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曉娟臉上非常有底氣:“怎麼會不公平呢?王湘源是積極分子,又在學生會工作,什麼活動都參加。”
“李少瑾出了學習以外,什麼活動都不參加,也沒爲系裡爭取過什麼榮譽,有什麼好抱不平的?!”
可是評選獎學金,標準就是學習成績。
鄧義強突然道:“彭主任,我知道那件事可能對你傷害很深,但是不能因此就遷怒女學生啊,我是看在咱們多年同事的面子上,你也不容易,纔會給你說這些話的。”
彭曉娟臉色當場就變了,道:“鄧主任,我的私事,不用鄧主任置喙吧?”
她明顯的油鹽不進!
鄧義強道:“行,那就說公事,我希望你能儘快把結果改過來,不然到時候院裡要是知道了,我不會包庇你,你這種行爲,是濫用職權!”
院裡怎麼會知道?
鄧義強這個人,刀子嘴豆腐心,對系裡的人還都是挺關照的。
所以他不會把事情告到院裡去,只要他不說,別人會說嗎?
就算是李少瑾想找麻煩,也是先通過鄧義強才行。
她確信李少瑾沒這個膽子和膽識。
所以不會有人知道。
彭曉娟道:“行了鄧主任,公告都發下去了,還怎麼改,我覺得非常公平,就這樣吧!”
彭曉娟話音剛落,鄧義強的手機就響了。
他接起來,對方是紀律委員的會的,正是院裡的。
問的就是他們系獎學金的問題。
對方道:“獎學金的發放標準就是以學習爲主,如果你們系裡有並列第一名,爲什麼不申請多發放一份,現在事情鬧到院裡來,到底是學校摳還是你們系裡的問題?!”
“這件事深究起來十分嚴重,你們沒有公平的對待學生,鄧主任和彭主任都過來一趟吧!”
……
……
所以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過了三天,系裡的犄角旮旯,就都傳出彭曉娟以權謀私被學校修理的消息。
系裡多少女生都討厭她啊,簡直要普天同慶。
同學們如此興奮,作爲系主任的鄧永強怎麼會不知道,彭曉娟也找上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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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曉娟站在鄧永強的辦公桌前道:“主任,現在系裡那些學生都在傳言我不公平,最可氣的,李少瑾的獎學金還發放了,你一定要幫我消除影響。”
鄧永強用恨鐵不成鋼的目光看着彭曉娟:“還消除影響?你知道學校打算怎麼處置你!?”
彭曉娟臉氣得漲紫:“這樣還不夠?!”
院裡將彭小娟和鄧永強批評的厲害,還扣了彭曉娟三個月的獎金。
李少瑾的獎學金要正常發發,告示欄要改過來。
這等於是在給李少瑾張臉,作爲主任的彭曉娟,卻沒有臉了。
可是這並不是全部,彭曉娟還不知道的,院裡要撤掉她副主任的位置,另外提拔別的老師。
鄧義強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彭曉娟。
彭曉娟已經在系裡工作十七年,提拔上副主任才五年。
才五年,她還準備接鄧義強的班。
副主任管理學生會,還能動用一些資金,總之好處太多了,怎麼可以把她撤掉?!
而且鄧義強告訴她的人選,是她做討厭的一個女老師的名字。
彭曉娟驚詫過後,就是怒上心頭,道:“主任,憑什麼撤掉我副主任的位置,就因爲一個獎學金?我不服。”
鄧義強道:“我老早就說讓你不要這麼做,這是院裡的決定,你不服能怎麼樣?”
彭曉娟道:“可是沒聽說因爲一次獎學金,就要撤掉辛辛苦苦幹活的主任的位置?憑什麼?!”
憑舉報人是李少瑾。
李存善的孫女,這是人盡皆知的事了,鄧義強還知道,還有個王永垣的親戚,這個別人不知道,但是當時是院方打電話,讓他照顧的。
這樣的學生,人家遇到了不公平,能忍着受氣嗎?
彭曉娟以爲沒人敢告她,偏偏她惹的是李少瑾,人家就是敢。
偏偏院裡也不敢讓這件事曝光,但是李少瑾如果得不到公平的對待,就會曝光。
所以最後會怎麼樣?不服也得服了!
鄧義強道:“彭主任,這次真的是系裡沒辦法幫你了,你如果不服,就去找院裡吧。”
鄧義強開始低頭整理桌面上的教案卷宗,辦公室一下子斷了人聲。
……
……
彭曉娟也不傻,回去一細想,如果李少瑾不舉報她,就沒有今天這些事了。
李少瑾啊,不過一個女學生,她怎麼敢?
真是小瞧了這個女學生。
彭小娟堆前方迷了眼睛:“想讓我不做副主任,那是不行的,死都不行。”
轉念一想,學校爲什麼這麼重視李少瑾?
解鈴還須繫鈴人,她應該找李少瑾好好談談了。
……
……
學校小賣部,李少瑾和謝順言挑了一堆零食。
發獎學金了嗎,有錢!
賣完了,兩個人坐到乒乓球檯上說話。
謝順言道:“聽我爸說,學校要取消彭曉娟的副主任頭銜,只能教書了。”
彭曉娟是副教授的職稱,帶大三班級呢。
李少瑾往嘴裡扔了一個薯片道:“便宜她了,我覺得讓她教書都是誤人子弟,爲什麼這種人還能當老師?!”
體制內,不違法,基本不會開除的。
學校肯定會護着。
謝順言道:“其實彭曉娟之前,大家還挺可憐她的,她的婚事十分可憐。”
謝順言就是學校裡的子弟,對這種事應該十分清楚。
不過李少瑾和謝順言都不是多話喜歡說別人隱私的人,之前彭曉娟不那麼過分,李少瑾沒問過,謝順言也就沒說。
李少瑾回頭道:“她是怎麼可憐的?”
謝順言道:“還要從她的婆婆講起。”
彭曉娟的父親是知青,可以返城的時候就回來了,但是她和她母親和兩個哥哥,都被扔在農村。
後來的事情很簡單,那個時代,父親另娶,母親倒是沒有偷偷改嫁。
父親在一個工廠穩定下來之後,開始跟他們聯繫,還真聯繫上了,雖然沒有撫養他們,也沒有想過把他們接過來,卻給了一點錢,讓他的孩子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