譁...
“什麼!?要將葉涼逐出師門!?”
那洛水門的衆弟子,聽得葉嵐娟此語,亦是紛紛譁然而開,震神吐語。
與此同時,那白洛水亦是顧不得葉嵐娟爲何會在此,直接黛眉一蹙,問道:“嵐娟,涼兒他並未犯下什麼大過,爲何要將他逐出師門。”
“哼,沒犯麼?”
葉嵐娟冷哼一語後,她拿過一旁虔無用早已備好,遞來的卷軸,遞給白洛水,道:“你好好看看,此子犯的一樁樁,一件件都有記載於其上。”
“那所行所爲,根本就是罪惡滔天、罄竹難書!”
一語至此,她那看向葉涼的玉眸裡透着深深的厭惡,道:“最重要的是,此子現在還是涼兒的弟子,他如此行惡毒之事,簡直就將涼兒的名譽損毀殆盡。”
“如此種種,難道還不該逐出師門麼!?”
那話語說的正義凜然,好似葉涼的確犯了很多十惡不赦的大罪一般,應有此果。
一旁,元燼聽得葉嵐娟的話語,亦是略帶無奈般的點了點首,道:“其實,我本不欲這般刑罰於他,只是他所發之過,的確頗多、頗重。”
“而且,我發現,此子似乎頗爲擅長僞裝,懂得蠱惑人心,其不僅令得洛水門的一些人,替他言語,甚至...”
話語微頓,他故意看向那下方的琴沁二人,道:“連琴沁和鳴君叔父,都差點被他給誆騙,與我產生誤會、矛盾。”
這一語,他看似說的稀鬆平常,可是意蘊極深,非但直接的說了葉涼此人會僞裝、用手段善騙人,得人心。
更間接的告訴白洛水,他已經與琴沁二人相認了,並且相處不錯。
如此,可以說,既挑撥了白洛水和葉涼的關係,告訴她,葉涼所帶給她的一切都是假的,就是爲了蠱惑她,從她身上騙得好處。
又堅定了白洛水心中,他的地位,令得白洛水能夠更加信任於他,不會懷疑於他。
相信,他就是葉涼,絕對無錯。
畢竟,連琴沁等人都認他了,他又怎麼可能會有問題呢。
“你錯了,我並未被誆騙。”
琴沁清傲的玉面輕擡,似無愧於心般的說道:“他幫了我是事實,否則此次我便不會與鳴君叔父,在有事來附近的同時,還陪他一起來洛水門了。”
顯然,聰慧如她,能夠看出元燼的用意,所以,她亦是忍不住出語。
“不錯。”
君震天點了點頭,道:“此子之前的罪責本王不知,但是那於我等之事,當真是真心相幫,以命相助的。”
“所以我相信,他並未誆騙本王。”
他這一語一言,符合他那豪爽正直的性子,倒並不會特別惹人懷疑。
只不過,他們二人的言語未引起旁人的懷疑,卻是引起了那白洛水的注意。
旋即,她琉璃般的清眸,不露痕跡的看向琴沁與君震天,心生波瀾:“琴沁和鳴天神皇,素來對涼兒極好,尤其是鳴天神皇,更是對葉涼寵愛有加。”
“如此與涼兒關係極好,甚至頗爲偏袒涼兒的他們,此次,怎會爲了那與他們關係普通之人(葉涼),說話。”
她黛眉微蹙,於心中思肘:“這究竟是真的,僅僅爲他們伸張正義般的言語,還是他們看出了什麼?”
顯然,他們的話語雖然很符合他們的脾性,但是於白洛水來說,還是看出了幾分端倪。
畢竟,白洛水與琴沁、君震天的接觸不少,對他們還是頗爲了解的,所以有些細節,旁人看不出,聰慧的白洛水,卻能察覺而出。
“哼。”
就在她凝神思索間,葉嵐娟蔥鼻不屑的哼了一聲,陰陽怪氣道:“我看他就是假意相助,好得到你們的信任,讓你們成爲他的靠山。”
旋即,她瞥了眼那氣息萎靡,傷勢因毒愈加深重的葉涼,道:“畢竟,這小子拉攏人心的手段,可不弱。”
“洛水門的諸位上尊,乃至於...”
她故意看向身旁的白洛水,意味深長道:“我們的洛水門門主,不都被他給人心收買了麼?”
“你的意思是,我們眼瞎,連真心假意都是分不出來了?”琴沁踏前一步,眼眸凌冽如刀。
“那還真的不一定。”葉嵐娟昂首道。
“好!”
琴沁周身玄力盪漾而起,戰意微起,殺伐之意直衝鬥牛:“既然這樣,那我就讓看看,眼瞎的我什麼樣!”
