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大人,已經兩天了,再不動手的話,只怕賊人溜了啊。”一大早,天璇就來到了大廳中對着正在品茶吃點心的趙氏兄弟,說道。
趙破釜眯着眼睛,冷笑道:“怎能天璇大人爲何這般心急,按照大人所言,那賊人明天就會化成臭水了,我們何妨不多等片刻,到是時候少費點手腳不好?”
天璇臉色一白,一急道:“你……”
一旁忙着吞嚥點心的的趙沉舟,口齒不清地嘟囔着:“是啊,是啊。天璇大人不用心急,再等一天,等我們的人都到了,就將那羣賊子一網打盡。”
天璇心中一凜,心道:我說這兩個傢伙怎麼千方百計地阻撓呢,原來是想等自己的人來了,好搶功勞。他板着臉,冷哼了一聲道:“兩位大人好計算啊。要是真讓賊人跑了,看你們如何交代。”
趙破釜這幾天一直被天璇等人供着,這脾氣也大了幾分,站起身來,怒斥道:“天璇,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這樣和本使說話,你分明就是藐視神護,藐視…”
趙破釜的話還沒說完,就感覺一陣磅礴的氣勢向自己襲來,剩下的話也硬生生地收回肚子裡了。他頓時清醒過來了,這傢伙可是比自己兄弟二人還要厲害呢,眼中充滿了驚怖,駭然道:“天…天璇,你…你要幹嘛?”
天璇見這兩個傢伙地樣子,冷笑道:“只是想讓使者大人找到自己的位置。走錯一步就不好了。”
趙沉舟嚇得嘴裡的點心都掉下來了,連忙躲到了趙破釜的身後。趙破釜見弟弟嚇成這樣,只好上前一步,故作硬氣道:“天璇你別太懸張了,要是我兄弟有個三長兩短,神護大人必定誅你一族。”
天璇渾身內力鼓盪着,怒極而笑,道:“我不會對特使大人怎樣,只想通知大人,我兄弟今日午時就會前去捉拿賊人,希望大人不要阻撓。”說罷,便扭頭就走。
看着天璇的背影消失在大廳門口,趙破釜一屁股直愣愣地坐到了椅子上,無神地對身後的趙沉舟說:“好了,沒事了。”
他心中卻盤算着:這幾個傢伙從星空宮出來以後,一個個武藝大增,一定是暗星這鬼娃娃,將這等增長內力的東西給了這七個傢伙。鬼東西,我兄弟二人這麼多年來,對你忠心耿耿。到頭來,星宿老怪死了,我兄弟還要在這受這幾個兔崽子的氣。想到這,趙破釜連他嘴裡的神護大人也恨上了。
“哥,那我們還要等幫手來嗎?”椅子後面的趙沉舟弱弱地問道。
“不等了,不等了。等來了也是炮灰。”趙破釜厭煩道,實在沒想到,天璇這傢伙居然也到氣武境了,自己找來的幫手最多也只有體武境後期,根本不夠別人看。不行,我得想個辦法。
大廳中的趙破釜來來回回地踱着步,身後的趙沉舟看着自己的哥哥,小心地拿起一塊餅,繼續吃着。
而院外。搖光等人見到天璇出來,連忙走上前去,問道:“二哥,那兩個龜孫怎麼說。”
天璇看着弟兄們,大笑道:“哈哈,那兩個狗腿子,還敢怎樣。只能乖乖答應。”
衆兄弟聽了,具爲之高興。
天璇扭頭看玉衡說:“那天城門口說與那賊人有交集的兩個人抓住了嗎?”
玉衡臉上的喜色一僵,搖頭說道:“沒有,被玄門的人帶走了。”
“玄門?”天璇嘀咕了一聲,轉而驚呼道:“太公山上的人知道這事了?”
玉衡搖搖頭,道:“應該不知道,玄門的一男一女大概是在下山遊歷,昨天已經離開了潯陽城了。”
“一男一女?”天璇疑惑道。
“這對男女大概二十來歲。男女都是白衣佩劍,一手劍術過人。”玉衡答道。
“哦。”天璇答道,心想:莫非是太公四傑下山了?難道玄門的人也聽到了九龍印出世的風聲了?想到這裡,他立馬磚頭對幾個兄弟說:“天權、搖光你們兩個下午留守莊中,大哥的傷勢還不穩定,老三還沒甦醒,莊裡不能沒人照料。”
“可是…”搖光剛想爭辯什麼。
天璇一擺手,打斷了他的話,說道:“我、玉衡、開陽前去捉拿賊人,不出意外,姓趙的兩個狗腿子也會跟來,這事上相信他們不敢刷花樣。”
自從上次在星空宮吃了暗星老鬼的熬髓丹之後,這兄弟六個武功突飛猛進,資質稍差的開陽都突破到了體武境後期,而天樞更是突破到氣武境中期,天璇也到了氣武境前期。其他幾個人都是體武境大圓滿,已經衍生了內力。但是這熬髓丹,顧名思義,熬煉身體骨髓,劇烈地開採人的潛力,服用之後,終身只能止步在這樣的境界了。
天璇在心裡惡狠狠地罵了一聲暗星老鬼,可是情勢使人矮,目前最重要的事,是幫助抓回那個妖女,好換取治療天璣的解藥。
……
而此時,江心小洲上的破屋邊。施老夫婦二人在江邊洗着魚,一個大銅釜正噼裡啪啦地燒着水。等了一夜了,屋裡面的人還沒有出來。老兩口也不敢進去打擾。一隻遊隼一直木屋附近呱呱地叫着,老叟前去趕着扁毛畜生的時候,險些被琢了眼。
現在已經能日光當空了,老夫妻倆將早上的魚熬好湯。老叟挑着釜底的柴火。老嫗看着那緊閉的門,有些擔心地問道:“哎,老頭子,你說這兩個孩子能治好嗎?”
