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到大喜之日,便就有人提前趕來,其行程之快真是令人歎爲觀止。楚雲敏極力要求雷雲霆在大喜前夕放東陽烈離開,但雷雲霆卻是說一定要洞房之後才能放走東陽烈,否則一旦東陽烈離去,整個婚禮就會出現變故。
這一點是肯定的,一個人手中一旦沒有了籌碼,還想要繼續控制某個人的話,便就不能那般隨心所欲了。楚雲敏是個明事理之人,知道這是對方所能容忍的限度,自己不可得寸進尺,唯有討價還價,以便達到雙贏的地步。
最後,雷雲霆答應在婚宴禮成後,由楚雲敏親自送東陽烈離開,直至安全爲止,隨後便回雷神山洞房花燭,並且抹去對與東陽烈相關的一切記憶。楚雲敏答應了,也不知道她是抱着一個什麼樣的心態,或者說是陰謀吧。
三天轉眼即逝,整個雷神山已是充滿喜慶,所有人都在議論紛紛。有人高興,也自會有人不喜。那些愛慕雷雲霆的姑娘們,最初無一人甘心,但在見識到楚雲敏那絕美容顏後,任誰也升不起妒忌之意。
這一天,人滿爲患。
雷神山的雷之氣息比以往時刻都要濃郁的多,那些煉體還不曾到家的人,直接便就是遭電擊而亡。所以,進入雷神山之人都是那些出衆的才俊,也有些長老級別的陪同者。
那些迎親儀式直接便是免去,數萬壇的雷靈液擺得到處都是,只要來者賓客敢喝,便可肆無忌憚的喝。就連聚雷池這等煉體聖地也免費開放,不管你是不是雷神山之人,只要有請柬亮出,就可以享受那雷電煉體的妙處。
許多人來此並沒有去觀看一對新人禮成的儀式,而是直接去到了聚雷池,想要一探雷神體的奧秘。不過,雷神山敢在這個時候免費開放,自然是不怕會讓聚雷池人滿爲患,而導致系列的事故發生,以致損害到雷神山的利益。所有踏進聚類池的人都遭電擊而亡,其中也不乏有些雷神山之人。
雷神殿內,人山人海,這便就是婚禮現場了。
楚雲敏衣着一襲紅妝,可卻蓋上了紅蓋頭,無法讓人一窺這傾城之容。雷雲霆一臉喜笑,也是一襲紅衣,看着站在兩側之人,不禁的得意一笑。這讓許多人都暗自不爽,小聲議論了起來。
婚禮進行的異常順利,竟沒有半點意外發生。
在雷雲霆抱起楚雲敏回到閨房之後,幾大勢力之間的矛盾這才漸漸的顯現而出。沒有在婚禮舉行期間鬧事已是給足了雷神山的臉面,但來到雷神山的目的終究還是要解決的。
一方面,雷霸天端坐於大殿之上,傲視羣雄。另一方面,雷雲霆卻是帶着楚雲敏悄悄的來到了鏈獄周旁,此刻東陽烈已是被放了出來,但他依舊被星辰之鏈捆住了手腳。
望着一身喜慶的楚雲敏,東陽烈的眼角不經意的露出些笑容,可隨即又想到新郎不是自己,而是另有他人之際,忍不住的一聲狂笑,他這是在嘲笑自己的無能。
楚雲敏聞此狂笑之音,心中隱痛,細語道:“林大哥,對不起。”
雷雲霆就站在楚雲敏身旁,聽到這細語一言後,心花怒放道:“娘
子,儘可放心便是,跟着我,對你對他都是最好的選擇。”
楚雲敏無動於衷,踏着沉重的腳步來到了東陽烈的跟前。沒有紅蓋頭的掩遮,傾城之容上卻透着一絲淡淡的憂傷,令東陽烈癡癡的站在原地,忘記了動彈,道:“雲敏,真的好美。”可說到最後時,眼眶溼潤的通紅。
楚雲敏笑着道:“林大哥,相信我,我不會有事的,我們一定可以回去的。”可笑容卻越漸的苦澀,是那麼的言不由衷。
雷雲霆聽此對話後,輕哼的一聲,淡漠道:“好了,趁早送林兄離開吧,否則被龍虎門發現了,定又是要活不成了。”
楚雲敏說道:“林大哥,我送你離開這裡,我會回去的,等着我。”再三叮囑,卻忘了自己只是個弱女子。
東陽烈內心掙扎,他很想就此將雷雲霆斬殺於此,但他知道暗中必定潛藏着一位帝君高手,只要有些許異動,不僅是他,就連楚雲敏也難逃一死了。
三人行,兩兩無語,雷雲霆輕車熟路的便領着二人從小道走出了雷神山的範圍。東陽烈與楚雲敏各自低首不語,各懷心事,皆是不捨分別。
但雷雲霆卻是不同,這是東陽烈與楚雲敏間的結束,卻是他與楚雲敏間的開始。只見他停下了腳步,說道:“林兄,一路順風,不送。”說罷便近到楚雲敏身側,將之摟在懷中。
東陽烈無視了雷雲霆的話語,二話不說,提掌便是要向雷雲霆拍擊而去,這是他擠壓已久的怨氣與怒氣。然而,還不等東陽烈提掌拍下,便見他全身痙攣到地,痛苦模樣實難抑制。