“好了。”
眼看得雙方有動手的趨勢,元燼陡然喝阻一語後,他站出來,佯裝好人道:“我相信琴沁和鳴君叔父是看得清的。”
“否則,他們便不會退讓,讓我懲處此子了。”
陰險聰明的說了一語,他不待琴沁等人出語,直接看向那葉涼道:“而且,我們現在要做的是處理此子在洛水門犯下的罪責。”
“至於此子幫琴沁和鳴君叔父,是真心還是別有用心,那都不是現在需要管的了。”
“不錯,涼兒言之有理。”
葉嵐娟點點蔥首,道:“現在先此子給處理了再說。”
旋即,她對着那淮殤一揮手,道:“淮殤,繼續刑罰,待得罰劫過後,無論此子生死,將其逐出洛水門。”
“慢着!”
陡然喝阻,那悄悄思肘良久的白洛水,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葉涼後。
她主動將那捲軸收起,輕擡螓首,清幽吐語道:“我已看過這些罪責,葉涼他並無過錯,不應受罰。”
沒過錯?
那在場衆人,聽得她這突如其來的話語,皆是有些愣在了那裡,似有些不明所以。
與此同時,那葉嵐娟看向白洛水的清眸,多了幾分鄙夷的恨意:你個賤/人,果然和無用說的一樣,和此子有着曖昧不清的關係。
竟然如此偏袒於他,幫他強行脫罪。
想及此,她忍着心頭不滿,質問道:“他明明犯了那麼多過錯,又怎可說無過錯?”
聞言,白洛水感受到衆人投來的困惑目光,不疾不徐的吐語解釋道:“首先,這清肌玉蓮花是我贈予他的。”
“其次,鶴歟安一事,我早有將他關入寒鐵冰地,懲罰過他,其後他出來,亦是經過我的允許的...”
那話語說的慢而平,但卻一字一言的將葉涼的所有罪責,盡皆辯駁開去。
聽到這裡,那葉嵐娟袖袍之下的素手,不住的緊揪而顫,銀牙暗咬,眼眸裡恨意更加深重:白洛水,你個不要臉的賤/女人。
當衆維護此子不說,竟然還爲了此子,將事情都攬於自己的上身,這般不知廉恥的倒貼之舉,簡直下作至極!
恨念於此,她瞥了眼那身上鮮血斑駁,難受痛苦的葉涼,殺念於心中蔓延:“爲了防止你和白洛水關係再進,無媒苟/合。”
“以毀了我葉族門楣,給我四哥蒙羞,你必須死!”
殺心已下,葉嵐娟直接看向那剛剛說完的白洛水,道:“雖然清肌玉蓮花之事,可以不算,但是那殘殺同門之事,卻是證據確鑿。”
“必須懲罰!”
“我說了,此事,我已罰過他了。”白洛水黛眉一蹙。
“哼,如此重罪,又豈是關押面壁的責罰,可抵消的?”葉嵐娟哼聲道:“我覺得,必須一命抵一命!”
於她的話語,那葉蓿凝、周薇等人皆是面色一變後,齊齊將目光投落於白洛水的倩影之上,似緊張的等着她的回語。
那決定葉涼生死的回語。
在衆人目光的注視下,白洛水玉面清寒,堅定無比的吐出三字:“不可能。”
呼...
葉蓿凝、上官璃等人聽得此語,亦是齊齊的鬆了口氣,欣喜之情,溢於言表,連得那君震天都是忍不住暗暗點頭,心生讚賞。
與之相反的,那葉嵐娟亦是面色一變,踏前一步,氣語道:“白洛水,你當真要如此偏袒此子不成!?”
與此同時,那元燼亦是眉頭微皺,心生波瀾:“無風不起浪,看來虔無用等人所言非虛,這白洛水對葉涼的好,的確有些過了。”
旋即,他瞥眼看向那被綁縛住的葉涼,暗暗思肘,道:“雖然,此子或許並不是帝子,但他與白洛水有着情感糾葛已然很明顯了。”
“如此之人,我絕不能讓他活下去,否則,擎皇定當會怪我辦事不利!”
畢竟,他可是清楚,葉擎天對白洛水的喜愛,那當真是旁人半點沾染不得。
所以,他絕對不能讓這和白洛水有着曖昧不清關係的葉涼,苟活下去。
不然的話,他當真懷疑,葉擎天會因他未能解決掉葉涼這‘禍患’,怒而對他下手責罰了。
想及此,元燼陡然一改那謙遜、溫柔之態,看向那剛欲出言的白洛水,主動道:“師父,七姑所言有理。”
“此子雖並無大過,但是有些過錯,卻是真切的,而且...”
他似無愧於心般的說道:“他之前更是出言辱罵於我、輕視師門,如此種種,我若不罰他,枉爲人師。”
似未料到元燼忽然強硬,白洛水黛眉不自覺的一蹙,問道:“你想如何罰他?”
面對白洛水的問語,元燼一字一頓道:“廢去玄力,逐出洛水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