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
雖然是率先發動的一方,不過長樂第一時間選擇的卻是防守的策略。
在意識到對手鬼牌的能力更適合在這片並不開闊的林地進行隱藏,而自己卻時時刻刻都有可能暴露在對方視野之下,長樂果斷朝自己腳下與前方丟出兩顆,藉此隔絕雙方之間的視線,將兩人重新拉到同一起跑線。
而鬼牌方面也不示弱,兩枚彩色顏料直接朝剛剛長樂所在的位置以及預判移動的下一目標點扔出,不過,大概是因爲並沒有使用過這樣的,鬼牌她顯然忘記了計算的引信時間,其結果就是兩發落地後,長樂卻趁機逃出了爆炸威力最大的範圍,僅僅受了一點點小小的波及。
戰場上,的煙霧開始瀰漫,阻隔了兩人之間的視野,明知道這個時候開槍也沒辦法擊中對手,反而會暴露自己的所在,長樂和龜牌不約而同地選擇了蟄伏,同時悄然移動,以圖在雙方重新暴露在對手視野當中前找到一個有利的掩體和更佔優勢的地形。
當然,她們也絕不會忘記,在這片戰場上並不僅僅只有她們兩個,還有另外兩名敵人對她們的存在虎視眈眈,所以,移動的同時,她們也同樣在掃視四周,以確保自己不會成爲別人偷襲的目標。
對於以上帝視角觀戰的伊誠來說,這一舉動本身無可厚非卻毫無意義——芙蘭現在還在努力地向安全區邊線爬行蠕動,而另一邊,柳葉刀現在明知道自己就算衝進安全區也會被人第一時間察覺並攻擊,所以乾脆咬着牙,憑着手裡的藥品在史萊姆堆裡死撐,目的很明確,就是要等安全區內的戰鬥打出一個結果。
“說到底,這其實是一場‘不死就能贏’的戰鬥。”
到了現在這個程度,白女王也顯然能夠更深刻地體會到所謂“絕地求生”的真諦所在。
“越是在看似必死無疑的絕境下,卻越不能輕易放棄生存,因爲你永遠不知道,接下來會有怎樣的機遇與轉折在等待着你。”
說到這裡,猛然意識到什麼的白女王眼前一亮。
“這真是一個充滿着人生哲理和教育意義的遊戲!”
“是啊是啊……”
伊誠汗顏地在一旁附和着——講道理他一開始只是覺得這麼搞一下子說不定會很好看很好玩而已。
不過……既然和人生哲理以及教育意義扯上了關係,是不是這個遊戲到時候就不會被和諧了?
就在他和白女王這邊大談人生大道理的同時,場中,少女們卻仍舊展開着心無旁騖的彼此廝殺。
“嗒嗒嗒!”
在煙霧終於因爲海風的吹拂開始緩緩消散的同時,槍聲再度響起。
在選擇掩體這一策略上,鬼牌所選擇的是位於安全區邊緣的一顆粗壯的大樹,而長樂則反其道而行之,整個人直接趴伏在了一片茂盛的草地裡。
值得一提的是,此前她在物資箱裡所取得的,除了一把之外,還有一件小愛莉特製的“吉利服”——這套衣服採用了最新式的迷彩科技以及同調系統,趴在草地裡的時候能夠和周圍的環境完全融爲一體,只要不動,幾乎不會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而這也正是她能一路殺進決賽圈的最大依仗。
相比而言,鬼牌的能力雖然出衆,到了現在的這個局面下,就算想不被人注意到也不太可能,正因爲如此,在她試圖進入大樹的樹幹掩護範圍之際,長樂也毫不遲疑地扣動了扳機。
自動步槍的彩彈,有兩顆打在了鬼牌的雨衣上,迸射出一團團的彩色粉霧,不過,這樣的攻擊對於收集了兩名大佬物資的鬼牌而言並不致命,在躲到樹後的同時,她也飛快地爲自己“恢復”,然後悄悄從樹後探頭出來,在子彈射來的方向尋找着敵人的位置。
“突突突突……”
試探性地向着草叢掃射了幾發子彈,其中有一發終究還是幸運地打在了長樂的身上,而在意識到自己已經沒辦法再繼續隱藏的同時,長樂乾脆爬起身來,端着槍開始了機動性的蛇形走位,同時不斷向樹幹開槍,以圖利用火力壓制來爲自己爭取接近敵人的時間。
一時間,槍聲密集如鞭炮噼裡啪啦地響,兩人各自有所損傷,不過總的看來,還是藉助着大樹掩護的鬼牌優勢更大。
“……勝負已分。”
看到這一幕的白女王,總歸可以放心地做出判斷而不用擔心再次被結果打臉。
不過……也不知道今天她的這張嘴是不是被某人的能力所影響而產生了反效果,話音剛落,再度探頭出來的鬼牌,額頭上忽然結結實實地捱了一發彩彈。
“咚!”
