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翎姐懷孕
在尤歌懷孕期間,容析元唯有這一次才離開本市,這還是因爲唐虞梅的事情太過重要,容析元不放心,才聯繫了霍駿琰,提出要一起去的要求。
霍駿琰正頭疼,這次去澳門,他不能大張旗鼓的,尤其要注意別被媒體盯上,否則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加棘手和複雜。
爲了保險起見,霍駿琰只能到了當地之後再跟警方接觸,要求給予協助。但霍駿琰卻覺得這麼做也很冒險,萬一何家提前得知消息,會不會將唐虞梅悄悄轉移了?
總之,這案子就是個燙手的山芋,局長明確指示了,必須妥善處理,不能造成惡劣的影響。
容析元要去,霍駿琰沒有拒絕,他也沒辦法拒絕,腳長在容析元身上,況且尤歌還是他老婆,他有充分的理由去。
兩人並沒有一同前往,一個是上午出發,一個是下午出發,到了之後住的地方相隔不遠,方便聯繫上。
尤歌得知以後,對帶回唐虞梅的事,她又多了幾分信心,相信有容析元和霍駿琰在,何家也不會太爲難吧。
這個神秘而又狠毒的女人,到底做了多少壞事?沒人知道,但肯定的是,要審訊她,是一件相當有難度的事。
尤歌還是照常上班,只是她都會在店裡,製作部那邊也不去了,不會有太多工作壓力,輕輕鬆鬆地工作。這半年多的時間裡,尤歌積累了很多固定的老客戶,那些人都是她的資源和財富,每個月都會收到客戶的表揚信感謝信,即使在她大肚子的時候,客戶的好評也沒有減少過,反而還有了上升的趨勢。
現在肚子大了,自然是瞞不住的,鄭皓月遠在澳門都知道尤歌懷孕的消息,可是那又怎樣,她已經不能興風作浪了,容析元對尤歌的保護是很嚴格的,不會給鄭皓月一絲機會。
直到現在,尤歌才越發覺得與容析元沒有公開婚訊,是很明智的,否則她大肚子會成爲記者們圍追的對象。她可是最不想遇到那種事,只想低調的把孩子生下來,只要寶寶健康,便足矣。
容析元走的時候吩咐過,叫尤歌無論去哪裡都要在保鏢的陪同下。尤歌很聽話,也不再排斥保鏢的存在,因爲知道這是必須的。
佟槿雖然最近很少回來,但知道這幾天容析元在澳門,所以佟槿也就多些時間留在別墅裡照顧尤歌。
這小子很熱心,脾氣也好,照顧人很細心,就像是親弟弟一樣,溫暖,親切,讓尤歌很有種被人呵護的感覺,心裡也暗暗都記住佟槿的好,琢磨着等自己生完孩子,也該爲佟槿留意一下有沒有合適他的女孩子。
尤歌吃完飯都會到花園裡散步,當然身邊也都免不了跟一羣可愛的狗狗,只要是尤歌在,狗狗們都會像擁戴女王似的保護她。
被這麼一羣可愛的小東西圍着,確實是件很幸福的事,尤歌時常在想,等寶寶出世之後,狗狗們肯定會很興奮,會像保姆似的對待她的寶寶。尤其是香香,現在已經很兇悍了,只要被香香盯着,連容析元都不能隨意摸尤歌的肚子。
香香現在也不會跳到尤歌懷裡去撒嬌了,因爲知道尤歌身上那團球球是需要保護的,所以在香香的帶領下,狗狗們都很自覺的,只在尤歌身邊轉悠,很少會求抱抱。
容析元是個有潔癖的男人,養狗也能看出來的,他爲狗狗們請的兩個保姆每天都會將狗狗打理得乾乾淨淨,時常都會帶狗狗們檢查身體,該打的疫苗可一個都沒少。這樣,狗狗們可是比別家的都要健康呢,尤歌和狗狗在一起也不用擔心會影響到健康。
香香帶着孩子們在草坪上打滾,看着這一團團雪白的小東西集體賣萌,尤歌的心情想鬱悶都鬱悶不起來,時不時就傳出她的笑聲,這羣狗狗還都有着搞笑的天份。
尤歌在跟狗狗玩,不經意間看到佟槿急匆匆地去了車庫,很快就開着車子出來了。
“咦?”尤歌不由得感到奇怪,佟槿剛還說今晚不會出去了,可這怎麼又跑了?並且還一臉焦急,像是有什麼急事發生嗎?
出於關心,尤歌還是去問問佟槿。
佟槿這小子也老實,很坦白地告訴尤歌,是孤兒院打來的,翎姐好像生病了,一天裡吐了好幾次,他不放心,得過去瞧瞧。
尤歌心裡一動,下意識地問:“你下午才從孤兒院回來,那時候你有看出翎姐生病嗎?”
