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順言在一旁道:“這就是賀聰啊,我當什麼英俊人物。”
是,李少瑾和謝順言都沒見過賀聰。
唯一見過的王明涵,還不是什麼好東西。
賀聰長得不是很英俊,一米七左右的個子,戴着金絲邊框的近視鏡,鼻子本來就不好看,卡在上面顯得鼻頭更大。
但是他看起來斯斯文文的,絕對不像是個騙子。
劉文英擡起頭,她也有幾天沒見賀聰了,之前覺得這個人有千般好,此時再看,心裡都是氣憤和仇恨。
她還沒說話,賀聰這時候道:“劉文英,你可以啊,起訴我,把我前程都毀了,我到底哪裡對不起你?”
劉文英剛要說話,押送賀聰的警察道:“賀聰,你這個態度是調解嗎?你如果不想調解,那就帶你回去。”
賀聰有些不甘心。
賀聰父母拉着他,坐到椅子上。
接着調節警察也坐下來了。
劉文英等人都到齊了後道:“賀聰,你是不是對得起我,你自己心裡應該清楚,你如果真的這麼理直氣壯,把兩千塊錢還給我,現在錢呢?”
警察這時候突然道:“好,現在調解開始,劉文英,你願意私下裡解決嗎?”
劉文英還是看着賀聰:“錢呢?”
賀聰看了警察一眼,然後回過頭道:“我跟你說了,錢都壓在股市了,現在大盤都在跌,現在拋了就血本無歸了,我又沒說不給你,我說了,掙錢了會讓你享受榮華富貴。”
警察:“……”
“好吧,好吧,你們先說。”
劉文英自嘲一笑,隨後道:“賀聰,你現在還騙人呢?股價這半年來一直在下跌,別說你了,就算我這種什麼都不懂的鄉下丫頭,我都知道現在不是買股票的時候,你還買?”
“而且你別忘了,警察已經查過了,你一分錢的股票都沒有。”
賀聰:“……”
劉文英道:“是啊,你說我多傻?那可是我的助學金,就給你了。”
賀聰道:“是,我雖然沒有賣股票,但是這錢,我絕對沒亂花,我是投資了別的事情上,但是賠了,所以不敢告訴你,但是我絕對沒有亂花啊。”
“你投資在了王明涵的脖子上,給他買了一千二百塊錢的鉑金項鍊,玫瑰花那麼貴,你給她買了一百塊錢的,剩下七百,你自己買了衣服鞋,好繼續去釣王明涵,你現在身上穿的這條帶鉤子的褲子,不就是想給王明涵證明你是有錢人嗎?”
賀聰眼睛裡終於顯現出了驚慌的意味:“你……”
賀聰父親道:“怎麼回事?”
賀聰沒理他,道:“劉文英,你聽我說,我跟王明涵沒有什麼啊,是你一直在疑神疑鬼。”
劉文英突然提高了聲音:“是你一直在騙人。”
“你說你家是市裡的,說家裡非常有錢,但是現在你回頭看看,你自己,看看,你的父母什麼樣,你還不是欺騙?”
提到父母,賀聰的眼裡有恨意一閃而過。
劉文英看清楚,她冷笑一聲:“替你爸媽感到悲哀。”
賀聰的父親就坐在賀聰的左邊,捶着賀聰的肩膀道;“你爲什麼要撒謊騙人啊,咱們家是窮了點,但是咱們行得正坐得端,不偷不搶的,哪裡讓你擡不起頭,你爲什麼要撒謊騙人。”
賀聰突然一甩身子,吼道:“爲什麼?你知道什麼,你就知道不偷不搶不丟人,真的不丟人嗎?出來在外面,誰管你偷不偷搶不搶?要有錢,要有錢,有錢的就是爺爺,你懂不懂!”
賀父身子明顯一震。
賀聰又看向劉文英:“你有什麼資格來笑話我指責我?”
“你不就是看中了我的家世和出身,我說我是市裡的,父母都在政府機關上班,所以你對我呵護備至,所以你對我噓寒問暖,你給我打飯,給我洗衣服,不都是因爲我是高幹子弟你對我有所圖謀嗎?”
“你自己還不是愛慕虛榮的人,你有什麼好指責我的,這是你心甘情願的,你拜金你活該。”
劉文英面紅耳赤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當然了,追逐權勢的人,帶着原罪,天生就要被人專空子。
賀聰冷笑:“你我半斤八兩,你沒話說了吧?”
突然在這時候,劉文英的旁邊,一個相貌明豔的女孩子冷笑一下。
這女孩子有着王明涵身上嬌媚氣質,但是清冷的眸子淡然若水,高貴不可褻玩,跟王明涵的感覺又不同。
賀聰看向李少瑾道:“你又是什麼人,你有什麼可笑的,你們的都一樣,要不是你們女生愛慕虛榮,也就不用被騙了,活該。”
李少瑾道:“虛榮心,人皆有之,上到八十歲的老頭,下到三歲孩童,任何人都有,不過是有人剋制,有人表現,但是這些是與生俱來的人性,虛榮心和上進心是捆綁在一起的,沒有虛榮心,你怎麼上進?“
“但是,虛榮不是惡,劉文英是不是虛榮我們暫且不談論,就算你說得對,看中了你描繪的家世,這有什麼錯?人往高處走水才往低處流,難道一定要看上一個地痞無賴窮的要飯的乞丐才叫沒有虛榮心?”
“可是劉文英又是怎麼做的呢,她管你要過一分錢?他讓你保證了什麼?她好像什麼都沒做,反而怕配不上你,做了很多事情,這些哪一點不正當?”
“就算愛慕虛榮,也有高級和無恥之分。”
“你詐騙是違法的,已經觸碰了法律的底線,你是惡,不要把你的惡和普通人的人性相提並論,你也不要再爲你的卑劣找藉口,因爲不是所有有虛榮心的人,都會去詐騙的。”
她並不是十分強烈的語氣,她的聲音甚至有點甜膩童真,像個小孩子,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是那樣的鏗鏘有力字字是釘。
方纔還羞愧難當的劉文英,瞬間鎮定下來。
賀聰瞪着眼睛道:“你是誰?我和劉文英之間的事,不用你管。”
李少瑾道:“我是她的室友,不好意思,我管的不是你,是我的室友,所以到底用不用我管,不是你說了算,要我的室友說了算。”
賀聰:“你……”
隨後他用憤怒的目光看着劉文英:“帶着幫手來損我,我可真行啊,拜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