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苗苗的腹誹，晏笈自然不知道。
聽見她的問話後，他方解釋：“石泉玉髓，是萬年玉石靈脈才能醞釀出的精華，能夠淬體煉魄、擴展經脈，對練武之人有奇用。”
還有句話，晏笈沒說。
體煉魄、擴展經脈的天才地寶雖然少見，卻也不是絕無僅有，就譬如姜苗苗撿到的赤血滴珠，這世間之大，總能找到幾樣。
但石泉玉髓與一般的靈草靈藥不同的是，它的藥力之強，傳說能把體質普通的人變成練武奇才！
但石泉玉髓萬年難出，而他也只在九重宮的典籍中看到些許記載，並無驗證。
晏笈面具下黑眸盯着淡藍色的石泉玉髓，暗光涌動：“帝鳳王朝是大齊建立之前一統天下的王朝，延續千年。末代皇帝昏庸無能，妖妃亂政，導致王朝分裂，羣雄割據，亂世不休。”
哦，不就是俗稱的“前朝”唄。
姜苗苗立刻想了起來。原作中也曾提過一點，不過說的不多，她印象並不深刻。
只說千年前，曾有兩個驚才絕豔的強者。兩人聯手，一統天下、合併武林，把整個朝堂江湖都握到了手裡，建立了帝鳳王朝。
不過再牛再威武，掛上一個“前”字，都已經是“王朝傾覆江山毀”、“宮闕萬間都做了土”，曾經的輝煌早已化爲煙塵了。
帝鳳王朝滅亡到大齊建立之間，是一段長達二百年的亂世，幾乎把有關前朝的東西，全部付之一炬，只留下書裡口中，不甚真實的流言傳奇。
而那位兩位威赫天下的開國大帝，更是連墳陵都未曾留下，還有多少人能記得他們呢。
至於這石泉玉髓，聽起來倒是適合武者，可原身“宣昭郡主”並不練武，姜苗苗便對這東西興致闌珊。
最重要的是，她根本沒記得小說裡提到過這東西。
因此，石泉玉髓要麼很是平常不重要；要麼，就是作者還沒寫到。
她打了個小小的哈欠。
“大神你要是覺得重要，就去拿，我絕對不會對外說的。唔，不過能找到這裡也有我的功勞，你要是主動給些分紅犒勞啥的，我也不會拒絕噠。”
晏笈低頭看她：“怎麼說的如此輕鬆，面對這樣的天材地寶，難道你不擔心我會把你滅口？”
嘎？
這還是個到達了“滅口級別”的好寶貝？
姜苗苗緊張地瞅向他：“大神，你看看我都幫你這麼多了，我們結下的深厚革命友誼，豈是這資本主義罪惡腐朽的財富所能打敗的？我發誓絕對不對外泄露組織的秘密行不行？”
是個寶貝呀，那肯定就是作者還沒寫到。
倒黴，這可不是鬧着玩的，萬一真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晏笈爲了隱藏它，把自己殺了滅口怎麼辦？
而且剛剛他就還殺了那麼多人！
姜苗苗小臉都皺起了一團，越想越覺得恐怖。
然而就在她的忐忑不安裡，晏笈卻朗聲大笑，笑聲中止不住地歡愉：“你放心，我哪裡捨得。這石泉玉髓如何珍貴，也比不上你。”
感情是逗她玩兒的？
姜苗苗慢慢反應了過來，立刻懊惱地扭過頭去，對自己剛纔的慫樣越想越覺得丟臉，惱羞地不想看他。
總感覺，BOSS的人設崩了。明明是個暴君大反派，重生了不該立刻去滅了陌雲裳嘛，如今怎麼成了以逗她取樂的浪蕩子了呢？
而且遇上他，自己的智商刷刷的往下掉，眼看這“炮灰逆襲文”，就要被改寫成“蘇爽傻白甜”，簡直紅紅火火恍恍惚惚·····
晏笈還在笑，笑的胸腔都微微起伏震動：“石泉玉髓固然珍貴，但不懂的人胡亂服食，只會讓自己毒發身亡。這世上知道如何運用它的，不過區區幾人而已。”
知道其中就有你唄，秀啥秀，裝B犯。
姜苗苗暗中翻白眼。
晏笈心中卻另有一番思索。
他剛剛吃過赤血滴珠，功力大漲，尚未完全煉化，短時間倒不需要再用石泉玉髓擴展筋脈。
倒是懷中這個小傢伙······
他並沒有告訴姜苗苗，這石泉玉髓到底多麼珍貴。
這世上能擴展經脈的天才地寶價值連城，比如她給他的赤血滴珠，一枚的價格，就足以抵得上大齊幾個州郡的整年的稅收。
而石泉玉髓的珍貴更在赤血滴珠之上，只要能忍住那刮骨淬肉的疼，資質再低劣的普通人，也有了問鼎武學高手的潛力。
之前他上手一摸，就已經確定她是絕脈之體，這種體質若是練武，是必要吃一番苦頭的。
用石泉玉髓給她洗筋伐髓倒也不是不行，就是不知道，這樣嬌氣的小姑娘，能不能堅持地住這種疼。
他只是想着，若是姜苗苗知道了石泉玉髓的作用，偏偏自己疼的受不了，無法服食，豈不是白白感到遺憾。
這孩子嬌氣，而他也捨不得讓她受苦。
不過就算堅持不住也沒關係，總有他在，傷不到她。
還是先把娥媚招來，取了石泉玉髓做成藥好了。
若是這孩子能忍住疼，能咬牙練下去，再說也無妨。
只是說來也奇怪，之前她說赤血滴珠是剛摘得，這荒山野嶺的，怎麼會有如此的寶樹長於野外？
這裡這偏僻的山洞中竟然還藏着一眼石泉玉髓。
晏笈心中忽然一道靈光閃過，他看着石臺中的石泉玉髓，緊幾步上前，定睛一看，石壁縫隙中果然蔓延出極細的紅線，散發着黯淡的紅光，探入了泉眼。
“原來如此。”他恍然。
“啊？”姜苗苗伸着腦袋看，“怎麼了？”
晏笈問道：“你是從哪裡摘得赤血滴珠？”
姜苗苗不明所以：“就在山洞外，溪澗上頭啊。”
他指着泉眼道：“泉中這些發光的紅線，其實是赤血滴珠的樹根。這裡應該是赤血滴珠生長的最下方，樹根探入了石泉，吸收了玉髓的靈氣，纔在山中孕育出了寶樹，被你找到。”
姜苗苗仔細看看，果真是：“呃，還真巧。”她伸手過去扒拉，這些樹根太細，湊近了一看，才發現它們原來在石臺邊緣聚成了厚厚的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