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瑾點到即止，說完人就走了，不管顧夢在背後怎麼叫，怎麼跺腳。
因爲李少瑾不回頭，顧夢想去追，李佳明一把手抓住顧夢的胳膊：“你說說李瑩雪的是怎麼回事？”
“怎麼李瑩雪還沒報考？還改什麼名字，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從來沒跟我說？”
顧夢心裡咯噔一下。
給李瑩雪改名這件事，她當然不能告訴李佳明，不然錄取的時候，說李少瑾落榜了，李瑩雪卻考上了李少瑾報考的大學，李佳明再笨也會起疑心。
可是現在竟然被李少瑾給說出來了。
顧夢當然不認爲李少瑾知道了她的計劃，李少瑾也說了，是李瑩雪在課堂上說的。
但是哪怕是李少瑾無意中起了的疑心，此時說出來，都不是什麼好事。
顧夢眼睛眨巴了兩下，然後道：“我沒有啊。”
“給瑩雪改什麼名字，都要高考了改什麼名字啊？”
“你別聽少瑾胡說，你沒發現這孩子現在針對我，總撒謊嗎？”
“昨晚就是她引導我給爸打電話的，所以我捱罵了，而事先她是跟爸說過的了，你說她壞不壞？”
“少瑾學壞了，你還覺得是我的問題？”
一席話說得李佳明臉色都變了，是非常憤怒和心痛的樣子。
顧夢鬆口氣，昨晚的事李佳明在場，不管李少瑾怎麼抵賴，大家一想，就知道怎麼回事。
李少瑾有這個前科在，顧夢不怕李佳明跟他離心。
接着李佳明道：“少瑾是變了，但是我這個當爸爸也有責任，我現在去找她談。”
雖然生氣於李少瑾的變化，但是竟然還能心平氣和。
顧夢沒想到李佳明會是這個態度，她以爲李佳明會大罵李少瑾一頓。
顧夢心裡非常不高興，她攔住李佳明道：“你要是真心關心少瑾，還是讓少瑾把志願改過來吧。”
“這纔是關係到她一生的大事，等改完了，她以後知道謝你，就會變好了。”
李佳明猶豫道：“話雖這樣說，可是她不願意改，咱們總不能逼迫她吧？”
顧夢遠眺，看着裡面的教學樓：“老公，咱們是家長啊，去找婁老師吧，直接在婁老師那裡改，這不就行了？”
………………
顧夢之所以讓李佳明跟她一起去，是因爲之前跟婁老師有過節，她怕婁老師不給她面子，但是李佳明的話，婁老師總該信的。
婁老師恰好在辦公室，也如顧夢所料，對李佳明十分客氣，可是當說到要改李少瑾志願的時候，婁老師還是拒絕了。
“這不行，志願是學生自己意志的體現，他們都已經是滿十八歲的成年人了，就算是家長，也不能干涉一個學生的報考志願。”
“除非李少瑾自己，不然誰說也不能改的，這個責任我擔不起。”
李佳明怎麼說對李少瑾好，利害關係婁老師都不肯通融。
如此下去，顧夢又要無功而返，顧夢急了。吼道：“你不過是一個老師，我們纔是家長，我們家孩子報考什麼專業我們家長說了算，不然學費你拿的啊？”
“讓你改你就改了就完了，怎麼總是這麼多廢話？”
“你這老師當的，不知道以爲你纔是家長呢？”
婁老師見識過顧夢的潑辣和不講理。
他拿着電話給顧夢：“不然您叫校長來！”
“叫教育局長來。”
“再叫警察局來。”
“看看這個志願不經過學生同意，到底可不可以改？”
顧夢最喜歡說叫人。
“哎呦，將我！”
她提高了聲音：“你但是叫啊，我們是父母，還沒有做主的權利了？”
但是李佳明怕丟人。
他拉住顧夢；“算了，不要爲難老師，不然你就勸好少瑾，讓少瑾自己來，不然你就別管了。”
*****
顧夢本天不怕地不怕，教育系統有他爸，別的系統得指望李佳明和李存善。
所以真惹的李佳明不痛快，她也不敢繼續跟婁老師叫板，看李佳明不高興的出了辦公室，她瞪了婁老師一眼，也只能出去了。
他們一走，婁老師就回到班級，然後把李少瑾叫出來。
還是之前的樓梯口，婁老師道：“你跟老師說的事確實應驗了，你父母找老師要改報考志願，老師雖然不能同意這種事，但是看你母親的樣子，她可能不會罷休。”
“你再好好考慮一下，他們讓你報考的專業好想也挺好的，所以老師想不通，爲什麼鬧的這麼僵。”
因爲老師老老實實的好人，怎麼會想到高考換試卷？！
改了就是把李瑩雪送上人生巔峰，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李少瑾沒有多做解釋，她知道顧夢一定會不罷休的找老師，所以提前跟老師說了她堅決不改。
婁老師顯然還是個年輕老師，憤青一樣，不會出賣她。
也如她預料，老師把顧夢氣走了。
老師，是好老師。
李少瑾道：“婁老師，謝謝您的教誨，我會盡量低調處理的，但是志願絕對不改。”
婁老師驀然笑了：“行，人生都是自己活，別人替代不了，所以你有主見這是好事，那儘快處理好家庭關係，別耽誤學習，回去上課去吧。”
李少瑾嗯了聲：“謝謝老師。”
***
李少瑾從外面回來，坐下後感覺宋缺有意無意的看着她，李少瑾看向宋缺，宋缺的眼珠滴溜亂轉。
他在做鬼臉，像是故意在吸引別人的注意。
李少瑾忍不住笑，低聲道：“你都多大了，好像小孩子，玩什麼呢？”
宋缺道；“我十九。”
李少瑾：“……”
她忘了跟宋缺說話的目的，詫異道：“你怎麼這麼大了？”
宋缺本來是看李少瑾不怎麼開心，想逗她高興，被這麼一問也忘了初衷，臉一黑道：“我怎麼大了？你是嫌我老？”
李少瑾：“……”
大家一般都是六週歲上一年級，李少瑾今年十八，那她其實還覺得自己年齡大，因爲還有十七的。
宋缺明明學習很好啊，怎麼不是神童？今年都十九了。
李少瑾問道：“你留過級？”
宋缺見李少瑾根本就沒聽自己的，還執着在他的年紀中，可是社會上都推崇神童論，年紀小學習好，那才讓人羨慕，好像年紀小就是什麼了不起的事。
而張愛玲都說過，成功要趁早，不然晚了就不那麼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