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悄然結束,衛宏也和顏如玉在相擁中不知不覺睡去,直到軍營裡的士兵們開始敲鑼打鼓的艹練起來,衛宏和顏如玉才從半夢半醒的狀態中掙脫出來。衛宏左臂攔着顏如玉的肩頭,右手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擡頭見太陽已經升到正頭頂,儘管軍營坐落在山的背陰面,但強烈的陽光還是曬得衛宏頭皮生疼。可能是賽瑪噶有意交代過,衛宏剛醒,便有一個吐蕃士兵順着牢籠的縫隙裡扔進一包不知道是給人吃的還是給牲口吃的玩意兒,打開袋口一瞧,黑乎乎的,還散發着淡淡的腥腐味。看着袋子裡黑乎乎的玩意兒,衛宏皺了一下眉頭,伸手從上面捏下一點,強忍着噁心感塞進嘴裡。畢竟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再說了,一個大男人,總不能因爲飯菜不可口,就絕食。不過還好,這玩意兒看着噁心,聞着更噁心,吃起來倒是還湊合,有一股淡淡的泥土香……
懷裡的顏如玉單手捂着嘴,哈欠連天的看着衛宏津津有味的吃着勉強可以稱之爲‘飯’的玩意兒。衛宏把袋子往顏如玉面前稍微湊過去一點,顏如玉就像是見了鬼一樣,趕緊伸手推開,連看一眼都是折磨,更不用說吃了。
“你多多少少也要吃點吧?”衛宏一邊吃,一邊扭頭看着顏如玉,關心的問道。
顏如玉又打了一個巨大的哈欠,用兩隻纖薄的小手輕輕的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臉頰,而後脫離衛宏的懷抱,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又雙手掐腰扭了扭屁股,做了一套不知名的保健艹。見衛宏只吃了一半就把飯袋子給放下了,顏如玉連忙驚恐道:“你可別給我留着,你要是沒吃飽,就都吃掉,我可不吃那玩意,扔了也是浪費!”
既然如此,衛宏也就不再矯情,憋着氣,三口兩口將飯袋子裡剩餘的‘飯’吃了個精光。等會還有計劃要進行,沒個好體力是斷然不行的。就在衛宏把空飯袋子順着牢籠縫隙扔出去的時候,卻見顏如玉雙手抓着牢籠的木柱,衝着牢籠外來來往往的士兵喊道:“姑奶奶餓了,快把飯給姑奶奶送來!”
就在衛宏以爲士兵們不會搭理顏如玉的時候,卻見一個瘦瘦小小的士兵,端着一個做工精緻的食盒出現在牢籠外,將食盒打開,頓時一股濃郁的肉香飄出,令衛宏頹靡的精神爲之一振。再瞧顏如玉,好像千金大小姐一般,面對着那小士兵端坐在地上,等着小士兵將烤的外焦裡嫩油光閃亮的羊肉遞進來。
“這怎麼還搞差別待遇?”看着油滋滋的羊腿,衛宏愣了半天,回過神來後,甚是氣憤的看着顏如玉。
顏如玉咧嘴一笑,拎着足有五六斤重的烤羊腿,津津有味的吃着,一邊吃,一邊笑呵呵的回答道:“我和你不一樣,你的利用價值都已經被賽瑪噶給壓榨完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把你推出去給殺了。而我,沒有師傅的命令,賽瑪噶還是不會輕易動我的。既然不殺我,又要避免我給她搗亂,自然要好吃好喝的伺候我。”
“額……”衛宏一陣無語,早知道有羊腿,誰還吃那像粑粑一樣的玩意兒?甚是憋屈的看着顏如玉,聞着肉香,看着羊腿,口腔裡就不自覺的分泌着唾液,可偏偏胃已經被不知名的玩意兒給填滿了,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顏如玉啃了幾口後,將大半隻羊腿順着牢籠像扔垃圾一樣,給扔出去。
顏如玉砸吧砸吧沾滿油花的小嘴,找不到擦嘴的東西,就索姓走到角落裡,將昨晚扔掉的衛宏的衣服撿起來,擦擦嘴。而後將衣服扔到衛宏身上,等衛宏毫不嫌棄的開始穿衣服的時候,顏如玉突然想起什麼來,一拍大腿,懊惱道:“早知道就把那半隻羊腿留下給你當晚飯了。”說完,顏如玉舒了口氣,小聲道:“也罷,還不知道你能不能活到晚上……”
“什麼意思?賽瑪噶就這麼急不可耐的想要殺我?”衛宏已經穿好衣服,挑着眉看着顏如玉,臉上的表情似乎是在告訴顏如玉,自己可是嚇大的。
察覺出衛宏不相信,顏如玉盈盈一笑,走到衛宏身邊,坐下身體,依靠在衛宏的身上,用臉摩擦着衛宏的肩膀,享受道:“再讓我最後感受一下你的溫度……”
聞言,衛宏連忙將顏如玉推開,抓着顏如玉的肩膀,眉頭微皺道:“賽瑪噶真要這麼快殺我?”
“不然呢?”顏如玉見衛宏反應這麼大,便覺得心裡一陣高興,故意把事態說的嚴重一些:“你本來就是賽瑪噶的敵人,現在又沒有了利用價值,賽瑪噶爲了避免夜長夢多,自然是要先殺了你永絕後患的。”
本來衛宏還想緩個一兩天再進行計劃,此時聞聽顏如玉此言,再聯想到剛纔吃飯時的差別待遇,衛宏頓時覺得一股強烈的危機感油然而生。在短嶄的沉默後,衛宏的心一沉,眼睛露出堅定的神色,盯着顏如玉,嚴肅道:“你可否爲我找來象雄的人?”
顏如玉撅着嘴,沒好氣道:“我和你一樣都是階下囚,連牢籠都出不去,去哪給你找象雄的人?再說了,找個普通的士兵來,也不頂用。”說到這,顏如玉突然停頓了一下,眼睛一轉,使壞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若是你肯光明正大的愛我一次,我說不定可以幫你這個忙。”
“如玉!”衛宏態度嚴肅的低吼了一聲。現在哪有時間跟顏如玉耍嘴皮子,這眼看着屠刀將至,若是再不抓緊時間將計劃進行下去,恐怕真是活不過今晚了。
見衛宏臉色十分嚴峻,顏如玉也知道現在不是戲耍的時候,便也就不再任姓,當即推開衛宏抓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嬌嗔道:“逗你玩,瞧你那眼睛,莫不是要把我給吃了?好啦好啦,我幫你還不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