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浚隨着虞山出了水族聖地,都轉幾次,卻是來到了另一處宛如聖地的虛空之中,在漆黑的之身之處,清晰可見,漂浮着一座樓閣!
樓閣扭曲,遙遙看去,就宛如一條巨大的魚妖一般,東西南北四方皆有一名魚人守護。
虞山探手抓扯住杜浚,一步入空,眨眼間便來到了那樓閣之前,眼中神光一掃,便將守護在樓閣前的幾個水族驚駭若死,急急參拜。
“開門!”虞山冷哼一聲,心中有氣,卻是倒黴了這些魚人了。
“玄祖,此日並非我族聖日……”那看起來當首的魚人誠惶誠恐,依舊強然說道。
“永生!到底我是玄祖,還是你是玄祖,這水族到底誰說了算!?”虞山語氣不善。
那叫永生的魚人一見虞山震怒,不敢多言,驚恐起身,忙不迭的開啓了樓閣,目送虞山兩人步入其中,猙獰的身軀猶在顫抖。
樓閣之中,一片清淡的光輝灑下,驅出了原本的黑暗。
在虞山故作大方的言語中,杜浚將樓閣上上下下七層看了個遍,目光所及、那如山堆砌的珍寶,當真是讓人忍不住咋舌。
只是,找尋了甚久,杜浚卻是沒有發現一件讓他心動的物件,縱觀整個樓閣中,法寶最高品階的不過是仙品,丹藥倒也有幾枚,卻還不如杜浚從鬼州搜刮而來的好,畢竟煉丹乃是人類最爲擅長。
帝王玉倒是不少,只是此刻杜浚已然步入元嬰,修爲無需靈玉了,要來也無用,略作沉思,最終卻也拿了數百枚,迷惑虞山!
他心中想的明白,此刻,若是不將水族先祖全部置換給虞山,虞山貪慾之下,事情多半要生出枝節,至於那法寶,像虞山這種性格,難免將水族的神品法寶全部煉化,收爲己用!
倒是有幾株水中生長的奇特草藥、看起來好頗爲不錯,杜浚便順手給收了,看的一旁的虞山嘴角抽動,心中十分的肉痛。
三遍之後,杜浚確定樓閣中,再無他需要的物件,當即便要出了樓閣,卻在臨近樓閣之門的時候,忽而發現,在大門一側,居然還有一間隱蔽的所在。
發問之下,原來是水族的一些族譜書籍,略作沉思,杜浚舉步進入其中,虞山倒也沒有阻止,一房間的書籍、又不值錢,心中巴不得杜浚能看上幾本呢。
“水族畢竟是遠古種族,說不定這書籍中,便能揭開我心中惑然呢!”杜浚心念一轉,翻看了幾本,卻發現,多是些水族遠古之時的誇浮之說,不足爲憑。
他心中略有失望,正待離去,忽而目光一凝,在面前的書架下方,一本殘缺的書冊隨意的擺放,本不出衆,只是那書頁之上的圖案卻是讓杜浚心中一顫,書頁之上竟然畫着一個算盤!
和陰陽一摸樣的算盤!
杜浚不動神色,舉步便欲要出了房舍,口中道:“我在這裡取的寶物,大概能置換我多半的水族先祖了!”
“難道上使就沒有看重幾本書冊麼?”虞山聞言面色登時焦躁,急聲道:“這些書冊中可是有我水族功法,便是上使不能修煉,借鑑一下,或可了悟些什麼!”
“哦?”杜浚聞言聲色一動,當即頓足,興致大起,出言讓虞山尋來基本功法,粗略瀏覽一遍,挑選了一本,卻又搖搖頭,道:“不行吶,便是加上這幾本書冊,也不足以全完置換我的魚人!”
“你……你莫要逼我!”虞山聞言,雙眼一凝,寒聲道:“想必你也明白我的心思,此刻,若不能將你全部的先祖留下,那上使便留下吧!”
杜浚一見虞山大怒,面色登時流露出幾分的不自然,稍作誠恐,忽而探手隨意的在書架上拿了幾本書冊,看也不看的便收入了須彌袋中,急聲道:“玄祖莫急,餘下的不足,就以這幾本書冊代替吧!”
“如此甚好!”虞山面色稍緩,點頭說道。
只是,他卻沒有注意到,放才杜浚固然神色驚慌,雙眸中卻是深埋着幾分的冷淡,看似被他恫嚇的驚慌,胡亂的拿了幾本書冊,卻將那一本畫有算盤的書冊拿在了手中!
這便是杜浚的城府,即便他故作無意的拿起那畫有算盤的書冊,作爲陪送,恐怕以虞山的神智也會稍有生疑,但是此刻,他故意逼得虞山發怒,驚慌之下,收起數本,摻雜想要的書冊,卻是棋高一步了!
完成置換之後,虞山一直將杜浚送到了水谷邊緣,杜浚告別,便要離去,虞山卻忽而說道:“不行,你若是這般離去了,待到安全之後,卻不告訴我先祖之地,我豈不是毫無辦法?”
“但我若讓你在我身上留下手腳,想來,此生再無法確認安全了!”杜浚凌空而立,冷笑道:“玄祖一怒,我焉能倖存?”
一頓,又道:“水族先祖之地,我要來無用,何必爲自己樹立玄祖這等大敵,你放心,帶我安全之後,必定會將那地方告訴你!”