楚雲敏頓時一慌,睜開雷雲霆的懷抱,忙忙將東陽烈扶起,大罵雷雲霆道:“你到底對林大哥做了什麼?”目露兇光,那顧不寒而慄的殺意再次撼動了雷雲霆的身心。
由此,雷雲霆臉色陰沉,道:“他在鏈獄吸收了太多的能量,暫時遭到反噬罷了,至於你,希望你答應的事不要反悔,否則林兄必死,這點請你務必信我。”
其實不然,東陽烈之所以會在這個時候中招,絕不是遭能量反噬這般簡單,定是有人暗中出手。這一點,東陽烈與楚雲敏心知肚明,只是不願說出罷了。
楚雲敏說道:“我也希望你能說到做到,放林大哥安全離開,不要背後食言。”說的同時望了眼周遭,語氣漸冷了起來。
雷雲霆笑而不語,直接作出行動,將困住東陽烈手腳的星辰鐵鏈給收了回去。
楚雲敏緊緊的抱着東陽烈,道:“林大哥,你要好好活下去。”說罷便將鬆開了懷抱,站立而起,走在了返回的路上,漠然道:“走吧。”
就在這瞬間,世界萬物都寂靜無聲,唯有那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雷雲霆最後還不忘望了眼東陽烈,嘲諷的搖了搖頭,甚是不屑。
東陽烈在那一刻,心境徹底崩碎。
由於自己的無能,不但不能保護自己所愛,還要讓自己的女人爲救自己而葬送一生的幸福,並且連回憶也即將抹去。但凡是有血性之人,就不會眼睜睜的看着那漸行漸遠的背影而無所作爲。
內心的撕痛、無聲的咆哮、無力的掙扎,只會將自己的無能與無助表現的淋漓盡致。
東陽烈只能靜靜的躺在地面上,自言自語道:“雲敏,你答應過我的,你千萬別有事,等着我。”
“她當然不是有事,也會回來,但之後的一切都再與你無關。”一聲奚落的蔑笑後,樑繁憑空而現,眼中盡是嘲諷。
東陽烈茫然的坐立起來,道:“雷神山的帝君強者都不曾發現你,你還真是厲害。”
樑繁‘呵呵’一笑,不屑道:“一羣只懂煉體的蠻漢罷了,不足爲懼。”
東陽烈緩緩站立而起,道:“你這是來看我笑話的,還是要去幫我救回雲敏?”
樑繁說道:“她不需要任何人去救,在這世上,只要她不願意,沒有人可以傷到她分毫。”
東陽烈說道:“這點我也知道,只是我不想讓她一個人去承擔,倘若你找我沒事的話,還請讓道。”說罷便緩緩走在了返回雷神山的途中。
樑繁見狀,搖了搖頭,嘆道:“我會阻止你的,只有你的無能,纔是證明我的最佳途徑。”說罷便見塵土飛揚,沉煌沙已是裹向了東陽烈的腳踝。
東陽烈絲毫不在意,仍是慢步踏前,冷聲道:“滾開。”低聲低喝間,已是震散了來襲的沉煌沙,威勢甚猛。
樑繁見狀一怔,哼道:“想我讓道,最好還是拿出些本事,若如你還是一如既往的一無是處,那就休怪我要結束你的性命。”說罷便是縱身躍前,沉煌沙凝聚出的獅爪已是拍擊而向。
東陽烈瞳孔泛紅,多日來的怨恨一併爆發,只見一輪天陽凝聚在手,燃起了熊熊之焰,切割沉煌沙凝聚的獅爪而至。
兩強相遇,破壞巨大。
遍地的火焰蔓延開來,一掌接着一掌的碰撞,近似瘋狂。
數十掌過後,東陽烈漸不耐煩,喝道:“讓開。”只見他化作一頭六丈麒麟再次現世,踏蹄一掌鋪天蓋地而下,將樑繁踩在了腳底,隨後便又是一個星閃神術施展而出,瞬間逃之夭夭。
在那蹄踏之下,樑繁用層層沉煌沙形成一個絕對防禦,無奈最終還是被踏裂,負了重傷,但這傷勢對樑繁來說並無大礙,只是看着那頭六丈高的火焰麒麟獸久久不能回神,質疑先前所看到的一幕,道:“不,這不可能,沒有金睛獸的協助,他怎麼可能達到六丈之身,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的。”
無論樑繁如何自欺欺人,但這點已是事實,毋庸置疑。
在冰玄湖的時候,東陽烈便意外爆發了一次,達到了六丈麒麟身,而避過一難;第二次是藉助了金睛獸的力量,以六丈之身對抗兩大修魂帝君;而這次,想必也是一個意外,畢竟想要達到六丈之身就必須練成焱神絕殺的終極之態,可又有幾人能夠修成,何況還是在八荒境內,更是令人難以置信。
但,東陽烈他做到了,儘管不能隨時隨刻,卻也多次達到了六丈之身。對此,樑繁甚是不甘,一個自己向來都瞧不起的人竟先一步達到了那個境界,這個事實讓他難以接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