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夜色,天降大雪。
冰冷晶瑩的雪花,從漫漫長天灑落而下,此時,整個洛家已經是進入了靜謐奇妙的夜晚。
而這個時間段,整個家族的族人,應該都已經陷入了熟睡。
但隨着不間斷的噼裡啪啦的獸炭燃燒聲響起着,蘇銘目光炯炯有神,盤膝坐在牀榻上,手中出現了一團凜冽鋒利的寒芒,猶如劍芒般,將手中的千年血蔘,給一點點的蠶食吞噬掉。
隨着這種吞噬進程的不斷加快,蘇銘體內的氣血之力,也變得越發強盛起來,他就像是一個不斷進化的小火爐,而體內的氣血溫度,就是這火爐的溫度強度。
他的修爲,也不斷的加快着修煉進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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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蘇銘睜開眼睛,輕輕吐出一口氣,只見的一道白色的氣箭猛地飆射而出。
砰的一聲,時隔數丈,竟然直接將房門給洞穿了。
這只是一口氣!
“淬體境四轉的巔峰,這千年血蔘,我只消耗了大約三分之一的量,還有三分之二,足以支持我踏入淬體境五轉。不過現在卻不是我繼續用千年血蔘的時候。”
蘇銘想了想,長身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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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家,寶樓。
那一日洛家的年會預考上,老夫人可是坐鎮着,看着整個家族的三代小輩,決出了不同的權限級別。
而隨着蘇銘閉關這兩日,距離洛家年會,實際上只剩下十日之餘了。
這最後的十天,將在一定程度上決定之後的洛家乾坤由誰執掌,可謂是至關重要。
這幾日時間,洛家的三代弟子,都前往寶樓兌換了自己所需要的修煉資源。
寶樓入口。
洛幽雪詫異的很,姐夫怎麼回事,他怎麼好幾天都不見人。
不只是洛幽雪,洛玉檸兌換寶樓資源修煉的時候,也不動聲色的格外注視蘇銘的動向,但當沒有發現蘇銘的蹤跡後,她有些失望,但失望之中卻是有着慶幸。
“蘇銘啊蘇銘,你以爲你拿到一個甲級權限待遇,就能夠贏下年會了嗎?”
洛玉檸還是不太看好蘇銘。
洛家年會,這可是一個大沼澤,你本就不是洛家人,只是一個贅婿而已,你沒有必要捲進來。
而就算你得到了甲級權限待遇,你又能做什麼呢。
短短十來天,以你一個淬體境四轉,如何與修爲實力再次暴漲的蘇護、劉雲他們相鬥?
家族爭鬥不是小孩子的馬戲場,一旦輸了,不只是丟臉那麼簡單,是會丟命和失去所有財富身家的。
洛幽雪在這兩日裡,小臉上的神情也可謂是失落到了極點。
在她的認識中,姐夫蘇銘是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但時至如今,蘇銘還沒出現,她不禁也是慢慢失望了起來。
有趣的是,蘇銘雖然在房門外掛了免戰牌,但這兩日時間,洛家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了寶樓這裡,因此他所居住的閣樓,恰好沒有人關注到。
無論是洛玉檸還是洛幽雪,都以爲他在靈武宗修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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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樓,這裡一名紅臉長老守着,身前更是有着四名穿着軟甲的族人,這些族人紛紛都是腰間掛着一把彎刀,神色冷漠,但對於那紅臉長老是異常的恭敬。
這紅臉長老名叫洛烈,他修爲淬體境九轉巔峰,乃是看守這寶樓的鎮守長老。
他的身上可有着太多的故事,在想當年,洛烈也是踏入到氣變境的高手,但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他跌落了境界,到現在只有九轉巔峰了,但以他的功力,尋常氣變境也不敢小覷與他。
幾乎是一尊半步氣變境的人物了。
正是正午,洛烈疑惑的看着寶樓之外的小路上,納悶道:“這一次的年會預考,得到甲級權限待遇的,可足足是有着三個弟子。蘇護和劉雲我知道,可這蘇銘也得到了。”
“蘇護劉雲自不多說,他們兩個可是小天才般的存在,但蘇銘,我記得這傢伙,只是一個淬體境三轉的廢物贅婿吧。”
洛烈正想着,洛玉檸走了進來,她交出了一個兌換牌子,對長老道:“我來兌換十包淬體藥粉。”
“這是十包淬體粉。”洛烈遞給了洛玉檸後,喊道:“蘇銘怎麼還沒來?”
洛玉檸聞言愣了一下,旋即俏顏上佈滿了失望的寒霜,不置可否道:“他人在靈武宗呢,可能是那邊有什麼機緣吧,所以纔沒來。”
“機緣?”
