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秦師姐。”
和胡美蝶比起來,秦琪知道講道理,不會一上來就不分青紅皁白的對自己出手。路辰抱拳一禮,方纔緩緩說道:“我來經堂,一則,是奉樊長老之命前來經堂交接本月靈石。再者,是來經堂旁聽授課,然後去經堂的經閣看看。而在柳湖旁恰遇到苪師妹等人談論傅老先生傳授控火之術的授課,就想着隨同苪師妹等人一道來授課石室旁聽一番。事先我並不知道傅老先生的這堂授課只爲女弟子開設。”
秦琪聞言微微點頭,心中暗想,樊盛可能是因爲藥堂的事情被丘鎮川留了下來,因此樊盛纔會派遣路辰前來經堂交接靈石。而路辰是礦堂弟子,整天只知道開採靈石,根本不瞭解經堂裡的事情,纔會有此誤會誕生,倒也情有可原。
而就在這時,衆女中忽然有人叫道:“礦堂中根本沒有內門弟子,你這人竟然佯裝成內門弟子闖進我們的授課石室!”秦琪沒有道出路辰的身份之前,衆女根本不知道路辰是礦堂弟子。得知路辰只是一名礦堂弟子,衆女中有人反應了過來。說話間,這名女子的眼中毫不掩飾地透出一抹厭惡。
此言一出,衆女紛紛仔細打量起路辰。
“他身上的白色衣衫根本就不是內門弟子服飾!”
“他把外套脫下來了,手中的灰色衣衫纔是外門弟子服飾!”
“……”
衆女對着路辰指指點點,道出她們在路辰身上發現的一個又一個破綻,隨着一個個破綻被揭發出來,她們眼中的厭惡也漸漸變的更重了一些。
苪秀捂住嘴巴,滿眼吃驚。她之前相信路辰沒有說謊,是因爲一直觀察路辰說話時的神情,忽略了路辰的衣着打扮。她見路辰說話時的神情不像是說謊的樣子,方纔相信路辰。現在一個個破綻被道破,苪秀也不免心生懷疑。
胡美蝶眼睛一亮,奚落道:“真是不要臉,竟然僞裝成內門弟子來我們面前顯擺,還說自己是奉樊長老之命來經堂的。你難道不知道,各堂交接靈石一事,樊長老向來事必躬親。再說他怎麼可能會將交接靈石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你這種人來處理。”
這話說完,胡美蝶看向秦琪,道:“依我看他之前說的話都是鬼話連篇,一個字都不能相信!他竟然僞裝成內門弟子潛入經堂,我們聯手製服他,將他押到晏長老面前,看他還敢不敢當着晏長老的面繼續撒謊。”
路辰僞裝內門弟子的事實擺在眼前,而各堂交接靈石一事也的確向來是由礦堂長老樊盛親自與經堂長老晏謙之會晤。路辰的一番話,幾乎漏洞百出,沒有一句站得住腳!衆女聞言紛紛點頭,心中暗生鄙夷。
秦琪大皺眉頭,路辰的這番話實在難以令人信服。如今路辰已觸犯衆怒,就算她想要照顧樊長老和礦堂的臉面,此刻也是苦無良策。
胡美蝶領着衆女圍攏過來,虎視眈眈向路辰。秦琪和苪秀落在人後,秦琪皺眉沉思,苪秀眼神掙扎。
路辰心中冷笑一聲,根本懶得向她們解釋。就算秦琪到來,自己一心想走,授課石室中也依然無人可以擋得住自己的步伐。只是忽然間,路辰想到了什麼,腳步停頓下來。此番他畢竟是奉樊盛之命前來經堂交接靈石,在經堂中的舉動,不僅代表了他自己一人,也代表了整個礦堂。
他畢竟是礦堂弟子,不宜肆意妄爲,就算事後澄清,恐怕也會爲礦堂招來壞名聲。一念至此,路辰隨手一揮,某個物件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從衆女的頭頂上掠過,落向站在後方皺眉沉思的秦琪。
“秦師姐,小心!”衆女以爲路辰要偷襲秦琪,紛紛驚呼,向秦琪退去。苪秀亦是嚇了一跳。
“卑鄙小人!”胡美蝶怒喝一聲,就在衆女急退之時,唯有她不退反進,手中凝聚出兇狠招式,撲向路辰,勢要教訓路辰一頓,以解心頭恨意。
望着撲過來的胡美蝶,路辰的嘴角勾起一抹邪兮兮的笑容。對胡美蝶的兇狠招式,他視若無睹。
“住手!”
