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天覆地的同時,也正是血流成河之際。
東陽烈與劍氣之獸的激戰如火如荼,從地底直衝雲霄之上,破開萬重土層形成一個席捲之勢,金黃色的火焰猶如火山噴發一般燃燒着泥土,侵染着整片天地,就連天空也是如此,金光燦燦還夾雜着無盡劍氣,而這些劍氣卻如雨降。
此刻,正在激戰的東陽燃與樑繁見狀時無一不驚,同時心底還隱隱升起了狂喜之意,他們知道天陽神劍終於要出現了,只是爲何會這般的強勢,卻是令他們有些不解。
樑繁目光凝望,哼聲道:“我沒時間再與你浪費了,天陽神劍我要定了。”說罷便棄開東陽燃,直奔東陽烈所在的地底之處。
東陽燃豈會讓他如願,施展出最強手段就是全力阻擋而去,遍地燃火的腐骨蓮瞬間凝合成一隻巨大蝙蝠,帶着嗜血的腐蝕之力向樑繁嘶鳴咬去。
樑繁再次冷哼,祭出血魂刃就是簡單而又粗暴的一刀斬下,不再留情。之前與東陽燃雖然廝殺的瘋狂,但卻沒有欺對方沒有神兵而使用血魂刃。
然而,東陽烈見此一幕萬分緊張,暗自吶喊道:“我一定要得到天陽神劍,誰也無法阻擋。”在血魂刃襲來的那瞬,竟見他以身試刀,可後果卻是不盡人願,腐骨之蓮被剖開,他自己也是悶出口鮮血,臉色甚是蒼白。
樑繁見東陽燃身敗,不由冷笑道:“你很強,但最多隻是東陽烈之流,於我毫無半點威脅,而我之所以會與你鬥了這麼久,也只是因爲你的分身裂體之能,可現在我玩累了。”說着便是高舉血魂之刃,欲要斬下似的。
東陽燃有萬分不甘,如果就這樣被斬殺至此,之前做的一切努力都將會付之東流,可事到如今,卻是無能爲力,要怪只怪自己遇上了一個不該遇上的時代,遇上了不該遇上的人。
在這死神舉刀之前,不管是誰,多多少少都會有所恐懼與不甘。
樑繁見東陽燃此等衰樣,心中甚喜,收回血魂刃,淡淡的說道:“我不殺你。”話一說完,人已是不見蹤影。
原本緊張而又血腥的氣氛漸漸散去,但東陽燃卻是無法爲自己能夠活下而感到高興,在他看來,自己在樑繁的眼裡只是個可有可無之人,殺與不殺都無關緊要似的,這讓高傲的萬蝠帝君如何顏存。
其實樑繁所想並非東陽燃所認爲那般,這一切都只是東陽燃在死亡面前多出來的一些想法罷了,但正是如此,就不得不讓人佩服東陽燃,儘管這些不值得佩服。
天,仍降劍氣,地,依舊燃火,而東陽烈與劍氣之獸之間的廝殺卻是終止了下來。
天陽神劍懸於半空之中盡散光芒,再也沒有先前凌厲,卻顯得溫和了許多,直接便從正午的毒日換到了傍晚的夕陽,無限美好。
只見東陽烈拖着沉重的身軀飛至其旁,伸出顫抖的左手一把將劍柄握住,隨後不由的深呼了一口氣,露出了久違的輕鬆笑容。
但笑容剛剛展露,樑繁的聲音便老遠傳來:“真是一柄好劍,除了天外神兵,就屬這最強了。”
東陽烈聞言一怔,猛然落地,轉身回頭,樑繁已是目光灼灼的盯着了天陽劍。
樑繁忽然咧嘴一笑,使東陽烈頓感危機而至,忙忙閃身避開,沒有絲毫的停滯。這危機之感完全是來自於樑繁那不打招呼的突然出手,讓人防不勝防。
東陽烈冷言道:“你已有血魂刃,竟還有搶奪天陽劍,不知羞恥。”
樑繁頓時無語,反問道:“羞恥?”隨而卻是一笑,道:“誰人規定有了血魂刃就不可以搶奪天陽劍,又是誰人規定這就是羞恥?”說着便是嘲諷一笑,那一無是處的表情展現無疑。
東陽烈見狀眉頭一皺,低哼道:“說你不知羞恥,只是爲你要搶奪屬於我的東西,不爲其他,若非要問是誰人規定的話,那人便就是我了。”說罷便是將天陽神劍一揮,星閃神術悄然施開,已是殺至樑繁到了身後。
樑繁反應敏捷,在天陽劍劈斬近身之際,血魂刃便是祭出,與之來了次神兵之間的大急撞。
劍身與劍身之間的血與火,在那碰觸的瞬間,不知不覺中交融在了一次,讓周遭的火焰有了靠近之意。這樣一次次的相互砍擊,讓這種火焰靠近的趨勢越發的明顯,就連漫天的劍氣沉降的速度與力度皆是發生了質的飛躍。
樑繁見狀甚喜,讚道:“果然是好劍。”
東陽烈哼道:“你已有血魂刃,爲何還要奪取天陽劍?”