要說鬼牌一身裝備其實不差,可是,大概是出於女孩子的愛美心態作祟,無論是她本人,還是之前的雷峰以及幽靈,都對那種厚厚的,帶在頭頂的頭盔不感冒,所以也就壓根沒有裝備。
而現在,被長樂下意識地一通掃射,陰差陽錯打中額頭的她,幾乎是立時“哎呀”一聲痛呼,捂住額頭,眼淚汪汪地就蹲了下去。
眼看着喪失了抵抗力的鬼牌,被長樂好整以暇的一個三連點射帶走,伊誠到底還是沒忍住笑出了聲兒。
好吧……雖說鬼牌最後是輸掉了,可總覺得她剛纔抱頭蹲防的樣子好萌啊。
“這個勝負的結果……想必所有親身參與其中的那些女孩子們都沒可能想得到吧。”
白女王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發出了這樣的感慨。
“等會兒……你可先別說這話。”
“怎麼,你總不會覺得都到了這個份上,另外兩個人還有機會……咦?”
白女王話音未落,在激戰過後而稍微放鬆了精神的長樂身後,突然竄起一道倔強的身影。
從剛纔開始就努力地向戰場中心爬行的芙蘭,終於抓住了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猛地從身後撲向長樂,而她所用的武器不是別的,正是她手中那口平底鍋!
“啊!”
雖然第一時間聽到了身後的聲音,可是,長樂的手中已經習慣性地開始了換彈的動作,這個時候已經來不及開槍了,而在她慌亂着想要掏出別的什麼東西來戰鬥之前,平底鍋已經狠狠地敲在了她的頭盔上。
“咣!”
伴隨着一聲金鐵交鳴的脆響,長樂面帶着濃濃的不甘癱倒下去,而芙蘭,則是帶着一臉的緊張、滿足和欣喜,同樣一屁.股坐在了原地。
“哈……哈……哈哈哈哈!我……我居然贏了!我是最後的勝利者!”
她劇烈地喘息着,忽然發出了狂放的嬌笑聲。
“我沒有辜負大家的期望!沒錯!我是最棒的!”
她的目光四下裡掃視着,似乎是在尋找着某人的蹤影一般。
“我知道你一定在看着我,等着我出醜吧!不過……這一次是我贏了!你這個打雜的……絕對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吧!”
“……”
對着屏幕沉默了片刻,伊誠將目光投向白女王。
“你不想再對這個結果說兩句麼?”
“真要說的話……”
白女王似笑非笑地看了伊誠一眼。
“這個臉打的還是挺痛的吧。”
“……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
伊誠莫名其妙地說了這麼一句,然後將視線轉回屏幕。
在屏幕的邊緣,芙蘭所沒有注意到的,長樂的屍體手邊,一枚引信已經脫離的,就靜靜地躺在那裡。
“轟!”
在爆炸的同時,伊誠的聲音,也傳入了目瞪口呆的白女王耳中。
“雖然很不想提醒你……不過,我覺得你今天這個嘴可能是開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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