洛烈是有些愣了。
“蘇銘在靈武宗內,能得到如我洛家這種,甲級的權限待遇?年會馬上就要舉行了,我看也不過十餘日了,都這種時候了,蘇銘還不着急提升修爲嗎?我提醒一下,蘇護和劉雲,可是快要淬體境八轉了。”
洛烈道。
洛玉檸搖了搖頭,再也沒有多說什麼,將十包淬體粉收了起來,禮貌了一下道:“長老再見。”
洛烈看着洛玉檸這般失望的神色,大約是猜出了什麼不好的發展,嘆了一口氣也沒有說什麼。
蘇銘,難道是放棄了?
也是。
在這最後的十來天裡,他一個淬體境四轉,憑什麼和蘇護和劉雲鬥,那二人可是馬上八轉了。
一個是初誕生出內勁,一個是內勁實質化更可外放傷人。
尤其是八轉的內勁實質化,那是何等的渾厚,一掌之下,就足以將劈碎一頭淬體境六轉的妖獸,更何況四轉的身軀更爲弱小的人類武者呢。
而洛家的局勢,長房、次房、三房,雖然同出一脈,但因爲家族繼承權的關係,三房已經鬧的不可開交。
長房和次房,還因爲實力強一些,互相奈何不得,而結成了聯盟戰線,但這三房,卻因此成爲長房和次房的聯合打擊對象了。
到時候的年會上,蘇銘想必是凶多吉少,而因爲他在年會預考上所表現出的潛力,他到時候恐怕更加悽慘一些。
長房和次房,不會允許給蘇銘翻盤的機會的。
洛烈眼中的憐憫,讓的洛玉檸心中很不舒服,她冷哼了一聲,就自顧自的離開,卻不料一道不善的話語響起。
“哎呦,是洛玉檸啊。”
只見一名身穿彩色裙裳的少女攔在了洛玉檸的身前,在這綵衣少女的身邊,則是一名身穿紅色裙裳的少女。
這二人,正是長房和次房的女人,分別是洛玉檸的大姐,洛彩霞,以及二姐洛紅衣。
洛彩霞笑意吟吟道:“我說玉檸妹子,你要往哪邊去?”
“哎呦,看見啦看見啦,你拿的是淬體粉,是要去修煉吧。”
“那你快去,姐姐們去寶樓逛逛呢,就不打擾你修煉了,可還真的是刻苦啊。”
洛紅衣也笑着。
聽着這兩個女人的話,洛玉檸覺得怪怪的,心裡很不舒服,但迫於這二人是她的大姐、二姐,也沒法說什麼,簡單說了幾句客套話就要離去。
卻不料她剛剛轉過身,洛彩霞和洛紅衣就笑了起來。
“我這傻妹妹還真是可憐啊。馬上要年會了,她這種身子骨,都要跑出來苦修。”
“你看見她的淬體粉了嗎?一個女孩子,還要學男人去淬體,難道她要憑這嬌軀,到時候上擂臺,和男人比拼胸口碎大石嗎,呵呵,真是笑死我了。”
“大姐你難道不知道,三妹她嫁了個廢物,那廢物面對我們的夫君,一招就被秒掉了。年會上一旦真的決出勝負,三妹一家還不是會被我們掃出家門嘛。”
“指望男人又指望不上,三妹不這麼拼能怎麼辦?”
洛彩霞和洛紅衣,奚落了起來,由於她們是親姐妹,風涼話倒也是沒說的那麼過分,但就是如此含蓄又奚落的話語,讓的洛玉檸心中刺痛了。
天下最傷人的話語,莫過於親人之間的冷嘲熱諷。
洛玉檸輕輕地閉上了眼睛,一種仇恨感,在她心中蔓延,她好想拿起一把劍,在年會上大殺四方,告訴大家,她不必活得那樣卑微,可現實的殘酷,讓她心又冷了起來。
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一道熟悉而又陌生的話語響起。
“洛玉檸,你也從寶樓出來?”
蘇銘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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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先前洛彩霞和洛紅衣的話,蘇銘恰好也聽到了一些,他站在了洛玉檸身前,眉頭一挑,想了想,對前方的二女背影道:“喂,我說,你們兩個還請留步。”
洛彩霞和洛紅衣轉過了身,看見蘇銘後,其中洛紅衣忍不住奚落道:“我還以爲是誰呢,原來是我的三弟啊!”
“三弟,馬上年會了,你們一家人不收拾行禮家當準備逃跑,還在寶樓這裡晃悠啥呢。”
“不跑可是會死的啊,你們難道不害怕?”
