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君請息怒,楚文之死其實乃是他咎由自取,根本不關四少之事。”谷老上前一步說道。
“谷老!二少就是死在楚無鋒手中的,你竟然還要爲他開脫,你到底有何居心!!”燕惜春大怒,擡手就要朝谷老拍去。
“夠了!!”
楚天豪一手打掉了燕惜春的手,他平時就算再怎麼縱容這個女人,但此時事關兩個兒子的生死,楚天豪哪裡還有心思縱容她胡鬧。
若是平時,燕惜春肯定也會因惹怒楚天豪而改變態度,但今天她兒子的死,卻讓燕惜春無論如何也無法平心靜氣!
“夫君,你剛剛纔親口承諾,殺人償命!難不成你現在又要反口不成!”
“來人,你們先送夫人回去休息!”
然而在這個時候,楚天豪根本不想與燕惜春爭辯,而是利用家主的身份,先壓下燕惜春的怒火,然後再瞭解事情的真相。
楚家長老之中,也唯有谷老爲人最爲耿直忠正。
楚天豪寧願相信二兒子楚文就是咎由自取,也不願意相信谷老會撒謊。
“我不走!夫君,你今日若是不肯給楚文一個滿意的交代,我死都不會瞑目!!”燕惜春大怒道。
“夫人,你最好別逼我發火!”
“夫君。”燕惜春看着楚天豪,眼眶一紅,淚水就這樣無聲的滑落了下來道:“我兒子……死了!”
“唉!”
楚天豪長長嘆了一口氣,或許是因爲對燕惜春的寵愛,也或許是出於對一位喪子母親的憐憫,他最終還是擡手朝那些進祠堂準備把燕惜春扶回去的士兵道:
“退下吧。”
“是。”
衆人退下,楚天豪掃了一眼躺在一旁,宛如人乾的楚文,眉頭一皺,似乎並沒意識到那就是他的二兒子楚文。
看了一眼之後,楚天豪這才走到主位上坐下,低頭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楚無鋒道:
“這件事由你來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夫君,你怎麼能讓一個殺人兇手自我開脫,就是他殺了楚文,你只要讓他償命即可!”燕惜春大怒道,絲毫不願給楚無鋒自辨的機會。
“夫人,你若想呆在這,便安安靜靜的旁觀,不然就先回去歇着!”
楚天豪冷聲提醒了她一句,燕惜春這才恨恨地瞪了楚無鋒一眼,閉嘴了。
她知道楚天豪說到做到。
可如果她不在,那還有誰會爲她死去的兒子說話,到時候四大長老肯定都會偏向楚無鋒那一邊的,畢竟楚無鋒擁有該死的雙脈!!
如果說單脈代表的是凡人到修真者的界限,那雙脈便是代表着修真者與天才之間的差距。
不管是國家還是修真門派,全都對擁有雙脈的修真者表達出了強烈的渴望,一旦每個家族的子弟被發現擁有雙脈,那也就代表着他擁有了一步登天的機會!
所有燕惜春不能走,她一天看不到殺死兒子的兇手被處死,她便一天無法原諒自己!
“稟父親,大夫人趁父親不在,便想要抽我靈脈。結果她沒料到我身有雙脈,無意間抽走毒脈精華想要注入二哥身體之中,結果二哥便被活活毒死了!”
楚無鋒知道燕惜春不會給他太多自辨的機會,因此他快速的把幾個重點概括性的說了出來。
一是奪脈,二是他有雙脈的事。
果然楚天豪在聽到楚無鋒一提起雙脈之事,眼神頓時一亮,甚至忽略了二哥楚文死亡的事。
這便是大家族的殘酷。
子弟死了根本不算什麼事,反倒是一份榮耀對於一個家族來說,遠遠比子弟的性命重要的多。
這種情況在戰時便可見一斑。
瑤光一旦與周邊國家開戰,各大家族便會派自己的子弟前往邊境參戰,目的就是爲了家族子弟能爲家族掙回一份榮耀。
邊境之戰,通常十去九不歸,可那些家族依舊還是源源不斷的派子弟前往。
爲的無非就是一份榮耀。
因此但楚天豪聽到楚無鋒竟身懷雙脈之時,雙眼頓時便亮了起來,而站在一旁聽審的燕惜春見狀,立刻便指着楚無鋒再次大鬧起來:
“夫君,你聽到了吧?楚無鋒已經承認是他殺了文兒,你可一定要替文兒做主啊!!”
“夫人!”
楚天豪回頭冷喝了一聲,但也可能覺得自己剛剛表現得太過明顯,連忙又靠回了太師椅上,收斂了臉上那份過分明顯的欣喜之色道:“楚無鋒的事,我會和諸位長老商議如何處理,夫人稍安勿躁。”
"夫君,文兒不能白死。”燕惜春冷聲道:“我相信就是文兒的外公也不會放任自己的孫兒就這樣白白去了,而兇手卻依舊逍遙法外。”
楚天豪:“……”
燕惜春這些話,明面上是在讓楚天豪嚴懲兇手,但背地裡卻是在威脅楚天豪,如果不殺楚無鋒,她便回燕家告狀。
這讓楚天豪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燕家他不想得罪,但同時他也不想失去楚無鋒這個籌碼。
“主君,你切不可聽大夫人一家之言。”谷老上前抱拳道:“這件事,本就是夫人做得有些過了,再說二少爺也是因爲身體承受不住毒脈精華這才猝死當場,怎麼能怪罪到二少爺的頭上呢?”
“不是因爲他,我兒子又怎麼會死!!”燕惜春當場反駁道。
“難不成夫人你吃了大補的人蔘,結果虛不受補,身體病了,還要怪人蔘的不是?”谷老嘲諷道。
燕惜春聞言,臉色頓時被氣成了豬肝色。
在一年前,燕惜春過四十歲壽,燕家派人送了一株千年參送過來當賀禮,結果燕惜春由於喝了太多人蔘湯,結果虛不受補,大病了一場。
結果這個事直接淪爲整個楚家的笑柄。
而此時谷老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燕惜春又怎麼可能不惱!
“人和物能比嗎!”
“怎麼不能比——”
谷老的話還沒講完,便被楚天豪給打斷了:
“夠了!”
“主君恕罪。”谷老低頭不吭聲了。
“鋒兒,我問你。”
楚天豪不再理會大夫人和谷老,而是嚴肅地看着楚無鋒道:“你到底是什麼時候發現自己的有雙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