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嗜血蝙蝠翼鋪蓋在這片空間之中,翼下正是逃跑的西凌津。
此刻的西凌津傷勢嚴重,隨時隨地都有殞命的可能。
然而,西凌津心有不甘,大喝道:“畜生,我堂堂西凌府少主也容你這般欺凌?”說罷便就是一掌劈向上空,凌木化焱。
此後又是重咳出一口鮮血,藉着反推之力繼續向外逃出。
嗜血蝙蝠並沒有去攻擊西凌津,反而任由他逃走,自己卻轉移路線急於與東陽燃會合。
這一切只因西凌竹新與天幕女子紛紛趕來,而東陽燃此刻的目的也只是想避過兩人,以免再次廝殺而送了自己性命。終於,西凌津取出了天幕女子給的木牌,往其內注入真氣,出了據點通道的結界。
只不過本就重傷的他,再次負荷的輸出真氣,讓他的身體更加的虛弱不堪。西凌津出了據點來到了外面,便一路朝西凌府等人聚居的地方而去。
然而,第一個發現西凌津的人卻不是西凌府的人,而是正想悄悄潛入據點內部的葉萱。
葉萱見西凌津從據點內部出來,甚是吃驚,尋思道:“難道這個西凌津是安插在西凌府的門人?看他負了這麼重的傷,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事,還是去問問較爲妥當。”隨即便跟着西凌津返回,沒有貿然進入。
西凌津見身後再無人追來,心中不由一鬆,接着又是一口鮮血噴出,癱倒在地。
突然,便聽見葉萱的大聲呼喊,道:“快來人啊,西凌津受傷了,要死了他。”而她自己已是來到其身邊,問道:“你這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西凌津強忍着心血的溢出,艱難的說道:“看來我西凌津命不久矣。”蒼白的臉色毫無血色可言。
葉萱急問道:“是誰把你弄成這樣的?”在她想來,這定是東陽烈的傑作,但她還是想親耳確認一下。
西凌津回想起以往的點點滴滴,嘆息道:“難道我做的一切都錯了麼?”想了片刻,惶恐的搖了搖頭,道:“不,我沒錯,只怪那東陽燃不守承諾,我恨啊。”說道最後便是一陣歇斯底里。
葉萱聞言不解,暗道:“東陽燃是誰,難道就是東陽烈?”顯然她不識東陽燃是何人。她可不認爲還能有誰會出現在據點內部,何況自己出來之時,內部正在緩緩坍塌。
此刻,西凌曜等西凌府子弟終於趕了過來,可西凌津的生機已流逝過多,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西凌曜忙忙取出一粒天魂丹予之服下,一縷真氣輸入西凌津的體內,關切問道:“津弟,怎麼樣了?”
西凌津那雙悔恨的雙眼直直的盯着西凌曜,道:“我恨,我好恨...我不想死,我要報仇,我要殺了東陽...”這是他的臨終遺言,說的是那麼的不甘,可惜終究未能說完,未能說出仇人是誰。
這完全可以說是西凌津說到東陽燃的名字,想到他這個人,引動了情緒的失控,在重傷之下活活被氣死的。
西凌曜收回真氣,搖了搖頭,無力道:“津弟他五臟六腑皆被絞碎,已經殞落在了這片歲月林中。”看其神情,悲哀之意漸顯臉上。
西凌璋一直跟着西凌曜,他很是直接,問道:“少主,我大哥最後說的東陽是誰,是不是東陽晴天?”一股憤怒的殺機爆發了出來。
西凌曜看了眼邊上的葉萱,問道:“葉萱姑娘,你不是跟隨着東陽晴天去了凌焱林嗎,爲何你此刻在這裡?”
葉萱臉色一變,急忙解釋道:“晴天大哥他自己回凌焱林了,我...”
西凌璋喝道:“那你
爲什麼還在這裡,我大哥是不是東陽晴天殺的?”
