血線到了空中又落下,而他的眼睛更是看到,眼前的世界在不斷下沉!
他腦袋掉了!
砰的一下,蘇銘直接一劍刺出,把這光頭男子的腦袋砍爆了,頓時血霧四濺,此人的身體,也倒了下去!
見狀,那十幾個光頭男子身後的弟子,面色一變,突然間暴怒道:“你敢動手殺我們大哥,你還沒有問他名字?”
蘇銘擦了擦手中血劍,冷笑道:“就你們這種雜毛,也配讓我問你的名字?!”
“一羣雜毛!”
蘇銘故意嘲諷了一下,那羣弟子頓時忍不住了,朝着蘇銘就衝了過來,“來,讓你重劍峰的爹乾死你們!”
蘇銘攤了攤手,冷笑道:“重劍峰的人,你們肯定看到了,這可是你們的人先動手的啊,還是羣挑一……”
突然間,蘇銘的身影就閃到了這些弟子的身後,而這些弟子全部都僵化了,片刻後,有着如閃電急轉折般的紫青色電光閃過,剎那間血液飛濺,所有弟子都無聲無息的倒下。
“還有誰?!”蘇銘血劍指向這道路盡頭,那裡本來是沒有人,但這句話後,那裡出現了一個人。
一個身穿着錦繡華衣的青年,此人手中持着一把摺扇,猛地一合,微笑着道:“這江東府,都知道我慕欒青是一個愛笑的人,而我手中隨時都是有着一把摺扇的。”
“而這扇子,打開的時候,就是我心情好的時候,那我是不吝惜世間的一切善意的,而這扇子合上以後呢,那就是要見血了。”
“你們可知道?!”慕欒青扇子在手上敲了敲,頓時道:“不過你們知道不知道,也是無所謂了,因爲你們已經要死了。將死之人,不需要知道這世界很多東西,否則,我怕你們黃泉路走的不安穩。”
“其實我也知道,你們是要來討說法的。而我出現,就是你們要的說法,要就是死,明白不!”
突然間,慕欒青一把摺扇就飛了上來,那一把摺扇頓時變成一道寬闊的火焰長流,一頭三虎大小的火焰能量大鳥,猛地從火焰長流之中竄出,驚天長唳一聲,朝着蘇銘和鍾離二人就撞擊了過去。
轟的一下,那道恐怖驚駭的力量,將沿途的空間都點燃浸染。
“氣變四變!”
“想不到重劍峰的天才,是一個接着一個的出場了!”
蘇銘冷笑了一聲。
“我說過了,你們既然來討說法,那就是找死!我重劍一脈,對你們殺戮一脈,想打就打,想殺就殺,想欺凌就欺凌,你們要怎麼樣都是一個死字!”
慕欒青陰森森話語響徹而起,而那頭火焰能量大鳥之後,慕欒青也已經衝了過來,他手中也是有着一把火焰長刀!
“啊!死!”
這一刻,慕欒青雙目之中盡是冰冷殺意,長刀在空中一個長旋,一瞬之間,嘩的一下如同岩漿跌落九天,長刀之下,那火焰能量咣的灑落下來!
“就憑你這氣變四變的雜毛,也想踩着我殺戮一脈的肩膀上路,你也配?!”
鍾離冷笑一聲,突然間身形猛地消失不見,剎那間半空之中漂浮着一朵極大的血色花朵,而這花如同一把傘撐開似的綻放了,轟的一下,將那火焰能量全部彈射而開。
那頭火焰大鳥則是狠狠的撞擊了過來,猛地一個轟的衝撞,這如撐傘般的血色花朵,劇烈的幅度黯淡了下去……慕欒青長刀斬了下來。
“給我滾到那邊去!”
突然間,長空之中有着一道單薄的黑影,直接半空將慕欒青的腰部撞開,如一道流星般的,將他撞到了另一邊,轟的一聲兩個人都是跌落到了地面,但剎那間就硝煙瀰漫!
轟轟!
一把長刀和一把劍猛地對砍了起來。
不多時長劍飛上天空,但剛猛無比的一拳就打了出去,轟的一下,慕欒青身影砰砰砰倒退了出去,擦拭了下嘴角的鮮血,目中寒意越發冰冷,“你這小畜生,想不到實力提升這麼快,看來斷然不能再留你了!”
“給我去死吧!”
轟的一下,慕欒青身形再度爆射而出,擡起雙拳,朝着蘇銘的胸膛就打了下去,咣的一下,蘇銘直接倒飛而出,胸膛處傳來的劇烈疼痛讓他險些都肉身撕裂了。
嘩的一下,蘇銘直接倒在了地上,因爲要把身體減速下來,他伸出五指抓住了地面,一路上竟然留下了深深的血痕!
“你不是要討說法嗎,我今天就給你說法,你殺戮一脈都他媽的是該死的罪人!這就是說法,這就是給你的說法!”
轟的一聲,慕欒青站在原地,凝聚之下,頓時又是一頭火焰能量大鳥凝現而出,空氣都噼裡啪啦的燃燒了起來,嘩的一下,這火焰能量大鳥就破空而出,朝着倒在地上的蘇銘猛地砸了過去。
“你這雜毛鳥,也敢對我師弟動手!”
慕欒青整個人身形突然間被後方一個急速衝來的人影撞飛了出去,他整個人撞到了自己凝現出的火焰能量大鳥上,胸前硬是被點燃了起來。
他憤恨的回頭看了一眼,雙手調轉了那凝練出的火焰大鳥,猛地朝着後方的鐘離就狠狠的砸了過去。
“你這婆娘,去尼瑪的死吧!”
鍾離整個人頃刻間消失,剎那間整個世界都似乎繽紛多彩了起來,只見一道血色的花朵猛地如撐開的巨傘般出現在了半空中。
轟的一聲,這花朵猛地被撞爛了,本來鮮豔的色彩也徹底的急劇黯淡了下去,咣的一下被撞飛了出去。
“我先要你這婆娘死!”慕欒青整個人好像都瘋了般,失去了理智,他身影再次衝去,要對鍾離再次下手,但他突然間愣住了,他感到自己腰間很熱,似乎是有着什麼血液流了出來。
蘇銘一劍捅在了慕欒青的腰上,“狗雜毛,沒想到吧,我的劍這麼快!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