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月樓,位於羅城與離城交匯處。地理位置奇特,背靠山,下依海。要到炎月樓,要麼攀登那極陡峭的羅離山;要麼乘船從海上行去。但無論是一種方法,卻是極危險的。總之,炎月樓是易守難攻。
蔚藍的大海,一艘航船漸近。太陽在天空眨着眼睛,那媚眼拋落在海面,似無數的星辰墜入其中,波光粼粼,美不勝收。船甲板上,兩個男子挺拔站立,一個一襲月牙長袍拽地,海風吹拂,發飄衣襬,飄飄似仙;他臉上罩着金色的面具,僅露出一對紫瞳。深邃如海水般,令人一望便不覺迷失其中;另一個男子一襲黑袍窄袖勁裝,腰纏玉帶,墨發高束,斜插着一根白色玉簪。五官輪廓深邃,面容略有些削瘦。
兩個人望着前方已隱現的宮殿,眼底同時閃過一道幽光,那應該便是炎月樓的,只是不知道他們能否那麼順利地上去?
炎月樓
高高的嘹望臺上架着數具嘹望鏡,鏡後數名着勁裝的男子觀察着炎月樓海面的情況。突然一艘船的身影闖入了鏡內,一名男子站了起來,朝着身後喊道:“報告,有船闖入海域,正在向炎月樓靠近。”
咚咚——
一陣鑼鳴,彎月樓裡跑出數幾十個黑衣人。
“去海邊。”一個着藍色勁裝的男子冷冷道。
“是。”一行人朝着船在停泊的地方走去。
當他們趕到海邊時,船已經準備靠岸。
“停住,何人擅闖炎月樓的地盤。”藍色勁裝男子走在前面,揮臂阻止着船的停泊。
船員回頭望着紫瞳男子,等待他的命令。
紫瞳男子,夜辰朝船員揮了揮手。冷冷站在船甲板處,墨發迎着海風飄飛,宛如神人。
藍色勁裝男子一愣,看來這紫瞳男人絕對是不容小覷的人物。
夜魂走到夜辰的身邊,朝着藍衣勁男子答話:“我們是來見貴派的樓主的。”
“兩位有何貴幹?我們樓主不輕意見外人的。”藍衣男子警戒地望着夜魂,他在這個黑衣男子身上感覺到了同類的氣息,那種冰冷、血腥的氣息。
“請問此人可是你們炎月樓的人?”夜魂將畫紙刷的展開,露出那個臉上帶着刀疤的男人畫像。
藍衣男子一驚,那畫上的不是影三嗎?這兩人找他做什麼?表面卻不動聲色地回答:
“不認識。”
“閣下,果真不認識?”夜魂挑眉,這人分明是在推委。
“當然。”藍衣男子道,反脣冷笑。“就算是我炎月樓的人又如何?難道你們還想硬闖來我炎月樓地盤鬧事不成?”本來不想說,但這黑衣男子的口氣分明是將炎月樓當成隨處可行的街道了。
哼——
夜魂冷冷一笑,果真是炎月樓的傢伙。
咻的一下,一道黑影如閃電而來。
藍衣男子一怔,飛身迎戰。兩道身影在空中纏鬥不休,細碎的陽光落在他們身上,四周似乎被蒙上了一層光亮,讓人瞧不清他們的招式。半晌後,只聽得砰的一聲。藍衣男子被夜魂一掌擊飛。直直往下跌落在地,沙粒飛濺。
“藍堂主。”
炎月樓的殺手齊圍了過去,將藍衣男子扶了起來。表情依然淡淡的,但各自心裡卻驚詫不已,沒想到這黑衣男子如此厲害,居然將藍堂主給打傷了。
藍堂主站了起來,拍去身上的沙粒。冷眸恨恨地瞪着夜魂,今日此仇,必報。
“抓住他們。”
大手一揮,衆殺手宛如被線操控的木偶。刷刷拔出刀朝夜魂攻了過去,刀光劍影、沙粒飛揚,殺手分成兩隊,一隊圍成一個圈,將夜魂困在了中間。一隊則飛身掠上航船,朝夜辰攻了去。
夜魂勾了勾脣,這些角色也妄想拿下他和樓主嗎?真是異想天開。大手朝腰間一摸,軟劍出手,手腕遊移如龍,瞬間將面前的殺手擊倒數人。
夜辰站在甲板一動未動,好整以瑕地等待着那羣殺手飛攻而來。
“真慢。”
突然在夜辰要出手的瞬間,天空傳來冷冷的女聲。他性感的薄脣忍不住微揚,閃身退了去。
夜魂也聽到了聲音,露出敬畏的眼神,學着夜辰,飛身跳出殺手們的圍困。
叮叮叮——
清脆的鈴聲悠揚響起,藍堂主、殺手們都目瞠口呆地望着從天空徐徐降落的華麗軟轎。火紅的轎身前後各有兩位白衣少年擡着轎子,金色的流蘇隨着海風搖曳。清脆的鈴聲正是從系在流蘇上的鈴鐺搖晃傳出的,轎子落在船甲板上。與此同時,另一艘船也出現在了這艘船的旁邊。
一個與先前男子同樣黑袍勁裝的男人出現,他的身邊還跟隨着一位粉色裙衫,梳着雙髻的嬌俏少女。
“主子,樓主。”
男子和少女朝着轎裡的人與戴面具的男子恭敬地鞠躬後,站在了他們的身邊。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到炎月樓有何目的?”
藍堂主看到這等氣勢,終有些沉不住氣。只怕這些人來的目的不簡單。
“吵。”
冷冷的一字,只見轎簾微微掀開一角。一道銀白的光芒咻地朝外射出,藍堂主竟瞬間被點住了啞穴。他瞪大了雙眸不敢相信地望着轎子,他明明已經躲了,爲什麼還是快不過那人的出手?
“去炎月樓。”轎子裡的聲音又淡淡響起。
夜辰點了點頭,朝四個面冠如玉的少年揮手。四個少年又擡起轎子,使輕功飛身而行,夜辰、夜魂、夜魅、小昭隨之跟上。
他們要闖炎月樓!!
藍堂主顧不得被點啞穴,大手猛然朝殺手揮道,攔下他們、攔下他們。可不能讓他們闖進了炎月樓,如果被樓主發現,他們全都得死。身體情不自禁地瑟縮了下,他不要被萬蛇穿心,也不要被穿鎖骨。
殺手們齊撲向夜辰等人,夜辰紫瞳轉深,刷刷甩出銀針。那針如梨花暴雨般飛向撲來的殺手,咻咻,幾聲的刺入他們的身體裡。
撲通——
殺手倒地,藍堂主愣住。
夜辰等人大搖大擺地朝着炎月樓而去,那華麗的背影震憾着藍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