洛紅衣笑道。
洛彩霞聽到這種奚落的話語,更是忍不住的前俯後仰起來。
此時,不少洛家弟子都走向了寶樓,當看到這戲劇性的一幕時候,所有人都是爲之一愣,旋即是笑了起來。
洛家主脈裡,長房和次房過的一向是好,遠非三房可比,老大老二聯起手,笑話老三欺負老三,這也不是什麼秘密了。
老大老二的話,洛玉檸心裡很不舒服,但語言畢竟是蒼白的,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憋了一會道:“我家做什麼,不用你們操心了。”
她這種負氣般的話語,卻是讓的蘇銘愣了愣,暗道這丫頭,還是和前世般的好強。
他好笑般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似有意似無意的道:“馬上年會了,你這段時間的重點,是要調整好自己的心態,一步步履行自己的計劃,增強自己的實力。就不要跟這種靠男人過活的女人較真了。”
“雖然這些女人引以爲豪的男人,在你男人面前,也不過爾爾罷了。外人沒有那般厲害,你覺得委屈的時候,大可不必如此,你夫君就很強,比她們夫君很強。她們其實沒有在你面前囂張擺譜的資本。”
蘇銘的話擲地有聲,讓洛玉檸都是有些發愣。
洛彩霞和洛紅衣聽後,揶揄笑道:“我這三弟,除了長得不賴以外,沒想到還是一個愛說大話的主?哎呀,我說三弟,愛面子有什麼好的,到時候年會上,你被踩在腳下那多打臉?”
“如果你老老實實的話,我們回去會對蘇護劉雲說的,讓他們到時候下手輕點,別把你打的太慘。”
蘇銘搖了搖頭,不在乎的笑了笑,擲地有聲道:“好,年會上,自會交手,不過到時候獵物不會是我。”
說着,他就走入了寶樓,而洛彩霞和洛紅衣面色也難堪了起來,本來要進入寶樓的她們,這一下也負氣了起來,竟然是離去了。
對於蘇銘的強勢表態,不少洛家弟子都是若有所思。
不過對於那年會的結局,卻是有着將近一多半的弟子,都是對蘇銘很不抱希望。
而最多的輿論,就是蘇護劉雲聯手,橫掃全場,蘇銘就算是一匹黑馬,但到時候,說不定會被打的殘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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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樓風波很快結束,蘇銘在寶樓最後兌換了三瓶大力鹿血丸,這種鹿血,可不是普通的鹿血,而是大力鹿的心頭血。
這大力鹿之血,是專門爲破境使用的。
而這三瓶大力鹿血,則已經是耗盡了蘇銘的甲級權限待遇。
畢竟整個洛家,總財富不過也只有七八萬兩銀子,就算是甲級權限待遇,又能怎樣,恐怕連靈武宗木人巷獎勵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得到鹿血後,蘇銘便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中準備破境。
而在穿回家裡的時候,還發生了一件讓他哭笑不得的事情。
只見的洛幽雪準備了一個大包裹,往裡面唸唸有詞的丟着各種乾貨食品,以及棉被衣服,小嘴上還振振有詞道:
“要逃跑的話,最好是往北方逃,那邊雪大山多,一往山裡鑽,仇人就追不來了。不過那裡很冷,還需要厚厚的棉被和袍子,當然還有臘肉和酒水,不然的話,逃難的日子也太可憐巴巴的了。”
蘇銘揶揄的捉弄了下洛幽雪,讓的這小丫頭臉上一陣紅一陣紫的,很是不好意思,不過蘇銘卻是大笑着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但回到房間裡,他的臉色,一下子就拉了下來,變得分外的冰冷。
年會之戰,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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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大力鹿血的幫助,蘇銘這一夜,很成功就進入了淬體境五轉,而隨着那剩下的三分之二千年血蔘,以及第二瓶大力鹿血丸的幫助。
他竟然是一鼓作氣,又突破到了淬體境六轉。
到了這一步的蘇銘,內勁已經粗壯到足有兩指寬了,就在這種寬度下,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內勁已經很是強大,就算是一些老牌的淬體境七轉武者,恐怕是不遑多讓了。
嗖的一聲,他一指點出,直接是將自己房間中的空氣,給燃燒了起來,逼退如殘雲般的退縮到了那獸炭爐子裡,三下五除二的時候,竟然是燃燒了起來。
值得一提的是,雖然蘇銘修爲提升了,但要想突破到七轉,可卻沒有那麼容易。
他的九劫劍,目前是黃級中品,如果不能升級爲上品,那他就會一直卡在淬體境六轉巔峰的極限。
也就是說,蘇銘又得去找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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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剩下的日子裡,蘇銘通過變賣手裡的資源,通過聚寶樓,又購買了幾把黃級下品的靈劍。