樑繁應道:“這是一個因果,正因爲有了血魂刃,所以天陽劍一定是要屬於我,這下你可明白,一無是處的林主大人?”
東陽烈頓時恍然,對於樑繁的目的已是再清楚不過了。
樑繁又道:“到那時,血魂刃就要臨駕於滅生刀之上了。”說完,便是嗜血一笑,手中的攻擊更爲的兇殘。
若不是東陽烈將此地的五行石內的能量盡數吸收,實力大增的話,此時此刻面對樑繁這等瘋狂攻擊,定是要被滅殺於血魂刃之下,何況還是在這遍體鱗傷之際。
二人的廝殺漸入白熱化,直從地底升騰到了半空之中,徹底暴露在了衆人的眼前。
楚雲敏還在與東陽烈分開時的地方等待着,擡頭望見這幕後,眼底閃過一縷濃濃的殺機,狠聲道:“樑繁,你找死。”說的同時,身形已是奔騰而去,揮着滅生刀,乘着一道血河。
而死裡逃生的東陽燃見東陽烈揮動着天陽神劍之時,不由一陣歡喜,他知道東陽烈一定會用天陽神劍來換取小貂紫顏的,但又看到樑繁兇狠的攻擊時,當下極是擔憂,害怕東陽烈不敵,天陽劍被樑繁所奪,那到時自己就真的與神劍無緣,與這個時代無緣。
想到這裡,東陽燃已顧不得面對樑繁時會發生的危險,展開蝠翼就是衝將而去,同時也顧不上自己身上還滴着黑色的血液。
神兵之刃的誘惑沒有幾個修者能夠抵禦的。
與此同時,東陽烈已是麒麟焱神變加身,實力驟增,持着那柄散發着天陽之光的神劍,猶如君臨天下一般,令人望之卻步,唯一不襯就是天陽劍沒有承載着火焰。
就連樑繁見之,也在莫名的升起了這種不可思議的感覺,但他瞬間清醒了過來,搖了下腦袋,冷哼道:“琉璃焱神?”說罷自身身上緩緩滲透出沉煌沙,爲自己穿上了一件沙之鎧甲。
“你我最強一戰,拿出你的全部實力吧。”東陽烈甚是傲然,天陽神劍高舉,一輪天陽在劍尖處散發着激烈的光芒。
“全部實力?好,就如你所願。”樑繁在全身沙之鎧甲的基礎上緩緩彎曲着身軀,變幻成了一隻九個頭顱的獅子,只是其中有一個頭顱卻是沒有睜開雙眼,彷彿還沒有出生一般。
東陽烈對此絲毫不意外,淡然道:“九頭獅一族,戰吧。”說罷,氣勢急速攀升,劍上的天陽已是帶着毀滅之力劈斬而去。
樑繁目光凝聚,低聲念道:“實力強了不少,難怪敢和我這般叫囂,但...你的一無是處,是永遠無法改變的。”同時同步,已是踏空而去,以血魂刃迎擊斬向。
只是在這瞬間中,神兵的碰撞、肉身的對抗、神術的比決,都已在連綿不絕的響聲中發生。
趕至而來的東陽燃見此一幕,內心大驚道:“東陽烈又變強了,可惡。”說罷,緊握的拳頭已是變得扭曲,同時還有他的臉龐。
只見半空中,兩頭長着翅膀的火焰之獸咆對峙着、咆哮着、廝殺着,將天降的劍氣全部引至他們所在的位置,瘋狂至極。這兩頭火焰之獸毫無疑問就是麒麟之身的東陽烈與全身燃着沉煌沙之火的九頭獅族樑繁,而對於他們二人的這個狀態,已是衆人皆知。
當然,來到這片空間之人自是不止只有東陽燃、楚雲敏、樑繁與東陽烈四人,甚至在這片空間還有原有居民,只是還不曾出現罷了。
忽聞馬蹄聲響,帝景天縱馬而來,望着激戰的東陽烈與樑繁二人,那蠢蠢欲動的身形止了又止,不知有了多少回。
帝景天縱馬來了,顧天照也馭着火雲雀緊追在後,生怕一不小心跟丟,就永遠的留在了天陽神墓的通道之中。
顧天照見帝景天如此模樣,不由嘲諷道:“以你的實力,我想你無法撐過三個回合。”
帝景天回頭瞪了其一眼,哼的一聲,沒有多言,想必是默認了對方所說。
顧天照又道:“只要等我們完全復甦,那他們也無法在我們手中撐過三個回合。”
帝景天聞此言深呼一口氣,嘆道:“是啊,完全復甦,可這是件多麼困難的事啊,付出再多的努力都是爲了那一刻。”說罷,眼底有着一縷堅定的目光久久沒有散去。
顧天照也因自己的話陷入了沉思。
帝景天忽地說道:“顧天照,你我之間的宿命之戰,從今日起正式開始,休要想逃脫。”
顧天照一驚,忙說道:“神骨早已給了你,何況顧天照已經死了。”
帝景天打量着顧天照,冷笑道:“殺一個人,雖滅了其魂,但他的肉身卻還活着,這讓我情何以堪。”
可就在這樣,一團火焰急速墜落,正好砸在了二人中間,竟硬是沒有一人有所發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