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以後,衛宏當日便馬不停蹄的趕到皇宮,直奔紫宸殿。這段時間大唐也甚是不太平,除了北方的軍隊缺少物資過冬之外,回紇突厥屢屢犯邊,雙方已經開始出現零星的戰火。等衛宏到了紫宸殿的時候,老李同志正在和李靖商談回紇突厥的戰事。
“一戶侯衛宏,拜見聖上!”衛宏一進殿,便雙膝跪地,行了個大禮。儘管現在和老李同志的關係突飛猛進,但必要的禮儀還是不能少。
老李同志讓衛宏起身,言道:“朕不是說了讓你再外面等一會兒嗎?朕正在和衛國公商談戰事,有什麼事比戰事還要緊?”
李靖不是外人,衛宏沒有絲毫顧忌,直言道:“聖上,您不是說北方缺乏軍服被褥過冬嗎?小人已經派人開始籌備過冬需要的被褥了,另外庫存的五萬件衣裳也已經加厚,不日便可運到工部。”
聞言,老李同志眉頭一皺:“這事朕早就跟你說過了,你現在纔開始準備,此時北方的軍隊怕是已經有不少人挨凍了,朕沒有責罰與你,已經是法外開恩了。你現在跟朕說這些,所謂何意?”老李同志心想,你小子千萬別是來邀功的,否則馬上派人把你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
衛宏知道自己打擾了老李同志和李靖的談話,他心裡有些窩火。爲了不讓老李同志動怒,衛宏不敢賣關子,儘量簡潔明瞭道:“如今大唐根基未穩,國庫空虛,供應北方軍隊過冬的軍服被褥要花不少錢,對國庫來說是很大的負擔。若是聖上肯答應小人一件事,小人便將那五萬件加厚的衣裳,還有準備製成被褥的十萬匹布,分文不收,全部送給聖上,就當做小人爲國家盡的一份綿薄之力了。”
“什麼?!”一聽這話,老李同志噌的一下站了起來。這段時間,老李同志正愁如何把這筆錢給衛宏呢,畢竟現在國庫空虛,國家又正是用錢的時候,能少一筆支出就少一筆。老李同志很瞭解衛宏雞賊的性格,現在衛宏說軍隊過冬的軍服被褥分文不收,除了讓老李同志驚喜之外,還心懷戒備,生怕衛宏又祚出什麼幺蛾子來。
老李同志用精明的眼光打量着衛宏,半晌之後言道:“衛宏,若是別人說將軍服被褥送給朕,真相信。但是你小子說出這番話來,朕怎麼就不敢相信呢?”
旁邊的李靖也別有深意道:“宏遠商行雖是京城的三大商行之一,但並不是富可敵國,五萬件加厚的軍服,加上十萬匹布的被褥,價值可是不少錢。你若是分文不收,對你宏遠商行豈不是一個打擊?”
衛宏輕聲一笑:“聖上,衛國公,你們聽我把話說完。這些軍服被褥,小人送給聖上絲毫不假,但先前小人說了,聖上必須答應小人一個條件!”
“你說!”老李同志有些急不可耐的催促道。衛宏斷然提不出什麼過分的要求,若只需要答應一個合理的條件,就能免費得到這麼多軍服被褥,何樂而不爲呢?
衛宏深吸一口氣,言道:“現如今,供應軍需的,除了宏遠商行,還有天字號和鴻達。聖上只需要對天字號和鴻達商行說,我們宏遠商行供給軍需的軍服被褥,都是按照正常價格收費。天字號和鴻達不敢賺聖上的錢,就只能將價格壓到和我們宏遠商行一樣。儘管這樣會賠本,但這兩家都不會放棄軍需這塊大肥肉,哪怕是萬一放棄了,還請聖上用些手段,讓他們不得切斷軍需供應!只要聖上肯答應這個條件,不僅可以不花一分錢得到我宏遠商行的大批軍服被褥,還可以以平價購買天字號和鴻達的軍服被褥,豈不是一舉兩得?”
老李同志知道衛宏一心要把天字號和鴻達幹掉,此時聽了衛宏的這番話,老李同志隨即釋然。衛宏這是想借自己之手,拖垮天字號和鴻達。想明白以後,老李同志一掃剛纔的懷疑態度,緩緩坐下身體,面帶微笑道:“衛宏啊衛宏,你讓朕說你什麼好,天下間唯有你一人,敢利用朕!而且還說的如此冠冕堂皇!”
衛宏笑道:“利用歸利用,但得到的利益卻是豐厚無比的,聖上您說呢?”
現在軍需是首要大計,只要把北方的軍隊安頓好,才能專心迎擊回紇突厥。老李同志稍微想了一下,便答應了下來:“成,朕便依你所言!不過,有一件事朕要提前聲明,朕從天字號和鴻達手中收購的軍服被褥,所花的全部錢,你宏遠商行需要承擔一半!”
“什麼!”這回輪到衛宏發愣了,衛宏千算萬算,機關算盡,也沒想到老李同志居然這麼黑!
“聖上,小人粗略的算了一下,除了小人供應的軍服被褥之外。要讓北方軍隊度過這個冬天,至少還要花四萬兩銀子才行。若是再讓小人承擔一半的錢,裡外裡小人就虧損了將近十萬兩銀子,聖上您這麼做,不是讓小人血本無歸嗎?”衛宏眉頭緊鎖,苦哈哈的說道。其實沒有這麼多,頂多虧損八萬兩銀子,只不過衛宏繼承了過人優良的傳統美德,謊報多報。
老李同志聳了聳肩,無所謂道:“十萬兩銀子對你來說很多嗎?據朕所知,今年你們宏遠商行在杭州金陵兩地,賺取的利潤,至少也有四十萬兩。加上你們宏遠商行自己的本金,全部的家當有一百萬兩也不止!你又佔了宏遠商行三成股份,光是你自己就有三十萬兩銀子!”
衛宏有點想哭,自己雖說佔了三成股份,可錢卻從來沒有到過自己的手裡。再說了那三成股份現在還沒有落實呢,必須得和李若華成了親才行!現在衛宏的全部家當加起來,能有個三千兩銀子就不錯了!就好像一個億萬富翁,公司的總裁,個人資產巨大,但是大多都是不動產,能動用的流動資金卻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