雖然這種劍是一把一把的送來,但好在他夠有錢,而聚寶樓給出的優惠也夠力度。
餘下的十來天時間,他竟然是將九劫劍給升級到了黃級上品。
這種突破性的進展,給了蘇銘極大的興奮感,因爲他的風之無極劍法,終於可以修煉第三招了。
第三招,烈風式。
這一招屬於範圍性攻擊,一劍打出,如同千層浪般席捲,層層疊疊,綿延不絕,而這疊加,更是威力可疊加。
每一次疊加,都可以提升第一浪十分之一的威力,當疊加到第九浪後,那範圍性的劍雨之下,足以一招擊敗,比自己實力強大許多的一片敵人。
相比於第一招,專注於單體攻擊的殘風式,雖然在前五浪的時候,殘風式單體威力遠超烈風式,但當烈風式疊加到第六浪開始,其威力已經超越了殘風式。
如果有着第二招風嘯式的輔助,第三招還能更強一些。
而威力更強的第四招,無極式,卻只能在九劫劍突破到黃級極品靈劍時候,才能開始修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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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蘇銘獨身一人,遠出了定安城,選擇在東江堤壩上修煉。
這些日子,越近年關,天氣更加寒冷起來,漫天雪花更大了,若是不精心去看的時候,或許都認爲,天地之間盡白狗了。
蘇銘穿着一身大氅,持着靈武劍,在堤壩之上練起劍來。
他着重修煉的是第二招風嘯式,以及第三招,烈風式。
風嘯式之前他已經將其修煉到小成地步,這最後幾天時間裡,他目的是將其修煉到大成地步。
大成地步的風嘯式,或許已不能用單純的輔助性劍招來衡量,這一劍太快,足以稱之爲快劍中的快劍,單劍實力亦可瞬間敗敵。
而烈風式,同樣是他修煉的重點。
洛家年會上,不排除蘇護和劉雲聯手其他人,要對他開展羣攻的可能。
那麼烈風式,就顯得非常重要了。
蘇銘沉下心放在修煉上,慢慢忘記了時間,而洛家年會,在這檔時間裡,慢慢的也就展開了正式啓動的歷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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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家,三房。
洛長天從屋外進來,抖落了下身上的雪花,雙手朝着獸炭爐子裡伸了伸,似乎是在烤手,冷道:“這幾天給洛家的老屋子都是掃了掃,可是累壞我了。有些地方,僕人是不能去的。就落到我身上。”
“外面的族人兄弟們,慢慢也就回來了。”
俞沐婉嗔了他一眼,拿起雞毛撣子,給他撣落身上的積雪,奚落了一句:“你看人家老大老二,這段時間都在幹嘛呢,都和那些回來的族人裡,混的風光的吃飯喝酒呢。你看你,你忙裡忙外的,有人說你半句好嗎?”
聽了這話,洛長天也鬱悶了起來,坐了下來捧起了一杯茶喝了起來,可是越喝,就越不是滋味。
“幽雪,你這幾天幹嘛去了?”
看見洛幽雪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了頭,俞沐婉問道,當看到洛幽雪手裡拖着的一個個大箱子時,二人都是面面相覷的愣住了。
只見的洛幽雪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請木匠給箱子上鑲嵌了幾個輪子,這樣轉的快點,這裡面裝着可以出遠門的東西。”
俞沐婉和洛長天眼裡都是深深的對視了一下,旋即都是長嘆了一口氣。
“連幽雪這孩子,都感受到風雨欲來風滿樓了嗎?”
洛長天低聲自語,但自己都覺得自己太窩囊了,恨恨的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摔。
而這幾日,洛家可是熱鬧了起來。
一個個屬於旁系支族的天才,都是回來了。
這其中有名有號的可是不少。
“沒羽箭,洛青!”
“快刀洛平平!”
“銀馬長槍洛亮。”
“……”
還有許多洛家少年天才,這些人雖然都是旁系支族,但在享受的待遇權利上,還真的不比洛家的三房要差。
尤其是洛青、洛平平,以及洛亮這三個,都在十六七歲上下,但修爲,全部都到了淬體境七轉。
再加上他們三個,在外面擔任的都是洛家的押鏢鏢師,常年打鬥,戰鬥功底非同小可,這次他們回來,也是爲了能爭一爭洛家的繼承權。
畢竟他們身上也流着洛家的血,而洛家,向來是能者上,庸者下,無論你是旁系支族,還是主脈三房,從來都是一視同仁。
這些回來的天才,則是被安頓了下來,他們的加入,就如同給洛家這一塘死水裡注入了一條清泉,讓的這個死寂的氛圍是波動了起來,定安城的洛家弟子,無一不是有着深深的忌憚感。
他們也緊張了起來,洛青、洛平平他們回來,分明是來跟他們搶奪資源的。
整個定安洛家,氣氛也變得一時間微妙起來,頗是有些劍拔弩張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