葉萱臉色蒼白,低聲哭道:“不是的,我只是不想去凌焱林。”
要知道東陽晴天和東陽烈的關係是兄弟,而葉萱與東陽烈的關係又十分的曖昧,到時西凌府將怒氣都撒在葉萱的身上,到時她就真的是殃及池魚了啊。
突然,一道霸氣中帶着溫柔之意的聲音傳來,道:“東陽晴天的確回凌焱林了,而葉萱是我天殺門的族人,自然要跟着我回天殺門。”
一道身影緩緩出現在了衆人眼前,不是葉瓏玲又會是誰。
葉萱猛地撲向葉瓏玲,哭聲道:“瓏玲姐姐,他們都冤枉我。”
西凌璋被葉瓏玲的氣勢所壓,語氣也弱了幾分,道:“那我大哥說的東陽不是東陽晴天那會是誰?”
他們也知道了葉萱其實就是天殺門的族人,這話說起來還得從葉大哥說起。當年天殺門內部引發了極大的矛盾,葉大哥冒着生命之危帶小葉子逃了出來,但他的一身修爲卻是被廢,僅剩下四象境的實力。而葉大哥在天殺門的地位必然不低,否則也不會擁有空間玉以及那個空間陣法寶盒。
只見葉瓏玲鄙視一笑,道:“你們可知我爲何來此,不就是尋找東陽烈而來麼?”
西凌曜也是一驚,低聲道:“東陽烈?”
西凌璋頓時恍然大悟,道:“定是東陽烈,之前我聽說有個凌焱林的小子來我們西凌府尋人,被大哥和幾位宗老給打跑了,定是東陽烈心中不服,尋仇來了。”在他看來,西凌津是好人,東陽烈定是壞人無疑。
然而,葉萱卻是知道西凌津所說的東陽所指的仍是東陽燃,但出自對於東陽烈的怨恨,她巴不得越多人殺東陽烈越好,以消心頭喪子之痛。她異樣的神情此刻竟無一人所注意到。
西凌曜疑問道:“東陽烈是何人,也來自凌焱林?”因爲據他所知,凌焱林只有西凌竹新和東陽晴天二人的存在,東陽烈未曾聽過。
葉瓏玲哼道:“東陽烈可不是凌焱林普通的小子,他可是凌焱林屆時的林主。”
此話一出,衆人皆是震驚。
西凌曜問道:“此話當真?”他實在是難以置信。
葉瓏玲嗤笑道:“只要不在凌焱林,他東陽烈什麼都不是,你們怕什麼?”
說的不錯,儘管老伯紫貂對東陽烈百般疼愛,但也不會爲了他而對抗整個大陸的禁地實力的。
西凌曜哈哈大笑,道:“你和東陽烈有仇,休要讓我們攪這趟渾水,僅憑東陽二字就判定殺津弟的人就是東陽烈,未免也太武斷了吧。”他可不敢輕易得罪凌焱林,自從他在凌焱林修行了一段時日後,他對體內九曜木神血脈的領悟可是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升。
葉瓏玲深有所思,轉移話題道:“爲何不見西凌瑤那個小賤人,她哥都死了,她還不知道吧?”
說誰誰就就到,彷彿就一直藏匿於此一樣。正見
西凌瑤正急匆匆的趕來,道:“我大哥怎麼了?”看着死去的西凌津,她沒有哭,只是落下一滴清淚。
葉瓏玲漠然道:“死了。”
西凌瑤任由淚水佈滿臉頰,也沒有去理會葉瓏玲所說,蹲下身子將西凌津抱在懷裡,喃喃自語道:“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讓他進去的。”一直重複着這句,神情很是自責。
西凌璋喝罵道:“你抱得再緊,他也活不過來了。”說罷也是落下了一滴男兒淚。
葉瓏玲見狀也心覺不忍,安慰道:“我理解這種痛苦,我哥也死了,他的靈魂都被滅了,至少
你哥靈魂沒有泯滅,是可以進入輪迴的。”
西凌瑤聞言後,抹乾眼淚,問道:“我哥他臨終時可有說些什麼?”
