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水突破洞玄境歷經諸多挫折,但陳瑤突破,卻只用了短短五日。
整個過程的順利,讓陳水不得不感嘆夏宇澤的偏心。
但陳水也明白,陳瑤走得路子是順天道的修煉路子,而他則是另闢蹊徑,妄圖突破天道束縛的路子。
順與逆,雖然只是一字之差,但修煉路上的所經歷的劫難也天差地別。難歸難,但最終能夠達到的境界,是順天所不能及的。
事後,陳水與陳瑤與水家人一一道別。
“淵兒,你們怎麼突然要走呢?繼續待在這裡不好嗎?”
聽聞陳水與陳瑤要走,敏感的譚雅當下臉色一變,滿臉的不捨和擔憂。
陳水對此早有準備,柔聲安慰道:“母親,雖然我很想繼續陪着你們以盡孝道,但孩兒與瑤兒終究不是義盟的人。而且孩兒喜歡在外面的世界遊歷,所以也是時候離開了。”
譚雅再明事理,但對這件事卻依舊不想輕易讓步。
譚雅拉起陳水的雙手,苦口婆心的勸說道:“現在外頭這麼亂,先不說我們的仇人,就是那個瀧千,也在滿世界的找你,你就這麼離開,我實在是放心不下你啊!”
陳水繼續解釋道:“母親,孩子知道您的擔心,但是我們一直躲在這裡也不是長久之計。何況孩兒曾受恩他人,有些事情需要我去做。”
“可娘好不容易纔與你相認,這纔多久你就要走,娘實在是捨不得你啊!”
看着態度堅定的陳水,譚雅說着兩行清淚便流了下來。
陳水見狀,小心的幫譚雅擦去眼角的淚水,道:“娘,兒子也捨不得您啊!但兒子不能這麼自私,您放心,兒子會經常回來看你們的。”
說完,陳水見譚雅仍舊傷心無助且滿臉不捨的模樣,陳水實在於心不忍。
猶豫了片刻,陳水握着譚雅的手,問道:“娘,你知道兒子以前爲什麼這麼想找到你們嗎?”
譚雅聞言,很快便安靜了下來。安靜下來的還有在場的所有人。
陳水從來沒有說過自己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所以這也是譚雅欲水明浩一直想要知道的。
陳水深吸一口氣,想起前世身爲孤兒的日子,一時間悲從心來,不禁感到有些哽咽。
調整好情緒,陳水繼續說道:“因爲我真的已經受夠了當孤兒的日子,別人家的孩子因爲我沒有爹孃,所以處處對我冷言冷語,處處排擠我...但我沒有因此而自卑,娘你知道爲什麼嗎?”
譚雅心痛的望着陳水,緩緩的搖了搖頭。
陳水見狀,笑着說道:“因爲我知道爹孃一定不會無緣無故拋棄自己的孩子,一定有自己的難處。”
“所以,每當我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我就會去看別人家的孩子。每次我看到別人家的孩子有爹孃疼愛,我就忍不住的想,如果你們在也一定會這麼疼愛我的。”
說到這裡,堅強的陳水終於壓抑不住心中的委屈,滾滾熱淚順着臉頰流下。
譚雅見狀,心痛的將陳水抱在懷裡,無比愧疚的說道:
“是娘不好,是娘對不起你...”
心知肚明的陳瑤,悄然的別過頭去擦去眼角的淚水。
陳水從譚雅的懷中掙扎出來,搖了搖頭後,接着道:“如今我找到了我的爹孃,並且我也知道我的爹孃是那樣的疼愛我,對兒子而言,真的已經很滿足了。”
“兒子已經長大了,在爹孃不在的那些日子裡,我是因爲許多好人的幫助,纔好不容易走到你們面前。兒子是得到了滿足,但兒子不能因爲自己滿足而忘記了別人對我的幫助。”
譚雅感同身受的說道:“娘知道,娘明白,娘由衷的感謝幫助你的那些好人。”
說着,譚雅心痛的想要幫陳水擦去淚水,但被陳水一把抓住。
陳水深吸一口氣,接着說道:“娘,兒子真的還有許多想做的事情還沒做,那些沒走過的路還沒走,有些約定也還沒有完成,兒子不能這麼自私,還請娘准許兒子離開一段時間。”
望着一臉懇請的陳水,譚雅表情複雜不已,遲遲不做表態。
水明浩不動聲色的擦去眼角的淚水,抱着譚雅安慰道:“雅兒,讓淵兒走吧,這是每個男人的宿命。如今的淵兒已經擁有自己羽翼和天空,我們應該高興纔對。”
譚雅聞言,連連搖頭道:“可他是身上掉下來的肉啊?在我眼裡淵兒永遠都是我兒子,永遠都需要我的保護,我真的捨不得啊!”