“沒有啊,她看上去好好的,不像是感冒的樣子……可是剛剛有義工打電話告訴我,翎姐原來今天已經吐過四次了,早上一次,中午下午一次,晚上又吐了一次,還說翎姐不是今天才這樣,昨天就已經有症狀了。我估計翎姐是怕我擔心,所以沒說,我得去看看,如果嚴重,可能還得送醫院。”佟槿嘴裡碎碎念着,沒留神,怎麼尤歌也坐進車裡來了。
“我跟你一起去看看,我也有段時間沒見翎姐了。”尤歌淡淡地說着,繫上了安全帶。
佟槿愕然,清亮的眸子望着尤歌,露出爲難的神色:“嫂子,你現在有身孕,還是別去了。”
“沒事,這不是有你陪着嗎?”
“可是……”
“好啦,我們只是去一趟就回來,不會耽擱很久的,走吧。”
佟槿見尤歌堅持,他也不再多說,發動車子,直奔孤兒院去了。
爲什麼要去?
這只是尤歌一個忽然閃過的想法,純屬於女人的直覺,讓她說也說不清,就是感覺不去看看就不踏實。
佟槿開車很穩,加上他選擇了一條比較暢通的近路,所以半小時就到孤兒院了。
最近孤兒院的義工比以前多些了,每個都是佟槿認識的。
剛下車就有一個穿紅衣服的女人迎上來,就是她打電話給佟槿說翎姐身體不適的。
簡單問了一下情況,這女人重複了在電話裡說的,尤歌聽了也越發臉色凝重,心頭隱約有不好的預感。
翎姐在自己房間裡,據說,她晚上沒吃飯,是剛一上桌就吐了……
翎姐躺在g上,背對着房門,蓋着被子,屋裡的燈光昏黃,頗有點冷清的味道。
佟槿輕輕地喚着翎姐的名字,她聽到了,轉過身來,一眼就看到尤歌。
翎姐顯然沒想到尤歌會來,驚詫之餘,她也衝着尤歌笑笑:“你大着肚子還來看我,應該我去看望你纔對啊……”
尤歌仔細打量着翎姐,發覺翎姐比以前又胖了一些。尤歌心裡暗暗有幾分異樣,表面上還是客套地說:“客氣了,我是聽佟槿說你身子不舒服,需要去醫院嗎?”
兩個女人眼神的對視,其中交流的語言,只有彼此才懂了。
還是跟以前一樣的,尤歌始終無法從翎姐的眼神中感到親切,總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隔閡存在。
翎姐臉色微微一變,隨即苦笑着說:“謝謝你們的關心,我沒事,可能也就是最近太勞累了,腸胃不太好,休息休息就行了。”
尤歌不語,她在默默觀察着翎姐的舉動以及這屋子裡的一切。
佟槿卻皺起了眉頭:“翎姐,你也太不愛惜自己了,義工說你一天吐了四次,你沒吃藥嗎?是涼了胃還是怎麼的?你別硬撐着,醫院距離這兒不遠,我送你去看看。”
一聽去醫院,翎姐立刻就顯得緊張了,連忙擺手:“不……我最討厭醫院了,你知道的,我以前因爲動手術,真是怕了,所以對醫院有種恐懼。”
“那怎麼行,病了不去醫院,萬一晚上你又更加重呢?”
“我……”
翎姐一時語塞,佟槿的關心,讓她找不到合適的語言來婉拒了,可她就是不想去醫院。
尤歌清冷的眸子滴溜溜一轉,衝着佟槿說:“去醫院的事,一會兒再說吧,翎姐還沒吃晚飯,你去把飯菜熱一熱。”
剛一說完,不等翎姐反駁,尤歌就對她說:“不管怎樣都要吃飯才行。”
這眼神的示意就是讓翎姐從g上下來。
佟槿沒有多想,轉身出去了。翎姐坐在g上,猶豫了一下,卻還是沒下地。
“其實我沒什麼胃口,不想吃。”
“沒胃口?”尤歌眼底閃過一道凌厲的光線,視線落在了書桌的一本只雜誌上……那不是一般的雜誌,封面是個嬰兒,是本與育嬰有關的雜誌!
一瞬間,尤歌感到胸口處被什麼東西咬了一下,壓抑的心情再也難以平靜,陡然上前一步走到翎姐身邊,一把就將翎姐蓋的被子掀開!
“你幹什麼!”翎姐的低吼聲帶着慍怒與驚異,但已經來不及了,尤歌已經看到了被子下邊的,翎姐的肚子!
翎姐穿着薄薄的睡衣,正好貼着肚子,一眼就能看見是隆起的,腰也變粗了,胸部明顯也比以前更加豐滿……這些跡象表明什麼,已經不言而喻了。
尤歌只覺得呼吸發緊,半眯的眼眸裡神色複雜,喉嚨裡發出乾澀的聲音:“你……懷孕了?”
寂靜的房間裡,尤歌這幾個字顯得格外沉重,彷彿是一把巨錘將冰山鑿開,翎姐企圖隱瞞的事,就這樣被敏感的尤歌當面揭穿!