“只是,進去進不去,我就不敢說了!”杜浚心中暗道一聲。
虞山聞言,目光閃動,靜默半晌,沉聲道:“姑且信你一次,你若有食言,便是天涯海角,我也會將你誅殺,不過……”
“不過,你若是死在了那幾個小修士手中,卻又如何?”
“那便請玄祖先行清路!”杜浚笑道。
虞山搖頭,道:“不行,昔日,我與那天機子有過一面之緣,卻不可輕易得罪他!”
杜浚心中冷笑一聲,卻是笑道:“那便各安天命吧!”
“不過,我卻能以神通,將你送出水谷千里!”虞山沉默一下,如是說道。
……
在距離水谷千里之外,大地之上,逐漸乾燥起來,卻透着絲絲的陰森之氣。
幾個枯樹,成一林,其中怪蟲爬行,更是不時可見幾只遊魂散鬼出沒其中。
忽而,虛空離地十丈之處蕩起了一陣波瀾,刺破了此間的寧靜,旋即,一個人影從波動中猛然脫飛而出,頓也不頓,祭出一個羅盤,踏上,轟隆遠去。
“眼下,真身已然步入元嬰六重天,只是那傳說中的至虛之境,卻又是如何才能出現?”
虛空中,羅盤轟隆撕破長空,其上,杜浚眉頭緊鎖,暗自想道:“此事還需機緣,或許,只有我臨近突破六重天、即將步入七重天之時,這至虛之境纔會以未知的方法降臨,供我選擇!”
“此刻,還是先找個地方,開啓骨逆坎卦,在看看那書冊之上到底記載了什麼!”
一念到此,杜浚目光一閃,行出萬里,按低羅盤,此地未知,他沒有貿然散出神念,而是以雙眸仔細尋覓,一日,果真被他尋到一出隱蔽之地!
乃一潭黑水,四周有羣山環繞,大凶,便是那遊魂散鬼都不見了蹤影,整個潭水百里之內寂靜如死!
“弱水!”杜浚落在潭邊,凝目看去,不禁眉頭一蹙,暗道一聲:“想不到,會在此地碰到傳說中的弱水,據說,弱水有三千,乃虛數,具體不知,只知弱水大凶!”
“卻也成全了我!”杜浚露出一絲笑意,羅盤嗡然大作,其上佛光大作,凝現一層,宛如瓷碗一般,倒扣在了羅盤之上,護住杜浚不受弱水侵蝕,旋即,一頭破入弱水之中,深入千丈!
杜浚盤膝坐在羅盤之上,忍不住嘆息一聲,若沒有這羅盤,便是以他的修爲,也不敢貿然深入弱水千丈!
他祭出那書冊,不看,反而回憶起先前虞山的一句話,便在臨行之時,虞山很是突兀、卻別有深意的說了一句話!
“上使,據我族遠古傳說,我水族遠祖並非生於神州東海之中……”虞山擡頭看了一眼蒼穹,沉聲道:“而是從這天道之外而來!”
那時杜浚輕笑,不語,此刻想來,卻忍不住冷笑一聲,暗道:“想以蒼天之外做引,在我心中埋下一絲渴望,隨着時間的流逝,想必這渴望便會化作貪慾,影響我道心!”
“天道之外,杜某人報仇之後,說不定還當真要去看看,但是此刻,修爲爲重,決不可急功近利,跳入虞山算計之中!”
一念到此,他收斂了一下心神,翻看書頁,定睛看去,書頁已然殘破,首先映入眼簾的幾行字、乃是:天道飄渺,不可琢磨……抱‘盤’而成,大道可循!
“這裡的‘盤’一字,大抵是指陰陽算盤了!抱‘盤’而成,大道可循!這一句卻又是什麼意思?”杜浚眉頭一蹙,沉思半晌,忽而心中一動,失聲道:“難道是說,擁有陰陽,便可輕易觸摸到大道!”
當下,他迫不及待的垂頭再看:盤動,而天動,一珠,人間變,兩珠,輪迴不再,三珠,可撼天地,四珠,天道無存!
“嘶!”
杜浚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這書冊之中,若是當真說的是陰陽,那威力……當真是驚天動地,神鬼莫測!祭出陰陽在手,打量之下,目光搖動,許久失笑:“能被天道鎮壓在情冢之中的法寶,又怎會是寥寥之輩!”
只是,當他再一次翻動書頁之時,卻發現,其上的字跡一變,變成了宛如石碑之上的古奧字體,難以窺探其意!
半個月,杜浚費勁心神,卻只從書冊上得到了一句話的含義:欲動盤,需大道之氣!
“大道之氣?杜浚面色憔悴,數日的心念不停轉動,讓他雙眼中佈滿了血絲,此刻,盯着手中的陰陽,暗道:“由此看來,先前我撥動陰陽,不但頗爲耗損嬰氣,且威力不足,卻是沒有用對方法……只是這大道之氣又是什麼?”
“這書冊上記載的陰陽威力,多半也有誇大,只是,若是我能了悟那大道之氣,連連撥動陰陽,想來,當真是天地色變,玄祖退避!”
稍作休息,收起陰陽,祭出骨逆,抓來幾枚水晶,卻是要徹底開啓坎卦了,誰知,便在此刻,他雙眼餘光瞄過水潭,其目光忽而一凝,猛然側首,死死的盯着其左下方的一處!
(不知永生兄對這個龐大的龍套,可否滿意?改天,我再爲你娶幾房水族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