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天之前的深夜...
幾位身穿漆黑外勤制服的調查員站在樹海的入口處。
“部長,你確定那隻怪異就躲藏在這裡?”
項含卉身後站着三位身穿漆黑制服的行動局成員,其中一位稍顯年輕的看向面前幽暗深邃的樹海露出了謹慎的神色。
“當然了,‘霜凍’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她笑眯眯的說完之後,嘴脣一抿繼續道:“這片樹海死了很多人,但是似乎之前從來沒有聽說過有怪異存在確實是一件很古怪的事情。”
項含卉輕鬆的笑了笑,“現在市裡突發的幾起被稱之‘死之刻印’的C級系列怪異事件,其中的一起的源頭就是指向這裡...”說到這裡,她看向遠處樹海的深處補充道:“這一次我們前來此處不只是要解決‘死之刻印’的刻印怪異之一,還需要調查一處原本興建於森林公園內部的神社。”
“神社?”‘霜凍’的臉上閃過一絲疑惑,在東興市居住數年的他似乎從來沒有聽說過類似的消息。
“沒錯...”項含卉的臉上也有着微微驚訝的神色,“這是我調查了上一次‘黑山羊’所提到的那一處別墅洋館所發現的記載於古籍之上的情報,那個時候天夏行動局也只是草草創立,天眼系統並沒有像現在這樣完善,所以這些事情被時間所掩蓋了。”
“那棟別墅洋館的主人當初似乎就是旅居天夏的霓虹人,在興建了這一座神社之後將一些東西放了進去供奉和封印了起來。”
“在十年前也就是收容物出現異動,怪異集中爆發的時候開始,其中的某一樣東西似乎是失蹤了...”
“部長,你是懷疑是那座神社裡出了問題,所以才導致市內現在C級事件頻發?”站在‘霜凍’身邊的一位時尚靚麗的年輕少女甩了甩金色的長髮,一邊嚼着口香糖一邊好奇的詢問道。
“沒錯。”扭頭注意到身後幾人一臉輕鬆的模樣,項含卉不由得有些氣急敗壞的指着少女喊道:“雖然我知道這一次的任務雖然只有C級,但是你們也太放鬆了吧,特別是你‘荊棘’,你給我警惕一點,別教壞了‘霜凍’這個新人!”
“安啦,安啦,我的部長大人。”
“哪怕是B級任務,憑我們幾個也足以應付不是嗎?”
‘荊棘’嬉笑着上前抱住項含卉的胳膊輕笑道,略顯規模的胸部在她的手臂上擠壓出一道完美的弧度。
“哼,你這傢伙...”項含卉面色有些尷尬的將手臂從‘荊棘’熱情的懷抱裡掙脫出來,像是完全沒看到少女略顯幽怨的神色一樣,沉聲道:“那麼現在任務開始,我們走。”
“是。”在場衆人看到項含卉嚴肅的神情面色齊齊一整,天眼系統的藍色流光同時在幾人的眼底閃過,赫然已經開啓了任務記錄。
......
呼!
呼呼!
一道略顯沉重的呼吸聲從樹海的深處響起,渾身沾滿泥土,臉部淌絲絲血跡的‘霜凍’掙扎着從濃密的密林深處跑出,逃到了一處略顯空曠的林地之中。
他慌張的環顧着四周,臉上露出了強烈的緊張與恐懼的神色。
“這...這到底是哪裡?!我怎麼還沒有走出去?!!”‘霜凍’飽含恐懼發出了輕輕的呢喃,他回憶起之前所發生的一幕眼中充斥着難以置信的神色。
“僅僅是一次C級任務而已,這裡怎麼會出現那種東西?!”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我一定要逃出去求援!”
站在原地喘息的‘霜凍’眼中瘋狂的神色一閃而逝,就要邁步穿過這一片略顯空曠的林地的那一瞬間。
一陣詭異的童謠突然迴盪在這一片空曠寂靜的林地之中...
There was a crooked man,and he walked a crooked mile,(一個扭曲的男人,走了一哩扭曲的路。)
He found a crooked sixpence against a crooked stile;(手拿扭曲的六便士,踏上扭曲的臺階,)
And they all lived together in a little crooked house.(他們一起住歪歪扭扭的小屋。)
...
唰!
隨着童謠的輕輕迴盪無數濃密的黑影驟然從‘霜凍’身後的陰影裡蔓延而出,將他團團包裹束縛,宛如一團漆黑的布偶一般毫無抵抗的瞬間被拖進了樹海的深處...
而童謠的陰冷曲調也隨着‘霜凍’的驟然消失逐漸遠去,消失了在月色之中。
......
此時樹海的深處。
小屋前的空地上。
砰!
一道血色長虹隨着白遠伸出手臂的動作在眨眼之間形成從白遠的手中飛射而出橫貫長空,瞬間穿過數十米的距離,拖曳出一條血色殘影緩緩消散在空氣之中。
裹挾着螺旋狀氣勁的血虹在接觸到怪異的瞬間就將其厚實,肥碩的胸部炸裂貫穿,無數腐爛的肉塊隨之四散迸射,猩紅血矛的尖端在龐大力量的帶動下筆直的插入地面,杆部散發着陰冷的氣息將怪異殘存的生機完全凍結,前衝的身影猛地向前傾倒停滯,栽倒在地發出轟然巨響。
現在的白遠憑藉自己的力量已經可以在現實之中發揮出之前夢境裡虛幻的實力!
散發着凜冽寒氣的猩紅血矛微微顫動着將逃竄的怪異牢牢地釘死在地上,漫步而來的白遠輕輕散去手臂上繚繞的暗紅陰影,居高臨下的俯視着面前已經失去生息的怪異,面露戲謔之色,“如果項部長是被這樣的廢物困住或者說殺死了...”
真是太弱小了...
白遠接下來的話並沒有說出口的意思,但其中所蘊含的意思卻讓隨後趕到的卞良工清晰的感受到了。
正在他想要開口的時候,卞良工突然看到面前的白遠右手一伸猛然拔出貫穿怪異的猩紅長矛,單手揮舞着朝自己的頭部驟然刺來。
血矛的尖端帶着絲絲碎肉的殘渣與凜冽的寒意迎面而來,與此同時驟然升起的還有背後那股升騰攀附的洶涌惡意!
卞良工的面色一陣慘白,幾乎來不及發動能力的瞬間,就突然聽到白遠的聲音陡然傳入耳畔之中。
“我就知道,它的依仗一定是你!”
轟!
長矛尖端貫穿空氣發出的驚人氣爆甚至颳得卞良工不敢動彈絲毫的面頰滲出了絲絲血痕,但他絲毫沒有動彈的意思。
白遠手中的猩紅長矛在巨大勁力的涌動之下化爲一道暗色的血虹將不知何時蔓延至卞良工身後蠢蠢欲動的無數漆黑觸手撕裂之後從白遠的手中脫手而出,再次橫貫長空,向着樹海深處飛去,驚起一陣攪動不息的氣流尖嘯!
咔擦!
緊隨其後的是白遠腿部宛如黑柱一般猛然踩踏地面,周身血色光暈驟然形成宛如猩紅氣焰般的耀眼光輝,他身軀四周方圓數丈的泥土驟然承受巨大的力量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崩潰響動,向下整齊的塌陷下了整整一寸,劇烈的音爆伴隨着氣流的攪蕩朝着四面八法飛散而出,隨着他的身影跟隨着血虹瞬間消失在原地。
只留下一道冷酷暴虐的聲音依舊縈繞不散,停留在原地。
“你先回去,我來解決這個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