一來,路辰根本沒有偷襲秦琪,只是衆女先入爲主,以爲路辰被他們逼入絕境,準備行不軌之舉。二來,以秦琪的實力,還不可能被路辰揮手之間就偷襲到。秦琪回過神來,擡手一抓,就將那一道落向她的流光抓在手心裡。
秦琪攤開手心,定睛一看,心中的疑慮頃刻間消失殆盡。苪秀就站在秦琪一旁,將秦琪手中之物看得清清楚楚,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
而衆女也在此刻趕到秦琪身旁,當看到秦琪手中之物後,衆女臉上的神情變換不已,精彩紛呈。
“秦師姐,他剛剛偷襲你。”胡美蝶聞言,沒有收手,頭也不回的說道。
“住手吧,胡師妹,他真要偷襲我,我會親自出手。他剛剛說的話,沒有一句是撒謊!”秦琪說道,說話間,她神色歉意地看向路辰,逼得路辰拿出長老信物和儲物手鐲,自己等人方纔相信路辰的話語實在有些不應該。
“秦師姐,你要照顧礦堂的臉面,我可不會相信他的話!”胡美蝶不依不饒道。
秦琪微微一怔,看來胡美蝶和路辰之間的衝突已深,胡美蝶纔會執意要對路辰出手。但如今路辰拿出鐵證,再任由胡美蝶胡鬧下去,只會讓人看經堂的笑話。想到這裡,秦琪沉聲說道:“他有樊長老的信物,還有礦堂專門用來存放和交接靈石的儲物手鐲。你若不信,自己回頭看吧。”
“什麼?”胡美蝶吃驚不小,猛地收手,扭頭看向秦琪。只見秦琪伸出一隻手臂,柔荑中託着兩件東西。其中一個是白玉色澤的儲物手鐲,上面刻有“礦堂”二字。另一個是一枚圓形特質石牌,呈半透明狀,一面刻有礦堂,一面隱約可以看見是樊盛二字。
而就在這時,秦琪向石牌中注入一縷真氣,也不知道這石牌中蘊涵何種奇妙陣法,吞噬掉秦琪的一縷真氣之後,一股屬於礦堂長老樊盛的真罡境強者氣息猛地從石牌中逸散而出,瞬間降臨在整個授課石室中。
長老信物,如假包換!
儲物手鐲,貨真價實!
望着秦琪手中的長老信物和儲物手鐲,胡美蝶美眸發呆,背對着路辰,她只覺得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尷尬無比。路辰有這兩樣東西,怎麼不早點拿出來證明自己。胡美蝶心中懊惱不已,忽然想到路辰剛一踏進授課石室,她就向路辰出手,路辰當時根本沒有拿出兩物證明自身的機會。
忽然間,胡美蝶又想到了什麼,質問道:“這兩件東西,只能證明你的話一半是對的。你的確是來經堂交接靈石,但你僞裝內門弟子一事又該作何解釋!”
聞言,衆女又齊齊看向路辰,眼中的敵意已經消失大半,此刻只是期待路辰的解釋。
路辰白了胡美蝶一眼,這胡美蝶當真是胸大無腦的典範,微想了一下,自己晉升內門弟子一事倒也沒什麼值得隱瞞的,當即說道:“儲物手鐲是我來經堂交接靈石的憑證,至於樊長老信物則是我晉升內門弟子的憑證。我只是順路辦事,沒有率先去造冊殿登記造冊。我已經是內門弟子,脫下外套,根本不算是僞裝成內門弟子。”
衆女聽完之後,眼中的敵意消失殆盡。
“今年的內門弟子評測還未開始,樊長老怎麼會無故用他的長老信物將你晉升爲內門弟子?”胡美蝶再度質問道。
“你這胸大無腦的女人還有完沒完?”路辰怒道。
衆女微微一怔,整個授課石室隨之安靜下來,片刻之後,衆女盡皆抿嘴憋笑,一個個雙肩抖動不已,憋笑憋得媚態橫生。秦琪和苪秀也不例外,眼睛裡盡皆帶着一縷笑意。秦琪向身旁女子示意,幾名女子連忙上前抱住又要暴走的胡美蝶。
“你們放開我。”胡美蝶被人抱住,氣得跺腳。“他竟敢說我胸大無腦。”
“胡師姐,我們想要被人這樣說還沒有這個資格呢。”衆女一邊抱着胡美蝶不撒手,一邊相互擠眉弄眼的調笑說道。
此刻胡美蝶已經信了路辰,衆女過來抱着她,她也正好找個臺階下。只見她美眸一愣,隨即惡狠狠地說道:“好呀,一羣小妮子,你們也覺得我胸大無腦是不是?”說話間,她抽出一隻手摸向一名女子的胸口。
那名女子也不躲開,反而往前一挺,笑道:“你摸吧,反正我的沒有你的大。”
路辰站在那裡饒有興趣的看着衆女打鬧,只見衆女姿色不俗,各有千秋,眼前一幕當真是媚態如畫,賞心悅目。
“你們別鬧了,辰師弟還在呢。”秦琪輕輕搖頭,走上前來說道,衆女這纔想起路辰這名男弟子還在授課石室中。若是沒有男人在此,她們如何打鬧調笑都可以,但是當着路辰的面實在有些抹不開,紛紛收斂起來。
路辰暗道一聲可惜。
“我們也很想知道你爲何可以得到長老信物晉升內門弟子。”秦琪領着衆女走上前來,不解問道。藥堂的藥材枯死一事解決掉後,她就立刻返回經堂的經閣翻閱資料,對後面的獎賞一事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