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離別(下)

龍經天見他們三個甚爲出色,不禁也跑過去說道:“我也來試一下!”風天來笑着給他靈尺道:“最好咱們四個都能拜仙長爲師,這樣咱們就能天天在一起了!”不料在他們三個手裡發出光華的靈尺,在龍經天手裡竟不現一絲一毫的光亮。

悟真子搖頭道:“小居士,你不適合修道啊!”衆目睽睽之下,龍經天十分窘迫,急道:“仙長,你不記得我了嗎?在九天洞你見過我啊。”悟真子仔細一打量,認出他來,說道:“啊,是你!”龍經天忙點點頭道:“是我!”悟真子沉吟起來。風天來說道:“仙長,你要收弟子連他一起收了吧。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啊!”

悟真子思慮良久,終於點頭道:“唔,小居士膽氣頗壯。也罷,就連你一塊收了吧!”龍經天大喜過望,說道:“謝謝仙長,謝謝仙長!”悟真子一擺手道:“好了,貧道就收你們四個爲徒。今天你們回家帶些必備用品,明天清早貧道在此相侯。跟你們家人說清楚,你們拜師修行,都是俗家弟子,可以婚嫁,也不必遵守那清規戒律。”

龍經天回到家裡,家人早已聽說此事。龍經義道:“兄弟,你要去修行哥哥我沒意見,學得一身本領在哪裡都能吃的開。不過修行並不是一件輕易的事情,什麼時候你覺得不合適了,儘可以回來。畢竟這是你的家啊!”嫂嫂說道:“他叔,你哥說得是。受到委屈了,或者不想學了,就回家。”

孃親哭道:“天兒,你從小就沒出過遠門。這次出去可不比在家裡,長點眼色,學機靈些,不要和別人吵,凡事要忍讓啊!唉,想家了就回來看看……”爹爹說道:“好好學!學出一身本事叫人看看,啊!你爹我沒本事,一輩子受人白眼,受夠了啊!”龍經天心裡難過,哽咽着說道:“爹爹孃親,哥哥嫂嫂,我一定好好學,不讓你們擔心。反正泰山離這兒也不遠,有時間我會回來看你們的。”

晚上孃親把那隻肥肥的公雞殺了,準備了一桌豐富的菜餚。在平時,就算過年也吃不到這麼多美味佳餚。龍經天給爹孃倒了一杯酒說道:“兒子明天就走了,藉助這杯酒兒子祝二老身體健康,萬事如意!”孃親泣道:“可憐天兒這麼小就背井離鄉,都怪爹孃沒本事啊!”

龍經義強笑道:“娘,你不要難過,經天他是去修道,又不是永遠不回來了。他學得一身法術也很好啊。再說和他一起的還有風天來他們,互相照料應該沒問題。”酒至半酣,龍經義握住龍經天的手說道:“兄弟,無論怎樣,咱家的大門永遠向你敞開着,實在煉不下去就回來,不要死撐着活受罪啊!”

龍經天點點頭。龍經義又道:“你嫂嫂懷了孩子,現今有三個月了。”龍經天大喜道:“太好了!咱們龍家有後了啊!”龍經義嘆道:“就怕你出家修行,見不到咱們龍家的血脈啊!”龍經天安慰道:“我們都是俗家弟子,想必會有時間回來看看。”龍經義道:“但願如此吧。兄弟,以前哥哥我對你嚴厲苟刻,都是爲你好啊,你不要覺得哥哥我不盡人情,死板冷酷!”龍經天說道:“哥哥,家裡就咱們兄弟兩個,弟弟我怎會不知道哥哥你的良苦用心呢?”

龍經義把酒倒滿,舉起來說道:“弟弟,你這一走,少則一二年,多則八九年,咱們兄弟可不能常常一起喝酒了。乾了這一杯吧,你就放心的去修行,家裡有我在,就不會讓爹孃受半點委屈的。”龍經天舉起酒杯用力碰了一下說道:“哥哥,家裡就全靠你了!”喝到半夜才散,龍經天躺在牀上,看到外間燭光搖曳,知道孃親還沒有歇息,定是在縫補着衣物。他心裡感動不已,忽然想起一首古詩:“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逢,意恐遲遲歸……”

龍經天早早醒來,天還沒亮,孃親竟已做好了飯菜,顯然是一夜沒睡。他鼻子一酸,差點落下淚來,強忍着洗漱後,孃親把一個大包袱繫好說道:“天兒,東西我給你收拾好了。吃飯吧,好好吃,這是你最後吃孃親做地一頓飯了。”龍經天但覺有什麼東西哽在喉嚨間,勉強吃了幾口道:“娘,我吃飽了。”

孃親見狀驚道:“才吃這麼幾口,就吃飽了?再吃點。是不是菜炒鹹了?多喝點水!”龍經天道:“不是,飯菜可口得很。不過我昨晚吃得太多,現在吃不下。”這時爹爹和哥哥嫂嫂都已起來,龍經天拿起包裹背在肩後道:“爹孃,哥哥嫂嫂,我走了。”嫂嫂對哥哥說道:“你去送送他叔。”哥哥把包裹接過來道:“嗯,我去送送。”

龍經天道:“爹孃,嫂嫂,你們要保重身體。就不要送我了,我哥哥去就行了。”孃親哽咽着說道:“天兒,走好!”走到風天來那裡,他孃親也是哭哭啼啼的說道:“天來,你要照顧好自己啊!”風天來把一個大包裹往後一放,不耐煩地說道:“好了,我知道了!”風天來的爹爹見到龍經天說道:“天來比你小,你可要多照顧他一些。”

龍經天道:“風大叔,你放心吧。”走到沂河聚集之地,悟真子應天才和林紫燕早在那裡等着了。龍經天說道:“哥哥,你回去吧。我們都在一塊,你們就放心吧。”悟真子見人已到齊,手一揮說道:“去休去休,凡俗之地不可戀也!”懷着無比依戀和不捨的心情,他們四人跟着悟真子離開了生活了十幾年的土地。這時侯,東方的天際微微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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