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信源於實力。
銜尾蛇的自信,來自於她對自身能力與實力的發揮。
『它沒有眼睛,因爲沒有需要觀望的存在;它沒有耳朵,因爲沒有需要聆聽的事物;它沒有任何器官,因爲沒有任何外物會進入它的體內;它不依靠手和腳移動,因爲它的整體就是最便捷的移動手段;它不斷消亡卻永不滅亡,因爲它本身的存在就意味着生命與死亡的結合;它既獨一無二又是無限,因爲整個世界中只有它的存在。』
自人類有文字以來就有記載的這一種神奇的生物,正是“銜尾蛇”這一代號的能力由來——作爲這世上最古老的超凡能力之一,儘管如今的她完全無法將這一生物的特性展現出哪怕百分之一,可是,就算是這樣,她的實力,也已經凌駕於這個星球的頂端。
一直以來,僅僅依靠着“極速”這一銜尾蛇能力最基礎的特性,她就坐穩了黑暗議長的位置,世紀之戰後成爲“守護者”與“引導者”,並且帶領黑暗議會發展壯大至今。同時,藉由黑暗議會當中所保存的典籍,對自身的能力有了更爲深刻的瞭解和領悟後,就在不久之前,她終於突破了人類的界限,觸碰到了準神級的臺階。
作爲“人”與“神”的界限,體現在“銜尾蛇”這一能力之上最明顯的特徵,就是她現在所展現出的能力。
一個……獨立的,完全在她掌握之下的世界。
在這個世界中,銜尾蛇就是獨一無二的至高存在,這世界的一切都由她掌控,只要這個世界存在,她本人就不會消亡,而在這個世界之中,她的力量……也就等同於無敵。
儘管以她現在的實力,僅僅能夠割裂這樣一片現實空間,並且藉由空間來構築自身的世界,可是,對她而言,這已經足夠了。
在自我的世界之中,將實力提升到難以想象的程度,甚至於經過神降術加持後,自認爲連準神級的門檻也已經無法限制自己的銜尾蛇,此時固然有着絕對的自信可以與紅導師抗衡,然而,她也不會認爲紅導師是那種看不清楚局面的傻瓜。
既然不傻,那麼……她的依仗,究竟從何而來?
銜尾蛇從來就不是一個喜歡和敵人廢話的人——反派死於話多這一至理名言,事實上正是出自她的總結,在世紀之戰前見多了強大的同伴因爲喋喋不休而死在蓄勢反擊的正義英雄手中,對當時尚且弱小的她而言,這樣的教訓已經足夠深刻。
正因爲如此,她並沒有因爲紅導師看似虛張聲勢的舉動就有所遲疑退卻,恰恰相反,越是這樣,她越是要用實際行動,來驗證自己的猜測。
如果你有實力抵擋,那麼,我不會給你蓄勢的機會。
如果你沒有實力,那麼……就死在這裡吧!
無數的銜尾蛇,在神降術加持之下,力量已經攀升到這片空間所能承受的極限,而現在,這無數的她,一起向這個世界當中本不應存在的唯一一個“異物”,發起了毀滅性的打擊。
“哎呀哎呀……看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面對着這轉瞬即至的攻擊,紅導師難得露出了認真的表情。
她擡起戴有機械拳套指虎的右手,閃亮的雙眸微微眯起,然後,出拳。
和銜尾蛇不同,她的攻擊單調且樸實,不過,這一擊所帶來的,卻是石破天驚般的效果。
空間……坍塌了。
自最先接近紅導師的那一名銜尾蛇起,所有銜尾蛇的臉上,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神降術的光芒,碎裂的空間,包括這無數銜尾蛇的身體,都彷彿在這一瞬間受到紅導師這一拳的攻擊,而變得扭曲不定。
然後,僅僅是剎那,所有的這一切,連同空間本身一起瞬間坍縮。
“是……黑洞?!”
眼看掌握着神降術的銜尾蛇都在這一擊下瞬間潰敗,莎莉大主教驚愕之餘,也看出了紅導師所使用的到底是什麼招數。
“應該是這樣沒錯了……”
克里斯蒂娜親王也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在一瞬間製造出超乎想象的質量,藉此造成引力坍縮而形成的人造黑洞……真是隻有那個女人才可能發出的恐怖攻擊啊。”
現階段的超凡能力者當中,單純憑藉肉體乃至超自然力,根本沒有人能做到這一點,也只有紅導師本人,藉由高科技裝置模擬出黑洞行程時的狀態,才能夠憑空製造出這種驚人的效果。
可以說,銜尾蛇的能力雖強,也只是限定在她爲自己所圈定的“桌面”上,現在紅導師一言不合直接就掀桌,這位黑暗議長自然也就沒的玩了。
“被……幹掉了麼?”
凝望着那無數的銜尾蛇身影在一瞬間被黑洞的引力壓縮成齏粉而盡數消失,兩人現在唯一在意的就是……這位黑暗議長,到底有沒有在紅導師面前存活的手段?
畢竟,作爲實力勉強能夠抗衡銜尾蛇的兩人,並不希望看到紅導師在現階段就有着碾壓性的強大姿態,因爲這樣一來,救世主聯合議會的主導權,也將徹底歸於天朝救世主管理辦,很顯然,這並不是她們想看到的結果。
幸好……
“哦呀,逃掉了呢。”
輕描淡寫地用手掌捏碎了已經完成使命的小型黑洞,紅導師略微有些驚訝地望向自己的身側。
在不遠處,突兀地顯現出有些狼狽的黑暗議長的身影。
“黑洞……並不能把我怎麼樣。”
她的聲音有些惱火,不過更多的則是劫後餘生的慶幸以及對於紅導師在那一瞬所展現實力的畏懼。
“也對……畢竟以你的能力,逃出黑洞的引力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不過……”
紅導師笑眯眯地望着黑暗議長。
“如果我說,這一副引力強化手套,是我根據我可愛的部下所提供的實驗素材和報告,剛剛研製成功的試作品,你會不會覺得……自己輸得很委屈?”
“……”
銜尾蛇沉默了。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紅導師的意思,儘管這一點,正是她無論如何也不願意接受的。
“我才……不會相信那種事!就算是主角……以他現在的能力,怎麼可能干涉到身爲準神的我們……影響到我們之間的勝負!”
“哎呀哎呀……真是倔強的姑娘呢。”
紅導師無奈地攤了攤手。
“事到如今,你還是不願意相信麼……”
“……哼。”
僅僅留下這樣一聲不甘心的冷哼,下一瞬,黑暗議長銜尾蛇的身影已然消失遠去。
對此,紅導師並沒有表現出任何想要追擊或者攔截的意圖,只是輕輕搖了搖頭。
“曾經的我,也和你一樣,相信一切都可以用科學來解釋,直到……那一天的到來。”
過去,是無法被改變的。
如果真的有可能的話……那麼,能做到這一點的,也只能是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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