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缺腦袋嗡的一下,聲音一下子就啞了:“您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你的兒子做出這種事情,你養不教國家法律幫你,你怎麼能牽連無故?少瑾只是個普通的女孩子,你把她放了。”
焦希文那邊道:“小宋同志,你跟你爸爸很像啊,不過跟你爸爸比,你沒有那麼沉穩。”
宋缺吼道:“你放了我老婆,我立馬就報警了……我現在就去,你不要傷害少瑾,你想要什麼……”
嘟嘟嘟,對方掛斷了。
風少羽看宋缺對着手機發愣,問道;“怎麼了?!”
宋缺道:“焦希文爲了威脅我,好像把少瑾扣住了當人質。”
風少羽道:“這麼齷齪?!這是要難爲你啊。”
宋缺道:“別說沒在我手上,在我手上,人都抓了,豈能還給他,可是少瑾有危險。”
風少羽立即掉頭,道:“咱們去要人,除非他想跟大家同歸已經,不然他不敢對少瑾怎麼樣的。”
畢竟李少瑾是有合法身份的,真要消失,家長也會找,又不是無名無姓的人。
宋缺突然叫道:“蘇洵!”接着嚇得牙齒都哆嗦起來。
封少羽驚訝道:“宋缺,你怎麼了?!”
宋缺道:“我就怕他就是想跟咱們同歸於盡,幕後主使不是焦敬軒,是他!”
……
……
階下落葉被秋風捲起,寂靜的院子,像是飛滿了金黃色的蝴蝶,剎那間恍若仙境,美麗的不真實。
焦希文放下電話,回過頭,落葉落下的地方,一個穿着白色休閒裝的少女,正站在那裡,用淡漠甚至有些冷漠的目光看着自己。
確實是非常漂亮的女孩子,大眼睛忽閃忽閃的,雖然很是看不起人的樣子,但桀驁之氣更讓人想征服。
人類,天生就是喜歡征服的。
焦希文道:“我不是讓你走了,你怎麼又回來了。”
方纔焦希文打電話,是被人打斷了,這個人就是李少瑾。
焦希文跟宋缺說的話,李少瑾都聽到了。
李少瑾剛要回答焦希文,想了想道;“您稍等。”
她拿出電話要給宋缺報平安,這時候電話卻響了,是宋缺試探着打來的。
李少瑾看了一眼焦希文,焦希文笑呵呵道:“接吧,接了你也好替我澄清,我沒有綁架你,小宋同志,以爲我綁架你了。”
李少瑾眼睛微眯,道:“被人誤解,是表達者的宿命,只能說明您故弄玄虛讓人懷疑你,而不是聽的人有問題。”
焦希文笑道:“現在的孩子,一個一個的,都是這麼沒禮貌,這麼不尊重老人家。”
李少瑾沒理他,直接接起電話:“老公,我在呢,別擔心我,我很安全。”
宋缺的聲音下了一跳,然後問道;“你在哪裡呢?!”
李少瑾道:“我已經出門了,不在焦家,你別被人騙我,我沒事,焦敬軒這個人,一定不能放了,要拿到他的證據起訴他。”
宋缺道:“沒有放人,一時間說不清楚,見面了再細說,你既然在大院,就別到處走了,回爺爺家,我稍後去找你。”
李少瑾點着頭。
安慰好了宋缺,李少瑾這才放下電話。
然後用凌厲的目光看着焦希文,道:“你明明是讓我走的,爲什麼還嚇唬宋缺,爲什麼還引導我老公來這裡,你到底什麼目的?!”
焦希文道:“果真是好凌厲的女孩子,你們兩個,跟我和婷婷當年很像。”
李少瑾道:“你真的不說你的目的嗎?我怕你現在不說,以後想說的時候沒人聽了。”
說着低頭從口袋裡拿出一枚印章,道:“焦老,這個印章,是你的吧?你爲什麼送給汪天成?不是給汪天成一個安心丸嗎?讓他放開手腳,告訴汪天成,不管做什麼,都有你在背後。
所以汪天成作惡多端,卻一點也不害怕,因爲你讓他知道,你會護着他。”
焦希文沒出聲。
李少瑾笑道:“我的意思,真正的幕後主使,根本不是四叔,是您老人家吧?我記得我剛拿到這個印章的時候,汪天成是這樣說的,‘你都知道了’!這就是對您是主謀的一種承認。”
“郵箱的名字叫蘇洵,一門父子三詞客,焦老您喜歡詩詞,你不可能不知道,蘇洵是爹而不是兒子啊,所以如果真的是焦四叔的話,名字應該是蘇景,那個完全沒有名氣的兒子,所有背後的主使一定是您了。”
“害過那些人,侵吞了那麼多非法所得,您是差錢嗎?您這個位置,不繼續爲國家發光發熱也就算了,您怎麼還能禍害國家?!一點愧疚和羞愧之心都沒有嗎?斬殺惡龍的人最後成爲惡龍,您真的讓人失望透頂!”
說出自己心中的推測,李少瑾一直咄咄逼人不敢放鬆警惕,不過焦希文卻一直沒有生氣,看着蔚藍的天空,神色慈祥,語氣也很和藹。
感慨道:“三兒沒出事的時候,最喜歡這樣的秋天,喜歡站在院子裡的角落,陪我和婷婷拍照,婷婷會把紅色的葉子捧起來,那麼往天上一撒,就像是方纔,滿天都是黃色的蝴蝶,漂亮極了,然後她開懷大笑,老三最會抓鏡頭,拍的照片,都非常漂亮。”
李少瑾想了想道:“所以您這麼做,是爲了老三?”
焦希文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中:“你知道老三是個什麼樣的孩子?自小就聰明懂事,每次考試,都是第一名,像是我們這樣的家庭,別人考第一,會被人笑話,可能是老師照顧開小竈了,唯有老三,不考第一,別人纔會說是老師作弊了。”
陡然間,他的眸子暗淡下來:“可是讓那個女人給毀了,我那麼優秀的兒子,心心念捧在手心裡長大,讓他受最好的教育,給他最完美的環境,被一個不知所謂的女人就會給毀了,你說如果是你的孩子,你能嚥下這口氣嗎?!”
所以會所裡那麼多被害的女人,對方卻一點不覺得愧疚和害怕。
李少瑾不服氣道:“如果是我的孩子,我只能怪我自己,沒有讓他有開闊的眼界和包容的心胸。
您憑什麼認爲最好的教育,金錢堆積起來的人就高人一定?!高低貴賤難道不是當年我們要打破的門檻,要剷除的東西!?一個人靈魂高級,纔是真正的高級,相比較,三叔因爲分手就想不開,你因爲三叔的事情能遷怒無辜者,你們實在太低級。
我不敢說當年那女孩子選擇是對的,但是顯然,跟她比較,她不愛就不愛了,放下了,你們卻去害人,十分的低級,是多少學歷,地位,金錢,財富,榮譽掩蓋,都掩蓋不了的低級靈魂,透着惡臭的味道,噁心透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