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然而就在李郅幻想着,打算去拿那金元靈果時,他不知是踩到了什麼石物,竟是踩的腳下一沉。
嗡...
這一踩,亦是踩得那平靜無華的平臺,陡然有着無數詭異的血色紋路,凝實耀眼而現,同時...
還有着無數濃稠的鮮血,於平臺的無數縫隙之中,滾涌而出,並在一瞬間,化爲十數道玄妙的血人,對着李郅等人廝殺而去。
“啊...”
直殺的那措手不及的李郅等人,哀嚎、殞命而去。
“不好,有陷阱,快退!”
上官璃等人面色陡變。
“哈哈,現在纔想退,太晚了。”那盤膝坐於黑石平臺邊緣的戚殤,看得那剛走至平臺中央的上官璃等人,幸災樂禍的朗笑道。
果然,他這話剛笑完,這黑石平臺,便如青石平臺處一般,玄陣顯現,並凝聚出了十數道黑色的玄人。
對着上官璃等人廝殺而去。
殺得他們同樣措手不及,損失慘重。
“該死,都別下來!”
反應過來的上官璃,邊喝阻那依舊站於原地,並未下來的一部分人,邊組織身邊衆人,對着黑色玄人反殺而去。
但詭異的是,那些黑色玄人,似如永生不滅般,無論他們用什麼方法將其轟碎、泯滅,其依舊會於腳下的玄陣之中,再度凝現而出。
並對着他們廝殺而去。
如此戰殺了良久,上官璃眼看得己方之人越殺越少,損失慘重,不由心中大急:“怎麼會這樣,此到底是什麼陣法,爲什麼感覺殺無盡頭?”
她大腦瘋狂運轉着,卻是瞥到了那正噙着笑意,悠哉盤膝於一旁,看着他們殺伐的戚殤等人:奇怪,爲什麼,同樣處於玄陣之中,那些黑色玄人不殺他們?
她清楚,這陣法不是戚殤等人布的,而是那位神皇留的,亦就是說,這陣法應該並不認人,可眼下這陣法卻只攻擊了她們,而沒攻擊戚殤等人。
這就讓她不由不困惑了。
“他們應該是找到了這陣法的生門。”
淺笙轟退一名玄人後,凝看向戚殤等人抱團而坐的獨特角落,道:“有些特殊的困人玄陣,會有幾處明顯的生門,人只要站在那生門裡,安靜不出,便不會引發玄陣攻擊。”
原來如此。
上官璃恍然後,急問道:“那餘下的生門在哪?”
“我對玄陣瞭解不多,但按理說,這種特殊玄陣,生門應當是對角而落。”淺笙看向那正對着戚殤等人的另一角落,道:“去那邊試試。”
話落,她率先掠身而出,對着那角落掠身而去。
唰唰...
下一剎,在淺笙掠入那角落後,那其後本緊隨於她的黑色玄人,倒當真不再追掠而她,轉而對着別人廝殺而去了。
“是那!”上官璃眼眸一亮後,她直接如法炮製,帶着衆人朝着那角落掠身而去。
待得她們這些殘傷之人,盡皆掠入那角落後,那些怎麼殺都殺不死的黑色玄人,竟是主動潰散而去,消失於天地間。
看得這一幕,那已然廝殺的血汗滿身、滿臉的衆人,終是抗持不住,紛紛倒落於地,大口大口的喘息,休憩起來。
“哈哈,諸位這就打完了麼?”
戚殤看得那敗退至生門的上官璃等人,不由朗笑嘲諷:“我等可都沒看盡興呢。”
“哈哈...”
坐落於戚殤身後的衆人,皆是附和朗笑。
“戚殤,你個混賬!”
段家暫時的領頭人段震,瞥了眼那橫七豎八的屍體後,忍不住染血玄拳緊握,雙目赤紅的看向戚殤,怒然而罵。
“哈哈,段震兄是想殺我麼?那便來啊,我在此等着。”戚殤激語。
“你當真以爲,我不敢殺你嗎?”
段震猛地踏前,便欲怒而動手,只不過,他那腳剛伸出一道弧度的紋路時,那平臺便是異變再起,似是即將要再出玄人。
看得此景,淺笙一把將其拉回,凝看向地間那紋路,道:“別亂來,這紋路應該就是生門的邊緣,你踏出去,便會再度激發這玄陣。”
聞言,段震心中怒意瞬間澆滅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忌憚,畢竟剛纔的苦戰,他至今都心有餘悸。
“哈哈,怎麼,段震兄不是要殺我麼?還不來?”戚殤譏笑道。
“戚殤,你別得意。”
段震怒道:“你不要忘了,如今你和我一樣,都被困在這玄陣之中,難以脫身!”
“哈哈,段震,你當真以爲,我等像你一般,脫不了這玄陣麼?”戚殤朗笑道。
“哼,你若能脫陣,便不會躲在那生門之處了。”段震不屑冷哼。
“對,我現在的確是躲在生門處,但那只是暫時的,待會,我便能出陣,看着你等死了,哈哈...”戚殤笑道。
面對他的笑語,那已然盤膝坐下恢復玄力的淺笙,率先道:“別理他,他是在拖沓你的時辰,快坐下療傷、恢復玄力。”
被她這一提醒,段震等人皆是反應過來,匆匆盤膝而坐,以恢復力量,努力調整自身達至鼎盛之態,好更好的應對接下去可能發生的一切。
“對,我是在拖沓你們的時辰,不過,我之前說的話,亦都是真的,我們能脫陣而去,因爲...”
戚殤嘴角掀起一縷弧度,看向那盤膝於上端青石平臺的李芸溪,道:“我們的芸溪姑娘,可是一名元品玄陣師。”
什麼!?李芸溪是玄陣師!?
