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故人

阿齊在早上五六點的光景中醒來,此時黎明剛起,天邊還是一副清冷的調子。他看着旁邊躺的,連睡夢中都皺着眉頭的段叡,用手輕輕撫了撫他的眉心,起身離開了。

昨晚做到最後,兩人都沒有什麼力氣,他也沒回房,就睡在了他的旁邊---這倒是難得。

他跟了坤哥五年,才換來了這一身自由---這自由實在是比坐牢好了太多,他只覺得自己身心俱疲,哪裡還有力氣奢望得到幸福?

拉開落地的窗簾,他回想起那年在越南,自己拼命護着的那塊兒寶貝。在自己最困難的時候,他都沒有賣掉它---有人去搶,他就殺了那個人。最後活下來的,竟然只有他。

太多太多的事情,他不願去想---那個時候,彷彿只有活下來,纔是最重要的事情。

九點多的時候,管家過來敲他的房門,“段先生叫您下去一起用早餐。”

阿齊披了件薄薄的毛線外套,起身下樓。

“今天收拾一下,陪我去H市。”段叡拉開白色雕花的歐式餐椅,坐在他的對面。

阿齊恭敬的回答他,“明白了。”

H市在邊境和越南交界的地方,阿齊曾經在那裡呆過一陣子。不過既然是陪着段大少爺,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司機開了一整天的車,凌晨三點,兩人才抵達H市。

在H市,段叡有套小號的公寓樓,裡面存放的都是他的攝影作品。他跟司機交代過明天來接他們的時間後,就帶阿齊去了那裡。

公寓樓雖然簡陋,但是水電什麼的還是通的,阿齊什麼樣的環境沒待過?所以即使晚上在沙發上他也睡得着---趕了一天的路程,他累了。

段叡打開緊鎖着的臥室門,走了進去。看着滿地的灰塵,此景真是寂寥。他掀開白布遮着的油畫,用手撫上去輕輕的摸索着上面一層層凹凸不平的顏料,彷彿那是他靈魂的全部。

那是十七歲的簡安,坐在青色的草坪上,和家裡養着的金毛一起玩耍的場景。那一幕曾深深的刻在他的腦海裡,時隔多年,他執筆花了出來。

他不知道簡安流落何方,他不知道現在的他過得好不好。那思念和牽掛都那麼刻骨銘心,他想找到他,照顧他,告訴他---他還愛他。

阿齊這一夜睡得極不安穩,他做盡噩夢,最後在一身冷汗中醒來。

---他們都是被回憶困住的人,無論是現在的執念還是從前的過往,都像一道無形的枷鎖,深深的鎖住了彼此。

按照約定的時間,司機早早的在樓下侯着,兩人上了車,直接開往市中心。段叡把阿齊丟到一家著名的形象設計沙龍,對自己熟悉的知名設計師說道,“把他弄好看一點,下午四點我再過來。”說罷,就揚長而去。

阿齊也不介意,他本就是個氣質溫和的人。設計師Jack一邊修整着他的髮型,一邊和他聊着天,問他,“你是段先生的男友嗎?他從來不帶男伴的。”

阿齊搖搖頭回答道,“不是。”

Jack也不是真心很好奇的人,見阿齊不是很喜歡說話,便叫助手拿過來一本時尚雜誌遞給阿齊,叫他解悶兒。

阿齊翻了一下雜誌,才知道來H市是因爲這裡有個攝影展要舉行,段叡應該在受邀人之內。

他帶我來幹什麼呢?我可什麼都不懂。

阿齊倒也無所謂,就當長點見識好了。

下午四點段叡來接他,他自己穿着一套黑色的西裝,戴了塊卡地亞的手錶,簡單的噴了一點香水,看上去倒真是個成熟的男人。

他見到阿齊頓時眼前一亮,但也沒多話,拉着他直接上車了。

阿齊只覺得這攝影展是多麼的無聊,有個外國佬找到段叡,堅持要資助他所拍攝的貧民窟裡,那個渴望上學的小姑娘。段叡表示自己已有安排。其實他獲獎的那些照片,哪張不是踩着別人的臉爬上去的?有些是飽受戰爭之苦的難民,有些是吸毒的那些骨瘦嶙峋的人羣,有些是福利院裡那些無人問津的老人們...

段叡對於這樣慘淡的現實,能幫的也幫過,他所見的實在太多太多,多到他有時也無能爲力。

阿齊跟在段叡旁邊,偶爾陪他和別人打下招呼,和段叡同行的都是些儒雅之士,討論的也都是些攝影方面的話題,大家對於段先生在國際上獲得的成就,都表達了讚許。

像他這樣年紀輕輕就有名望的攝影師,卻退居三線,做起後期的工作。實在是可惜---

“Sorry...are you Anki?”

阿齊被一個黑髮的混血兒攔住了。對方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望着他,似乎對他在此處十分驚訝。

段叡對於自己身邊的人兒還會在這裡遇見熟人感到疑惑,但是也沒有多加干涉,他只交代阿齊,“你們慢慢聊,我去那邊。”

阿齊看着對面的小夥子,一時半會兒還想不起來對方叫什麼。

他記得他是和他一起從那裡逃出來的,當時他們一羣人被人販子帶到越南,他們簡直不把人當人,但凡夥伴中有人生了疫病,就直接從船上丟下去。那時阿齊因肺部感染,發着嚴重的高燒,還要強裝着自己沒事。因爲如果被直接丟進大海,那纔是真的沒有一點可能活命的機會。

對方顯然對於他的遺忘十分不滿,用英文跟阿齊解釋半天,阿齊才記起,是了,他叫安迪。

---原來他是個記者。

安迪這輩子幹過的最瘋狂的事情,就是自己年輕的時候,去跟拍那羣國際人販子,讓他差點死在越南!在旅途中他結識了那個中國小夥兒,對方是一個叫阿齊的中國人,他真是具有超凡的膽識和勇氣,當時他帶着他們幾個手無寸鐵的,幾天沒有進食的被販人口,趁亂逃出了那間小破屋---

他總算完整的活了下來,因爲同伴中的前幾人已經被剁去了手腳,還有個小女孩被蠟油活生生燙瞎了眼睛---人販子準備把他們送去沿街乞討,以此獲得抽成。

那時,安迪才感覺自己的命這麼不值錢,卻又這麼可貴。

他們逃出了木屋,竄上了幾節拉煤的火車,就在人羣熙攘的貨車停靠站,他們幾個遺失了對方。

時隔多年,居然還能如此安逸的碰見彼此,安迪簡直要痛哭流涕。

對方卻一臉冷淡的神情,一副往事無需再提的模樣。安迪只好停止敘舊,見他如此打扮,也不像是混的落魄---怎麼還如此避諱?

他不知道的是,阿齊和他們分開之後,所遇見的,怕是遠比那更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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