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微不足道,整個空間範圍沒有一畝田大的第九天碎片,就締造了張家這樣的修仙家族。
而在金瀾宗和其他幾個家族,狀況也相差不多。
由此就可以看出,三十三天的碎片對於這世間無數的修行者而言代表了什麼?
如今三十三天碎片的傳言出現,整個雲夢澤會因此掀起怎樣的軒然大波,張清用腳指頭都能夠想到。
那可是仙界碎片,那是仙法傳承,那是數百年的基業底蘊,更是走向更高修爲的一個最佳捷徑。
周圍,氣氛已經變得凝重起來,沒有人會不知道這條消息所蘊含的意味,尤其是那些位築基,更是激動地將威壓覆蓋周圍,有那麼一瞬間,張清甚至感覺他們想要殺人滅口。
這是驟然得到天大機緣的反應,但依舊如同一盆冷水一般潑在所有的練氣修士頭頂,讓他們冷靜了下來,內心深處升起敬畏。
這種事,和他們這些練氣修士的關係恐怕不大。
但這可是洞天福地啊,不少修士雙拳緊握,充斥不甘。
臺上,那諸葛修士看向某位築基的方向,“這條消息從靈犀傳來,同時由我師尊確認,可保確認無誤。”
然後那諸葛修士看向衆多的練氣修士,“各位也不要覺得這件事與我等練氣無關,洞天福地現世,就算是種金蓮都沒有把握能將其找到並悄無聲息鎮壓,而就算最後有人成功,在這個時間內,所釋放的天地靈機都足夠我們突破築基了,並且根基穩固。”
果然,聽到這樣的答案,所有的練氣修士都是呼吸急促,而那些位築基修士,更是直接消失不見。
很顯然,他們想要去找那位炎陽子得到更多的情報。
“仙界碎片啊。”張清內心惆悵,知曉家族衆多卷宗的他,更加清楚會因此發生什麼事情。
上一次,也就是金瀾宗的第二份仙界碎片出現,是在一百年前,而在那幾年時間裡,雲夢澤死亡了整整十位種金蓮,築基修士更是達到了三位數,練氣修士?已經沒人去計算了。
之後好幾十年時間裡,雲夢澤才恢復了元氣,但這僅限於種金蓮之下,那十位死去的種金蓮,可以說到現在都沒有完全恢復。
而這一次,或許事情會比上一次更加麻煩。
原因很簡單,如今的雲夢澤修行界,是比百年前更強大的,修士數量更多,強者也更多。
同時,無論是四大家族還是其餘大小勢力,都不會願意看到金瀾宗出現第三份仙法傳承,並且更加不願意看到一個新的修仙家族和他們平起平坐。
最後,就是這次事件所發生的的位置了。
雲夢澤三大坊市,張清不清楚是什麼模樣,但是他知道這三大坊市的另一個層面。
風月,靈犀,君城,其中君城在雲夢澤最東邊羣山之中,連接着雲夢澤與雲夢澤之外,風月則是最大的坊市,靈犀最靠近張家赤湖。
三大坊市之所以是三大坊市,便是因爲每一座坊市之中,都有着種金蓮的修士坐鎮。
不是一宗四族的種金蓮,而是曾經作爲散修,最終成爲種金蓮修士的存在。
風月坊市能成爲第一坊市,有着地理位置以及管理得當的因素,但是最大的原因還是他們擁有兩位種金蓮,君城和靈犀各一位,但是讓張清在意的就是,靈犀的那位種金蓮,是三大坊市之中最強大的。
那位號稱靈犀槍的種金蓮,隱隱有着雲夢澤散修之首的稱號。
“三十三天碎片就出現在那位的身邊,金瀾宗怕是要睡不着了吧?”
“還有四大修仙家族,趙家有兩位種金蓮,但是其他三家呢,沒有種金蓮拿什麼去和其他人爭?”
不爭的問題,張清從來都沒有想過,在修行界,不爭怎麼可能有未來?
“家族會怎麼做?還有,雲夢澤內不只人,還有妖魔,它們對仙界碎片的貪婪,也同樣能夠影響整個雲夢澤。”
張清感覺有些頭疼,跟隨衆人一起離開的時候也忍不住思考着家族的許多局面。
平心而論,這件事無疑是能夠將很多目光從家族移開,算是好事,也正好符合了家主拖延時間的謀劃,如果張家能夠藉着時間發展,便是最好的選擇。
但那畢竟是仙界碎片啊,多一份仙法傳承的誘惑,沒有人可以扛得住,張清詢問自己,他也無法坐視機緣出現在一個敵對勢力手中。
“不行,不能再逗留了,我得回到家族才行,再不濟,也得和家族聯繫上。”
內心的急切感讓張清對接下來的行程有了計劃。
“不能這麼回赤湖,那麼就只能前往靈犀坊市了,那裡也有家族的產業,而且如今發生了這種事,恐怕不少長輩都會出現在靈犀坊市。”
做好了決定,張清便沒有過多的猶豫。
“幾位,恐怕我們得分開了。”張清看着風陽子幾人開口道,讓三人忍不住看了過來。
“鏡先生這是已經打算前往靈犀坊市了?”明月道長有些心驚,所有人都沉浸在那震撼的消息中,沒想到這一直帶着面具的張清卻已經有了決定。
“嗯,如此盛況,如果不能去看一眼,豈不是終生遺憾?”
“先生好魄力。 ”風陽子笑了起來,“不過鏡先生如此倉促恐怕也不合適,從烈陽到靈犀,中間的距離可不短,貿然行動,恐怕會生許多事端,尤其是現在,靈犀坊市的事情瞞不了太久的。”
張清其實更願意在這烈陽坊市之中打探清楚消息,但想到這裡還有十個築基便猶豫了起來。
雖然有着坊市這裡的產業,但是誰知道這些人會不會因爲仙界碎片分道揚鑣,到時候臨走之前再收割一票,他豈不是哭都沒地方哭去?
於是便答應了風陽子的建議,至少面對這幾人,他還是有把握的。
“既然如此,便麻煩老先生了。”
“好說好說。”
山腳下,衆人乘坐馬車踏上歸途,比起來時少了一人。
“孟道友不會這麼快離開坊市,我們也不便繼續等她。”
張清點了點頭,並不在意。
半日之後,某片林間,馬車在一陣洶涌的力量中四分五裂,兩匹血脈不凡的馬更是連哀鳴都無法發出就倒地不起。
四道身影急射而出,站在四個方向互相警惕着其他人。
“老東西,你終於打算動手了。”沉默了一路的佟和臉上露出冷笑,然後看向張清的方向。
“你奪他傳承,我要他靈石,如何?”
風陽子沒有開口,而是看向了明月道長,“道長打算如何?”
另一邊,張清面具下的嘴角也是微微上揚,這感覺就和族中那些長輩們的經歷對上了嘛。
修行界,哪有一帆風順一直平平淡淡的?