西凌璋咬牙道:“他說他恨,他要報仇,是一個叫東陽的殺他的,但我們不知道是誰,不過葉瓏玲說是東陽烈。”
西凌瑤細語念道:“東陽烈?”眼神凝聚,不知在想些什麼,隨後又聽她說道:“這件事,你們不要管,一切都教給我處理。”說罷一絲八荒境氣息無意中露了出來。
葉瓏玲對這很是敏感,暗道:“難道這小賤人也是八荒境聖王強者了麼?”目光在西凌瑤身上難以離開。
而身爲九階麟蟒的葉萱也感到了一絲異狀,尋思道:“那施展天幕的女子莫不是就是她?”
葉萱雖然只有七星境的實力,但她的靈魂境界是實打實的融神境。
西凌瑤將西凌津的遺體抱起交給西凌璋,道:“把大哥帶回家去,神兵的事就交給我和少主吧。”
西凌璋看了眼西凌曜,西凌曜也點了點頭,以示同意。
西凌璋接過西凌津的遺體,點頭道:“好,一定要爲大哥報仇。”
西凌瑤微笑的點了點頭,可卻是笑的令人心中一痛。西凌璋抱起西凌津的遺體前往了返回西凌府的途中。
西凌瑤拿出一塊木牌,那是天幕女子送給西凌津的木牌,聽見她說道:“少主,這是我大哥手中緊握的木牌。”說罷便遞給了西凌曜。
西凌曜仔細端詳着這塊木牌,問道:“這是什麼?”
上面刻有的是五行雷電。
葉萱驚叫道:“我知道這個東西,苗澈就是利用這個進入到裡面的。”
他們都知道了葉萱之間的事,也自然而然的知道了苗澈。當然這不是葉萱主動說出的,而是西凌府一行人他們尋問的。
葉瓏玲很是奇怪的搶過這木牌一看,道:“要不試試?”
西凌瑤從葉瓏玲手中搶過木牌,哼道:“我大哥一定是進去過,他也肯定是在裡面傷了重傷的,所以裡面危險重重。”
葉瓏玲不甘示弱,諷笑道:“所以實力不夠,還是老老實實的呆在外面。”
話不投機半句多,二女又互相鬥起了嘴。
西凌曜一陣頭大,輕哼的一聲道:“還是我進去看看吧,你們三個女娃就好生呆着吧。”
話剛一說完,兩女異口同聲的反對,道:“不行。”
而葉萱卻是深有所思,只因她是清楚內部情況的,她是親眼看見裡面已經坍塌。
西凌曜呵呵一笑,道:“那就一起進去瞧個究竟吧,如果津弟真的是在裡面負的重傷,那我定不輕饒兇手。”說道最後語氣堅硬,也有了些忿怒。
西凌瑤將木牌捂着胸口,低聲道:“那我們走吧。”說罷已是提起腳步緩緩踏去。
葉瓏玲這次出奇的沒有搶在她的前面,而是帶着葉萱和西凌曜一起緊隨其後。
只見這塊木牌中的五行雷電在注入真氣之後發出陣陣光芒將四人包裹住,這種光芒曇花一現,但也將四人帶到了一個黑暗之地。
這裡正是據點內部,和坍塌之前一模一樣,完好如初。
他們剛一進入,就發現有劇烈的戰鬥波動,毫無疑問這是兩個勢均力敵的兩個對手在拼殺。
西凌瑤神情異動,暗道:“就是這種氣息波動,殺我大哥的人。”她已是施展出最強身法趕了過去。
西凌曜也爲之感到震驚,這個層次的廝殺絕對不在自己實力範圍之下的,他也迫不及待的趕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