水明浩輕輕拍打着譚雅的後背,柔聲安慰道:“雅兒,我們不能這麼自私。這麼多年過去了,水家從來沒有給過淵兒任何的幫助,這是我們水家欠淵兒的。”
“我們不能再讓我們兒子,去承受水家這個沉重的擔子。讓他走吧,讓淵兒去追尋自己想要的生活,這或許是我們作爲父母,唯一能夠幫淵兒做的事情。”
譚雅聞言,緩緩擡頭注視着水明浩,或許是在自己丈夫的眼中得到了鼓勵,譚雅終究選擇的放手。
譚雅鼓足了勇氣,不捨的抓着陳水的手,說道:“那你一定要答應娘,一定要經常回來看我們。”
陳水聞言,連忙答應道:“兒子答應您,只要有機會,我就會回來看望您們,並跟您好好講講兒子在外面的見聞。”
譚雅聞言,望了陳水許久,無比簡單的說道:“那你去吧,一定要注意安全。”
陳水堅定的點了點頭,朝水明闊他們請求道:“大伯二伯,還有思悌,我爹孃就交給你們照顧了。”
得到水明闊他們迴應之後,陳水又對着譚雅水明浩跪下,重重地磕了一個頭,這才帶着陳瑤離開了。
譚雅在水明浩與水思悌的攙扶下,不捨將陳水送到了洞口。
重新回到地面上,陳瑤拉着陳水的手,安慰道:“別多想了,已經過去了。”
陳水深吸一口氣,對着陳瑤笑着點了點頭。
重拾心情,陳水兩人爬上了絕壁,望着下方的千年古樹,陳水一時間百感交集。
陳瑤見狀,突然道:“奇怪,你都要走了,洛盟主居然不來相送?”
陳水望了陳瑤一眼,很明白陳瑤是爲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同樣,陳水也不想讓陳瑤擔心,所以也就順着陳瑤的思路,說道:“他要真的來送自己,那纔是真的奇怪呢。”
陳瑤反問道:“爲什麼要這麼說呢?他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你,你都要走了,難道不過來囑咐幾句嗎?這未免也太不負責任了吧?”
陳水解釋道:“我對義盟來說只是一個生人,而洛盟主又很少在義盟之中露面。如果爲了我這麼一個無足輕重的人出現,反倒會引起別人的懷疑。既然他想要保密,那自然不會這麼輕易出現。”
“有點道理!”陳瑤笑了笑,問道:“那我們現在去哪裡?”
陳水想了想,回答道:“我想去我出生的地方看看。”
“崇陽帝國?”陳瑤翻着個白眼想了一會,俏皮問道:“你說他們會歡迎我們嗎?”
“去了不就知道了?”
陳水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陳瑤道眼珠子一轉,道:“婆婆說水家曾經在崇陽帝國很出名,而且水家在那裡很受百姓的愛戴。如果他們知道你是水家的後人,崇陽帝國的人應該不會明目張膽對我們不利,所以你纔會去崇陽帝國,對嗎?”
“你不是都已經知道了嗎?爲什麼還要問我?”陳水無奈的迴應道。
陳瑤俏皮道:“幫你分散一下注意力咯,我可不想一天到晚看你悶悶不樂的樣子。”
陳水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臉,道:“你看我現在不是很開心嗎?哪裡悶悶不樂了?”
“那不都是你裝出來的,爲了哄我開心咯。”
“哄你開心那不是應該的嗎?”
“那你繼續哄我開心,一定要保證我一路上開開心心知道嗎?”
“不是吧?別人說經常笑的人,很容易長出魚尾紋的。”
“我纔不管呢!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父親的哦。”
“好好好...”
......
就這樣,陳水陳瑤兩人就這樣打打鬧鬧的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