翎姐慌忙縮回被子裡,怒視着尤歌:“你太過份了,你什麼意思?明知道我身子不適,還要來掀被子,你安的什麼心?我懷孕了那又怎樣?跟你有關係嗎?你出去,我不想見到你。”
翎姐毫不客氣地下逐客令,再也沒有先前的客氣溫婉。
尤歌冷笑,小手緊緊攥着拳頭,死死盯着翎姐這張虛僞的臉:“別跟我說這些廢話,我問你,你懷孕多久了?孩子是誰的?”
殊不知,尤歌在問這話時,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內心的激動強行壓抑着,但卻掩飾不住微微顫抖的身子……翎姐爲什麼要隱瞞懷孕的事?如果不是因爲見不得光,她會隱瞞嗎?
翎姐也氣得不輕,被尤歌這麼注視着,翎姐能感到尤歌身上散發出來的前所未有的霸氣和一股壓迫感。想不到尤歌還有這樣的一面,自己以前還是低估了尤歌。
但薑還是老的辣,翎姐在短暫的驚慌之後很快恢復了理智,知道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面對了。
翎姐乾脆下地,將外套披上,寬鬆的衣服遮住了她發胖的身材,肚子看着也不明顯了。
翎姐冷靜之後,人就變得很倨傲了。
“尤歌,你何必咄咄逼人?誰的孩子,你無權過問,我也沒義務告訴你。”
翎姐越是這樣,尤歌越發感到非要知道真相不可。她腦子裡已經在回想着某個夜晚,容析元在孤兒院過夜,那晚翎姐曾到過容析元的房間……
尤歌冷冷睥睨着翎姐,她覺得,此刻這個傲慢又囂張的樣子,可能纔是翎姐的真面目吧?但說出去又有誰會信?
“何碧翎,如果你肚子裡的孩子不是見得光的,那我還真不比追究什麼,但如果你肚子裡懷的是一個本不該來到世上的生命,那麼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你想要得到的一切都不會如願,因爲我不會讓你得逞!”尤歌深沉的語氣和堅定的眼神,透露出她的決心和捍衛的戰意。
翎姐當然知道尤歌指的什麼,不由得笑了起來,一臉諷刺:“就憑你?你有什麼儀仗啊?論樣貌,我比你更美,論身材,我比你更火辣,論家世,你難道還比得上何家?呵呵……你以爲你有了他的孩子,就可以穩穩地抓住他的心了嗎?以前或許是這樣,但現在,你有的,我也有,你的優勢已經不存在了,懂麼?”
這是典型的撕破臉啊,既然尤歌都那麼說了,翎姐也不再隱瞞,這番話,已經等於是在承認,她懷的孩子,是容析元的!
尤歌此刻感覺有點頭暈目弦,身子微微一偏,扶住了牆壁,不停起伏的胸脯可以看出尤歌情緒的激動,她正在努力控制着自己,但最終還是沒能控制住……這消息太殘忍,尤歌要怎麼面對一個懷着她丈夫骨肉的第三者!
“何碧翎,原來你一直都是這個目的,你……不得好死!”尤歌憤怒地衝上抓住了何碧翎的衣領,舉起手臂,啪啪兩耳光狠狠打在何碧翎的臉上!
這一幕,好巧不巧的被推門進來的人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猛地衝上去護在了何碧翎身前,竟然是……容析元?
這一剎那,尤歌徹底呆住了,腦子一片空白,渾身僵硬,動彈不得,只看着何碧翎可憐巴巴地靠在容析元懷裡大哭,而容析元卻用一種慍怒和不解的目光看着她,好像她幹了一件無可容忍的事。
“你……你……怎麼你不是在澳門嗎……你……”尤歌陷入迷茫中,深深的心痛摧殘着她的意識。
容析元冷冽的聲音飄來:“事情辦完,我就從澳門趕回來,沒想到家裡傭人說你們來了孤兒院。幸好我來了,不然還見不到剛剛你出手打人那種威風凜凜的樣子。”
這話,十足的冷意!
尤歌看到容析元這眼神,她知道,他誤會了,他以爲她是故意欺負何碧翎嗎?他怎麼可以這麼想?
尤歌嗓子發乾,分明是何碧翎這個賤.人的錯,爲何此刻她有種強烈的不安?
震驚,憤怒,狂躁!任何一種情緒都不足以形容尤歌現在的心情,她恨不得將何碧翎一腳給踹出去!
“你,來得很是時候,你知道剛纔是怎麼回事嗎?你只看到我打她耳光,難道你不知道她懷孕了?她懷了你的孩子,你敢說你不知道!”尤歌也是豁出去了,怒火中燒,哪裡還能冷靜。
容析元驚駭的表情望着翎姐的肚子,大手摸上去,果然……再看她哭成這樣,沒反駁就是默認了。可是,翎姐爲什麼會懷上他的孩子,這太不可思議了!
“翎姐,尤歌說的是真的嗎?你怎麼會懷上的……我跟你,我們……”容析元也懵了,完全不知道怎麼有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
翎姐抽噎着說:“你忘了嗎,那個晚上,你在這裡過夜,我去你房間,我們都喝了酒,然後就……就……發生了那個……你當時喝太多,你不記得也是很正常的。”
“什麼?我第二天問你,你不是說什麼都沒發生嗎?”容析元徹底驚悚了,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