老叟放下手中的挑火棍,低沉道:“難說啊,那小子傷了這麼嚴重,就是當年在軍中的寧神醫再世也難救啊。”老叟輕輕地搖搖頭,他年輕時當過兵,跟着軍中的寧神醫學過點皮毛醫術,當時的寧神醫可是軍中吊着一口氣的士兵都能救好,可是這小子傷得是在太重太重了,能活到現在已經算是個奇蹟了。
老嫗眼中有些溼潤了,深深地嘆了一口。
這時,“嘎吱”一聲,門開了,一個妙曼的身影顯現出來。
兩個老人喜出望外,連忙起身,小步快跑到易含煙身邊。老嫗見易含煙一臉蒼白,一把扶住她,心疼地說道:“快來喝點湯,補補身子。”老叟透過大開的門扉中,看到屋裡的那個少年,衣服穿得有些凌亂,不過臉上已經恢復了正常。
易含煙見老叟擔心的樣子,輕聲道:“讓阿婆阿公費心了。毒已經排除來。”
“好好好,這就好。”老頭兒連連點頭,忍不住輕輕地撫掌。
“阿公,你的手怎麼了?”易含煙看到老叟手上撕裂了一道長長的傷口,上面血跡模糊,立馬擔心地問道。
老叟一聽,連忙將受傷的手背在身後,說:“沒事,沒事。”
“都是鄉下人,粗皮糙肉的,受點小傷有什麼要緊。”老嫗也在一旁說道,“來喝點魚湯,補補身子。都熬了一個上午了。”
老嫗拉着易含煙坐在火堆旁。老叟樂呵呵地從船上拿下碗筷遞到老嫗手上。
易含煙見老人的手還在流血,從荷包裡拿出了一個瓷瓶,打開一倒,就一粒玉露丹了,臉上有些難看了,都怪昨晚內力消耗太快了。老叟見道易含煙面露難色,似乎明白了什麼,轉身裝作不經意間,擦掉手上的血跡,粗糙的手掌碰到傷口,痛得老人齜牙咧嘴的,心裡道:好歹毒的畜生。
易含煙將玉露丹捏碎,在碗裡到了一點點水。這丹藥端得是無比神奇,一遇水就融,那碗中的水也變得碧綠,能聞到若有若無的清香。易含煙拿着碗盞對老叟說:“阿公,快把手伸過來。”
老叟將那隻受傷的手別在身後,擺擺另一隻手道:“不用不用,姑娘,別糟蹋了靈藥。”
易含煙佯裝委屈地道:“阿公是看不起含煙麼?不願意要含煙的藥麼?”說着,眼中淚光閃閃,泫然欲泣。
這時,老嫗連忙放下手中的湯勺,衝着老頭兒輕呵道:“姑娘,一翻好意,你別…”話沒說完,瞪了老頭兒一眼。
老叟一見兩人都生氣了,訕訕地從身後拿出那隻受傷的手,末了,還在衣服上擦了擦,不好意地笑道:“撿柴的,有點髒。”
易含煙伸出一隻手捏住老叟那隻受傷的手,另一隻手沾了點丹藥水,輕輕地塗在老叟的傷口處。老叟看着這姑娘認真地樣子,手臂上傳來絲絲涼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易含煙見傷口的血止住了,立馬結痂了,可是丹藥量太少了,有些懊惱道:“都怪我昨晚丹藥浪費太多,這樣估計好了,還會留下傷疤。”
老叟笑道:“老頭子留下點疤痕算什麼,只是可惜姑娘,你都浪費這麼寶貴的丹藥了。”
身旁的老嫗情不自禁地開口道:“姑娘啊,你人真好,要是我也能有一個像你這樣的孫女兒,那老太婆就算死也能含笑了。”
易含煙用薄布細心地將老人的傷口包紮好,起身跪倒在地,說道:“如果老人家不嫌棄,我願意當您的幹孫女,待日後安定,好好服侍二老。”
兩個老人一聽,立馬皺巴巴的臉上笑展顏開,立馬扶起易含煙道:“好好好,好孩子,好孩子,快起來。”說着,老人的眼中都閃現出淚花。
正當這時,江面上傳來一聲桀厲地隼鳴,一聲得意的笑聲迎風傳來。
“哈哈,好一副祖孫情深啊。”
兩個老人一聽聲,立馬站起身來。而易含煙則是一臉駭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