那段震、曲連舟等人皆是神色一變。
他們清楚,在這種情況下,李芸溪是玄陣師,那對他們可是極爲不利的。
“元品玄陣師,又能如何?”
淺笙盤膝而坐,輕悠吐語:“此陣至少地品、天品,就憑她,能夠破的了,或者掌控的了麼?”
是啊,她若能夠輕易破之、掌控之,便不會自己也陷入其中了。
那本還有些緊張的段震等人,瞬間放下心緒,安心起來。
“不錯,以我的能力,的確破不去此玄陣,更無法徹底掌控此陣,不過...”
李芸溪緩緩睜眸,看向淺笙等人,道:“我若要脫陣,乃至於施些小手段,利用一部分此陣之力,還是能夠做到的。”
“以你如今傷重未復的狀態,我還真不信你能借用這玄陣多少力量。”淺笙道。
“你說的對,以我現在的狀態,的確借用不了多少,但是,你需要明白,我暫時並不需要利用這玄陣多少力量。”
李芸溪道:“我只需要利用來,足可耗損你等,不讓你等恢復的力量,便夠了。”
“你是想,耗損我等玄力,拉緩我等恢復的速度,然後等你們安心恢復完好,可更好的對付我等?”淺笙眼眸微凝。
“不愧是我父親一直讚賞的人,果然聰明。”李芸溪承認道。
“你別癡心妄想了,等我爹爹來,他定不會讓你得逞的。”李芸溪對面,那被反應過來的申煥,同樣抱入生門之中的沫鹿,氣悶道。
不好。
上官璃、淺笙等人看得那身處上方平臺,被沫鹿一言吸引的李芸溪,皆是神色一變:李芸溪要對她動手。
果然,那李芸溪看向那身邊只有申煥等三四個殘兵護持,其餘的李郅等人皆已然隕死於一旁的沫鹿,不懷好意的盈盈一笑:“我倒是把你這可人的小傢伙給忘了。”
“也好,我便先殺了你,以算葉涼還屠戮李家之人的利息吧。”
話落,她手中素紗袖擺一揮,揮出幾道玄妙的印紋,得以融落於平臺的玄陣之上。
嗡...
印紋入陣,那原本平靜的玄陣,陡然卷出道道源源不絕的血光,對着那處於生門之中的申煥等人襲掠而去。
眼看得那血光的卷蕩而來,申煥等人急匆匆便是化出一道諾大的玄屏,以護持己方等人。
嘭...
只可惜,他們本就實力不濟,再加上體軀受創,那所化出的玄屏,只被那血光一衝便是蹦碎而去。
緊接着,那將沫鹿放於中央,自身則護持於四方的申煥、李蠑等人皆是首當其衝,被那血光洞穿而去,生機盡散。
唰...
就在他們隕死、墜地,四面八方的血光直撲那沫鹿去之時,那與上官璃等人,在下方平臺的蘇恆清,瞬間射掠而出。
在以硬抗那忽然凝聚而出的黑色玄光鞭撻,闖過那血光射掠的阻截後。
他掠至那沫鹿的身旁,邊將沫鹿護持於懷中,以體軀硬抗那四面八方的血光,邊一劍將那斬淵插在地間,得以引動斬淵之力引出一道玄屏,護持住自身和沫鹿。
擋阻着那些血光的射掠。
“小蘇!”
上官璃看得那僅這一掠一過,便瞬間遍體鱗傷,鮮血浸染,尤其是那雙手和背脊,更是森森白骨可見的蘇恆清,便是心中一揪,欲踏掠而出。
不過,她還未當真掠出,便被那淺笙攔阻而下:“你實力太弱,去了幫不上他,讓我來!”
話落,她直接縱身掠出,欲迅速掠至蘇恆清二人當中,助蘇恆清撐持那玄屏。
“哼,來了一個,還想來第二個,你當真以爲,我是擺設麼。”
輕哼一語,李芸溪玉手猛然一揮,揮出一道有着五色羽毛粘粘其上的木杖,落於那青石平臺的中央之地後。
她手中印訣一掐,道:“便讓你嚐嚐我這五靈杖的厲害。”
嗡...
此語一落,那五色木杖凝光嗡鳴間,地間那之前融於玄陣之中的印紋,似是交相輝映般波盪而起,得以使得那玄陣卷盪出更爲匹練、澎湃的血潮。
對着那掠於半空的淺笙,轟蕩而去。
“好好上路,去陰司見閻王吧。”
李芸溪看得那後有黑色玄光襲殺,前有恐怖血潮奪命,得以避無可避的淺笙,似自信的停下結印,倨傲吐語。
唰...
然而,就在衆人緊張,淺笙自己亦做好赴死準備之時,那蒼穹之上,陡然有着一道銀色流光裹挾着那滕濤煞氣,於半空之中射掠而下。
直直地射斷了那五靈木杖後,刺掠於地。
那槍尖入地,濺起點點碎石。
‘嘭嘭...’
緊接着,葉涼的那道身影,於石階之上,緩緩踏上,踏至那第一個平臺處,站定後。
他負手而立,任憑那清風吹拂的額前青絲微蕩,長袍輕鼓,赤金深眸望着李芸溪、淺笙等人,語調輕悠而霸道:“今天,有我在...”
“又有哪路閻王,敢收她!?”
話落,他那負於身後的雙手陡然一握,握的那插在地間的銘蒼槍有感般,嗡鳴震動,透散出一股玄妙水波,於平臺之上擴散而開。
波盪得那李芸溪融於玄陣之中的印紋,盡皆化散而去。
消散盡無。
感謝霜沐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