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天後,神清閣六層。
此刻的神清閣內,正有着此起彼伏的激烈相戰之聲,那聲音聲聲入肉,似鬥得頗爲兇烈。
嘭...
伴隨着一道似已然令人習慣的乍響之聲響起,兩道單薄卻挺拔的身影,雙雙倒射開去,於地間劃出長段距離後,才堪堪穩住身形。
乍眼看去,那二人不是別人,正是那葉涼與遲昂。
此刻的二人身上皆只着束身衣衫,且那衣衫碎裂,道道傷痕遍佈其上,血和汗混雜浸染其中,顯得有幾分狼藉。
“葉涼。”
遲昂擦拭去下顎的汗水,略有幾分喘粗氣之感的看着葉涼,不吝誇讚道:“你不僅僅肉身強悍,對玄力把控亦是精準異常,很不錯。”
從第十天葉涼準時結束脩煉開始,他便與葉涼互相攻伐,從前兩天的單比肉身、殺伐武技。
到得現在進展到玄技,融合其中玄力的比拼,亦是漸漸的將一些該磨練、切磋的都切磋過去了。
‘呼...’
重重的吐了一口濁氣,葉涼伸手抹去臉頰的汗水,道:“你不用誇我,倘若不是你壓制實力於死府中期,來和我比試。”
“我現在應當已經敗了。”
“能以銳減至死府中期的重傷之軀,和我相戰到此等地步,你已經勝了。”遲昂言語冰冷,卻直言豪魄。
的確,在他看來,表面看他壓制實力到與葉涼同等的境界,再與其一戰,是很講求公平了。
但是他清楚,縱使他壓制了實力,卻依舊無法改變葉涼是負傷之軀,而他是盈滿之軀的事實。
僅這一點,他便已然佔了葉涼便宜了。
所以,傲氣冷酷如遲昂,亦會忍不住讚賞出語。
“我早就說了,這小子和你一樣是個怪胎。”龐全躺於一旁高處,喝了口酒道。
聽得他的話語,遲昂那冷峻的面頰之上,終是難得的扯出一抹笑意,而後,他藍寶石般點綴於面的雙眸,透着無雙戰意看向葉涼,道:“我現在...”
“越來越期待,當你的境界與我旗鼓相當時的一戰了。”
他那有着薄薄一層幽黑軟甲輕覆的雙拳,緩緩緊握,戰意盎然:“我想那時,你應該是除燕敗天之外,第二個讓我使出全力的人。”
葉涼能夠聽出遲昂話語裡對那一戰的期待,白皙的嘴角亦是微翹而起,額前染汗青絲微蕩,笑看向遲昂道:“希望能如你所願。”
“一定會的,只不過...”遲昂森白的嘴角繼續上揚,眼眸似盯着獵物般看向葉涼,道:“到時,我絕對會贏。”
倒是個狂妄的傢伙。
葉涼心頭淡笑一語,欣賞而感慨:“不過卻不得不承認是個極度優秀的傢伙。”
他不得不承認,現在的遲昂的確很優秀,優秀到哪怕是他以全盛之態應戰,想勝或許都得付出極其慘重的代價。
甚至還不一定能夠贏,但...縱使遲昂再過優秀,他依舊不會畏懼以對。
想及此,葉涼麪頰之上笑顏依舊,氣勢輕平而睥睨無雙,道:“一樣。”
“哈哈,好。”
遲昂仰頭朗笑一語後,他回穩頭,周身玄力騰涌,玄拳緊握,眼眸凌冽的看向葉涼,道:“那接下去,我二人便一拳定勝負。”
“到時無論結果如何,皆是罷手而去,待得他朝你我境界旗鼓相當之時,再痛痛快快戰傷一場!”
顯然,他亦知曉葉涼此次主要目的是爲拜師,而非當真切磋死戰,所以他頗爲深明大義的以大局爲重,僅與葉涼點到爲止。
畢竟,如果真的死戰那對葉涼無半點好處,甚至還可能導致其後的關卡考驗失敗。
這可非他所願。
“好。”
能夠理解遲昂之心,葉涼答應一聲後。
吼...
他體內澎湃玄力運轉而起,轉得那胸膛之上,似吞雲吐霧的金色龍紋,凝實而現,透出一股浩蕩的亙古之韻,睥睨天下之威。
玄妙無雙。
緊接着,他緊握着的金漆玄拳,斑斕琉璃之色縈繞而起,點綴着整個金拳,似爲這霸道無上的金漆玄拳,增添了一抹通天徹地的詭妙玄韻。
感受於此,葉涼終是不再猶疑,長袍無風而鼓間,他腳步猛然踏地,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般,朝着那遲昂轟拳而去:“今便以一拳...”
“定乾坤!”
“來得好!”
遲昂看得那氣勢浩蕩,似如無雙戰尊般轟拳而來的葉涼,亦是體內戰意澎湃,直接激動喝語一言。
而後,他雙眸銳利,腳步陡然踏起,周身玄力澎湃盪漾間,無半點猶疑,直接對着那轟拳而來的葉涼,硬憾而去:“那便如你所願...”
“一拳定乾坤!”
伴隨着遲昂這話語的吐出,他那轟出的玄拳漸漸變得斑斕奪目,好似以藍色寶石雕琢而成一般,璀璨耀眼,卻透着似連空間都可割裂的無雙之氣。
令人心悸。
轟...
下一刻,兩拳相交,耀眼的光芒大起,淹沒了兩人那單薄的身軀,籠罩了整個神清閣第六層。
籠罩的那葉蓿凝、龐全都未能知道結局究竟是誰贏了。
哪怕是後來,光芒如潮般退去,他們詢問葉涼與遲昂,得到的回答依舊只有兩人默契的無言而笑,無真相可知。
所以這一局,究竟是誰贏了,終究是成了迷。
他們能夠知道的便是葉涼這第一關,算是徹底的通過了。
良久後...
待得那停下戰鬥,盤膝而坐的葉涼與遲昂,皆依靠此地的充盈玄力恢復了力量,並起身用一旁的天然玄水,略作洗漱,換去衣袍,得以英姿再展後。
葉涼緩踏而過,擡頭仰望着那神清閣上空,看着那透過玲瓏古窗的碧藍蒼穹,感受着安透打而下的縷縷煦陽,心頭感慨:“下一局...”
“應當便是和那冒名頂替我的假帝子一戰了吧。”
他識海之中,回念起那元燼對白洛水的種種凌辱之語、歹念之言,以及那想置他於死地的狠辣刑罰,森冷的笑於嘴角微起:想辱她、欲殺我...
你還真是做到了,令我深惡痛絕啊。
感嘆於此,葉涼雙拳緩緩緊握,眼眸銳芒畢露:“所以這一次,我是應該打死你!還是...”
“打殘你!”
打的你,魂不附體!
感謝三千年之後、(-)、摔不碎的玻璃心、只屬於你的傻呆呆、刁民小迷弟的打賞。另:似乎身體累垮了,渾身無力,頭暈腦脹,可能早上得去看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